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沈靜怡昨夜的确照顧了他一夜,也擔心他出事。自己的傷口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就一直留在房間裏照顧他。
但她确定這并不是什麽喜歡。就算是喜歡,也絕對不是對他的喜歡。
她不喜歡楚木延,所以在他對自己說出那種話的時候,她也只是措楞了幾秒。她清澈的眸子盯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喜歡自己?他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只是因為自己是尹俊安的女人,所以才有了這種占有欲。
她淺淺的吸了口氣,語氣淡漠,“在秦都楚少說喜歡誰,那必定是那人的榮幸。你的權利地位,樣貌學識,随便一點,也可以讓女人迷戀之極。我自然也免不了俗,何況如果昨天楚少在我家門口死了,那恐怕,我以後也別想好好活着了。”
她清秀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話字字誅心的捅在他的心頭。
忽然,他低哼一聲,摁住她的下巴,狠狠的說,“好一張伶牙俐齒,讓我看看你的嘴是不是真的這麽硬。”
沈靜怡瞪大雙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他的唇便壓了下來。他吻霸道急促,狠狠厮磨着她的唇,有種折磨她的意思。她的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他手用力擡起她的下巴,白皙的脖頸被迫高高揚起,方便他的唇舌更深的占有。她渾身發熱,那股子強硬的叫嚣帶來她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上是硬的像鐵一般的身子。
她在他懷裏嘤嘤嘤的叫喚,他卻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似乎想要将她一口氣啃食幹淨。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都是無比的熟悉,好像近在咫尺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可她知道那人不是,骨子裏那個靈魂不是她心底的那個男人。
臉上慢慢溢出淚痕,她的雙眸漸漸變得朦胧,看不清天花板上吊着的燈,眸子裏只有那個英俊狠厲男人好看的臉。
他的吻緩緩上移,從臉頰來到了不斷湧出淚水的眼眸。他一怔,突然懊悔起來,自己就這樣欺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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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吻掉她的淚,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像是在哄她,“別哭了。”
她心裏突然狠極了他,揚起頭咬住了他的脖頸。
他身子一顫,接着是脖頸處狠狠的疼。她的唇被他親的有些腫,此時正緊貼在他的喉結處咬着。
那并非情人間的耳病厮磨,而是真的撕咬着,想要咬破他的血管,吸幹他的血液,似乎已經咬破了皮。
脖頸上火辣辣的難受,可卻不及身下的那股火,燒的他更難受。
他一動沒動,任由她發洩內心中的不滿。
她咬累了,喘着氣,仰頭躺在床上看他,眼眸冰冷。他低垂着臉看她,故意問,“解氣了麽?”
她扭過頭不理他,臉上還有着那股紅潤。他牽起嘴角,手支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一濕,還真有血跡。
沈靜怡看他離開,也立刻起身,退到距離他遠些的位置,扯了扯被她弄亂的衣服,看着他脖子上自己清晰的齒痕,覺得他都是活該。
門口突然傳來人的說話聲,沈靜怡一聽就知道是宋樂蕭來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敲門進來,看見楚木延醒了微微一愣,對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有些抱歉的笑笑,“你醒了?頭怎麽樣還疼不疼?”
楚木延橫睨了他一眼,也沒認出來他是誰。他接着不打自招,“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是地痞流氓,在胡同口不停糾纏着沈小姐,我以為你在打她的主意,這才會不小心打傷了你。”
原來昨天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就是他。
不過他這話說的到也沒錯,看來自己這一棍挨的并不冤。
“樂蕭,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沈靜怡站起身,遠離了他幾步走到那男人身邊。
宋樂蕭看了看沈靜怡通紅的臉,嘴唇也紅腫着,“沈小姐,你嘴怎麽出血了?”
沈靜怡擡手捂住嘴,臉上又紅了幾分。
她瞪了楚木延一眼,那樣子倒是惹的他喉頭一緊,又想吻她了。
他扭頭失笑,也不多言。倒是宋樂蕭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走進楚木延,指着他的脖子問,“哎?你的脖子怎麽也被咬傷了?”
楚木延沒回答,下床穿好皮鞋。
他穿着襯衫躺了一夜,衣服褲子都皺皺巴巴的,看起來整個人也沒什麽氣勢。他盯着那個男人問,“昨天是你打傷了我?”
沈靜怡怕這男人對宋樂蕭使絆子,立刻回,“你有什麽事沖着我來,別欺負我朋友。”
楚木延看向她,覺得有些可笑,擡手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咬痕,“你的意思是可以讓我欺負你?”
沈靜怡沒想到他在宋樂蕭面前還敢說出這樣的話,緘口不言。
宋樂蕭眼神來回望着他們倆,可能是因為楚木延長得實在太像阿秦,而沈小姐和阿秦本就是一對兒,他也沒多想。
他對阿秦那種兄弟之間的情誼讓他也無條件的相信了楚木延,立刻說,“是我打傷的你,你要我如何賠償我都願意。”
沈靜怡看了宋樂蕭一眼,知道他是把他當阿秦了,立刻拽了拽他的衣服。
這小動作他看在眼裏,自己在她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木延看她着急的樣子,沉沉的開口,“他打傷了我,我可以不計較。不過……”
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繼續做楚顧的私教。”
什麽?
沈靜怡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如今尹俊安和他關系一觸即破,她怎麽可能去做楚顧的私教?
她剛要拒絕,可他卻沒給她機會,“時間不長,三個月。你也知道,自從你上次過年走了以後,就再也沒來看過他。小家夥想你了。”
楚顧……
沈靜怡想起那個穿着西服的小小身影,他一個人還那麽小,就自己生活在別墅裏,心裏不由一酸。想起自己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沒有親人陪伴的日子,頓時感同身受。
自己去維州之前還答應大年初一會去看他的……
三個月嗎?只要三個月……
楚木延看她猶豫,“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把他抓進牢裏關三個月,你覺得哪個更好一些?”
沈靜怡皺眉,知道他這是威逼利誘,可她想到楚顧也沒辦法就這樣拒絕,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答應你,只做三個月,時間一到,我就離開,你到時候不許反悔。”
楚木延點頭,拿起她昨天給自己脫掉放在床邊的西服上衣,擡腿準備離開。
沈靜怡忽然對他說,“你的頭……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畢竟我也不會包紮。”
沈靜怡這麽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頭上纏着紗布,他走到她梳妝臺前,扯掉自己頭上包裹住的繃帶,指尖撥了撥頭發,又恢複了以往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他拍了拍宋樂蕭的肩膀,長腿一邁離開了。
宋樂蕭看他身上透着那股子貴氣,明明一點都看不出阿秦的影子,卻摸了摸自己的肩,朝沈靜怡說,“沈小姐,我怎麽覺得楚木延就是阿秦呢?”
沈靜怡望着他的背影,擡手摸了摸脖頸上的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