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楚木延望着她像個孩子一般痛苦的哭着,心像是被攪着的痛了起來。這一刻,他忽然想擁她入懷,輕聲安撫,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他忽然很害怕,這麽多年了,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樣心疼過。
“阿秦,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在渭城在秦都甚至在我的心裏夢裏,你無數遍的來過在離開。你就這樣折磨着我這麽多年,你告訴我,你去了哪兒啊?如果你不願意在見我了,至少讓我知道你還活着,阿秦,我甚至,甚至……以為你,以為你不在了。”
楚木延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內心的翻湧,自己明明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就是看不慣她哭她痛她難過。他更生氣,生氣這些哭、痛、難過,竟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将手伸入口袋,那裏有她丢了的項鏈,他多天前撿到後竟一直留在身上,那條不貴重不奢華甚至不好看的銀鏈子,他竟這麽多天一直呆在身上。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秦都女人那麽多,向他示好的更是不盡其數,他竟對她動了心?
呵呵,可笑。
不可能,他盯着眼前哭的亂七八糟的沈靜怡對自己說。
“好,既然你認為我是你的阿秦。那是不是我做什麽都可以?”楚木延的話讓沈靜怡楞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問,“阿秦,你在說什麽?我……”
沈靜怡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楚木延幾步上前,俯身吻住了沈靜怡的唇。
沈靜怡驚訝的睜大了眼,擡手去推,可是楚木延的力氣大得很,根本不容她反抗,他像是要把她融進骨髓之中。
沈靜怡驚慌失措,又被緊緊壓住動彈不得。她發抖的看着眼前尋了這麽多年如今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他擡手一揮,布料的破裂聲宛如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更加驚恐的反抗着這個和阿秦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她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脖頸,她用力抗拒着他。
沈靜怡的腦子很亂,阿秦,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這麽多年的不見,難道你已經變了另一個人了嗎?她大聲尖叫,眼底露出了恐懼。
他冷咧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猶如冬日裏的寒風。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到,在混亂中,卻摸到了他的槍。楚木延一驚,反手制住了她的手,微微離開了她,俯身看着她問,“你要殺了阿秦嗎?”
這話一出,她的淚立刻落下,她閉上眼,似乎在等待淩遲。可楚木延卻沒有在繼續,楚木延感覺到她在發抖,但是仍然死命掙紮。他将她的手壓在頭頂,冷漠開口,“你不是說我是阿秦嗎?你不是為了他什麽都願意做嗎?”
沈靜怡緊閉雙眼,手腕用力想要逃脫他的桎梏,卻讓他的眼眸變得更深,“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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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吓的她一身冷汗,想要擡起手臂,卻被他緊緊按住。他低眸,她緊盯着他的眸,那樣陌生,沒有一絲暖意,她眼底的希望褪去,變得冷清寂寞。
她搖頭,語氣堅定的說,“你根本不是阿秦!”
楚木延眼眸一閃,語氣低沉,“你說對了。我不是什麽阿秦,你看清楚,我是楚木延。”
楚木延?
她的腦袋嗡了一聲,他說他是楚木延?楚家的那個楚木延?她的腦子裏回放着剛剛的畫面,楚家大門外,他們相遇,進入了怡秋別院,這裏……這裏是怡秋別院啊!是楚木延的地方。
而楚木延,竟然和阿秦長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
沈靜怡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兩人沉默,楚木延突然轉身離開,只留下了沈靜怡一個人。過了許久,她才慢慢将自己卷縮在一起。她的頭渾渾噩噩,意識也開始迷離,在昏厥前的一瞬,她緩緩開口,像是問自己一般,問道,
“阿秦,你究竟在哪?”
第二天一早,沈靜怡緩緩醒來,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場夢,可這夢太過真實。甚至連自己醒來後的場景都一樣,她轉頭,就看見枕頭邊上放着一件新旗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立刻起身換了。回想自己昨夜的事,更是頭疼欲裂,自己竟然留宿在了怡秋別院。張敏定是擔心了。不一會兒她聽見有人敲門,“沈先生,你醒了嗎?”
沈靜怡已經穿戴完畢,開口道,“請進。”
來人是李參謀長,他很是客氣的對她說,“昨夜我們楚少喝多了,您不要介意。”
他真的是楚木延。
耳邊又傳來李參謀長的聲音,“沈先生,最近楚家要忙楚少訂婚的事兒,所以最近你可以不用來楚家給小少爺上課了。呃……還有,楚少訂婚的事,小少爺年幼不懂,老爺子吩咐我來告訴您,您書院也很忙,就不用過來了。”
李參謀長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朗了,沈靜怡自然明白,點頭道,“我懂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走出怡秋別院大門的時候,沈靜怡竟有些失魂落魄。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辦,曾經的人,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自己的等待不過是昙花一現,竟變得可笑起來。她将耳邊的發掖在耳後,拖着腫的饅頭大的腳離開了這。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怡秋別院的二樓窗戶中,楚木延一直盯着她,從她走出大門一直到消失在路的盡頭,他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纖細的身子仿佛被風一吹就倒了。
她身上穿的,是他昨日和邱淩花在百貨公司裏談完婚禮流程後,他買下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買這件衣服,甚至邱淩花對他說,她不喜歡旗袍的時候,他也沒有說話,而是将袋子遞給了手下。家中沒有任何女眷,可他就是想買下來,想着那次書院鬧事,他坐在車中看着她穿着有些舊了款式的旗袍時,他就下了決定,要送她一件新的。
如今她真的穿上了。
楚木延嘴角微翹,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