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一·說英雄誰是英雄
番外一·說英雄誰是英雄
就在上了前往金明池的馬車之後，楚妍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幹了什麽。
她難以置信地去看坐在身旁的方應看，一巴掌輕輕落在他臉上，仿佛是在确認他是不是真人。
方應看自然是沒防備的，哪怕被楚妍拍在臉上，瞧見她呆呆傻傻的樣子，也生不出氣來，“你對本侯上下其手的方式，好像有些不太對。”他笑着拉楚妍的手，“不過沒關系，本侯自會慢慢教你。”
楚妍猛的把手抽回來，整個人好像傻掉了一般，“侯爺，我剛才好像被紅袖她們身上的香熏到了，我做了什麽？”
方應看皺起眉頭，“楚女俠，你不會想賴賬吧？”他伸手按住楚妍的肩膀，“你輕薄了本侯，竟然想不負責？”
“我......”楚妍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很不在狀态的狀态中，“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方應看噗的一下笑出聲，将她整個人抱進懷裏，“我的小茶壺，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
再一次被龍涎香包圍，唇上似乎還殘留着剛才被對方吻過的溫度，楚妍一張臉由白變粉再到紅彤彤，懊惱地哼出聲，“方應看！”
方應看的手從她的頭一直落到背上，慢慢安撫她，“是我說，從今以後，眼裏，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是真心話，絕對不是騙你的。”他知道楚妍的不安，他知道楚妍不過是在後怕，所以他願意用絕對的耐心去包裹她，“是我方應看喜歡你喜歡的無法自拔。”
“等忙完英雄會，本侯就去找抱樸道院算個黃道吉日，看看哪天能把我的小茶壺娶進門。”
楚妍被方應看的态度安撫到，微微側身，整個人都貼在他身前，擡頭看着他，“汴京城裏喜歡侯爺的姑娘那麽多，會不會有人不同意啊？”
方應看攬着她的腰，故意拉長了聲音道：“說的也對，那要是有人跳出來搶親，我們心慈手軟的楚女俠該怎麽辦？”
楚妍哼哼唧唧說道，“那就只好讓侯爺試試我的飛刀了。”
“怎麽是讓本侯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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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若是連這些人都擺不平，憑什麽還想娶我啊！”楚妍回歸狀态，“沒用的男人我才不要！”
方應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咱們楚女俠不開刃的飛刀，戳起人來疼不疼？”
楚妍一個翻身，反手将一把飛刀架在方應看的肩上，“君未試，怎知鋒不芒？”
方應看全然不在乎那刀，擡手重新将楚妍攬住，“本侯更希望，讓你先試試我的。”
楚妍擡手将飛刀收回去，“侯爺最好是別荒廢了武學，不然等我神功大成，先找你打一場。”
“還是別成了。”方應看笑着說道，“你若真練出來一副鋼筋鐵骨，可不是要委屈了本侯？”
“怎麽不行？”楚妍看着他，“到時候我主外侯爺主內，乖乖當個小嬌夫。”
方應看低頭去吻她，“那我可要趁着溫香軟玉在懷，多占你些便宜才是。”
楚妍有些害羞，心裏卻十分喜歡他親近自己，只是微微別開眼，便由他去了。
“侯爺，到了。”
馬車停在金明池畔的紅樓高閣前，方應看同楚妍一起下來，給她指着那閣樓，“我将五樓臨北的屋子包了下來，你坐在窗前，不管下面有什麽人來人往都能瞧見。”
他拉着楚妍正欲朝樓裏走，卻發現本該在此處安靜的不同尋常，樓裏雖然燈火通明，但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方應看松開楚妍的手，回神從馬車上将血劍拿了出來，“彭尖，你守在外面，要是有什麽可疑的人從樓裏出來，先把人扣住再說。”
“是。”
楚妍雖然不明白方應看為何突然緊張起來，卻還是在手掌內反扣了一把飛刀，兩人一起向前行了數十步，推開了一樓的大門。
就見大廳之中，諸葛正我坐在正中調息，身邊跟着無情和追命面色冷峻，一旁的妙無花胸前染了大片血跡，還有幾個穿着六扇門制服的人重傷不起，不知還有沒有命在。
見有人推門，哪怕是還在調息的諸葛正我都睜開眼，同衆人一齊朝着門口看過來。
“方侯爺，”諸葛正我緩緩站起，“你怎麽會來此？”
“有些私事，”方應看只覺得事情越發不簡單，“出了什麽事？”
諸葛正我朝旁邊的妙無花看了一眼，才說道：“實不相瞞，我也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何事，不如請妙大人親自解惑。”
卻說妙無花自方應看進來之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邊的楚妍身上。
“阿妍姑娘，許久不見。”
楚妍自然認出來此人就是妙僧無花，她微微拱手，“無花大師。”
方應看聽楚妍如此說道，便明白她和妙無花果然是舊識，那留下匕首和扇面的人，必然也是他。
無花衣襟上的血全是他自己的，此時已是重傷在身，“本來想和阿妍姑娘玩個游戲，可惜我竹籃打水一場空，怕是要将性命交代在此了。”
楚妍不想和他多說，只是問他，“我師父呢？扇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無花擡手向上面指了指，“若阿妍姑娘能幫我解了樓上的難題，我便将答案雙手奉上。”
追命見事情迫在眉睫這人還有心情打啞謎，當下十分不爽，朝着方應看和楚妍道，“如今七樓大廳之內有位絕頂高手，出現的突然，下手卻十分狠厲，樓中上上下下本有不少江湖人在，現在卻死的沒剩幾個，便是我們這群人與她交手的時候也沒占到便宜。此刻還能有口氣在，全是因為她正在運功調息。”
方應看問道，“什麽人？”他知道眼前幾人均非泛泛之輩，便遭遇了江湖上那幾個絕頂高手，也不應該如此狼狽才對。
無情坐在一旁，似乎也有些脫力，“是名女子，卻不知道名字。”
“江湖上有這等女子？”方應看細細将他知道的人都想了一遍，卻全然沒個結果。
楚妍是見過追命的，自然能認出來旁邊坐在輪椅上的人應該就是四大名捕中的無情，又知道此事以諸葛神侯為主，那他二人護着的男子身份不言自明。
四大名捕不認識，還能打傷諸葛正我，難道？她轉頭看向無花，“無花大師也不認識？”
無花就等着她開口，“雖然不認識，卻能猜到幾分。”
楚妍聽他這麽說，就知道這人定然是與她一個來路，“是誰？”
“邀月。”
楚妍聽完，當下拉住方應看轉身就朝門外走。
方應看不解其意，“阿妍？”他聽妙無花稱楚妍為阿妍姑娘，便覺得此名應該是楚妍慣用的。
楚妍冷哼一聲，“快走，不然留下來也是等死。”
“阿妍姑娘，”妙無花在楚妍背後朗聲道，“你今日若是走了，可就再沒有你師父的消息了。”
楚妍瞬間轉身，一招就閃到了無花面前，手上的飛刀架在他脖子上，“無花大師，出家人不打诳語，我師父的下落你當真知道？”
無花擡手，故意拎起自己一縷頭發，“貧僧自然是知道的。”
楚妍恨恨地把飛刀收回去，朝旁邊的空位坐下，“不可能打的贏她，你有什麽辦法？”
方應看見她受氣，微微握緊了手裏的劍，不動聲色坐到了楚妍旁邊。
“江湖傳言，阿妍姑娘是邀月宮主和燕南天的私生女，此事可真？”
楚妍一掌把旁邊的方幾拍碎了，語氣十分不解，“邀月怎麽沒打死你呢？”
無花也微微吃驚，“真是假的？”
“我......你......”楚妍的表情十分精彩，“這......這哪來的傳言！邀月跟燕南天！這比你其實是個女兒身還要離譜好吧！”
無花見她神情不似作僞，微微嘆了口氣，“竟然是天要亡我。”
“不是，你先告訴我這傳言怎麽來的？邀月當年喜歡的是玉郎江楓，又親手殺了他，燕南天是江楓的結拜大哥，多年以來就為了殺邀月幫他報仇，他倆？還私生女？還是我？”楚妍只覺得這些江湖人怕不是瘋了。
“阿妍姑娘初入江湖，便能從繡玉谷中救人，一雙掌法天下無雙，內力又是大開大合，頗有當年燕南天的氣勢，”無花只覺得傳言絕非空穴來風，“不是什麽人都能當香帥的徒弟，阿妍姑娘定然來歷不凡，如此想想，這傳言也有些道理。”
楚妍扭頭朝方應看說道：“別信他的胡說八道。”
然後又問無花，“你都我說來歷不凡了，那你們就沒想過這事被我親生父母聽到了會來找麻煩？”
無花毫不在意，“又不是貧僧說的，貧僧擔心什麽呢。”
楚妍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所以邀月是你請來的？”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情你信嗎？”
楚妍只覺得事情已經超出了她能理解的範圍，她扭頭朝方應看看過去，“侯爺，樓上那人我們定然打不過，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方應看聽她語氣，便知道那個叫邀月的女子定非常人，許之以利等手段定然不起作用，他細細想過，朝諸葛正我問道：“你們問沒問過她來此地要做什麽？”
屋中幾人傷勢頗重，如今若想破局，也只能指望方應看和楚妍二人。
見方應看問了，無情便答道：“我等本來是在為了白天的大會做準備，可忽然聽到樓上喧嘩，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死了不少本在此地休息的江湖人，那女子在正中央，不言不語，我等問她來歷名字也沒得到回答，一番交手下來，眼下的情況方侯爺也看到了。”
“若是我等現在離去，放任此人不管，天亮之後定然沒辦法和天子交代，而且此人武功高強，若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又該如何是好。”
方應看聽到這般回答，眉頭越皺越緊，他們定然是不能一走了之的，他握了握手裏的劍，“本侯上去試試。”
楚妍一把按住他的手，“侯爺別去。”她的語氣十分認真，“無花大師，你将我師父的下落告訴我，我幫你解決樓上那尊大佛。”
無花笑的有些胸有成竹的意思，“我就知道拖到阿妍姑娘來了，此事定然有辦法。”
楚妍沒忍住罵了回去，“我此時過來本就湊巧，若我日上三竿才到，你這禿驢怕是早就沒命了！”
無花全然不在意楚妍的态度，“自你失蹤之後，你師父滿江湖托人找你，又怕遇見你沒個信物讓你們不相信衆人，便親手寫了諸多扇面送出去，全當個憑證。我給你的那扇面便是如此得來的。”
楚妍聽他如此說，“這麽說，其實我師父根本不在這？”
無花笑道：“阿妍姑娘大概猜到如何才能到此，難道心裏竟盼着你師父不好了？”
楚妍仔細盯着他，生怕錯過他的神色變化，“海上那些血屍是不是你做下的？”
“是。”
“天一神水是你勾引神水宮的弟子偷的？”
“我們兩情相悅，怎麽能被你說的這麽難聽。”
“你有沒有害過我師父？”
“失敗了。”
楚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将心中的疑惑盡數問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杭州的？”
無花等着楚妍救命，不單是救眼前這條命，若是英雄宴的事情徹底辦砸了，即使他能從邀月手底下讨回一條命，也要給天子再交代了去。
所以也不瞞她，“你在杭州買的房子，正是我家中一仆人的，本是聽名字覺得巧，又聽他說了你的樣貌風采，便确定十成十了。”
楚妍聽他這麽說，也就信了，畢竟方應看好幾個月都沒找到自己，怎麽就這麽巧能讓他遇上。
她站起身，同方應看說道，“侯爺，我現在上去見邀月，我身上自有依仗，她不會太過為難我。”
方應看知道楚妍從來不拿正事開玩笑，只是他見場中衆人的下場慘烈，當下還是不能放心，“我和你同去。”
楚妍搖搖頭，“她不喜歡男子。”她伸手在方應看手背上拍了拍，“侯爺放心。”
方應看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千萬不要逞強。”
“我曉得。”
楚妍擡頭朝樓梯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縱身便不見了蹤影。
方應看見她離開，轉身抽出劍，朝着妙無花走去。
“妙大人因公殉職實在可惜，本侯定然會禀明天子，給你厚葬。”
無花聽他話語竟有殺人滅口之意，當下嘆道：“方侯爺果然是個妙人。”
方應看走在他面前，“妙大人，恕不遠送了。”
“方侯爺！”諸葛正我見方應看居然二話不說想當着他的面殘害同僚，當下喝道：“住手！”
“諸葛神侯，莫要多管閑事。”方應看察覺到了妙無花對楚妍的惡意，若不是今日之局莫名其妙被那個叫邀月的人攪了，他指不定還有什麽手段等着楚妍，而通過剛才他和楚妍的對話，似乎又與當今武林局勢毫無關聯，為避免節外生枝，此人必須死。
諸葛正我見方應看真起了殺心，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出手與他纏鬥起來，又有一旁的無情追命掠陣，幾個人打的難舍難分。
楚妍自樓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廳裏亂成一團，“侯爺？”她急忙飛身朝方應看的方向過來，“怎麽了！”
方應看見楚妍回來，不願意當着她面殺人，當下退出戰局，“無事。”他拉過楚妍的手，“你可有什麽妨礙？”
楚妍搖搖頭，“樓上的人不是邀月。”
無花聞言詫異，“竟然不是她？那會是誰？”
楚妍冷眼以對，只是和其他人說道：“此人與我親友有些淵源，我已經将她勸走了，不日之後她會動身前往南海，不會再回來。”
諸葛正我還想細問，卻見楚妍一個轉身就到了方應看身後，顯然是不想多說。
方應看雖然心中也有疑惑，但當着衆人的面，顯然是要維護楚妍到底，“諸葛神侯，還有兩個時辰便是天亮，你還是先想想怎麽收拾這爛攤子和天子交代吧。”
話落就帶着楚妍朝樓外走去，留下一句，“妙大人，本侯勸你好自為之。”
楚妍回到馬車上，匆匆給自己倒了杯茶，也沒管是涼是熱，直接灌了下去，“吓死我了。”
方應看皺眉看她，“我有些話想問你，但又怕你不願意答。”
楚妍知道他的意思，卻實在不知該如何與方應看解釋，費盡心思說道：“東海之濱再往東去，有一陸地......我和師父還有無花等人俱是......”
方應看見她又急又難的模樣，伸手将她攬過來摟着，“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左右以後是本侯家的，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楚妍心裏感激他的體貼，倒也不是她不想和方應看說明，只是很多情況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又怕被他當成異類，當下擡手勾住方應看的脖子，趕忙換了個話題：“可我還是想參加白天的英雄會。”
方應看見她和自己撒嬌，自然無有不應，“那便參加，左右死了不少江湖人，輕功數的上的追命自己還一身傷，也再沒幾個能和你争鋒的。”
“那我睡會兒，侯爺記得叫我。”
“嗯。”方應看用臉頰和她貼了貼，“再叫我一聲。”
楚妍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方應看！”
方應看冷不防見她如此主動，“本侯竟是不想讓你睡了怎麽辦？”
楚妍急忙閉眼，“我已經睡着了。”
方應看笑笑，“放你一馬，先記下了。”
幾個時辰之後，也不知道諸葛正我等人到底是怎麽安撫一衆江湖人的，那英雄大會竟然辦的有模有樣。
正如方應看所說，确實沒幾個人能和楚妍争鋒，她一路過關進了前十，到了晚上又憑一身輕功，在衆人還沒來得及對她用手段的時候，就将那鲛人燈摘了。
天子果然沒有到場，禁軍隊長被派做代表 ，問楚妍有什麽想要的。
楚妍垂着眼，“草民想給李師師姑娘贖身。”
禁軍隊長雖然奇怪這頭名怎麽提了個這麽怪的要求，但還是按照流程回道，“本将軍自會禀明天子。”
“謝主隆恩。”
其實楚妍最開始不是想要這個，只是晚上的大會開始之前，她見李師師姑娘于冰上起舞，衣着單薄，甚是辛苦。
又聽到旁人幾句風言風語，諸如“好大的面子，居然讓李師師獻藝？”“真的是李師師？不是有傳言上面那位傾心她嗎？”“早就失寵了，不然有人敢大冬天的這麽磋磨她。”“就是，上面那位這一年多出過宮？日日勤政。”“如今可成了燙手的山芋，本來憑她姿色風采，也不一定就遇不到一個良人，現在誰敢啊！”“你還別說，我還真想試試。”“不要命了，那至尊之人的東西，就是扔了砸了，也不能再讓旁人享用了”等等。
楚妍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自作主張的做法師師姑娘能不能接受，只是見她處境艱難，便想伸手幫她一把，她若實在不願意，之後再有計較也不是不行。
何況她也忍不住去想，若是有一天她在方應看面前失了寵，又會是何種模樣，又會不會有人幫她一幫？不過，楚妍握握拳，下定決心：要真有這麽一天，她一定會送方應看提前去見他親生父母，她說到做到。
但是表完決心又忍不住替方應看辯解，他說會對自己好，那就肯定能做到。
在回侯府的馬車上，方應看瞧着楚妍欲言又止的模樣，“你同我有什麽話不能直說？”
楚妍摸摸臉，“這麽明顯嗎？”
“快把‘侯爺趕緊問我’寫在上面了。”
“我不是說想給師師姑娘贖身嘛，也不知道這贖身的銀子誰出，萬一要我出......”
“你親本侯一口，作價十兩銀子。”方應看微微仰頭，朝楚妍示意。
“還是別了，”楚妍見他又調戲自己，“以師師姑娘的身價，我怕是要把侯爺的臉皮都親破了。”
方應看朝她湊過去，一下親在她臉上，“那本侯親你一口，作價一百兩。”
楚妍微微思考，決定要想個來錢最快的法子，“這親臉蛋和親別的地方，總不能是一個價吧？”
“那可要讓本侯好好驗驗貨才行了。”
楚妍笑着朝他懷裏撲過去，和方應看在車廂裏鬧成一團。
又說禁軍隊長将楚妍所求之事回禀天子，只換來天子一句“你辦妥就是”，于是禁軍隊長朝英雄會的負責人諸葛神侯支取了些銀子，往甜水巷去了。
又說甜水巷內衆人知曉是有人求到天子面前要給李師師姑娘贖身，一時竟不知道該感慨此人膽大包天，還是該感慨師師姑娘遇得良人，在知道楚妍也是位姑娘之後，那表情更精彩了一些。
待禁軍走後，李師師看着手裏屬于自己的身契，一時竟情難自控，滾滾淚珠落在那張紙上。
只道是：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