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颠倒”
第28章“被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颠倒”
伴着慷慨激昂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臨江七中的各個班級排成整整齊齊的兩列隊伍,學生們大踏步前進,膝蓋擡得高高的,每一步還都要踩在鼓點上……
“诶诶!肖煥!節奏錯了!別人都左腳你怎麽是右腳?”
楊盛華在一邊兢兢業業地陪着學生大踏步前進,中年人突出的啤酒肚随着他的腳步一抖一抖的,看着可喜慶。他心裏默念着拍子,卡準節奏,一看到人踏得不對了就立馬指出來。
“還有你!陶建!怎麽同手同腳呢!會不會踏步啊!”
這麽一圈兒看下來,就數肖煥和陶建走得最差!
咋一點兒樂感都沒呢這倆孩子……?
入場儀式結束,全校的師生都整整齊齊地排在了操場中央的草坪上,面向主席臺。
馬上就要輪到鮮花隊出場了。
肖煥個子高,站在隊伍挺後面的,所幸前面沒人遮擋視線,他的目光越過一衆人的頭頂,還是能輕松看見鮮花隊展演場地。
要不是為了看他的小同桌,誰願意被楊盛華叨叨一路?
後方不遠處,陶建和馬天逸盯着肖煥的後腦,開始竊竊私語:
陶建:“啧啧,瞧瞧!連後腦勺都寫着聚精會神!煥哥八成兒是魔怔了……”
馬天逸:“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什麽魔怔?”
陶建一臉神秘莫測,用一種寫滿“你不懂”的眼神看了馬天逸一眼,道:“看到煥哥腦袋上的大包了不?”
馬天逸愣愣點頭,“看到了,哪兒磕的?和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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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建壓低聲音:“No!原因說出來吓死你!”
馬天逸更好奇了,急切地問:“什麽原因?”
陶建:“看人小姑娘的大長腿看入迷了,磕門上了。”
馬天逸吃了一驚,“啊?”了一聲,詫異地道:“真的啊?”
陶建:“可不是嘛,被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颠倒的……”
驚訝過後,馬天逸皺眉道:“哪個小姑娘?我女神嗎?”
自從上次在籃球場上,煥哥說了那句宣示主權的“誰是你女神”之後,其實班裏那幾個男生心裏隐隐約約有點兒覺悟了,煥哥對他那個小同桌的态度……确實有點不一般。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被迷到撞門??
陶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還敢叫女神?忘了煥哥上次怎麽說的了?”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委屈:“我就看了眼他同桌的背影,他就要把我狗眼挖出來……”
“嘶……”馬天逸被他的話吓到了,“這麽殘暴……”
“所以……他今天一反常态地要來參加開幕式,也是為了他同桌?”馬天逸道。
陶建:“肯定是了,人家為愛畫牢,心甘情願。”
在他倆講話的間隙,鮮花隊的女孩子們出場了。
伴着一陣青春活潑的音樂,幾十個身着白襯衫紅裙子的美少女緩步走來,她們身材苗條,面容靓麗,手拿五顏六色的鮮花,組成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隊,看着着實是賞心悅目,連幾個領導看了都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宋吟站在第一排,盤條靓順,腰板挺直,她目視着前方,端端正正地走着,如一棵正茁壯成長的小樹苗,風華正茂。
雖然她平時看着喪喪的,但一到這種正式場合,态度還是非常端正的。
不能丢了咱這張臉啊是不?
南方的深秋,涼意正盛,一陣風吹過來,鮮花隊女生們的裙擺微微飄動,形成一個個活動的紅色色塊,給清冷的早晨增添了些活潑明麗之感。
宋吟穿着面料單薄的裙子,大片肌膚暴露在滲着涼意的空氣中,她只感覺小腿光溜溜涼嗖嗖的,凍得有些發麻。
她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正中間,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鮮花隊一出場,她就感覺無數目光掃了過來。
“诶诶诶!那個第一排的C位是哪個班的?學校裏居然還有我沒見過的美女?”
“對哦!确實沒見過,長得真好看!腿也好看!又細又白又直的,絕了!女神級別啊!”
“你們沒看貼吧嗎?高二二班的,轉校生,這兩天美貌出圈,可火了!”
“确實好看,新晉校花了吧這屬于?”
……
像開了屏蔽儀似的,肖煥的目光自動忽略了其他人,只能看見宋吟一個。
當然,她也确實顯眼。
放眼望去,一衆小花兒中,她是最嬌豔出衆的那朵。光芒太盛,壓得旁人都黯淡無光了。
明明是同樣的制服,可她穿着就是好看許多。她不是最高的,應該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女生當中比較中等的個頭,但是由于比例好,腿和一些一米七幾的高個兒女孩差不多長。
本應當是及膝的裙子,她穿着卻短上一截,露出粉白的膝蓋和膝蓋上方幾寸的皮膚。
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光鮮亮麗,就是……膝蓋和腳踝都凍得發紅。
肖煥抿了抿唇,手指蜷起,輕捏住校服外套的袖子。
鮮花隊就是個貌美的花瓶,展演內容沒什麽營養,只簡單地做了幾個啦啦操伸展動作給運動員加油鼓勁,配上一些弱智口號就完事兒了。
展演完畢後,鮮花隊的成員回到各自的班級隊伍,繼續參加完剩下的開幕式,不準離場。
這個要求其實有點變态了,鮮花隊的小姑娘們穿着如此清涼的服裝在冷風中站了半天,現在好不容易展演結束了,還不準離場換個衣服。
得留下來聽一連串又臭又長的領導發言,繼續吹冷風。
宋吟凍得四肢麻木,兩手緊緊捏成個拳頭,她仰頭望去,在烏泱烏泱的人群中尋找着她的班級隊伍。不一會兒,她就看見站在隊伍第二個的林夢夕朝着她大幅度揮手。
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班的位置,小跑過去。
為了不打亂原本的站位,宋吟非常自覺地往後走去,準備站在班級隊伍的最後一個。
她側着身子,小心地擠過去,從隊伍的最前方一點一點,挪到了接近尾部的位置。
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可能是她身上的溫度太低,手臂太涼了,她只覺得這只突然出現的手燙得有些灼人,手掌貼着她的手臂皮膚,烙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