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你非要這樣
第72章 是你非要這樣
“那不重要。”數呆說。
數呆在家裏到處找剪刀。
徐嶺原地等着,悠閑地背靠着沙發,悠閑地吹着口哨。
李皓月提回來一把——
菜刀。
徐嶺:“?”
徐嶺:“你還說不重要!”
“沒找到,公主好像把剪刀全藏起來了。”數呆推眼鏡,“放心,我手超穩。”
徐嶺高速爬行:“我突然感覺我可以自己拆。”
數呆眼鏡反光掠過,嘴角彎起:“我們又沒有私人恩怨,你怕什麽?”
徐嶺:“……”捂嘴禁言算嗎?
數呆:“嘿嘿。”
徐嶺數呆你追我逃。
恰逢陸鵬踢着只足球進門了。
“我靠。”陸鵬愣住,“你倆好變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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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嶺:“爬!”
李皓月:“……”
陸鵬被徐嶺撞倒,按地上打。
寧笙開着卧室的窗,在跟徐阿姨打視頻電話,就聽見樓下三個人的一片鬼哭狼嚎。
這仨真是,能打能鬧,到了哪裏都很有活力。
真的就像太陽,暖烈而明亮。
“好像聽見我家小鈴铛的聲音了。”視頻通話裏的徐阿姨忍笑。
“他們……很吵。”寧笙說。
“你也要跟着笑一笑鬧一鬧。”徐阿姨說,“這個年齡,就該瘋玩,要是我能回這年齡,我肯定玩個夠,把沒體驗的都體驗一遍。”
寧笙心說确實,我也體驗得挺齊全,連被好兄弟看上這種事都體驗到了。
“怎麽了?”徐阿姨笑得很溫柔,“還撅着嘴,小鈴铛又惹你生氣了?”
寧笙趕緊搖搖頭。
沒什麽,就有點對不起您,徐狗好像被我無意中掰彎了,目前打罵都用了,沒直回去。
“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揍他。”徐阿姨說。
“我也可以揍。”寧笙說。
“這周末你們就放假了。”徐阿姨說,“上次小鈴铛建議我,可以弄個桑蠶坊,我還就真弄了,最近蠶寶寶吐絲了,等你回來我給你看看。”
寧笙:“好!”
這個沒見過,稀奇。
不過徐阿姨從前好像是做設計的,對各種材料的編織工藝都很有研究。
寧笙就自己的理解,給徐阿姨寫了幾個經營方案,發了過去。
樓下,正在進行着一場混戰。
掙脫開雙手的徐嶺蹦跳着,用搶來的三角尺敲陸鵬的腦袋。
數呆中場休息,橫在沙發上喘氣。
“你們在幹什麽?!”寧笙問。
客廳裏安靜了。
數呆讓出沙發,寧笙坐下了。
“去訂回家的機票!”寧笙沒好氣地說。
“好嘞。”徐嶺一跳一跳地去拿手機了。
“你,去把外面的花澆了。”寧笙沖陸鵬說。
“還有你。”寧笙沖數呆,“去把地擦了。”
大家都去忙了。
還得是我,和平大使,寧笙心說,這個家沒我不行。
“你過來。”他沖徐嶺招手。
徐嶺又跳回來了。
寧笙打開徐嶺的書包,叮叮當當倒出五把剪刀。
徐嶺:“……”
剛剛找半天,主打還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是吧。
他正要伸手去接,就聽見寧笙說——
“別動。”
徐嶺真就站着沒動。
寧笙把徐嶺推坐到沙發,半跪在地毯上,用剪刀去挑黑膠帶。
徐嶺微敞着膝蓋,稍一低頭,就看見少年幹淨細膩的脖頸,微微彎折着脆弱的弧度。
寧笙換了睡衣,領口開得有些大,動作間,俯視的人就能看見他鎖骨往下大片瑩白色的皮膚和胸口的微紅。
寧笙剪掉了黑膠帶,還不小心剪掉了徐嶺的半根鞋帶。
寧笙:“……”
“少爺再給你買一……”他擡頭,發現對方沒在鞋帶,而是牢牢地盯着自己。
寧笙感覺自己又被眼神給冒犯了。
小剪刀在徐嶺眼前咔嚓咔嚓地按了兩下。
徐嶺眨了下眼睛,剪刀尖隔着衣料,貼在他腰上。
“下次剪斷的就不一定是鞋帶了哦。”曾經的小童星寧笙努力回想姑姑的演技,冷冷地瞥了徐嶺一樣,“不準那樣看我。”
徐嶺呼吸一顫。
半晌,徐嶺才又開口。
“你把我鞋帶剪斷了?”徐嶺低笑。
“我會賠你的!”寧笙惱羞成怒,“聽到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徐嶺說,“下次不敢了,我來給公主殿下訂機票。”
寧笙自己評估,感覺徐狗有被威脅到,肯定不敢追他這種兇神惡煞的貨色。
“我們訂晚了,放假那天的航班,公務艙只有一張票了。”徐嶺說,“我給你訂了?我們坐經濟艙。”
寧笙:“嗯?”
他一個人坐公務艙,三個原始人坐後邊?
“誰給你臉了,你替我做決定?”寧笙踢了踢徐嶺的小腿。
徐嶺:“……”
“要飛三四個小時,你受得住?”徐嶺問,“你不用和我們……”
“誰要和你們一起了!”寧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就是……突然很讨厭公務艙的某些乘客。”
徐嶺:“……”
“訂訂訂,馬上訂。”徐嶺揚手奪走寧笙手上的小剪刀,扔一邊桌上,“你是體驗生活,沒想跟我們同甘共苦。”
寧笙:“……”
寧笙不理徐嶺,去給自己倒牛奶了。
徐嶺盯着寧笙泛紅的耳尖,笑意不減。
有的人啊,嬌氣矜貴得要命,但是能拿家裏的邁巴赫幫小夥伴送豬肉,能穿着一身快六位數的衣服跟小夥伴進山,也能為了跟朋友一起,硬要坐經濟艙。
偏偏這種人還好意思問自己有哪個地方值得喜歡。
徐嶺在寧笙手機的app上輸入了四個人的證件號,訂了假期回家的機票。
幾天後,返回青安鎮所在市區的飛機,在s市機場起飛,伴随着前排陸鵬的“卧槽”和“哇塞”。
少爺坐得可端正了,愣是把周圍三個土狗的檔次也跟着拔高了。
半小時之後,寧笙坐不住了。
這座位與座位之間的距離也太短了,腿都伸不開。
那徐嶺的長腿,豈不是更更難受?
長那麽高,活該。
寧笙氣憤地想。
可三位土著看起來一點都不難受,陸鵬趴在前排的窗邊拍雲,數呆戴着耳機正在試着證明一個數學理論,徐嶺在看手機裏小花神的照片。
寧笙:“?”
寧笙:“哪來的?”
“起飛前我媽發給我看的,她存好多。”徐嶺說,“她說今年石榴收成一般,不然再讓你當一回石榴花神。”
太好了,寧笙心說,幸虧石榴收成一般。
這個想法有點缺德,所以寧笙說:“一定是因為你們那年吃掉了做種子的石榴pro。”
“是天氣原因啦。”徐嶺說着話,翻開了腳下那個土掉渣的尼龍袋子,拿了個靠枕,塞在寧笙頸後,接着又拿了個腰枕,趁寧笙不備,通通塞好,又幫他把椅背往後調了一些。
“有沒有舒服一些?”徐嶺問。
“……多此一舉。”寧笙說。
好像……舒服多了!
“要不要我再給你捏兩下?”徐嶺趁機問。
“想都不要想。”寧笙說。
徐嶺的手繞到他腰側,輕輕地按了兩下。
寧笙:“……”
狗爪子就是會捏。
“你不會以為……就這樣,就能追人吧?”他繼續惡言相向。
“這不算。”徐嶺說。
寧笙:“哦……那就是你非要這樣的。”
“我非要當哈巴狗的,心安理得地爽着吧。”徐嶺說。
數呆:“啧。”
徐嶺:“?”
徐嶺摘下數呆的耳機,确定裏面是某大學公開課的錄音。
徐嶺:“你‘啧’什麽?”
“這理論有趣啊。”數呆說,“怎麽了?警覺的看門狗。”
徐嶺:“……”
腰和脖子都舒服了,但三四個小時的經濟艙仍讓寧笙不爽,他問數呆要了包裏的高數書,翻了兩頁,把自己迷睡過去了。
“你這……還挺好用。”徐嶺把書從寧笙手上摘下來,翻了兩頁,感覺頭暈眼花。
雲層上的陽光散了層金沙,寧笙歪着頭,睫毛上攬了光弧,看起來又乖又安靜。
徐嶺小心地把擋板放下來,遮住了碎金般的陽光。
徐嶺一點都不讨厭這便宜座位,這麽多天了,寧寧終于又毫無防備地睡回了他的身邊。
來接機的是徐嶺後爸,開着徐嶺給他新換的suv,等在機場門口。
“爸。”徐嶺招手。
李皓月:“爸。”
陸鵬:“爸。”
沒睡醒的寧笙:“爸。”
“誰讓你們亂喊的!”寧笙給了三人一人一下。
徐嶺:“?”
徐嶺後爸靠着車,打量着這幾個出去讀書的少年。
都長高了,肩膀也更寬更結實了,只有寧笙,還是先前的樣子,少年氣很重。
鑒于寧笙小時候暈車暈得厲害,徐嶺剛上車,就往人嘴裏塞了顆話梅糖。
“好酸。”寧笙微張着嘴巴,“多管閑事。”
徐嶺就當沒被罵到,心情大好,樂呵呵地帶上車門。
寧笙:“自找麻煩。”
寧笙:“狗拿耗子。”
寧笙:“……”
車在翻修後嶄新的公路上行駛着,徐嶺翻了個耳機,給寧笙戴上。
寧笙:“?”
“轉移注意力可以不暈車。”徐嶺貼心地在他耳邊說,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
寧笙:“……”
寧笙瞧了眼陸鵬和數呆,也貼到徐嶺耳邊,惡狠狠地超小聲說:“但是我不想聽你的語音版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