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給我獎勵
第70章 給我獎勵
寧笙:“……”
寧笙:“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笙:“你別過來!”
于是徐嶺距離寧笙還有一步的時候,拐了個彎兒,扶了一排歪倒的共享單車,還幫告示牌上某個搖搖欲墜的社團招募廣告補了條膠帶。
俨然就是個心情大好的熱心鎮民。
到了午飯的時候,寧笙就發現徐嶺在網上紅了。
“大學生真的很單純哈哈哈。”陸鵬有感情地朗讀短視頻評論,“送小鳥回家這種事,我上一次看,還是在故事書裏。”
“誰懂啊。”數呆無感情地背誦短視頻評論,“他還把路邊停歪的單車給扶了,好善良好單純啊。”
徐嶺也讀評論:“人畜無害的乖學生,長得也帥。”
徐嶺用胳膊肘撞寧笙:“到你了。”
寧笙:“滾。”
寧笙:“別碰我!”
狗是好狗,苗子也是好苗子,上輩子的大魔王可沒這麽熱心。
這是我養的,寧笙心說。
他誤打誤撞養出了近乎完美的大魔王,會說外語,會點樂器,善良,熱心,優秀,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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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只正不直。
寧笙不知道要怎麽辦,但他覺得男孩子可以先保護好自己,比如多穿件外套。
或者多準備幾巴掌,好好管管徐嶺。
今天下午沒有課,但寧笙要參加學院的排練。
他被學長學姐們抓走定了個節目,讓他拉小提琴。
跟他合作的是一位音樂學院的學長,對方的鋼琴彈得很棒。
寧笙背着小提琴去了音樂教室,推門進入,身後跟着徐嶺。
“你就沒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嗎?”寧笙調音調一半,真的繃不住了。
“有。”徐嶺說,“正在做。”
徐嶺:“我在追你。”
寧笙:“你……”
“你不可以追我。”寧笙坐在琴凳上,背靠着鋼琴,手裏的琴弓擡高,一路抵上徐嶺的喉結,“我沒同意。”
徐嶺喉結微動,呼吸變輕,人卻沒退開。
“我不喜歡你,聽見了嗎?”寧笙手裏的琴弓在徐嶺的臉頰上輕抽了下,再下移,點了點徐嶺的心口,又從徐嶺的手背上抽過去,最終從徐嶺結實的腰腹上輕抽過去,寧笙警告,“管好你自己。”
徐嶺:“……”
徐嶺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退開一些:“沒問題。”
答太快了,寧笙好慌。
真沒問題還是假沒問題,還是徐狗沒問題他有問題,寧笙也不好分辨。
他把琴弓搭在琴弦上,樂聲流出。
他拉小提琴的時候,徐嶺倒是不打擾,就坐在一旁聽,偶爾舉起手機,給他拍幾張照片。
寧笙:“不許拍。”
“我給你外婆看呢。”徐嶺說。
寧笙:“……哦。”
好像也挑不出毛病。
寧笙接着練他的琴,節目給的曲譜是最近的流行歌曲,他拉一半,停下翻頁,徐嶺伸手給他翻了。
寧笙怔了下。
也對,現在的徐嶺,是能看懂五線譜也能聽得懂琴音的。
徐嶺側着的目光始終停在寧笙身上,寧笙按着琴弦的手極漂亮,指甲很短,指尖因為按弦,透着薄紅,手腕上套着一只金質的平安镯,镯子有些大,晃蕩着顯得手腕纖細皓白。
徐嶺的目光一路從寧笙的手看到脖領,最終停在寧笙的腰上,清瘦,很窄,單手就能掐得過來。
寧笙:“……”
徐嶺:“?”
“不要盯着我看!”寧笙說。
剛才總感覺有灼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
學院演出的定制禮服裏,有一條黑色的小領帶。
寧笙放下琴,抽出領帶,朝徐嶺走過去。
徐嶺:“?”
寧笙用領帶蒙上了徐嶺的眼睛,在他腦後打了個小蝴蝶結。
徐嶺:“……”
隔絕了灼人的視線,寧笙忽然就大膽起來。
他欺身上前,輕拍了拍徐嶺的臉頰,威脅道:“安分點,不然我就把你的手也綁起來。”
徐嶺的呼吸變得很輕很輕,人也坐得筆挺端正了,看上去相當正經。
“好。”徐嶺說。
被威脅過的徐嶺看起來好安分,寧笙放心了。
還有救,只要他更兇一點,更惡劣一點,徐嶺遲早受不了他。
寧笙把曲子練了十幾遍,徐嶺都開始跟着唱了,彈鋼琴的學長遲遲不來。
寧笙打電話問了下,學長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我把錄音發給你。”寧笙在電話裏說,“你先跟着錄音練,找時間我們再來練合奏。”
學長說好,寧笙導出錄音,發送過去。
期間,徐嶺自己扯掉了領帶,拿起了寧笙的小提琴。
寧笙:“?”
徐嶺拉了他剛剛練習的那首曲子。
生疏但錯漏不多,這學習能力,算是很強了。
徐嶺的小提琴是寧笙押着學的,每當看見對方有進步,他都覺得欣慰。
“這裏是六拍,你不要急。”寧笙說,“你再試試?”
寧笙用手打拍子,徐嶺試了,這次是對的。
“還有這裏。”寧笙翻樂譜,“你頓弓的力氣小一點。”
寧笙抓着徐嶺的手臂調整,徐嶺改了。
“好聽多了!”寧笙說,“就是這樣。”
“那給個獎勵。”徐嶺說。
寧笙手裏還拿着琴譜,嘴角還帶着點弧度,人就被猛地推到了牆邊。
比他高出不少的徐嶺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笑意真摯,眼含期待,看上去很好商量,兩條結實的手臂卻緊緊地困着他。
“……滾。”寧笙側過頭,不去看徐嶺。
徐嶺不松手。
“你放開我……我給你買藍莓。”寧笙說。
這句商量換來了徐嶺明目張膽的嘲笑。
“我長大了,不愛吃藍莓了。”徐嶺說,“想吃點別的了。”
聽懂了他的意思,寧笙的臉頰開始發燙。
他閉上眼睛,感覺到領口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他擡起了手,手腕被一把扣住。
“等一下再打。”徐嶺看似好脾氣地說。
寧笙感覺到徐嶺有些粗糙的指尖從他的脖頸間擦過去,鎖骨的位置刺痛。
“疼……”
徐嶺咬了他一口,咬得很深,但沒弄破,在他鎖骨邊上留了個牙印。
徐嶺幫他把扣子扣好,整理好襯衫,一點點松開桎梏,甚至貼心地幫他揉了揉手腕。
“現在可以打了。”徐嶺說。
寧笙:“……”
打你的目的是讓你下次別幹,不是讓你先幹完了再搖着尾巴過來讨打。
他倚靠着牆,下巴微擡,眸光很冷,微張的嘴巴卻因為昨天被狠狠吻過,依舊泛着微紅的色澤,不自知的,讓人更有冒犯的沖動。
徐嶺輕掃了一眼,用殘存的道德感壓下心裏肆虐的欲念,換上一副他平日裏常用的用來哄騙寧笙的淳樸皮囊。
“我自己打。”徐嶺擡手。
寧笙:“……放下。”
沒有必要。
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毒打解決不了問題。
我完了,寧笙心說。
被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之後,忽然感覺咬一口問題不大了。
寧笙帶着丢不掉的徐狗在校園裏橫行。
“不打嗎?”徐嶺追着他問。
寧笙:“滾。”
“公主好可愛,罵人都只會說‘滾’。”徐嶺說。
寧笙:“你……”
他的家教刻在骨子裏,有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不像某些人,有的話就能一直挂嘴邊。
徐嶺:“我喜歡你。”
看,又來了。
“你懂什麽是喜歡嗎?”寧笙冷冷問,“你知道喜歡要做什麽嗎?”
徐嶺:“?”
“那你知道嗎?”徐嶺問。
“是我在問你!”寧笙說。
“我想娶你當老婆。”徐嶺說。
寧笙:“……”
他被這直白的表露震得愣了足足兩秒,臉跟着就紅得厲害。
“粗俗。”寧笙斥責。
“欲望本身就粗俗。”徐嶺反駁,“還有更俗的。”
“你想都不要想。”寧笙說。
“那要是夢見呢?夢你也管嗎?”徐嶺問。
他看向寧笙,果然少年又臉紅了。
看似驕矜,實則口是心非,吃軟不吃硬,被誇就臉紅,聽到了直白冒犯的話,也會臉紅。
性格看着又冷又獨,實際上卻很害怕孤單,不願意丢掉一起長大的朋友,所以很容易被拿捏。
這樣的寧寧,誰能放棄喜歡呢?
寧笙管不到夢裏,因此他有種無時無刻不在被冒犯的錯覺。
所以隔天晚上,徐嶺躺在沙發上睡着,夢見了股市飄紅,嘴角瘋狂上揚,正要再賺他兩個億的時候,被寧笙一腳踹醒了。
徐嶺:“……?”
“你在夢什麽龌龊的東西?”寧笙問。
徐嶺低笑了聲,擡手指了寧笙。
寧笙:“……”
徐嶺前陣子把賺的錢投了點新興産業,最近開始收錢了,他的個人存款逐日增加,已經能注冊個小公司了。
這次徐嶺選擇了人工智能領域,投了大量的研發項目,已有的經驗,能讓他避開很多陷阱,最快速度賺錢。
這兩天忙得有些困,徐嶺才在沙發上睡着了。
“狗還想坐沙發。”寧笙趕走徐嶺,自己在沙發上躺下了。
沙發上還留點徐嶺的溫度。
“今晚還不和我睡嗎?”徐嶺問。
寧笙:“不。”
他倆分房睡好幾天了。
開玩笑,寧笙可不想把自己送上門。
被自己養的好狗觊觎真的太酸爽了。
學長學姐送了寧笙一個西瓜,一直放在小別墅的廚房裏,徐嶺這會兒去把西瓜切了,切得很漂亮,還做了擺盤,點綴了一朵小花。
新切的西瓜就擺在寧笙面前的茶幾上,寧笙只掃了一眼,死都不吃。
但西瓜真的有點香,據說是隔壁農業大學的知名教授種的。
我自己憑努力得來的瓜,我為什麽不吃?寧笙問自己。
寧笙環視四周,沒有徐嶺。
寧笙拿走了一片瓜。
五分鐘後,徐嶺回來,數了數瓜切片的數量,笑了。
徐嶺:“獎勵。”
寧笙:“……”
“這是……我自己的瓜。”寧笙說。
“是我切的。”徐嶺說,“給個獎勵呗,公主。”
寧笙不想給,但他沒徐嶺高,也沒徐嶺跑得快。
徐嶺輕而易舉地反扣着他的手,膝蓋頂着他的腰,把他壓在沙發上,在他頸側咬了一小口,咬完立刻就放開。
徐嶺這次沒下死力,咬得很輕,不算疼,還有些微小的酥癢,讓他四肢有些微軟,使不上力。
就咬一口的話,好像也沒什麽,寧笙自暴自棄地想。
作者有話說:
徐狗:我學小提琴,要獎勵。
徐狗:我切了西瓜,要獎勵。
徐狗:我關燈了,要獎勵。
終有一天。
徐狗:我會眨眼,要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