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保護你
第24章 保護你
寧笙的外婆,年輕的時候,是位有名的精算師,辦事效率高,雷厲風行。
這種良好的習慣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寧笙說要學插花,隔天外婆就把老師請到了家裏,排好了花藝課。
寧笙當晚轟了二十幾個電話,把徐嶺叫了過來。
“腿都振麻了。”徐嶺一臉無語,“你能別打那麽密嗎?”
“你在幹什麽?”寧笙質問,“為什麽現在才來?”
“在洗車城幫忙。”徐嶺說。
寧笙由衷地感嘆:“你們家還挺能洗的,都從洗車店變洗車城了。”
徐嶺:“……”
徐嶺:“只是擴了一個店。”
“不用謙虛。”寧笙說,“我相信徐阿姨。”
“你對我什麽時候能像對我媽那麽好……”徐嶺嘀咕。
“等你學會插花。”寧笙說。
徐嶺:“就對我好嗎?”
寧笙:“就讓你幫我補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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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寧笙把人往房間裏推,“老師,人我綁……帶來了。”
書房裏擺滿了外婆托人提前買好的鮮花,花瓣上還沾着水珠,很新鮮。
寧笙在桌邊坐好,拿了朵玫瑰,嗅了嗅花香。
花藝還是有必要學一學的,重生前有次公開的剪彩活動,徐嶺就拿錯過花束,還被寧笙狠狠嘲笑了一通。
作為曾經的死對頭,寧笙是最了解徐嶺弱點的人。
查漏補缺,一個不留,要養完美的大魔王。
“先教你們修剪花枝。”老師把剪刀遞給他們,“這樣,側着剪。”
寧笙咔噠一刀,剪掉了多餘的枝葉。
徐嶺咔噠一刀,把花給掰折了。
“笨蛋呀你。”寧笙重新抽了一枝遞過去,“這樣剪,動作溫柔一點。”
他讓徐嶺抓着花,自己貼近過去,用剪刀緩慢地修了一圈,“你有沒有看會?”
他教人做什麽的時候,總是溫聲細語,不同于平日裏的驕橫跋扈。
不過通常只有短暫的一會兒。
徐嶺:“簡單。”
“你耐心一點。”寧笙打落了徐嶺拿花的手,“這是藝術,你別跟擇菜似的。”
正要徒手揪葉子的徐嶺手一抖,撤回來了。
“對。”花藝老師笑着說,“我們要靜心,慢慢地去感受一朵花。”
徐嶺:“……”
一小時後,老師走了,徐嶺癱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天。
“這就不行了?”寧笙無情地問。
徐嶺:“我擇菜的時候,如果用心慢慢地感受一棵菜,是不是就叫菜藝?”
“你不許玷污藝術!”寧笙怒道,“讓你學就學。”
外婆:“噗。”
“人家小鈴铛不想學。”外婆說,“寧寧你強人所難。”
寧笙:“我沒有,他很樂意學。”
徐嶺:“我願意。”
徐嶺:“別掐我手背了!”
外婆:“……寧寧!寧笙!”
“你站那兒我看看。”寧笙上下打量着徐嶺。
不錯,花藝有用,這才上了一節課,徐嶺的氣質似乎就變得更好了。
“該寫作業了。”寧笙說。
“作業不寫先插花,舍本逐末啊。”徐嶺嘀嘀咕咕。
初中的作業量比小學大得多,日子不好混了,寧笙每晚都要騰出點時間來寫當天的作業。
為了不把徐嶺帶歪,他也不抄答案了,該自己寫的,都認真地寫掉。
沒寫幾個字,寧笙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他們四個人的群聊——
[AAA優質豬仔批發]:公主你又買豬了?
[寧]:外婆喜歡。
[數學真好,我愛數學]:我家也想要2.7斤包餃子。
[AAA優質豬仔批發]:今天的豬我感覺一般,明天放學了我騎車給你們送。
[寧]:好,要完美的豬。
“豬也看學歷是嗎?”徐嶺在一旁插嘴,“讀過書的那種嚼起來更香。”
“再學點花藝就更香了。”寧笙頭也不回。
徐嶺:“……”
寧笙:“寫你的作業去。”
“早寫完了。”徐嶺把作業攤開給他看。
寧笙:“嗯?”
“下午上課的時候我就在寫了。”徐嶺說,“那會兒看你睡挺香。”
“數學課就是很無聊啊。”寧笙說,“誰把數學課排下午的!”
寧笙:“學這些有什麽用,你洗車城算錢用幾何嗎?”
徐嶺:“……”
“抄,趕緊抄。”徐嶺把作業推了過去。
“我自己會寫,你看不起誰!”寧笙說。
徐嶺把書拍到了臉上,深吸了一口氣。
“拍什麽?”寧笙問,“我煩着你了?”
徐嶺:“不敢。”
寧笙:“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就要煩你,你忍着。”
我還指望你帶飛呢。
“快寫,寫完了教你打架。”徐嶺說。
“我們文明人不學打架。”寧笙矜貴地說。
徐嶺:“你們文明人下午光天化日在籃球場把陸鵬按地上打。”
“那還不是你們山頂洞人的錯!”寧笙說。
他懶得動,但徐嶺在這方面上顯然很執着,以前是鉚足了勁教他走路,現在則是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學打架。
“我不學。”他被徐嶺兩下撂倒在柔軟的地毯上,被按得動彈不得,“少爺我招招手,就有一個團的保镖來護着我。”
“那要是保镖有疏漏呢?”徐嶺問。
“這種人會被我開除。”寧笙說。
重生前他就開過一個。
“你保護我呗。”寧笙說,“不是說給我當狗嗎,別人家的狗是會護着主人的。”
徐嶺一頓,說:“也行。”
寧笙舒展四肢,躺在地毯上,氣還沒喘勻,人又被徐嶺從地上拎了起來。
徐嶺:“再來。”
寧笙:“?不是你保護我嗎?”
“那是兩回事。”徐嶺擡腿沖他掃過來。
夜晚,洗漱完的寧笙躺在床上發呆,感覺他跟徐嶺互相把對方掏空了。
“你根本不是想教我打架。”他說,“你是想趁機發洩對我的不滿。”
徐嶺:“我要真發洩,你就無了,你看你身上有傷口嗎?”
寧笙:“不知道,我得找找。”
徐嶺:“……”
寧笙站在鏡子前,掀起睡衣,露出一段窄而清瘦的腰,他一點點檢查自己的身體,終于在腰上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指印。
寧笙:“有。”
徐嶺沒動靜,只是看着他。
寧笙:“我說有,你聽不見嗎!”
“我在等。”徐嶺說。
寧笙:“你等什麽?”
徐嶺:“我感覺再等半分鐘,它就消失了。”
“滾吧你。”寧笙把枕頭砸了過去。
徐嶺樂呵呵地接住。
“明明是你自己剛才快摔了,我撈了一下。”徐嶺說,“恩将仇報啊你。”
“你不要恩将仇報就行。”寧笙特地叮囑。
“我回去了。”徐嶺看了看時間,收拾桌上的作業。
“為什麽要回?”寧笙奇怪,“你不是和我一起睡嗎?”
“初一了,還一起睡,你沒斷奶嗎?”徐嶺問。
寧笙:“你斷奶了,你以後酸奶都別喝了。”
徐嶺:“……”
“吵什麽啊?”外婆敲敲門,“從外面走就聽見你們嚷嚷。”
寧笙:“是他嚷嚷。”
徐嶺:“你看我張嘴了嗎?”
“小鈴铛,不用擔心。”外婆說,“我今天剛讓人把寧寧的床給換了,現在的床很大,你不用怕晚上擠到他。”
徐嶺雀躍:“行哎,那我去洗澡了。”
寧笙:“嗯?”
徐嶺是怕擠到他,所以才說要走嗎?他前幾天半夜好像是被徐嶺踢過一腳,差點摔下床。
家養的就是比野生的貼心。
“我要把你家的床也換成大的。”寧笙大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