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決戰——伽翼,蓬天之翼
決戰——伽翼,蓬天之翼
“快快快,保護居民,保護居民!”董伽翼開着車出了北極之眼,天上的防禦罩被導彈轟得咚咚作響,地上的人們方寸大亂,董伽翼在雲中俯視下去,地球四處盜賊并起,叛軍縱橫,人人自危,民不聊生……
他之前可是從沒有注意過這些。
查案的時候,被查的對象雖說有的和自己關系不錯,但那畢竟是達官顯貴,是把吃螃蟹當做湊合的醜惡嘴臉,長期混跡于他們之中,自己是否也在這段時間被同化了,的确,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走出過繁華的觀天大廈附近,假象環生的世界。
董伽翼想起陳凱的日記,雖然自己并沒有見過陳凱活着的模樣,但每當想到陳凱的日記裏的照片,都會發自內心産生溫暖,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溫暖,常常會刺激自己的內心。
“先生,現在怎麽辦?”高尉湘問道,“我們是否直接去接白晶和能量魔方,還是……”說着努一努嘴,指着下面的逃竄的人們,“他們都是沒有進地下城的人,當初陳凱是将所有做過許多壞事的人留在了地表。”
“我們還能做什麽?陳凱先生的意思如此。”董伽翼擦了擦眼鏡,灰塵散落在車內,以往董伽翼都會直接讓它們随窗戶飛出去。
“五十年了……”
董伽翼眼裏露出亮光:“五十年了,恐怕當時的人已經大多死去了吧!他們的子孫,不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董伽翼立刻給劉進撥打了電話。
“劉進,你是不是男人?”
“你沒事閑的罵我幹啥?”
董伽翼在電話這頭,面色如同死灰:“劉進,你要還承認自己是個男人,你就現在把所有地球居民全部集中起來,要在半個小時之內完成!”
“你小子真夠狠的啊!”劉進點燃了一根煙,“好,我自有辦法。”
劉進終于靠譜了一次,真個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地表所有的人(大部分轉移走之後地表上面的人只有一個億。)全部都集中了起來,全部被安置在觀天大廈控制的範圍內。
“OK,現在我們要把地下城之門再次打開。”董伽翼終于可以将趙羽通,劉進,高尉湘白晶和其他人全部集中起來了,可布萊恩仍然沒有露面,董伽翼不禁想起以前和布萊恩的同生共死,“他不可能背叛我的!”董伽翼暗想着,同時緊盯着門口。
“不行。”趙羽通反對,“如果很多人同時進地下城,地下城的時間控制就會錯亂,會讓地下城崩塌,根據我和楊濰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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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另外在原本的地下城時間控制系統裏添加一個可控新時間,我建議,就設在2023年,但是,這樣做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快說!”
楊濰看着說不出話來的趙羽通,只好代替他說出了研究結果——“如果這樣做,就會……”
話音未落,高尉湘阻止了楊濰繼續,一只手搭住董伽翼的肩膀:“兄弟,交給我吧,上面的事,靠你了!”
“你……”
“好兄弟……”
“注意安全!”
高尉湘前腳剛走,轟隆一聲,一顆巨大的離子導彈将防禦罩打出了一條不小的裂縫,衆人趕忙外出查看,α號上的外星工兵傾巢而出配合着α號的炮火挖掘,衆人皆大驚失色望着天上,回頭一看,董伽翼已經拽着白晶跑向自己的辦公室取魔方。
“先生,這個東西就是陳凱先生給我們留下的魔方?”白晶看着辦公桌上閃閃發亮的魔方,問着。
“走。”董伽翼讓白晶拿起魔方,坐上車,還沒開一刻鐘,突然天上一塊巨石掉下來,董伽翼用力一擺方向盤,車子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跌倒了地上。白晶搖醒了暈在車裏的董伽翼,看向天上,防禦罩徹底破裂,α號武裝部隊正如四散的蜜蜂一樣滲透着地球的各個角落。
地下城入口。
高尉湘在臨時挖好的地下工作室裏瘋狂的對電腦輸入着一串串代碼,随着一串串字母游走過電腦被壓縮入硬盤,高尉湘終于從地下室走了出來,可剛一出來就被外星人看了個正着。
外星人向高尉湘射擊,但由于槍法學的是光頭強式槍法,十幾發子彈打過去愣是只打傷了高尉湘一只手臂。高尉湘呲牙咧嘴的忍着痛拔出腰間的對講機,指揮着他的士兵進行抵抗,又給劉進發了一封緊急求助郵件。
“觀天大廈劉進呼叫高尉湘,觀天大廈劉進呼叫高尉湘!情況怎麽樣?”
“地下城高尉湘呼叫劉進,我們被好多外星人圍攻,兵力不足,請求支援!”
“觀天大廈也被攻打了,守住,我馬上派兵增援!”
高尉湘一發火箭筒炸過去,濃煙四起,趁此機會他趕緊地上翻一個滾溜到地下城門口,他的手臂血流不止,險要處的士兵都被外星人幹掉,只剩下幾十個渾身是血,滿臉猙獰的漢子。
“長官,您繼續,我們可以守住!”一個上尉對高尉湘說,其實此時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彈藥了。
高尉湘沒說什麽,只是用力将硬盤插到了地下城門上……設置好時間,許多人立刻從四周沖出,向着能救命的地下城門而來,但……
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們,在激光機關槍的掃射之下,一個一個撲倒在地上,拎着的包裹四處散亂,血肉橫飛,高尉湘回過頭來,他的幾十個弟兄全都前仆後繼,硝煙彌漫,後面的人們卻依舊不顧死活的往地下城門口跑,在他們看來只要沖過去,自己就能活下來,許多人把老弱病殘擠到隊伍的右邊(右邊是射擊的機關槍),屍體堆積了足足半米高,殘肢斷臂血沫流淌。
高尉湘沒有一點猶豫,更沒有一絲顧慮,親眼目睹手下弟兄們的死以後,他仿佛對生死看的淡了……他毅然沖了上去擋在隊伍的右邊。
突突突突……
高尉湘的身上流水一般,染紅了地上的旗幟,旗幟立刻被染的鮮紅。
“給老子滾出這裏,這兒是我們的土地!”
援兵終于到了,王久帶着地球防衛軍三千多人前來支援,擊斃了幾百個外星人之後,成功從缺口沖了進來,人們也終于被組織起來進入地下城,但王久并不認識高尉湘,他們的人從高尉湘的遺體身上踩過去,撿起那面旗,狠狠地插在了地下城門的上方……
“觀天大廈劉進呼叫董伽翼,董伽翼回答,董伽翼回答!”劉進帶着手下的地球防衛軍正和敵人搏鬥,手下兵員損失慘重,“董伽翼,你要是再不趕緊的,我就要成光杆司令了!”邊吼邊揮手從各地組織了兩千特種部隊支援觀天大廈。
“別催了!”董伽翼挂斷了電話,他是從屏蔽了外星信號的專屬道路走的,盡管如此,他還是遇到了很多外星人,而他随行的二十個人此時僅剩下他,趙羽通,白晶和一個随從。
“到了!”四個人下了車,眼前正是北極之眼,白晶握住魔方,雙手用力将魔方按照陳凱的日記向內擠壓。突然,魔方放出一股極強電流,白晶的全身立刻開始痙攣,魔方的中央發射出一道巨型光線,緊接着是電磁的混聚,産生了氣流強震,白晶被氣流震飛了十多米,衆人趕緊湊過去。
白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在巨大的壓力和電流下,白晶的意識已經錯亂,果然是陳凱所說的那樣,除了白晶,地球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完成這個儀式。白晶的雙眸一眨一眨的,似乎在說着什麽,終于,一口血從她的嘴裏噴出。最後的向着衆人一瞥,充滿了悲壯的詩意,正如那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宛如昙花,一現卻深刻。
董伽翼盤腿坐了下來,坐到了希望射線發射器後面。能量有了,現在他要最後做的,就是激活體內的翌北之力,粉碎他們!
董伽翼進行了最後一次彙報,觀天大廈的劉進也很夠意思,在自己的放線瀕臨崩潰的時候,從稍微壓力小的地方給董伽翼調過去一百人。
劉進最多也剩不下一千五百人了……
“二號位地下城呼叫劉進,地下城呼叫劉進,百姓以已全部進入地下城,正在往回趕,守住,我們還有兩千兵力!”是王久的呼叫,劉進給尚在堅持的衆人聽了這份消息,衆人都笑了。
人群裏已經不見了楊濰和付裕的身影……
卻說董伽翼正在激活翌北之力,突然天上黑壓壓一片外星人威逼而來,劉進派來的一百部隊堅守了五六分鐘,便匆匆退到北極之眼裏面,外面的外星人太多了!
董伽翼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布萊恩的面容,而且還聽見他說的一句話:“先生,你放棄吧,我已經在希望射線發射按鈕上裝了強電流裝置,無論如何,你不可能啓動它了。猛然驚醒,看向空中,一顆巨大的炮彈正向自己襲來,一旁的趙羽通見不妙,用力的撲上來推倒了董伽翼。
“雨通!”董伽翼躺倒在地上,沉默的看着空中一個接一個特種兵墜落,狂風在耳邊吶喊,董伽翼的頭發正被風刮得四散,卷起一片一片枯葉,略過沙石,嗚嗚似燕人之一曲離歌。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董伽翼的身上似乎正頂着千斤重擔,還似乎流淌着一股力量!他還是頑強的站了起來,一把按下了希望射線發射的按鈕。
劇烈的電流擊穿了董伽翼的身體,發射器似乎是也心疼着董伽翼,黑色的顯示屏上雪白的數字激勵着董伽翼扭曲的目光看着它,幾秒卻走的像幾年一樣緩慢。
3
董伽翼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母,遠在觀天大廈生死未蔔的劉進和衆人,為救自己而死的趙羽通,在地下城兇多吉少(已經死了)的高尉湘,甚至……還有自己的老友,能同渡貧窮卻不能共享榮華富貴的布萊恩,他們都已喪生,自己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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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似乎在他眼裏飄蕩起來了,嘹亮的歌聲仿佛把他帶回了上學的時代,那裏有自己最敬愛的老師,最好的同學,還有他們一起茍富貴勿相忘的夢想,共同熱愛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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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了勞累的自己,自己以前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竟然在末世到來之時化為雲煙,世間萬物無永恒,自己所愛的金錢名聲算個什麽東西!但這徹悟來的太晚了,可惜還有那麽多……我真!
董伽翼笑了,含淚的笑,是那夢寐以求的解脫,不僅是身體,還有精神。
一道七彩的激光從發射器的聚焦口狂奔而出,野馬一樣嘶吼的長嘯,透過那泛紅的雲彩,穿過流光的大氣。閃耀,星星一般閃耀,劃過長夜的黑暗,迎來鬥破的蒼穹。激光擊中了α號,盡管α號用電磁盾擋住了一些光線,可希望射線依舊穿透了他,α號在空中爆炸,璀璨奪目的閃耀了一陣後,墜入深海。似一顆流星,照亮地球。
“觀天大廈劉進呼叫董伽翼,觀天大廈呼叫董伽翼!”
董伽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驟然,四面林中無數的鳥兒飛出,撲扇着折翼的翅膀,在空中盤旋着,似乎是傳說中只有聖人死了才會出來的玄鳥在空中飛翔,鳥兒們緊緊的圍住了董伽翼,董伽翼躺在地上,無力的望着遠方,回憶充斥了他的腦海……
我的一生,真像我愛聽的那首歌啊……我曾難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紮不懼笑話
我曾将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随緣去吧
有些事情終究不能由我改變!
董伽翼無力的望着遠方,一口血噴了出來,玄鳥鋪蓋到了他的身上,凄聲長鳴。
……
一個背影獨自在地下城走向去鄉間的小路上,這個村是個因為發洪水無人居住的荒村。
那個人正是布萊恩。
他撿起了一片掉在地上的書頁,泛黃的紙張配着清瘦的字跡,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篇《辛卯——α》,布萊恩笑了,拔起手中刀,一下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先生,我們《逐愛》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