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天
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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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蝴的課是上午第三節，盛蝴拿好教課書前往教室。
原本教室吵吵鬧鬧的，但大家一看到盛蝴進來就立刻安靜了。
“上課。”
“起立。”班上立馬說道。
随即全班同學站起來，對盛蝴鞠了一躬，妥妥嚷嚷的說道:“老師好。”
“請坐。”
盛蝴打開PPT，開始講課。
講到一半，盛蝴發現後排的莊清澄又趴在桌上睡覺了。
“莊清澄。”盛蝴開口。
與莊清澄同桌的一個女生，用胳膊推了推莊清澄。
與莊清澄同桌的這個，就是班長。
女生叫做“林萱萱”。
盛蝴走到林萱萱旁邊，對林萱萱說:“林萱萱，把莊清澄喊醒。”
有幾個與莊清澄關系好的同學轉頭往這個方面看。
“嗯”莊清澄被林萱萱推醒，茫然的看着周圍。
盛蝴看莊清澄醒來了，便問他“黑板上的這段話意思是什麽，莊清澄你來翻譯一下。”
莊清澄這會是完全清醒了。
雖然一大部分原因是被吓醒的。
看到盛蝴就站在旁邊，莊清澄也不敢翻書。
而是木然得看着黑板上的那一句話。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悄然過去。
可莊清澄還是沒有回答。
教室裏安靜得像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見。
“莊清澄，黑板上這段話是什麽意思？”盛蝴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從剛剛喊莊清澄站起來的時候，盛蝴就一直盯着莊清澄看。
莊清澄心裏那是一個勁的害怕。
心裏有個答案，但莊清澄他不敢說。
所謂的壓迫感就是莫過于此吧。
在盛蝴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後，依舊盯着莊清澄看，可莊清澄還是沒有回答。
“一秒、兩秒、三秒……”
這次沒有幾秒後，莊清澄下定決心似的，眼神雖然堅定，但從語氣裏的猶豫以及懷疑地說出:“你可以看見黃河水從天上流下來，波濤滾滾直奔向大海不回返。”
莊清澄說完後，盛蝴開口。
“說的挺好的啊，坐下吧。”
莊清澄像是得到了肯定很開心一樣，坐下後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樣子，就像是什麽大領導來到學校聽老師講課，然後覺得老師講的不錯，點點頭表示贊許。”莊清澄的好朋友在下課後這麽跟莊清澄說道。
因為盛蝴也是個開朗的老師，莊清澄那點點頭的樣子也被盛蝴看到了。
盛蝴頓時就想到了自己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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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課上。
老師講着課文，盛蝴發了呆，思緒飄遠。
盛蝴被英語老師喊起，問道:“你來說說這個單詞什麽意思？”
盛蝴的反應跟莊清澄一樣。
再然後，盛蝴也像莊清澄那樣對自己的答案充滿懷疑的說了出來。
老師讓盛蝴坐下的時候，盛蝴也像莊清澄那樣點了點頭。
英語老師也看到了盛蝴點頭的動作，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還點頭，你是老師我是老師啊？”
班上頓時有笑聲。
但就算如此，盛蝴還是聽清了坐在自己旁邊何之洲的笑聲。
很短。
轉瞬即逝，如果不去仔細聽，那是肯定聽不見的。
盛蝴頓時心裏癢癢的，有着一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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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盛蝴便也看着莊清澄，說了那句英語老師當時對自己說的話。
用着開玩笑的語氣。
“你是老師，我是老師啊？”
“點頭點的挺起勁，怎麽沒見你學習這麽起勁？”
話音剛落，下課的鈴聲響起。
伴随着下課鈴聲的，還有同學們聽到這話後的笑聲。
盛蝴注意到，林萱萱笑的已經趴在桌上。
莊清澄也不惱，就那樣看着林萱萱。
莊清澄的一些朋友，也都轉頭去嘲笑莊清澄。
盛蝴重回講臺上，拿起教材書。
“這趟課我們就先講到這裏，下堂課繼續。”
林萱萱聽聞這話，喊道:“起立。”
班上的同學站起來，一同說:“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盛蝴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班上頓時間也變得吵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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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
落日的最後一點餘晖全部都撒在教學樓的走廊上面。
盛蝴和何之洲一個上樓一個下樓。
兩人彼此擦肩而過，那一瞬間從遠處來看。
就像是故事到了最後确是遺憾的結局。
可最終遺憾的，自始至終，都只有盛蝴一人，也只是盛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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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本身就是雨水繁多的季節。
到了晚上，又開始下雨了。
盛蝴和辛尋思一起撐着傘，走出校門。
有沒有帶傘的，就在雨裏奔跑到門衛室，借門衛室的電話打給家長。
盛蝴和辛尋思經過門衛室的時候，門衛室已經排起了一個短短的隊伍。
也有一些男生，憑着離家不遠的想法，直接在雨裏狂奔。
有的男生一不小心踩了水塘。
水頓時有陣陣漣漪。
而那些踩到水塘的男生，不會回頭再看水塘，會脫口而出罵出一些髒話。
但有了第一次經歷之後，他們還是不會小心，還是會再進行第二次的踩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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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蝴和辛尋思的家都離學校有一段距離。
于是兩人撐傘打算去做公交。
原本校門口不遠處就有公交站牌，但因為辛尋思得要買個本子，兩人只好繞道小賣部那，再從小賣部那出發去別的公交站牌。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有跟他們是同個學校的人同樣在等。
盛蝴看了眼那個人，是個男生，男生穿着雨衣，手上帶了一塊黑色手表。
等紅綠燈的時候，男生兩只手都撐着自行車前頭。
但至于男生長什麽樣，雨下的太大了，盛蝴看不清。
但盛蝴敢确定，男生長的肯定帥。
紅綠燈時間是20秒的。
最後三秒一過，身邊的男生唱起了歌，男生的歌聲很溫柔。
當時盛蝴腦子裏只有這個想法。
歌也很好聽，像是一首英文歌，但盛蝴沒聽過，盛蝴也說不出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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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紅綠燈就到公交車站牌。
盛蝴和辛尋思等了一會，就有輛公交車來了。
車門打開，兩人收傘，把傘抖了抖。
上車，投幣。
找座位的時候，盛蝴看到了何之洲，盛蝴的目光在那個地方停頓了一下。
何之洲帶着耳機，靠在窗戶上，閉着眼睛。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何之洲旁邊坐着周宋宴，周宋宴正看着英語資料。
因為雨天的關系，所以學生們都選擇乘坐公交車。
所以，公交車上的固然多。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把傘放在椅子旁。
坐在位置上後，盛蝴一直看着何之洲的那個方向，但怕自己太過于明顯，于是從書包随便拿了一本書翻開看。
辛尋思則頭仰着天睡大覺。
第二站公交站牌處，沒有人下去，有新的人上來了。
最後上來的是一個老奶奶。
兩鬓蒼白，脊背下彎。
而此時車上已經沒有位置了，老奶奶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裏。
老奶奶走到一個柱子旁，用手扶着柱子。
看到這個模樣，盛蝴準備起來讓座。
就在盛蝴準備說的時候，何之洲先站起來了。
“奶奶，你坐我這裏吧，我快到站了。”
老奶奶有些拒絕:“還是你坐。”
何之洲接着說道:“不用，我馬上到站了，你坐。”
老奶奶笑了笑，皺紋更加明顯:“好好好，謝謝你。”
“小事。”何之洲也笑笑。
周宋宴已經注意到了動靜，起身，準備讓老奶奶進去。
何之洲去扶那個老奶奶。
把老奶奶扶到那個位置上後，何之洲就拉着公交車上的那個吊牌，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
從盛蝴那個角度來看，像是換了首音樂。
也不知道他聽什麽音樂。盛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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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站，何之洲和周宋宴還是沒有下去。
下下站就是盛蝴要下車的站了，可那兩人還是沒下去。
老奶奶是上站下車的，下車的時候還對何之洲又道謝了一番。
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明白，何之洲所說的“馬上到站”只是為了能讓老奶奶坐下所編的謊話。
盛蝴明白了這一切之後，頓時內心有點小驕傲。
看吧，我喜歡的少年。
是全世界最好的少年！
可惜了，盛蝴的內心戲，何之洲并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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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報了一個站名，何之洲來到下車的地方，周宋宴也起身來到後門下車的地方。
盛蝴了然，同時心裏有按捺不住的小欣喜。
就差一站！
自己要下車的地方和他們要下車的地方就差一站！
以後偶遇機率大了！盛蝴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有些開心的想着。
看着何之洲和周宋宴下車。
兩人共同撐着一把傘，那把傘盛蝴有印象，不是何之洲的，是周宋宴的傘。
盛蝴頓時悶悶不樂，想着原來是周宋宴送何之洲回家啊。
自己有些失落。
失落的心情不亞于自己考試的成績距離不及格還差好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