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吹了這些二鍋頭
“夏致……考這麽好呢?”
“啊……我也沒想到啊。”
“那怎麽不說呢?科室裏的同事也能跟着一起高興嗎。”
“這不是說出來了, 怕孩子下學期一模壓力太大嗎?”
“哦……也是……也是……還是陳主任設想周到。”
說完, 鐘孝就立刻走了, 臉都漲得紅紅的。
沒辦法啊,每次他覺得自家的鐘淳牛比的時候,夏致總能更牛比那麽一點點。
所以當陳芳華回家, 夏致提出想和葉粼出去慶祝一下的時候,陳芳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也沒問是怎麽個慶祝法兒,陳芳華想當然就說:“你們是唱K還是吃夜宵?零花錢夠不夠?”
夏致不習慣撒謊, 只說了句:“我就是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 你別擔心,我跟粼哥一塊兒玩。”
陳芳華就理所當然地覺得夏致應該是去熬夜唱K了, 不過就算是通宵游戲,陳芳華也會當不知道的。
畢竟, 總要給孩子一點放縱的空間。
葉粼也開口說:“阿姨,我有件事也跟您說一下。夏致應該明天就開始放寒假了, 您要是放心我的話,我想帶他去一趟Q大。過年前我保證把他帶回來,也保證回來的時候, 老師布置給他的作業他都做完了。”
陳芳華眼前一亮。
要知道上回葉粼帶着夏致取了一趟南城大學, 回來之後成績就突飛猛進。
這回去的可是全國一流的學府Q大啊,這說不定就是葉粼激勵夏致的方式!
“哦,好!我還不相信你嗎?去看看吧……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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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致也沒想到老媽竟然答應的這麽痛快。
再看一眼葉粼那笑得端莊純良的臉,一切就明白了。
果然,人還是要會裝啊!
兩個人離開了家門, 夏致揣着羽絨服的口袋,裏面還穿着校服,站在路燈下,呼氣的時候白色的霧氣模糊了他眉眼間的棱角,孩子氣的感覺更明顯了。
葉粼打開了導航,要帶着夏致步行去選好的小酒店。
出門的時候夏致還覺得沒什麽,現在一想到那種小酒店的“配置”,什麽五顏六色的頂燈啊,豹紋的床啊,床單上撒着玫瑰花瓣兒之類的,背脊都一陣惡寒。
“粼哥……你為什麽對水床會有那樣的執念啊?”
夏致滿身拒絕地跟在葉粼的身後。
“水床呢,能夠完全貼合人身體的線條,均勻支撐全身的重量,保護我們的脊椎。”
“然後呢?”夏致攤了攤手。
“然後我想買一張水床。但是在買之前,我想試一試,水床是不是真的那麽舒服。”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耍我呢。”
“對啊。”葉粼回過頭來。
明亮的路燈燈光照在葉粼的臉上,這家夥真他媽的帥。
夏致想把葉粼那張帥臉給揍成扁的。
“那你剛才說那麽一大段,科普呢?”
“給你一個相對正當的理由。”葉粼的胳膊攬上了夏致的肩膀,用力地将他向下壓了壓,“開心一點啊!多有意思啊!”
“呵呵……”
等到了那家小酒店的時候,夏致看了一眼招牌上的霓虹燈,花花綠綠的非常浮誇,真的辣眼睛。
葉粼卻繞有興致地說:“看啊,這就是愛情的顏色。”
“那我還是不要愛了。”
夏致的臉色臭得可以。
他如果和葉粼就這樣走進去,肯定不會被人誤會的。
而且你看看,剛才進去的那對兒,明顯小情人啊!
他和葉粼兩個人,算怎麽回事兒?
“我……我還是請你去睡香格裏拉吧?大酒店的床又白又寬敞……”
“人生苦短,要對生活充滿好奇,勇于嘗試。”
葉粼摁住了夏致的後頸,就這樣把他押到了小酒店的前臺。
“聽說你們這裏的水床是特色,我想要一間。”
葉粼的聲音溫和有禮,一下子就把前臺的服務員給吸引了。
那姑娘看到葉粼,眼睛都放光,再看一眼旁邊同樣帥氣但是臉色難看的夏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夏致很想解釋說自己和葉粼不是“那種關系”,但都走進來了,怎麽解釋都是黑的。
“身份證給一下。”
夏致一聽,想也不想就說:“沒帶!”
“你帶了的。”葉粼把自己的身份證拿了出來。
“我沒帶。不然你先進去,我回家去拿。”
回去了,老子就不回來了!
葉粼晃了晃夏致的背包,裏面是那三瓶二鍋頭。
“你要是回去了呢,以後都在看不到我吹二鍋頭了。”
葉粼胳膊撐在前臺上,看着夏致。
兩人對視了三秒之後,夏致從書包裏找出了身份證,往前臺一拍。
前臺的小姐姐臉都紅了,給了他們一張房卡。
“祝……祝二位今晚難忘……”
這就是這家酒店的名字——今晚難忘。
夏致摸了房卡,就往電梯的方向快步走。
“寶貝,你都同手同腳了。”葉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什麽?我才沒有!誰是你的寶貝!”夏致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是真不明白,葉粼怎麽還笑的出來?
他們的房間在這家小酒店的頂樓,而且整個頂樓就這麽一間,所謂的特色水床豪華套間。
夏致把房門刷開,插上房卡,整個房間亮起來的瞬間,竟然真的很有戀愛的氣氛!
因為……燈光是粉紅色的……
而房間的中央,就是那張有名的水床。
它被純白色的床單包裹着,顯得非常正常。
只是床單上那一片片的玫瑰花瓣,在粉色的燈光下,很旖旎。
夏致兩三步走過去,就把那些花瓣全都掃到地上去了。
“阿致,你這樣算不算辣手摧花?”
葉粼就站在一旁,腳尖上正好落着一片花瓣。
“別羅嗦了,你不是要體驗水床嗎?趕緊躺上去感受一下,和一般的床有什麽區別!”
葉粼面對着夏致,在床尾坐下,然後向後一仰,嘩啦一下倒了下去。
他的發絲揚起,又落在了潔白的被單上,一雙長腿折起,閉着眼睛的樣子沒有絲毫防備。
夏致愣住了,這樣的葉粼仿佛等待着被人壓下去。
心頭沒來由地癢癢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葉粼忽然睜開了眼睛,那一瞬某種屬于賽場的氣魄順着葉粼的視線直入夏致的眼睛裏。
仿佛被擊潰一般,夏致向後退了半步。
“過來啊。”葉粼揚起了右臂,又落回床上。
他在示意夏致躺到他的身邊。
夏致轉過身來,也學着葉粼的樣子倒下去。
只是他倒的位置可不是葉粼的旁邊,而是葉粼的身上。
讓你得瑟!
夏致這麽一倒,正好壓在了葉粼的胸口上,後腦勺就是為了狠狠給葉粼的鼻子來一記重擊!
以葉粼的反應能力,翻身躲開或者撐住夏致都是可能的,但是葉粼卻擡起手一把将夏致抱住了。
夏致的後腦勺也沒正中目标,葉粼側過臉避開了他的致命一擊,緊接着夏致的耳朵一疼痛傳來,是葉粼狠狠咬了上去。
這是葉粼對夏致故意使壞的報複。
“啊呀——”夏致側臉避開,但是葉粼咬得很緊,夏致的胳膊也被葉粼勒住了,沒辦法擡起來掰葉粼的腦袋。
水床下面流動了起來,耳邊能聽到輕輕的咕嚕聲,那瞬間夏致想到的是葉粼吞咽時候的喉結,心火莫名燒了一把。
夏致就不相信葉粼還能把自己的耳朵給咬下來,他擰着一股勁兒,就是不叫疼。
葉粼知道夏致忍着呢,放開了夏致的耳朵。
但是耳朵被咬着的感覺卻仍舊沒有散去。
夏致甚至覺得,葉粼原本要咬住的,是他的脖子。
緊接着,葉粼的一條腿擡了起來,踩在床上,夏致驟然明白他想幹什麽,兩條腿擡起也要踩在床上壓住葉粼,但還是晚了一步,葉粼将他掀翻了過去,狠狠壓在了他的身上。
“窩草——”夏致為自己只慢了那麽零點幾秒而懊喪不已。
水床晃動了起來,夏致懷疑自己是不是趴在了果凍上的櫻桃。
葉粼的笑容更加明顯,帶着放肆嚣張的意味,他剛松開一只手,夏致立刻抓住機會就要跑,但是腰又被掐住了。
“你別又——”
話還沒說完,對方的手指一用力,夏致就要縮起來。
“咬你你都能忍,也就這個你不能忍了。”
“別……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什麽?啊,說啊,警告我什麽?”
葉粼低下身來,用身體的重量壓制着夏致。
夏致就像熟透的蝦,卷了起來。
羽絨服早就開了,裏面的校服也被掀了起來,和葉粼同一個款式的羊絨衫都被拉到了胸口上。
夏致精勁的腰部完全沒有遮掩。
“你給我馬上松手!”
“還敢使壞嗎?”葉粼的聲音上揚,看着男孩子的臉上一片淡淡的粉紅色,皺着眉頭用力忍耐着。
“明明最壞的人就是你!”夏致高聲控訴。
“你還不夠壞呢?我不過叫你請我睡個水床,你卻想灌醉我?我邀請你一起躺下來,你還想着用後腦勺撞我鼻子?”
“你的二鍋頭呢!你還沒喝呢!”
夏致忽然想起了這件正事兒。
“再讓我玩會兒。”葉粼掐着夏致的腰,各種角度,掐的夏致到處翻滾,各種踢踹。
之前臉上的粉紅色變得越來越深,頭發淩亂的很,呼吸也越來越沉,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還玩!玩你自己的腰!”
“不是你說我是老人家嗎?老人家的腰不好玩!”
兩人在水床上就像打架,夏致的耳邊是水流動的聲音,他懷疑葉粼是不是學過擒拿格鬥,不然自己怎麽會毫無還擊之力?
葉粼還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下壓水床,水床上下晃動着,讓夏致想到某種不和諧的運動,整張臉都要炸紅了。
“早喝晚喝都是喝!你是不是想賴了不喝!”
“唉,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葉粼發出長長地一聲嘆息。
“少來——”
“我要是喝多了,你會受到傷害的。”
“你傷害我個試試?”
夏致終于從葉粼的桎梏中爬了出來。
他把衣服向下一拉,遮住了自己的腰。
因為打鬧了太久,加上房間裏的暖氣也熱起來了,他把羽絨服扔到了床邊的沙發上。
“好,哥一定會好好滿足你。”
葉粼靠着床頭躺下,這架勢是真的要安分了。
夏致把裝了周黑鴨的袋子往床上一扔,也爬過去,靠坐在葉粼的身邊。
“你沒搞錯吧?在水床上吃周黑鴨?”葉粼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更喜歡絕味鴨脖,應該提前告訴我的。”夏致無所謂撕開周黑鴨的包裝。
“這是一張水床。”葉粼再次強調。
“所以……在水床上吃周黑鴨喝二鍋頭,你說的啊,人生很短什麽都得體會一下之類的。”
不僅如此,夏致竟然還帶了薯片!
“你是來冬游的嗎?”
“我是來陪睡的啊!”
夏致一邊說着,還撕開了薯片,甚至……他還帶了一罐可樂。
“為什麽你喝的是可樂?”葉粼盯着夏致扣着易拉罐的手指。
“二鍋頭歸你,可樂歸我,很公平。開始喝吧,粼哥!”
看着夏致那一臉“請讓我欣賞你的表演”的表情,葉粼笑了。
雖然說是“吹”二鍋頭,但葉粼還是小口小口慢慢來的。
“來,粼哥,光喝酒沒意思啊,咱們開始聊天吧!快問快答!”
一邊這麽說着,夏致空着的那只手端起手機,竟然開始刷視頻了。
“你還搞快問快答?是為了測試我什麽時候喝醉吧?”
“是啊。”夏致永遠回答得坦蕩蕩。
“好吧,第一個問題是什麽?”
“你最喜歡的游泳運動員?”
夏致真的很好奇,葉粼最喜歡的游泳運動員是誰。
那些有名的運動員的名字一一掠過夏致的腦海。
“夏致。”葉粼淡淡地開口說。
“啊,幹什麽?”
“夏致。”葉粼側過臉來,看着他用平緩卻清晰的語氣說。
“什麽事兒?薯片還是周黑鴨?”
“我是說,我最喜歡的游泳運動員是夏致。”
夏致愣在那裏,看着葉粼清亮的眼睛,他聽見自己的心髒一聲比一聲跳得更厲害,“咚——咚——”地像是要把這世界都撞裂開來。
“你還有心思讨好我,看來是真的沒喝醉!二鍋頭,繼續吧。”
葉粼又喝了一口,夏致繼續發問:“第二個問題,你、嘉潤哥還有你們隊長洛璃一起游一千五百米自由泳,誰最厲害?”
葉粼有着校際聯賽自由泳短程之王的稱號,但是沒人知道他如果游長距離會怎樣。
“你覺得誰厲害?”葉粼側過臉來問。
“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夏致挑了挑眉梢。
“你拽拽的小樣兒,讓我特想把這瓶酒灌你嘴裏。”
“回答問題。”夏致用可樂撞了一下葉粼的二鍋頭。
“洛璃。”
“我還以為洛璃主攻的是蝶泳呢,沒想到一千五的自由泳你都沒把握贏他……不過也是……”夏致側着臉,笑容越來越壞,“論持久性……你真的不行……”
夏致指的是上一次兩人無限定較量,夏致在二千四百米贏了他。
“我到底能有多久……你以後會知道的。”葉粼用二鍋頭撞了一下夏致的可樂。
“你是說Q大集訓的時候,你要游一千五百米?”
葉粼笑而不答。
“行啊,到時候你、洛隊還有嘉潤哥,我們四個能比一次一千五嗎?”夏致看着葉粼,雖然還是男孩子酷酷的小表情,但是眼睛裏的期待就像幼兒園小孩兒要糖吃一樣。
“可以啊。不過……阿璃帶不帶你玩兒,得看你入不入的了他的眼。”
“我肯定能……你別光說話,你第一瓶二鍋頭才喝了三分之一,沒誠意。”
“你連個花生米都沒準備,二鍋頭喝的都不來勁。”
“花生米,吃吧。”
說完,夏致還真的從書包裏摸出了一大包花生米,倒進周黑鴨的盒子裏。
葉粼嘆了口氣,用力揉了揉夏致的腦袋:“你小子是有備而來,預謀已久啊!說,我喝醉了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啥,拍照留念。”
“我還以為你意圖不軌呢。”
“你一大老爺們兒,我有什麽好意圖不軌的。”
“你不是喜歡我麽?”葉粼湊到夏致的耳邊,輕聲說。
溫熱的氣息帶着酒精的清冽,夏致覺得有點熱。
“喜歡你個頭!二鍋頭,繼續。”
葉粼靠了回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很快一瓶二鍋頭就下去了。
夏致本來就不是八卦的人,像是每周“飛”幾次飛機,交過幾個女朋友,睡沒睡過之類的問題,夏致沒有打探的興趣,也想不出要幹聊些什麽了,随口說了句:“也不知道那些來這裏的人都在幹什麽……”
“你說他們在幹什麽啊?”
葉粼一個轉身,壓在了夏致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一瓶白酒,他的眼睛裏盛着比平時更明顯的水汽,柔潤的,讓人想要舔一下他的睫毛。
夏致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用力要把葉粼撐起來,但是葉粼卻比他想的要沉重很多,一下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夏致的膝蓋曲起,用力又撐了一次,他就不信葉粼也就是血肉之軀,自己怎麽會撐不起來。
但是葉粼卻笑了:“你以為別人來這裏是蓋棉被純聊天嗎?現在正在做體力活呢。”
這時候,身下的水床流動了起來,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夏致的身體跟着輕微搖擺,“體力活”三個字落在夏致的耳邊,他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但是他身體的微顫身下的水床卻很直接地反應出來。
葉粼就像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伸長了手臂到夏致身邊的床頭桌上把另一瓶二鍋頭給拎了過來。
葉粼一項白皙的皮膚有了一點紅暈,每一次抿酒的時候,都會垂下眼。
夏致看着他,仿佛他的皮膚都變薄了,漸漸透明,即将看到他最真實的樣子。
“粼哥,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少?聽說你可是在酒吧裏打工的啊。”
“比你好。”
葉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比之前慢了一些。
夏致隐忍着內心的小興奮,還是很誠懇地說:“粼哥,白酒你到底能喝多少啊?”
“……教練不讓喝……”
教練不讓喝的意思,不就是葉粼其實也不怎麽能喝?
“粼哥?”夏致又拍了他一下。
葉粼仰起下巴,把第一瓶二鍋頭喝完了,将玻璃酒瓶頓在了床頭桌上。
他的動作,讓水床又是一陣流動,水流從他的那邊湧向夏致這邊,湧過夏致的身體之下,仿佛要沖破束縛,将夏致給頂起來。
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夏致摁着床,好像這樣做水流就會靜止一般。
葉粼坐直了背,拎着羊絨衫向上一撈,從頭頂上拽了下來,随手向一旁一扔,正好扔在了夏致的臉上。
夏致剛把毛衣挪開,就看見葉粼手中那瓶二鍋頭下去了三分之一,他的眼神有點渙散,直落落地盯着對面發呆。
“粼哥,你喝的太兇了點。吃個手撕面包吧。”
夏致撕開了塑料袋,扯了手撕面包送到了葉粼的唇邊。
“嗯——”葉粼側過臉去避開了,眉頭皺起來,拉長了的拒絕的聲音,竟然有那麽一點點撒嬌的意思。
心頭像是被狠狠撓了一下。
“你這樣不吃東西灌酒,明天胃疼頭疼,可別怪我。”夏致又送了送。
“嗯——”葉粼又側過臉去。
他的體溫比平常要更高了,額上起了一層薄汗,幾縷碎發貼在額頭上,有點亂,當他微微睜開眼睛看着夏致,竟然有那麽點兒旖旎的味道。
夏致立刻別開了眼。
“不吃就不吃,有種一會兒別吐!”
葉粼手裏攥着最後那瓶二鍋頭,一言不發,沒有絲毫動靜,仿佛人在這裏,魂卻沒了。
“喂,粼哥,你還行不行?還剩下最後一點,不行就算了。”夏致用肩膀拱了對方一下。
大概又是兩三秒之後,葉粼說了句:“行。”
夏致看着他仰起頭,把玻璃瓶裏所有的液體都倒進嘴裏了。
“等等啊——你別……”
你別嗆着!
話還沒說完,葉粼就把空的玻璃瓶“哐”地一下,壓在了床頭,那氣勢不像喝醉了一了百了,反而更像是要來點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