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家可歸(下)
有家可歸(下)
“你要走?”秦晏坐到了他旁邊。
說實話,這次祁總坐的還是單人沙發。
“不然我住你家?”搞笑。
“你住哪兒去?”秦晏抱着手看他,又翹起了那個二郎腿。
“我住哪兒不行?”
“你先說你上哪兒去。”
“回我家,我爸媽那兒。”問這麽清楚幹什麽?
秦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半分鐘左右,看出來祁總是認真的了。所以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祁遠昔的身份證。
“地上撿的,你別多想。”遞給他,就把頭轉到了一邊。
“你……”祁遠昔本來要說些什麽。
“騙你下一場官司打不贏。”他又補充到。
又是這句話,行,我勉強信了。那他拿我身份證幹嘛?出去貸款嗎?
其實秦晏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真沒騙他,昨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律去客房,進自己家客房不奇怪吧?把他的身份證手機鑰匙錢包都拿出來了,怕客人睡覺不舒服而已,不奇怪吧?然後放地上又撿起來了,是撿的沒騙人吧?
然後用他的指紋開了鎖,給他關了鬧鐘不奇怪吧?然後就走了,都很正常吧?
雖然東西都沒還他,但是秦晏是大搖大擺完全是用一顆吵醒他的心進去看看他,結果他沒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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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個夜晚,風靜花醒人寐。
祁總背對着月亮,半張臉都在發光。
其實在有一瞬間,秦晏也動了邪念,但被壓制住了,只拿了這幾樣東西,沒動他人。
“走了。 ” 祁總接到電話轉身離去。
秦晏跟着起來送他。
拉開了車門又想起了什麽,轉頭說了句謝了。
秦晏點了點頭,示意聽到了。
祁總此刻不能說沒有形象可言,只能說是一種淩亂美。
秦晏就算了,但是小劉怎麽說呢,這算人設崩塌嗎?
不算,算換一種風格。
祁總安慰自己,摸了摸頭發。
到了門口,祁總感慨萬分,又回到了一千八的小別墅,好久不見。
“早點休息,明天見。”
小劉點了點頭,“今天祁總心情還不錯呢。”
“少爺回來了!”
“少爺好。”家裏的傭人挨個打招呼。
“嗯。”祁總雙手插兜穿越茫茫人海,回到房間。
洗澡,洗頭,刷牙……
又幹幹淨淨的躺在了床上,躺了一天了。
去媽那兒看看吧,他一定想我了。
穿了件黑色高冷睡衣,高冷的走到了老媽房間門口。
“媽,我…”祁遠昔大約剛開房門還沒敞開多少,就完美的目睹了老爸老媽相吻的開始。
“滾。”老爸一轉頭冷冷的說。
祁遠昔和上門,陷入了沉默。
這也是他執意要搬出去的一個原因,這種場面真受不了,都老夫老妻了。
祁總回到房間,都睡了一天了,要不去加班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祁遠昔就想給自己兩拳。
四十樓的公司,這大晚上的,就他一個,這不有病嗎?
去拜訪老頭兒?祁總看了眼手機,現在十點零七,從開車去到被罵回來大概會剛好十一點半左右。
果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又看了看手機,發現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他什麽時候加了秦晏的聯系方式?
秦晏,一個點兒就是他的昵稱了,頭像是本人的側臉,但現實比這帥,周圍彌漫着一股白霧,大概是在抽煙,垂着眸,眼睛裏的憂傷風一吹就會泛起漣漪。
這麽一說,秦晏抽煙的日子還挺少,至少祁總不怎麽見,而且他見到他的日子也不算多。
算了吧,睡覺。
第二天祁總提前兩小時來了公司,為了彌補昨天的過失。當然,不必驚嘆,總裁一直是如此上進,對自己嚴格要求,一定不是因為被老爸一早趕出來了。
“小劉,叫人去把我的那臺法拉利修一下。”又甩了一把車鑰匙出來,“去趙總家把我的奧迪開回來,開我車庫裏去。”
“好的。”
至于別的車下輩子在說吧。
一下班,祁總就去拜訪祁老了。這老頭子生龍活虎,簡直沒一點代溝,能直接稱兄道弟。
但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在交談。
“這您還不放心嗎?我又不會強迫他。”
“哼,那你可真是好人。”
有點像秦晏和老頭兒在講話,不知道在聊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祁遠昔走過去質問他。
“我請他來的,你怎麽今天才來?還不先跟我說話?你這個孫子。”老頭兒抱着手一臉不滿的說。
雖然我就是他孫子吧,但是怎麽就是有一種被罵了的感覺呢?
“爺爺好。”祁遠昔擠出一個笑臉來。
“就都在這兒吃個飯吧。”老頭兒說。
“行行行,您什麽時候告訴我密碼?”
“你以前那個門鑰匙只有一把吧?”老頭兒突然問他。
“不然呢。”
“那我去把鎖給你換回來,密碼鎖确實不安全。”
他老人家的管家馬上就安排去了。
“你沒事兒就不能多來看看我嗎?”老頭兒只怕是沒憋住說了出來。
“你沒事不能打電話讓我來看你嗎?”幹嘛要對我的車,我的房子下手?下一步不會是存款吧。
“我打電話給你,那你就是沒空來應付我了。”老頭兒都記得清清楚楚,十分不滿。
那我要來看你,老爸又要說我不務正業閑着沒事了。
“你看看他,我一個電話他就過來了。”老頭兒又指着秦晏說。
他怎麽這麽閑?
“他…”
“你別說他沒你忙,人是律師團團長,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手公司都是統一安排的朝九晚五,我看你就不是那加班的樣兒。”老頭兒提前猜到了祁遠昔的借口。
那我是總裁啊,那他就像加班的樣兒嗎?
祁總白了他一眼。
“我保證下一次一個電話就到。”
不到秦晏官司打不贏。
好像不對,賠的是我。
“鎖已經差人去辦了。”管家上來彙報。
祁總笑了一下安了心,和他老人家一起吃飯,當然,還有秦晏。
他跟老頭兒到底什麽關系?不是,他怎麽這麽閑?我一下班就來了他還比我先到。
祁遠昔盯着他瞅,他吃得特別認真,還挺慢條斯理的,一根根魚刺被他挑出來,才放進嘴裏,細嚼慢咽。要換成自己嘛,就直接吃肉了。
難得祁總看秦律,秦律還沒看他。
但沒多久,兩人的視線還是相撞了,秦晏對他笑了一下。
笑什麽?莫名其妙。
就在這所有的過程中,不知道是哪裏惹老頭兒了,反正他用力的給了大孫子一腳。
“嘶——”
幹什麽,別太過分了?不行,吃了飯必須跑路。
“你就走?孫子你信不信我再找人把你鎖敲了?!你走了…你你別回來了!”老頭兒在門口喊。
“我真的得走了,爺爺我愛你,再見,木啊~”祁總趕緊跑到車坐下裏。
“你不跟我說聲再見嗎?”秦晏帶着三分戲谑問他。
“滾。”祁遠昔發動汽車逃走了。
“滴答答滴滴答答~”祁遠昔心情大好,随口哼了一段。
一到門口,他就聞到了室內新鮮的空氣。
祁遠昔趕緊從口袋裏摸鑰匙,一串摸出來,卧室門、廚房門、健身室門、客房門、衣房門……每個門都被标記好了,所以開這個門的鑰匙在哪兒?
一串鑰匙TM掉一個?別太離譜了。
祁總突然想起來“撿”到身份證的秦晏。
給他打個電話。
“什麽事?”秦晏問他,那邊還傳來了水聲。
“你在幹什麽?”
“洗澡。”
“你偷我鑰匙沒?”祁總怒氣沖沖的問他。
“沒偷,撿到了。”秦晏聽着他氣的不行,還輕笑了一聲。
“你TM當我SB嗎?”
“你自己過來拿。”秦晏毫不在意的講。
“你偷我鑰匙幹嘛啊?”
“你自己過來拿。”他又說一遍,挂斷了電話。
TM。
第二天,祁總來勢洶洶的踹開了秦律辦公室的門。
秦晏擡眸,不悅的看了眼這個“來者不善”的人,見到是祁遠昔便笑了一下,熄了煙。
“我鑰匙呢?”祁總走到他面前,怒拍他的辦公桌。
“在家。”秦晏毫不畏懼,臉上甚至還挂着個笑。
“你腦子有病啊?”
“我為什麽要把你的東西随身攜帶?”
“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祁總威脅他。
“那我們豈不是要打個官司?”
更好笑了。
“你偷了我的東西,還這麽嚣張?”
“你怎麽證明那是你的?”
“那能開我的房間門啊。”
“那門是你新裝的啊。”
“你別逼我揍你。”祁總握着拳頭,到他面前,他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那這個拳頭不一定能克制得住了。
“朝這兒打。”秦晏指了指自己的臉,似乎篤定了他不敢動手。
祁遠昔要被氣死了,沒開玩笑。
“逗你的。”秦晏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給他。
“你TM再逗我一次,我就不管你什麽逼都開了你,聽清楚沒?”祁總一把躲過了鑰匙。
秦晏點頭。
“一天到晚怎麽就這麽閑啊你。”
“不閑,我最近都在看《Z國憲法文件》。”
祁總摔門而去,看了看鑰匙,上面多了點東西。
一個鑰匙扣和一個小挂件。
一杯橙汁兒模樣的,矮矮的有鑰匙的一半高,橘黃色偏多,上面還有一片橙子,材質軟軟的,做工精細,可愛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