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弦
第十六章：上弦
“……”
2012年12月21日。
何雨擡頭望了一眼講臺上的數學老師，随後又接着翻着手中的《高等數學》。他對初中數學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興趣。
“……？”
接過砸到自己腦袋上的小紙團，何雨将那張皺皺巴巴的小紙片展開，果不其然是魏明丢過來的。
「何雨，你知道今天是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不！今天一過地球就要毀滅了！」
地球毀滅……
何雨盯着這四個字陷入了沉思。
「開什麽玩笑，魏明，你不會真的信那種東西吧。」
在小紙條上寫下這些話後，何雨把小紙條重新搓成紙團，趁着老師不注意砸給魏明。
「是真的，何雨，反正我信。打賭不，賭贏了我們明天一起死翹翹，賭輸了你請我燒烤？」
「什麽鬼賭注，合着都是我輸？？」
何雨看到那張紙條笑出聲來，但他很快收起了笑容。……我也沒什麽資格說魏明是錯的，何雨想起了小時候收到的那句外星人的話。
「魏明，我今天要去看外星人，放學就不和你一起了。」
何雨寫畢，将紙團丢給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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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能不能帶我一個？算了算了，何雨，我覺得你整的那些玩意都賊酷，但你讓我和你一起去我瘆得慌……」
「沒事，如果拍到了我給你看。」
放學後，何雨背着相機和自制裝備爬到了那塊熟悉的屋頂上。他架起天文望遠鏡，将胸前的相機焦距拉大随時準備着。
“感覺，真的有夠渺茫的。”
何雨戴上灰色的大耳機，這次他沒有接上收音機，而是接上了自己的小MP3。為了排解漫長的觀測時光，他選擇聽歌。
話說……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在“世界末日”的前一天，試圖找到不讓這個宇宙毀滅的方法……而宇宙毀滅的那一天，也無從得知。歌聲帶着何雨的思緒逐漸飄遠。
“……诶？”
何雨的餘光捕捉到了逐漸昏暗的天空中異樣的光芒，那一抹淺藍色的光芒正快速從他飄忽的視野中劃過。
何雨從屋頂的邊緣上條件反射性地蹦起來，他手中抓住的相機焦距鍵被汗水浸濕。可惜那光芒只亮了一秒不到就消失了。
“不好，走神了。”何雨摘下灰色的大耳機。正當他準備轉過身時，他還未曾想到他會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
巨大的倒三角懸浮在對面的屋頂上，它的藍色邊框熒熒地散着柔光，三角形的內部是透明的淡藍色。車水馬龍的街道甚至沒人注意到這個巨大的物體。
“啊…。啊……”
恐懼。逃離。本能。
何雨的雙眸不自覺地被那淡藍色柔光吸引住，那柔和的光似乎掃去了他的一切疲憊感和好奇心。盡管如此，何雨的後背仍是汗毛直立。他想轉身逃跑，但雙腿如同被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
外星人。在離我如此之近的地方。快逃。
放在相機快門上顫抖的手指不自覺地按了下去。
倒三角形開始緩緩地逆時針方向旋轉，旋轉一圈後出現了另一個同圓心的倒三角，兩個三角形開始反向飛速旋轉。淡藍色的空間扭曲着，深色的三角形飛行器從空間中飛出，随後懸浮在兩個倒三角形的前方。
飛行器的下方出現一道淡藍色柱形光芒，一個高大的、身着灰色鬥篷的細長人影出現在飛行器下方的地面上。
何雨被這一切震撼得無以複加，然而更多的卻是恐懼。
它微微擡頭，何雨看見了它鬥篷下方的尖耳。它那雙漆黑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何雨。
“……。…。……”
類似人類的雙唇開閉着，它好像在向何雨說什麽。
緊接着，它連同飛行器和背後的倒三角形一同消失在空氣中，周圍稀薄的淡藍色霧氣消散而去。
從心跳停拍的恍惚中恢複過來的何雨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才想起手中的相機。裏面有一張略微模糊的屋頂照片，那個淡藍色的倒三角停在圖片的正中央。
外星人……我見到外星人了。
第三類接觸。
何雨朝家的方向沖去，背上胡亂塞進的裝備袋發出相互碰撞的金屬聲。
要快點告訴鄧青雲教授。何雨的腦中盤旋着這一個想法。
“何雨，怎麽這麽着急跑回來？飯還沒做好，你先坐會兒。”母親正切着菜。
“媽，我看見外星人了……”何雨跑到座機前，迅速撥了鄧青雲的電話。
“啥外星人！你這小子，是不是學習學傻了，唉。”
許久，電話那頭傳來了鄧青雲的聲音。
“喂？喂，是小同學啊，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啊？”
“鄧老師，我見到外星人了……”何雨的聲音顫抖着，“我還拍下了照片！”
“外星人？”
“就是2008年A市那樁很有名的UFO目擊事件，我看到了那個淡藍色三角形，還看到了外星人的樣子，它、它還對我說了話但是我沒聽清……”
然而，鄧青雲接下來的話讓他毛骨悚然。
“何雨，你在說什麽目擊事件？我印象裏2008年沒有發生什麽外星人的目擊事件。”
何雨的瞳孔猛地縮小。
“……”
何雨睜開眼。他捂着發悶的胸口，這次的夢境實在太過詭異。
鄧青雲那樣嚴謹的教授應該不會作出騙我這樣的事，就連帶我參觀項目都是很認真地和我解釋學術上的問題。他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很認真，應該是在認真考慮我說的話。
而且，他親口說過他在關注UFO的目擊事件，希望找到它們留下的關于宇宙毀滅的信息。
那為什麽……那麽著名的事件，他會沒有印象？
何雨來到文獻數據庫，他再次确認了一遍2008年的報道。關于08年這件UFO目擊事件可謂是沸沸揚揚，不僅由很多記者和媒體進行了報道，而且不少著名學者也參與了這次事件的調查。更何況是将藤蔓标本送到現場的首都大學。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何雨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報道，混亂的線索将他卷入思緒的深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