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點
第九章：原點
何雨來到了一樓。他走向隕石旁的小通道，它通往一個弧形的小走廊，走廊兩側的牆上展示着許多手繪風格的海報。
「你是一位來這個國家游玩的植物學家。」
何雨駐足觀看一側牆上的海報。海報上的人物和場景是略微寫實的繪本風格。第一幅海報展示了一個戴着牛仔帽的植物學家來到異國的畫面。
「你路過了一個很多人聚集的地方。你好奇地湊上去看。」
「有20個印第安人因叛.亂被逮捕，他們馬上就要被處決。」
「但作為這個國家的客人，如果你能親手處決其中一個人，那麽剩下的19個人都會被釋放。」
「你是否應該動手處決其中一人而拯救其餘19人，還是拒絕動手，等待他們全部被處決？」
“……”
何雨看着海報下的小字，這個故事讓他想到了著名的“電車難題”。最後一幅海報下的問句，仿佛在诘問何雨自身。他思索着，轉頭望向另一側的海報。
「宇宙浩瀚無垠，她神秘而美麗。」
「她因為錯誤的參數■■而将終結。作為宇宙的客人，偉大的學者面臨兩個選擇。」
「一，坦然面對終結。」
「二，去除這個錯誤的參數■■。」
「你是否應該去除這個錯誤的參數■■，還是拒絕動手，等待一切的終結？」
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何雨眯着眼。“錯誤的參數■■”後面的字被黑條遮住了，何雨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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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猜測的是，宇宙經歷了或即将經歷一次毀滅。并且毀滅可能是由于海報說的這個錯誤的參數。”何雨思索道，“後來，為了拯救宇宙的人面臨了這兩個選擇。一是毀掉參數，二是走向毀滅。”
後來是誰做出了選擇……？
“或許是那位鄧青雲教授。”何雨自言自語道，“或許……是發出訊息的外星人。”
何雨離開小通道，他走向剩餘的展品。隕石旁邊的石碑上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展臺上寫着“未解密的語言”。石碑的旁邊是那尊高大的雕像，寫着“紀念偉大的埃可物理學家——科芬”。
“埃可……”
發出訊息的……難道是這裏說的埃可人？
“總覺得還有很多謎團沒解開。”何雨走向最後一件展品，那裏擺着一把激光槍，展臺寫着“不完整的激光槍.模型”，“唔……這槍，看看之後有沒有機會把它修好。”
何雨靠着牆坐下，他打算下次去問問白海芋和黑桔梗關于埃可人的信息。
“……”
何雨睜開眼，自己正躺在涼席上。旁邊的老電風扇發出很大的噪音，外面的知了叫個不停。
“好熱。”
何雨拉開蚊帳的一角，把那臺舊電風扇移近了點。他拿起一旁的蒲扇使勁扇風。
“何雨，來吃西瓜！”母親端了一盤切好的冰西瓜來到客廳，何雨放下蒲扇，揭開蚊帳朝客廳走去。
“嗯，好甜。”何雨大快朵頤。
“何雨，外婆家好玩嗎？”母親笑着看他吃西瓜。
“嗯！而且這裏晚上很适合看星星。”
“別老是惦記着看星星，你也多和旁邊的小朋友玩一玩。”
“叮鈴鈴鈴……”
電視櫃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緊接着是一段長笛演奏的經典歌曲《茉莉花》。母親站起身來，拿起座機的話筒。
“喂？請問您是……啊，鄧老師，您好您好。啊，首都大學？您找我兒子何雨是吧，好我馬上讓他來……”母親望向何雨，“何雨，快來，人家找你有事。”
“喂？小同學，好久沒見了。最近怎麽樣？”電話那頭傳來鄧青雲的聲音，“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下個月有個首都天文館的夏令營，你看你感興趣參加嗎？”
“夏令營……”
“沒關系，你給個你家裏地址，我稍後把邀請函郵寄給你，路費和住宿費我會給你報銷。不感興趣的話也不要勉強，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何雨望向母親，母親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把家裏的地址告訴了鄧青雲。
“何雨，你怎麽認識首都大學的教授？”
“嗯……他之前來我們學校開過講座。下課的時候我去問了他問題，他就留了聯系方式給我。”何雨說道，“話說媽媽，你不怕我被騙嗎？”
“鄧教授很有名的。我和你爸在電視上都看到過他。”母親想了想，“他的聲音和電話裏的也一樣。”
原來他很有名嗎……
農村夏天的夜空清澈無比，縱橫的星河如同玻璃中的閃粉，不同的觀察角度閃爍着不同的光芒。何雨提着小提燈，在小山坡上架起天文望遠鏡。
“嘟嘟…嘟……”
何雨調試着改裝後的收音機，它開始發出持續不斷的雜音。何雨戴上灰色的大耳機仔細聆聽着。然而過了許久，頭頂那廣袤的銀河仍未傳來任何聲音。
這之後都再也沒收到外星人的信號了。何雨望着星星點點的夜空逐漸走神。
“何雨，快回家。我和你舅舅烤了魚和蔬菜。”父親站在小山坡的底下呼喚何雨。
一邊吃着燒烤，父親一邊和何雨聊天。
“何雨，我聽你老媽說了，那位很有名的鄧教授邀請你去參加首都天文館的夏令營。”父親夾起一片土豆，“過兩天回家收拾一下，然後我們陪你去。”
“爸……”
“何雨，你是多麽熱愛天文學，從你小時候開始我就看在眼裏。現在你才小學就能和鄧教授這樣的頂尖人才有接觸，老爸我十分高興。”父親吃掉土豆，又喝了一口啤酒，“如果你以後想當一個天文學家，我和你老媽會全力支持你。”
“宇宙，多麽神奇而令人敬畏。空間、時間、物質和能量構成的統一體，精妙得令人恐懼。它是蝴蝶的夢嗎，又或者是誰的造物？”
父親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
“當第一個原始人仰望星空時，人類對真理的好奇心從無誕生。人類發現了數理定理，登上月球。人類對宇宙的探索永遠不會停止。”
“然而，身在宇宙中的人類，真的能了解宇宙的一切嗎？造物試圖了解造物主是否是愚蠢的行為？”
“去揭開這一切吧，何雨。”
何雨怔怔地望着父親。他從沒想過他會對自己說這些話，在這之前，他只知道父親是一位工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