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老何一個問題成功把兩人都問懵了。
蘇清河懵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結婚戒指這件事,而且她向老何訂這枚祖母綠是三個月前的事情,聯姻和領證都是最近在提上日程。
孟恂初懵是因為他終于想起自己自己漏了個什麽環節。
難怪早上在酒店梳妝臺看到她的首飾盒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原來是結婚戒指。
蘇清河也注意到了孟恂初的走神,大方對老何說道,“不是!”
老何聽聞蘇清河的回複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略可惜地說道,“這麽好的石頭,不給自己留着有點浪費啊!”
蘇清河笑着插科打诨過去,“能賺錢怎麽能說可惜呢!”
老何搖搖頭,“那不一樣,這枚寶石就該你自己留着。”
蘇清河不置可否。
這石頭她計劃用在征戰戛納拉NORMAN出泥潭的。
老何見蘇清河好像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想到前些日子聽到關于NORMAN的傳聞,鼓勵她道,“沒事,下次遇見好東西,我還想着你!”
“那就先謝謝老何了!”
“謝什麽謝?咱兩之間不說這些。”老何揮揮手,“那我帶你去看看成品?你一直沒來我就從展會現場帶回去了。”
“好!”
孟恂初圍觀着兩人的交談,有些好奇兩人是怎麽認識的 ,蘇清河對待老何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剛才玉石展櫃的那位老板。
還有剛才老何說的她總是一個人跑去找石頭,孟恂初也沒聽她家裏人提過。
老何喊來一個夥計幫忙看着檔口,帶蘇清河孟恂初往停車場走。
吳助理接到孟恂初的電話,開車跟在後頭。
兩輛車子從展會出發開了快一個小時,駛進一條不起眼的胡同,七拐八拐,在一家四合院旁邊的停車場。
老何帶着蘇清河與孟恂初往四合院裏走。
院子裏一位身穿旗袍肩上披着流蘇披肩的的女人正拿着灑水壺澆花,聽見動靜,頭也沒擡地說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老何走過去把灑水壺拿走,半嗔半心疼道,“不是跟你說了這些事交給阿姨做,別提重物。”
女人撇着嘴無奈嘆息,“這算什麽重物!”
老何放下灑水壺,牽着她的手示意她看向院子,“你看誰來了?”
女人擡眸,臉上洋溢着興奮,驚喜道,“蘇蘇!”
“歡姐!”蘇清河擡手做了個打空氣的動作和女人打招呼,手落,像個小孩一樣朝女人跑過去,和早先在酒店餐廳見到梨梨沒兩樣。
老何主動讓出位置,兩個女人抱成一團,要不是女人身體不允許,老何都要以為她們要原地抱着跳起來。
老何叫上孟恂初,“讓她們先開心着,我們進屋裏喝茶?”
“好!”
孟恂初随老何進了堂屋,一張一米二的金絲楠木茶桌上放了一座高度大約九寸,樹冠大約六寸,用羊脂玉雕刻而成玉蘭樹。
樹幹花朵通體白色,和金絲楠木的顏色行程強烈對比。
一個熱烈一個冷淡!
一動一靜,挺像老何跟院子裏的女人。
老何按開燒水,從桌子底下捧出一個鐵盒,問孟恂初,“喝點什麽?安溪鐵觀音,西湖龍井,還是洞庭湖碧螺春?”
孟恂初看了眼茶盒,嘴角勾起,“猴魁!”
老何笑,指着孟恂初感嘆道,“和Vince一樣,識貨。”他這猴魁可是花了十幾萬拍下的,當然其他的也不便宜,都是老樹種茶。
“小孟也是香港人?”
“是!”孟恂初坐在茶席的另一側,笑着說道,“我那還有些05年的禦前十八棵,改日您到了香港,讓清河請您到家裏嘗嘗。”
“05年的禦前十八棵?”
老何很是驚喜,“還以為你們香港人更喜歡咖啡洋酒,沒想對茶也有興趣。”
05年的禦前十八棵,那可是在拍賣會上拍出72.8萬高價的稀有茶。
沒想到藏家就在自己眼前。
洋酒孟恂初也愛,只是對茶有一種不可替代的偏好,“家父喜歡茶,我也就跟着偶爾喝!”
“下次到了香港,還真得聯系Vince到你府上嘗嘗。”
“歡迎,榮幸之至!”
老何罷罷手。
水燒開了,孟恂初接過泡茶的工作,拿起開水壺往玻璃杯裏倒水溫杯,再往留有餘溫的杯子裏投入5克左右的茶葉。
三提三落的鳳凰三點頭沖法讓老何眼前一亮。
會這一手,說偶爾喝肯定謙虛。
他是真的懂這其中的茶道!
老何端起沖泡出來的茶湯,欣慰道,“我嘗嘗!”
孟恂初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邀茶,不卑不吭笑着說道,“班門弄斧,借花獻佛!”
老何眼裏的欣賞都快像剛才燒開的開水往外冒泡了。
沒想到當年在新疆亂石堆裏說自己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Vince最後找了個品性這麽好的人。
兩人喝到第二泡,院子裏敘舊的兩位女士終于手牽手走了進來。
歡姐坐到老何身側。
蘇清河看了眼茶桌側邊的空位,又看了眼歡姐的位置,最終還是選擇了孟恂初身旁的位置。
孟恂初率先起身挪到隔壁的位置,把自己原先位置給她,提醒道,“這邊近風口,你坐我這。”
老何和她歡姐擡眼看了眼天花板,相視一笑。
蘇清河頂着老何夫妻兩揶揄的眼神在孟恂初坐過的位置坐下。
孟恂初給歡姐倒了一杯茶,又給蘇清河倒了一杯,叮囑她小心燙。
蘇清河小聲說了句謝謝,惹來老何和歡姐側目。
喝茶喝到快五點,蘇清河開口告辭,歡姐說什麽也不同意,非要留他們在家裏吃頓便飯。
老何也開口留他們,說難得她帶着先生一起來,這個飯必須吃了再走。
蘇清河拗不過。
看向孟恂初征求他的意見。
孟恂初點點頭,沖老何夫妻兩說了句,“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們能來我很開心,不然我們這宅子一天到晚就我和老何兩個人,冷冷清清的,今天好不容易熱鬧一回可不能這麽快結束。”
“那就這麽定了!”老何拍板定下吃飯的事,親切地問蘇清河想吃什麽菜。
蘇清河也沒跟他客氣,笑着點菜,“清蒸魚!”
“就知道你好這一口,我剛剛已經發信息讓人送海石斑了,小孟呢?”
蘇清河被老何這稱呼驚了一下,偷偷打量了孟恂初一眼,看他沒有什麽不适的神色,放下心來。
歡姐将蘇清河這一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真有意思,看來得好好八卦八卦!
孟恂初禮貌周全地回他,“我都行,沒什麽忌口!”
“那我就看着安排了。”老何也爽快道,“會做菜不?”
歡姐一聽,沒好氣地拍了老何手背一巴掌,半是怪嗔半是提醒道,“人家小孟是和蘇蘇一起來的客人,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收。就幾個人的菜能多費事,你自己就能做完,別想着差遣小孟給你打下手。”
蘇蘇這老公看着一身貴氣,哪像會下廚的樣子。
這不是難為人家嘛!
“無妨!”孟恂初早在老何問出他會不會做飯的時候就已明白他的用意。
孟恂初搶在老何反悔之前開口,“正好趁此機會向您學學清河愛吃的清蒸魚!”
這個滿分回答讓老何夫妻倆一陣欣慰。
蘇清河站在一旁沒出聲。
想到了前晚在香港的那碗面和昨天早上的早餐。
“行,那Vince你就陪你歡姐去後院逛逛,飯做好了叫你們。”
蘇清河一聽後院,驚喜道,“摳摳接回來了?”
“接回來了!”歡姐笑着起身,拉上蘇清河,“只是它老愛撲我身上來,我這最近不是腰受了傷嘛,老何就把它關在後院,不讓它靠近我。”
蘇清河也跟着笑,“那讓它撲我吧!”
兩個女人手拉手說說笑笑去了後院。
院子門一打開,大金毛摳摳跑過來,許是知道歡姐身體不适,走到她跟前等她伸出手舔了兩下,就立馬轉頭往蘇清河身上跳。
快七十斤的狗子撲過來,蘇清河被撞得連連倒退了幾步。
“摳摳,輕一點,不能這麽用力撲姐姐!”歡姐怕蘇清河摔着,擡手虛扶了一下她後腰。
“來,抱抱!”蘇清河彎着身子,雙手從摳摳的腋下穿過去抱了抱它,放任狗子的舌頭在自己臉上作亂,等摳摳急哄哄地與她親/熱完,蘇清河拿額頭和蹭了蹭摳摳的耳朵,伸手拍拍它腦袋,說道,“去把球球拿來!”
摳摳轉身沖去叼球,扭着大屁股,搖着雞毛毯子一樣大的尾巴跑過來把球放到蘇清河手心。
蘇清河高舉小球,故意逗摳摳着急。
狗狗跳起來,前腳扒拉着她的衣服,想要她手裏的玩具。
蘇清河逗夠了,虛晃了幾個假動作,看着摳摳被自己騙了一次又一次,這才把球扔出去。
老何四合院的後院不大,一人一狗玩鬧起來,繞着屋子的回廊來回跑。
歡姐坐在院子中間的小亭子裏看蘇清河帶着摳摳消耗體力。
玩了大概二十分鐘,蘇清河舉手投降,回到亭子裏休息。
歡姐給她遞了兩張紙巾擦汗,給她倒茶,看她端起茶杯送到嘴邊,突然開口道,“你對這個孟先生,态度不一般!”
蘇清河茶湯入口。
險些被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