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我想起了頭看着已經被人海沖的看不見的南羽九。突然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熟悉,然後笑了一下。
"我不用去接的,我只是她名義上的姑姑,而并不是她的家長,"她可以獨自自己回家,家裏有迎接的人,她沒有這麽廢物,只會等待,只會幻想,只會留念過去,不敢面對現實,這麽懦弱,還會逃避真實縮在自己世界裏的家長。
四年不見,這丫頭已經從我認識的那個小毛孩子長成這麽高了嗎?
還是個學霸呢?真是很厲害很厲害了。
不愧是九爺帶出來的人。
那個阿姨很奇怪的看着我,然後我就嘆了一口氣,看着那個阿姨看了一會兒,然後在對方的目光之中讀到了你要幹什麽的味道,打道回府了。
我突然就很期待着這個新來的家夥的高中生活了,這麽優秀的話,那就淺淺的希望你可以過的比我好吧。
永遠不要這麽孤獨,不要被人抛棄,要勇敢的面對生活。
在第五年的冬天終于出現了變故,不像往常那樣了,大雪依舊在紛飛,我收到了一封信,不過這個時代也沒有人寫信了,我收到的實際上算是一種紙質的邀請函,紅色的外殼是一個婚禮的請帖。
而且這字看上去不像是打印的,我一抹還能抹下來墨跡,一看就是親手寫的。
就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夜裏,我就這麽捏着一張薄薄的紅色的邀請函,一個人出神的窩在沙發裏面,發了一夜的呆,不可置信,而且空洞,黑眼圈漸漸在眼皮子底下顯露出來,我恍然而且恍惚,眼皮幹澀的,流不出來任何眼淚,嘴唇幹裂,說不出來任何的話,所有的一切在心底發芽生根,那份請帖。那個字跡我是認得的。
是何序親手寫的寫給我的,一個字一個字,一筆一畫寫出來的,看的出來寫的很認真,還有滿滿的歉意。
婚禮的請帖,新郎是他,新娘子……
另有其人。
我扯着嘴角露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一個痛苦的笑容。果然啊,你的身邊真的有別人了,真的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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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以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了,我是要退場了嗎?
致敬愛的張霖九:
我猜到你已經收到這封信了,這是全場唯一一個我親手寫的。
我不太知道這五年你過的怎麽樣,我找不到你的地址了,婚禮的邀請函也是托了九爺放在你們家那邊的,地址九爺不願意告訴我,那個,我回來了,不早也不晚,剛好離開了五年,終于讓你的等待結束了。
我在那邊過的很好,豐衣足食,每天冬天都不會挨凍,我依舊在冬天裏看到了流星雨,好美,我這陣子剛好回來了,回來辦個婚禮。
安娜其實也很好,不如你溫柔,也跟着我回來了,她沒有你那麽會體諒人。
但是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的确是很喜歡她,或許在認識到你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吧。真的很抱歉,一直想要和你說的,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讨厭安娜,她說話可能有點帶刺,但是人很好,也很善良,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這個人是一個很大方的,有點潑辣的女生,對不起,負你都是我的錯,你不如還是恨我吧。我答應你了,很多很多事情讓你期待了那麽久,還認真真等了我五年,我都沒有實現,對不起,我食言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有沒有一直在期待着……但是對不起,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也很幸福。
說真的。
只是我現在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需要把你和我未來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從你本來的生活之路裏拿走了。永遠永遠都拿走了,你的期待該結束了,我知道的,你失去了我也會活的更幸福的,對嗎?沒有我你也這樣,會活的很好很好的,我相信你,畢竟,花店需要花,但花不需要花店,花店不只需要你一朵花,花也不止你一朵。
周六是我和安娜的婚禮,如果你不是很難過的話,我就以自有的身份邀請你和九爺來參加。
地點是學校旁邊那個華麗的酒店。
12月25日
何序
那紅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像是刻在血肉上的骨字,以及那個本應該放着新娘名字的位置,刺眼的,黃眼的,寫着一個熟悉至極的名字,"安娜,菲娜芘西",不是我的名字。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痛的想要把自己的胸口給扒開,看看刺痛我心髒的到底是刀呢,還是冰呢,還是別的什麽。
我這一生與人無害,與世無争,我過于低調,也不過于張揚,清白無罪且普通,直努力上進,對人寬厚,而且還有一些善良,上天卻和我開了個這麽美麗的玩笑。
五年我不是等不起,我只是輸不起。
再難過我也是要去看看的吧。
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我要去看看那一些多久,我一切的期待,期望,努力,奮鬥和等待的人是一個什麽樣的模樣?讓我白白等了五年之久的人,又是什麽人模狗樣,那個我所期待的和向往的又是如何落入他手的。
白雪揚了天。
我的手凍的幾乎能結冰,已經沒有了知覺,坐在九爺坐上去往酒店的那個車,她還帶了一個姑娘,懵懂,麻木且冷漠的看着我,面無表情,很孤很冷。
又是一年不見,南羽九又長得成熟了幾分,又長高了,這個頭蹿的可真是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