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我們幾個都把目光投向了兩個要敘舊的家夥。
心理老師進了兩秒鐘，突然失笑了一下，然後起了身，這态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公辦公證的老師，反而像是一個見到了自己老朋友的婦女，面上帶着有些相似，但是模仿的不到位的，近乎完美的笑容，友好的伸出了手:"沒想到又是你呢，又是你的鬧事啊，真是很懷念了呢，我印象裏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這個學校裏鬧事了吧。"
我:"……"你們是怎麽想的？
這種事是很容易讓人懷念的嗎？
卧槽！我不理解！
謝九目光垂落在那只手上，帶着一股更加冷冽的氣息，五官輪廓深刻且精美，精致的像是一個從童話裏面走出的人娃娃，沒有動。
心理老師見對方都沒動，便尴尬的收回了手，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坐下來講吧。"
心理老師剛向我們解釋:"啊，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謝九是我之前帶過的學生，帶了三年的班主任和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變心理老師這塊都有點大了吧，而且語文老師作為主科教的老師，工資應該會高一點的。
到底是怎麽想的？到底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還是我出了問題？！
謝九略帶了一些冷意的氣息，帶着一絲溫柔的語氣插了進來:"我好像提前解釋過了吧。"
"嗯，對，″我沉沉的嗯了一聲，目光不自覺的投向了窗外，這裏的角度剛好能浏覽整個學校的大致景象，就像是一塊縮小的魔方，窗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蔭，長得很繁茂茂盛的，再厲害也遮蓋不住反射進了謝九眼睛裏的光，像是暈染上了一層彩色，剛好反射出了所有隐患，在那層常年的牆壁之下的情緒。
謝九很喜歡隐藏自己的情緒。
謝九總是喜歡帶着一貫的柔和笑容，游刃有餘又拿捏的很死的感覺，總會讓待在身邊的人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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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的确擁有讓別人安心的那種能力。
但是從來不真正展露自己的情緒，就像深埋在海底，永不見光日，所以有的時候會透出海底的那股冷來。
自我認識謝九以來，很少從這家夥的臉上讀出到【痛苦】或者是【難過】，或者是其他的負面情緒，除了冷。
可這一次也許是光芒能反射出世界所有的情緒，我突然就從謝九閃爍的眸光先略過的那一絲紅中，讀到了難得的懷念，從心底漫溢出來的懷念，她……也會懷念嗎？
懷念什麽呢？
是很久很久不見的老師嗎？
為什麽感覺不像呢？
到底是什麽能讓這個沒有情緒的人感到懷念呢？
那些情緒在她眼裏轉瞬即逝，好像不曾擁有或是不曾來過，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于無法忽視，所以謝九看了我一眼，勾唇笑了一下。
"我從你們班那邊人大概聽了一下過程，"心理老師剛好出了聲，切入了主題，正色的看着我，"所以……理論上應該是他們那邊不對，張霖九，你的傷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吧？"
好哇，現在才開始關心我的傷勢。
這種嚴重的問題，作為一個老師不應該率先關注傷勢嗎？
謝九把目光又移了回去，歪着頭看着心理老師，用一種很平靜以及很習慣了的口吻道:"這種破事也就你才會關心了吧，張霖九早沒事兒了，那群人畢竟還是些孩子，不會下很重的手。"
是。
我瞪着謝九。
那都是群孩子啊，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還要下那麽重的手。
雖然說是他們不對，而且我也受傷了，但是我傷的并不重，都是一些皮外傷，并沒有什麽影響，但是你看看你把人家都打成啥樣了呀？看着就惡心啊，你真的知道那是群孩子嗎？
"你不用過于擔心那丫頭背後的勢力，對我們或者對你都沒有什麽影響，"她輕描淡寫的就像是在說，沒關系，我們可以再買一個一樣，"而且我們家那位臭祈祈已經可以擺平了。"
"臭祈祈？"心理老師一頓，過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說的是謝祈？那就沒什麽擔心的了，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的目的。你做什麽事應該不會因為……你家孩子受傷了這種理由吧？"
謝九輕描淡寫，目光定定:"想多了，我哪會有什麽目的。"
這是什麽鬼語氣！就像是在說人家是無辜的一樣！
不過倒是很有親和力，就像是真的樣。
謝九這種只為了利益而生，沒有感情的強大怪物，為什麽要為了我這麽一個小人物出手呢？很不值得。
這個問題我等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沒有問出口。
謝九的目光從我和我旁邊那個大混蛋身上一掃而過，道:"不過根據他們兩個的反應，我大概注冊了他們的未來，"她語氣很淺淡，反而趁的那句話顯得格外詭異，"我打人也不過是想讓他們知道，要知道還手，是不能假一賠一的。"
"是，如果對方動了歪心思就要賠十，如果已經假了，那就賠百。"
謝九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不過，霖霖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呢。"
好好說話呀，打的什麽啞謎！
"怎麽就乎意料了？"許染擡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推了一下眼鏡。
"她，既然選擇了放棄那個小丫頭，真是過分心軟了，竟然這般善良。"
我的目光又移向了她的眼睛，陽光更加刺眼和強烈，簡直像是給這娃娃一般精致的臉度上了一層光暈，顯得有些模糊，但是陽光再怎麽折射，也只能折射出一點微光，而折射不出情緒了。
她眼底的那份懷念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不明白為什麽要那麽對待人家，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好嗎？而且人家明明已經認了錯。
回家的路上，謝九看穿了我的那份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不要用這種模樣看着我，讓我總是很警惕。"
警惕？
為什麽要警惕？
謝九道:"因為我有一種慣性，其他過分親密的家夥總會讓我有一種危機感，所以我一般情況下如果有特別過分的視線，讓人無法忽視的，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都會讓我很警惕，不論是誰。"
這是一種在危險的地方呆多了而養出來的怪毛病。
謝九一直都很奇怪。
我搖了搖腦袋，決定不去想這個麻煩且沒有什麽用處的問題，恍惚着聲音問:"我想知道，您剛剛為什麽……要，"我磕磕絆絆的說，"或者，就是，為什麽一系列事情都要幫我？"
也許我顯出了幾分腼腆，走在身旁的兩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啊，突然感覺很尬，怎麽回事？
"噢，因為我，謝祈原放都是的【家人】，保護自己的【家人】就像是保護自己的所擁有的財産一樣，這有什麽問題嗎？"
【家人】？
【財産】？
我突然就迷糊了。
謝九真是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人。
明明那麽強大，卻非要說在這麽小個地方給予我不曾擁有過的【友誼】和【親情】。
"嗯，"我很小聲的嗯了一句，手指微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