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第19章
花雪滿沒有認主這個溫泉小秘境，而是拿出價值百萬下品靈石的芥子珠，将溫泉小秘境封印其中。
她來到這裏本來就是打算把溫泉小秘境送人的，既然夜行昭就在附近，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主人！你怎麽會跑到這麽偏遠的地方？要不是州州和你識海相通，怕是都找不到你了！”
小鳳凰的埋怨聲響起，它從識海裏飛出，有些郁悶地停在花雪滿的肩頭，不開心地原地蹦了兩下。
花雪滿有點驚喜，“州州，你來得正好！想不想去見第一美男子！？”
小鳳凰立刻一聲清鳴，“想！”
花雪滿将劍穗遞到小鳳凰面前，劍穗的流蘇上殘留着劍氣，小鳳凰立刻身形變大，載着她循着劍氣所在追上去。
劍修禦劍飛行是公認的快，同境界的飛行法器都追不上的那種，好在小鳳凰的品階更高，飛行速度那叫一個神速，不過一刻鐘就在雲層中看到夜行昭的背影。
花雪滿催促小鳳凰，“再飛快點！”
小鳳凰卻慢了下來，維持着和禦劍飛行一樣的速度，“主人！何必那麽着急，我們保持這樣的速度和距離，剛好可以完美欣賞美男子在空中飛行的美麗身姿，留影鏡可拍不出這樣的好看。”
花雪滿手裏捧着花燈，只能照亮一小片區域，除了夜行昭影影綽綽的背影，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天，“這麽黑的天，你确定能看到美男子飛行的美麗身姿？”
小鳳凰：“呀，忘了主人現在境界低微，連神識外放都做不到呢。”
花雪滿：“呵呵。”
小鳳凰：“主人，州州可沒有陰陽怪氣你，你現在的修煉速度太慢了，還有閑情逸致來看美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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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滿故作深沉，“美男子雖好，可不能貪杯，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客棧吧。”
她作勢要調頭，小鳳凰急忙出聲，“別嘛別嘛，修煉還是要勞逸結合的。主人不用擔心不能夜中視物，州州是九階神器，堪比渡劫大能，有辦法讓你看清一切黑暗中的生靈哦！”
花雪滿聽到小鳳凰這麽說，頓時好奇起來。
只見，鳳凰哈了一口靈氣，靈力化作一只手的模樣，來到鳳凰的眼睛旁邊，輕輕一拔，拔出一根纖細多彩的羽毛。
花雪滿看着都覺得疼，鳳凰從眼周處拔羽毛應該和人類拔睫毛是一個痛法吧？
她忍不住開口，“州州，你還好吧？”
小鳳凰：“痛是痛了點，但是只要想到主人能和州州一起欣賞雲中美男，就覺得不疼了呢！”
花雪滿：……
知道小鳳凰是個顏控，但是這顏控的程度已經到晚期了吧？
花雪滿：“你這麽喜歡看美人，有機會帶你去合歡宗逛逛，那裏的修士是出了名的好看。”
小鳳凰：“主人最好了！”
纖細多彩的羽毛由靈力送到花雪滿面前，注入靈力，羽毛化作一抹薄紗覆蓋在眼前，她眨了眨眼，薄紗消失，眼尾的地方有點涼涼的。
花雪滿擡手摸了摸，什麽都沒有摸到。不再多想，擡眸看向前方，這一看就驚豔在當場。
誠如小鳳凰所言，夜行昭禦劍飛行的模樣确實很養眼，他周身有一層靈力形成的防護罩用來化解罡風，肉眼是看不到的，但加了鳳凰的羽毛去看，就能看到防護罩四周飛舞萦繞的靈氣光點，光點在他漆黑順滑的長發上跳躍，衣袂在微風中飛揚，飄然若仙，而他身處一片星辰大海之中，銀河星光都成了他的點綴。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視覺美感，如果此情此景是游戲特效，那麽一定是最貴的那種。游戲公司要是放到宣傳視頻裏，一定能引來無數氪金大佬大把撒錢。
花雪滿迫不及待拿出留影鏡想要記錄下這一切，可是留影鏡沒有鳳凰羽毛的加持，只能拍到夜空和黑乎乎的一片。
花雪滿：“州州，我要達到什麽境界，才能用肉眼看到我現在看到的一切？”
小鳳凰：“至少得是化神初期吧，強者眼中的世界和弱者眼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主人，你要盡快強大起來呀！”
花雪滿點頭，目不轉睛看着前方的夜行昭。
她會變強的！為了保護家人，保護朋友，保護……眼前人。
九階神器與金丹期的差距太大，夜行昭并沒有察覺一人一凰的存在，中途沒有停留。
移山宗離拒浮城大概六百多裏，他們抵達外峰山門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時分，山道石階兩側的路燈大部分已經熄了，只剩下零星幾盞勉強照明的燈盞。
夜行昭輕盈落地，那模樣優雅得像是剛剛結束跳舞的天鵝。
小鳳凰被迷住了，“主人，美男子落地真好看啊，你真的不考慮把他收進後宮嗎？州州想看到美男子在你面前不優雅的樣子。”
花雪滿原本沉浸在夜行昭落地的優雅中，聽到小鳳凰的話，一頭黑線，趕緊捏住鳳凰的嘴巴，不準它再胡說。
花雪滿管好小鳳凰，視線再次落在夜行昭身上，這一看卻愣住了，落地的夜行昭氣質大變，渾身冷硬漠然，宛如無情的山雪，仿佛那個用光靈力化作花燈的少年郎是夢中人一樣。
上輩子在沉淵谷求生的時候，夜行昭重傷未愈還帶着她這個拖油瓶，可謂千難萬難，那樣艱難的場景下，夜行昭還總是笑着鼓勵她不放棄。辟谷丹用完了，谷底又沒有食物，饑餓的他們甚至只能割血喂彼此，那時候夜行昭的眼中也有光，唇邊的笑容也有溫暖。
當他們機緣巧合來到月華最盛處，意外發現黑霧裂縫時，花雪滿已經奄奄一息處于半昏迷狀态，她依舊能感覺到夜行昭本命劍中的清潤劍光。
重生對于花雪滿而言是新生的機會，讓她可以彌補從前所有的遺憾，可是重生對于夜行昭而言，似乎只是将傷口撕裂又撒上鹽。前世經歷的那些悲慘，奪走了他的笑容和溫柔。
花雪滿眼眶濕潤，心中抽痛，她在心裏發誓，她一定要帶給夜行昭快樂，幫助他走出從前的那些痛苦。
花雪滿思緒萬千的時候，山中石階上傳來幾道人聲，幾個穿着外門弟子服的男修将夜行昭團團圍住。
“夜行昭！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竟然從沉淵谷逃出來了！”
“這麽多年了，沒有人能從沉淵谷活着回來，你既然回來了，你身上一定要什麽秘寶！趕快交出來！”
“交出秘寶，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夜行昭不為所動。
花雪滿在空中卻看得生氣，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竟然這麽理直氣壯搶奪別人的東西！看他們這語氣這神情，一定是慣犯！
她要記住他們的臉，找機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花雪滿擔心夜行昭吃虧，又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趕緊戴上移形換貌的法器，又換了一身樸素看不出門派來頭的簡單法衣。
便是這短短時刻，地面的那些外門男修又罵起來了。
“不說話？你以為我們吃你清高的這一套？！說起這個就來氣，一個男的長得好看是想吃軟飯啊！我呸！你一個沒錢沒家世的孤兒，就該永遠爛在外門！”
“你真以為故作清高釣足胃口，就能勾得宗門裏的師姐師妹助你攀上青雲梯？想得美！我要你永遠呆在外門！”
那群弟子的頭頭是個金丹期瘦猴，瘦猴怒瞪着夜行昭，突然冷笑一聲，接着手中出現一個木雕，木雕是一對夫妻在逗懷中的嬰兒笑。
瘦猴十分惡劣地上下抛擲着手中的木雕，“聽說這是你爹娘留給你的重要遺物，想要嗎？要的話就跪下來，跪着把秘寶給我！我心情好了，說不定就願意把這木雕還給你了。”
花雪滿在空中聽到這裏差點氣炸了，那可是夜行昭爹娘的遺物！這個人渣竟然這麽輕慢對待，還拿來威脅夜行昭！
他怎麽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雪滿從儲物項鏈裏拿出飓風鬥篷，披在身上從鳳凰背上跳下來，這件六階法器可以讓她暫時操控風靈力，她借着風落在夜行昭面前，将人護在自己身後。
幾個外門弟子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愣了愣。
花雪滿眼疾手快，一陣風把瘦猴手裏的木雕卷了過來，趕緊塞到夜行昭手裏。
瘦猴臉色一黑，有些忌憚地上下打量花雪滿，“你是哪個峰的人？膽敢替夜行昭出頭！”
花雪滿冷哼一聲，“我來自看你欠揍峰。”
瘦猴一臉懵，“什麽？”
花雪滿氣得很，直接将風靈力直接化作鞭子，重重一甩，風鞭打在瘦猴身上，瘦猴看似金丹圓滿竟然絲毫沒有躲避開的速度，被打個正着翻倒。
瘦猴氣得破口大罵，那些詞彙聽在耳中都是髒了耳朵。
花雪滿幹脆用風堵住瘦猴的嘴巴，同時在腦海中請小鳳凰幫忙。
“你們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好吓人！好像是有什麽東西飛過來了！”
黑夜裏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黑影正在靠近，空中傳來密集的拍打聲，瘦猴和他的小弟都吓到了，驚恐地聚集在一起。
等到那片黑影飛到照明區，他們才發現那是鳥群，山雀、喜鵲、烏鴉等等，辨不清種類數不完數量，無數鳥類在他們頭頂盤旋，盤旋着盤旋着就在他們頭頂盡情排洩，瘦猴幾人被排洩雨淋得措手不及，各個都黑了臉，氣得怒吼大叫、法術亂飛。
小鳳凰看到法術攻擊，讓召喚而來的百鳥們離開了，偶爾有打過來的法術攻擊都被它悄悄化解了。
花雪滿很滿意這一切，正在欣賞着惡人的狼狽樣，袖子被人輕輕扯了扯，她回頭，對上夜行昭柔和一些的目光。
“大小姐，謝謝。”
花雪滿瞪圓眼睛，小聲問他，“我明明做了僞裝，你怎麽會認出我？”
夜行昭只低聲說了四個字，“百鳥朝鳳。”
自上古神族隕滅之後，此間修仙界已經沒有鳳凰神鳥了，目前唯一有鳳凰之力的就是花家大小姐的那只鳳凰器靈了吧。
小鳳凰早在花雪滿跳下來的時候就鑽進她的識海，聽到夜行昭認出她們，十分歡喜，【主人！美男子還這麽聰明，簡直太迷人了！】
花雪滿的嘴角彎了彎。
百鳥離開之後，瘦猴和他的小弟們簡直一片狼藉、渾身惡臭，他們都氣瘋了，瘦猴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尤其看到幾步遠的夜行昭還整潔幹淨沒受波及，更是氣得失去理智，“夜行昭！你竟敢如此戲耍我！我要殺了你！”
他放下狠話，手中已經捏訣放出殺招，金丹全力一擊的殺意之劍朝花雪滿和夜行昭飛來。
那劍的速度非常快，花雪滿煉體有效但築基和金丹的境界差距在那裏，她竟然被劍器上的威壓壓住片刻，失了先機。
花雪滿準備掀起飓風鬥篷擋一擋，結果手才放在鬥篷上，胳膊就被輕輕往後一扯，她被夜行昭拉到身後護住。
夜行昭冷冷看了瘦猴一眼，未曾出劍，只是捏訣在空中化了一圈，就有一把烈火凝成的靈劍将瘦猴飛出的劍截住，兩把劍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僵持數秒，瘦猴的劍不敵，給烈火靈劍不停逼退。
瘦猴吓得趕緊往後跑，手中就要撕開一張求救符紙，花雪滿眼疾手快，往他腳底放了一團冰靈力，靈力落地成冰，瘦猴直接滑到，頭上的發冠和頭頂的頭發被飛過來的烈火靈劍刺個正着，他瞬間成了一個禿頭。
花雪滿手指微動，地面的那團冰靈力聽從指揮化作細繩将瘦猴直接捆在原地。那些小弟們見到老大落敗，吓得跪地求饒，有兩個膽子小的都吓暈過去了。
瘦猴這時候才真的怕了，“夜行昭、夜公子、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花雪滿出了一口惡氣，心情舒坦不少，“欺人者，人恒欺之！就你這心性還金丹圓滿，是靠靈石和丹藥堆的吧！你還好意思說夜行昭的不是，看你的臉就知道你資質不行，金丹了還躲不開鳥便便，你的天賦更是沒有，半夜不修煉就過來堵人欺負人，悟性更是沒有！你才是那個會永遠攔在外門的垃圾！”
瘦猴氣得臉上漲紅，失去理智，“夜行昭！你們欺人太甚！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告到懲戒堂！讓他們挖你靈根、斷你靈骨！”
聽到挖靈根斷靈骨，花雪滿臉色一變，她想到夜行昭前世就遭此艱難，擔心會刺激到他，立刻轉身看他。
夜行昭面色如常。
花雪滿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就看到夜行昭朝瘦猴走去。
他的聲音又冷又淺，像是夜裏的涼月，山間的寒風，“你說的對，如果你們不死，我确實會有麻煩。”
夜行昭一腳踩在瘦猴的腹部，下一刻，瘦猴發出殺豬般的吼叫聲，很快他就發不出聲音了，他的境界正在一層層下跌，從金丹圓滿到金丹後期、中期、前期，然後跌至築基、煉體、煉體。
夜行昭剛才那一腳竟然直接踩碎了他的金丹！
夜行昭輕笑一聲，“丹藥和靈石堆出來的金丹很貴吧，廢了你還同時廢了那麽多靈石，我就算受罰也不虧。”
此時的夜行昭宛若地獄修羅，瘦猴小弟們的尖叫聲穿破天際。
夜行昭松開腳，擡頭看漫天星空，仿佛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花雪滿都看呆了，她沒想到夜行昭還有這麽駭人的一面！他前世一定很委屈吧，才會完全變了一個人……
【主人！別發呆了！州州感覺到正有人往這裏趕來，離我們只有十裏的距離了！來人有大乘期，你恐怕不是對手！】
花雪滿猛地回神，立刻手上捏訣成印，“災纏魂束，往債前冤，以其宿殃積釁，滅此時記憶，忘！”
一團黑紅色的霧氣從花雪滿手中出現，分成幾縷分別落在瘦猴幾人身上，黑色的霧氣泛着殘忍的血色吸取幾人的記憶，關于今晚發生的一切在他們腦海中變成一片空白。
夜行昭驚疑不定地看着花家大小姐。
花雪滿能感受到他的視線多麽複雜，但是此時此刻已經來不及解釋了，她确定地上幾人的記憶都被抽取，快速釋放出清潔術将兩人的靈力痕跡清理，随後一把抓住夜行昭的手，拉着他乘坐上小鳳凰快速飛離此地。
兩人離開五分鐘左右，聽到喧嘩聲的幾位巡山弟子并一位路過的長老一起趕來。
大乘長老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幾人，被他們身上的臭味熏得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巡山弟子也嫌惡幾人的惡臭，趕緊用清潔術恢複此處的幹淨，這才上前去查看幾人的傷勢。
其中一人将瘦猴扶起來，發現他金丹破碎趕緊禀告長老。
大乘長老一聽外門中有金丹弟子被人毀了金丹，立刻怒目圓瞪，釋放出靈力探尋此間殘留的靈力，這一探就探出了魔氣。他神色頓時放松下來，咳了一聲，趁着人不注意往幾人的體內打入一枚丹藥。
幾個巡山弟子還在等待指示，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怪聲，一擡頭就看到剛才幾個傷者突然間面色青黑，皮膚開始寸寸龜裂。
“不好！他們幾個要變成心魔獸了！”
大乘長老這才沉聲說道：“何必如此驚慌，本尊在此。”
大乘長老手一揚，無數雷電從天而降，雷光刺眼，幾個巡山弟子都閉上眼睛，大乘長老手指動了動，雷電包裹中的幾個人修被他藏進妖獸空間。
他收起雷電，對那幾個巡山弟子說道：“本尊已用天雷将心魔獸劈成灰燼了，後續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他拂袖離開，徑直前往藥峰主殿，殿中有一老者正在打坐。
大乘長老朝上首微微拱手，“師尊，剛才外門又有幾個弟子身染魔氣了，弟子查過了，他們都服過那批丹藥，正适合拿來做煉丹的材料。”
老者睜開眼睛，“沒有留下什麽破綻吧？”
大乘長老：“師尊放心，一切都沒有問題。”
老者點點頭，又問道：“我記得外門好像有幾個地靈根的弟子吧？讓他們試試新藥。”
大乘長老有些為難，“師尊，那幾個地靈根雖然因為沒錢沒勢被發配到外門，但是總有人關注他們的，貿然拿他們試藥，驚動宗主怎麽辦？”
老者輕哼一聲，“放心，到時候多給宗主塞點靈石就好了。在我們移山宗，只要有靈石，什麽事情都能解決。可惜花千途那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下子花家有了戒心，我們只能另想辦法賺靈石了。”
大乘長老：“弟子聽聞花家大小姐正在外出游歷，要不我們将她綁了從花家換筆錢？”
老者瞪他一眼，“愚蠢！花雪滿身上有花醉寒州，那可是九階神器！沒有萬全的準備，不得與她對上！你先去煉藥吧！”
大乘長老垂首退下，帶着幾個新出爐的人修材料去往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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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載着花雪滿和夜行昭飛出移山宗地界，接下來它不知道去哪裏了，夜行昭擡手指了一個方向，小鳳凰往東飛，停在一處山頂。
山頂平坦，吸納日月之靈氣，草地上開滿月亮花，花中有無數光靈力如螢火蟲般飛舞。柔和的暖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宛如披了一層月光。
花雪滿和夜行昭面對面站着，一時靜默。
夜行昭率先打破沉默，“你剛才用了邪修的法術。”
花雪滿睫羽輕顫，片刻後才擡頭看他，“你害怕我嗎？”
修仙界，幾乎每一個名門正派都對邪修深惡痛絕，因為邪修常常不顧人倫道德殘害同胞，做盡殘忍無情之事。
夜行昭搖頭，“我擔心你，邪修的功法容易催生心魔，你必須要關注你的心魔值。”
這答案完全出乎意料，花雪滿愣了愣，“你為什麽不怕我？”
夜行昭：“功法分正邪，卻不分善惡。就算是邪修功法也能救人，你剛剛就救了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怕你。”
花雪滿的眼睛有些濕潤，心裏跟着軟乎乎的。
上輩子她修行邪修功法的事情暴.露之後，引來無數人唾棄責難，就連唐安遂都為此與她翻臉，直到她境界倒退重回築基，唐安遂才與她破冰和解。
花雪滿從來沒有後悔過修行邪修功法，因為那是她唯一能盡快為家族報仇的途徑，可是有時夜深人靜還是會覺得委屈。她勸着自己要釋然，可還是放不下，只能壓在心底不再去想。
沒想到，重生這一世，會從夜行昭口中聽到這一一番話。
隔着兩輩子，她終于真正釋然。
花雪滿看着夜行昭，心跳的節奏都是明快喜悅的。
這是将她從沉淵谷救出來的恩人啊，是她在無邊黑夜裏看到的最明亮的星。
兩輩子都明亮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