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夜 “不看雪，只看你
第34章 深夜 “不看雪，只看你。”……
其實林皎皎來後廚這裏是來找佟栀意的, 她那邊設計了新款的珠寶，佟栀意先前說過很喜歡，她過來給她送珠寶。
主要這段時間佟栀意對她冷落許多, 她也好奇, 想過來問問原因。
佟栀意的助理說，她下樓去了, 好像說今天吃得有點飽，想下樓走一走。
林皎皎就抱着試試看能不能碰上的态度, 往樓下走, 哪想到剛巧碰到了林晚意和季朝暮私會。
唇邊漫上一抹得意的冷笑, 她找了二人最親密的角度, 将照片定格，回到家, 注冊了新的郵箱，将照片發給了宋凜州。
瞧瞧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麽值得喜歡的！這回宋凜州總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
“謝謝你今天送我的雪。”林晚意笑着說道。
季朝暮又給她說了一些那年的小細節, 林晚意最後剩下的那點芥蒂也消失殆盡，或許, 季朝暮那些年真的很難, 他在國外過得并不輕松, 她又有什麽立場去指責他呢？
他畢竟是她小時候最好的朋友, 真正地放下, 原諒, 也是應該的吧。
人生本來就是應該向前看的。
“晚意, 其實你當時說我離開是為了給我媽媽更好的生活，也不對，”季朝暮語調溫柔, “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
濃稠的夜色裏，林晚意的身體僵硬一瞬。
女孩子面對這種話題多多少少有些敏[gǎn]，她如今已嫁為人妻，年歲也不小了，聽到的見到的事物變多，基本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來對方的心意如何。
可林晚意下意識想，希望是她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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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季朝暮又說：“我想變得優秀，才有資格靠近她。”
“這樣啊，”林晚意也沒表現出好奇或者別的反應，“蠻好的，愛本來就應該讓人變得更好。”
“晚意……”他低低叫她名字。
林晚意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了季朝暮，她微笑道：“幹杯吧，過去的都過去了，有得就有失，為我們現在得到的幹杯。”
季朝暮愣了一下，立刻接過杯子，大口飲盡。
玻璃杯相撞，發出泠泠的響聲。
林晚意回去之前，拿出手機拍了一下雪地裏的涼亭。
“沒看夠嗎？”季朝暮問。
我是看夠了，拍給我先生看。”林晚意彎起眸子，躬身認真拍照，尤其是拍細節部分，她一絲不茍。
季朝暮的嗓音有點發悶：“你們這麽恩愛啊？”
“嗯，最近感情比較好。”林晚意不以為意地說道。
回到房間裏，林晚意反複浏覽着自己拍好的照片，又簡單地修了下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拍照技術不錯，放在相冊裏好像真的浪費了。
想了想，還是發給了宋凜州。
林晚意：【請你看雪】
*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林晚意其實有點愁，她以為季朝暮又來找她了。
剛剛季朝暮很顯然還有很多話想說，卻被她堵了回去。她不太想跟季朝暮讨論太多的情感問題，于情于理，她的身份都不合适。
如果當年季朝暮沒有倉促離開，或者一直跟她保持聯系，也許，她
沒被傷透心，後來喜歡的人就是季朝暮了。
林晚意打小就顏控，憑良心說，季朝暮的長相是她喜歡的類型。
打開門，走廊明明很暖氣，可林晚意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氣。
男人身上帶着雪夜的潮氣，宋凜州穿着黑色的西裝，眸色濃黑，臉色微微疲憊。
林晚意心裏一喜，笑靥如花，漫天的歡喜似乎要從心底溢了出來，她笑着叫他的名字：“宋凜州，你竟然回來了！”
按照時間推算，宋凜州此刻還應該在法國，即使談判早結束，他現在也應該才下飛機不久，畢竟那些生意也不是一句兩句話，都是需要流程的。
她可不可以有個大膽的猜想？——宋凜州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
宋凜州淡淡嗯了一聲，林晚意正要問問題，卻見男人低頭，驀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冰冰涼涼，上面似乎還有未化開的冰雪，是入骨的寒涼，可唇齒相接，又是溫暖熾熱的，林晚意閉上了眼睛，默默承受他的索吻。
說起來，他們已經兩周沒見面了。
宋凜州摟住她的腰，骨節微微用力，纏綿地吻到了房間裏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終于結束，宋凜州放開了她。
見她穿着一身睡衣，床鋪也已經打開，上面有人躺過的痕跡，
“不是想跟我一起看雪嗎？”宋凜州抿唇輕笑，“怎麽這麽早就睡了。”
其實是太無聊了，一個人待着也沒意思，盛夏接手的項目要得急，她也沒時間跟她聊天。
林晚意也知道不能打擾宋凜州，只想先躺床休息。
宋凜州卻不放過她，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擡眸淡淡看她：“宋太太，你可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說的是請你看雪，又不是要你跟我一起看，就是讓你看看解解饞的意思啦。”男人身體冰涼，手指卻炙熱，初初接觸到，林晚意感覺整張臉染上了紅暈。
“可我不喜歡看雪，”宋凜州又說，“我想看你。”
他語調認真，嗓音又寧靜，林晚意望到他的眸子裏，竟然讀出了幾分深情的感覺。
她對感情的感知度還算敏銳，比如季朝暮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到了宋凜州這邊，卻遲遲不敢确定。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宋凜州垂眸看她。
林晚意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依稀能看清她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他笑着伸手，摸索着她軟滑的臉蛋：“想什麽呢，這麽專心？”
“我就是在想，你出一趟長差，應該回老宅看看的。”
她現在在拍戲，老爺子還時不時給她發消息，問她宋凜州有沒有經常看她，人老了年紀大了，都需要有人在身邊陪着，偏偏她很忙，宋凜州也忙。
“太晚了。”宋凜州用手指擦過她的眼睛，好笑似的，“明天再過去。”
“宋凜州，我有事跟你說。”
他也坐直了：“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那我就先說了，”林晚意莞爾一笑，“你不是懷疑過我和季朝暮嗎，他好像喜歡我，今天隐晦地說了下，被我搪塞過去了。”
宋凜州輕笑，淡淡地勾起唇角：“是嗎？”
林晚意正色道：“怕以後再産生什麽誤會，所以我提前跟你說，我當他是很好的朋友，但我畢竟結婚了，還是會保持距離的。”
宋凜州失笑，拍了拍她薄瘦的脊背，低聲說：“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
他拿出手機，翻出郵箱記錄，将那張照片點開大圖給她看：“我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這張匿名照片，随後你的微信也發過來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林晚意自己知道是冤枉的，她看到這張照片都會多想。
主要是拍攝角度太暧昧了，恰好能看到她和季朝暮靠得很近，彼此笑意盈盈，還以為一對恩愛的情侶。
對面就是一片浪漫的雪景，多像一對愛侶在深夜出來賞雪。
林晚意猶豫了下：“剛才就是在這裏，他跟我說的奇奇怪怪的話。”
“誰這麽閑會發到你這邊？”
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狗仔，要麽是記恨她的人。
狗仔基本不可能了，哪個狗仔能知道宋凜州是她的丈夫，那就只能是第二種可能，目前來說，只有林皎皎最記恨她。
何況上次林皎皎在網上爆料她，并沒有如她所願，林晚意反而收獲了一衆路人粉。
二人幾乎同時發聲：“林皎皎？”
一個是疑問，一個是陳述。
一個清亮，一個低沉。
宋凜州勾唇閑散地笑了笑，順便将西裝脫下，林晚意順手接過去，自然而然放到了衣架上。
兩人默契得就像尋常的夫妻。
“我給她打了電話。”宋凜州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林晚意詫異：“你竟然直接給她打電話了？”
宋凜州淡淡嗯了一聲，眸中閃過不快，聲線冷得像是結了塊冰：“我不允許她這樣污蔑你。”
“你怎麽跟她說的？”
宋凜州将手插在褲兜裏，眉目出挑，平時光穿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就足夠驚豔，他朝一側牽了牽唇，伸手在她鼻梁上輕輕勾了一下：“不告訴你。”
“你又不告訴我！”
上次試鏡那個事也是這樣，偏偏不告訴她。
這個男人除了金錢方面，別的方面都很小氣。
林晚意嗤笑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麽想知道的話，得叫老公。”宋凜州幫她理了理碎發，唇畔揚起一抹壞笑，語氣漫不經心。
其實這沒什麽難的，平時或許撒嬌直接就叫老公了，偏偏在求他的這種場合，林晚意試着醞釀了一下情緒，卻沒叫出口。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越是不說就越想知道。
索性皺皺眉，豁出去一般：“老公。”
寧靜的夜裏，她嗓音低低的，有幾分屬于少女的可愛在裏面。
宋凜州喉結動了動，目光也随之深沉起來，他淡淡的嗓音響起，卻莫名撩動人的心弦：“乖。”
區區一個安撫似的乖字，讓林晚意氣全消了。
本來她真挺讨厭他這種做法的，可她也實在沒出息。
宋凜州淺笑着揉了把她的長發。
林晚意呆愣愣地等他下文。
真像個小傻子，不逗她了。宋凜州淡笑，伸手碰了下她的唇。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警告了一下。”
他看到照片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林皎皎，除了她這麽想挑撥他們的關系。
“重點是你對她說了什麽啊？”
宋凜州摩挲着她的下巴，回憶着當時的情形，迅速冷凝了臉色，眸中是化不開的的森然寒意：“我跟小意感情好得很，你挑撥了也沒用，少玩這些小把戲。”
他繼續冷着臉：“再敢有下一次，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快意的情緒翻湧着，很快傳遞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林晚意忍不住拍了拍手：“那她回了你什麽啊？”
宋凜州面無表情，皺了皺眉：“我沒注意聽，好像是哭了。”
隐隐記得哭腔。
反正她承認了照片是她發的，哪怕不承認，宋凜州讓厲清查一查IP地址就知道。
林晚意也莫名想笑。
她這是嫁了個什麽老公，性格也太直了吧？林皎皎做事狠戾，但是好歹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呀，女孩子在他面前落淚，他竟然這麽冷漠，連一分心疼都沒有的嗎？
代入一下林皎皎的角色，林晚意心如刀絞。
“估計她現在都要心碎死了，你不是不知道，她多麽喜歡你。”
“她就不該觊觎姐姐的丈夫。”宋凜州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角，“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發照片。”
“是真蠢。”宋凜州淡淡點評。
“确實夠蠢，每次偷摸做手腳都能被我們發現。”♂
林晚意思忖着她做過的那些壞事，誰知頭頂又落下了宋凜州清淡的嗓音：“其實男人都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林晚意搖了搖頭。
其實真不是這樣，喜歡林皎皎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她十八歲以後，她以前的長相稍微普通，十八歲以後，就像一朵紅玫瑰終于綻放了。
追求林皎皎的人一點都不少，可惜她就喜歡宋凜州，一棵樹吊死了似的。
宋凜州跟林皎皎交集很少，除了兩家聚餐碰到過，就沒別的交集了，這股感情太過莫名其妙，除卻宋凜州天生的好長相之外，林晚意只能猜測為——
林皎皎處處想跟她比較，連丈夫也不放過。
這種比較已經根深蒂固，深入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直到徹骨。
林晚意笑了笑，宋凜州卻在此時抓住了她的手，距離也靠近了幾分，男人清冽的呼吸就在耳旁。
“那不如你說說男人都喜歡什麽樣的？”林晚意揚眉問道。
宋凜州挑了挑眉梢，捉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想讓我說你這樣的？”
林晚意咬唇：“我哪有。”
她瞬間滿臉通紅。
“有也沒關系，”宋凜州淺淡的嗓音落了下來，“是你這樣的。”
“看到照片，你就沒懷疑嗎？”
正常男人也應該先象征性地懷疑一下，再思索怎麽回事吧。
宋凜州有時候理智得可怕。
“我選擇相信你。”宋凜州不假思索。
“為什麽這麽相信我？”林晚意仍舊心存疑惑。
宋凜州眯了眯黑眸，唇梢升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沒我好看，也沒我有錢，宋太太，你有什麽理由選擇他？”
林晚意：“……”
“你這人活得也太現實了吧？”林晚意無語地咂了咂嘴。
“現實點有什麽不好。”宋凜州嗓音淡淡，“至少我娶到你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長發，眼睫長而密，在燈光下投出一小片細細的陰影。
林晚意懶得理他：“少說好聽的話了。”
宋凜州低下眸子，恰好看見林晚意穿的這件蕾絲長裙裏露出的纖長的腿，骨肉勻稱，纖秾合度，白得就像瓷器，滟滟生光。
他的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唇上，眸色深了深：“小意，深夜了。”
林晚意跟了這男人幾年，他講話的深意她一聽就能聽出來。
言外之意：深夜了，我們該做點正事了。
正事是什麽——嘩。
沒等林晚意說話，男人的吻已經落到她唇邊，像是蝴蝶展翅，悄悄停至。
她先前就知道，開了葷的男人很可怕，可今晚她将明白，禁欲的男人更可怕。
宋凜州不費吹灰之力将她抱了起來，他垂眸看她，黑眸早已被濃深的欲色覆蓋，喉結滾動着，往床邊走。
她在女生中個子算不上矮，可比起他來，卻顯得瘦弱極了。尤其在這麽一張大床上，更顯得嬌小玲珑。
宋凜州将林晚意平放在床上，她長發如瀑，眸子清澈，清晨的
露珠一樣明亮。他俯下`身輕輕吻她，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有時候他自己強忍着，都舍不得怎麽折騰她，總怕她受不住，就跟紙張一樣脆弱。
宋凜州情緒翻滾着，輕輕嘆了口氣，掐了一把她瘦弱的腰肢，嗓音裏含了些微心疼：“小意，再吃胖一點。”
她太瘦了，瘦到讓人心疼。
林晚意想不到平時算不上正經的男人此刻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怔了怔，她紅着臉小聲嗯了一聲。
“可我胖了，你到時候又會嫌棄。
她的身體早就不像之前那樣生疏，她會在他的引領下，攀附着男人的臂膀，與他嚴絲合縫貼合在一起。
接近三周沒有睡在一起，林晚意對他的身體感覺熟悉又陌生，然而很快地，她被他帶到快樂的頂峰。
情到濃時，宋凜州嗓音低沉：“我永遠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