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章
第 82 章
溫祁今天休息，但他還是起了一大早，程婼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溫祁替她蓋好被子，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在小區裏跑完步後，先在網上查好榴蓮炖雞的做法，把平板支在臺面上，按照上面的教程把昨天的榴蓮殼切塊，鼻尖散發着一股榴蓮味，他神色不變，冰箱裏的凍雞肉拿出來。
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照射進來，在木地板上映出一道金色的斜線，程婼半夢半醒間覺得手上濕漉漉的，腦袋旁邊有什麽東西在動，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貓一狗蹲在旁邊看她。
程婼點開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鐘了。
把臉埋在寫生毛茸茸的肚皮上蹭了蹭，摸了摸旁邊的玻璃：“早安。”
“喵…”
昨天被溫祁折騰大大半夜，她嗓子啞得不行。
程婼伸了個懶腰起床，雪白的皮膚上印着幾個暧昧的紅痕，走進衛生間上廁所，寫生和玻璃跟在她身後要進去，程婼輕輕把它們踢開，關上門。
洗漱完之後，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不自覺走過去，看到溫祁挽着袖子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慢條斯理地切菜，時不時看一眼平板上的視頻教程。
“榴蓮殼去除裏面白囊部分，切成塊......”
溫祁聽到她的腳步聲：“早安。”
程婼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在他嘴邊親了一口：“早安。”
溫祁說：“餐桌上有三明治和牛奶。”
“嗯。”程婼靠在旁邊一邊吃三明治一邊看着他做飯。
程婼的目光勾勒出他簡潔的身形線條，溫祁雖然看起來很淡定，和其他時候一樣別無二致，沒有任何反感抵觸的模樣，但是她和溫祁相處這麽久，能感受到溫祁并不怎麽喜歡這股味道。
程婼突然說：“你要是接受不了榴蓮的味道可以不做，我也不是非吃不可，要是實在想吃，我們可以去餐廳。”
溫祁處理好榴蓮和雞肉放鍋裏，他說：“就算是我對榴蓮過敏，只要你想吃，我也會做給你。”
他說話的模樣語氣也和尋常一般無兒，好像不知道自己開口說了多麽動聽的情話。
程婼低下頭不好意思嘀咕：“我哪有這麽任性。”
溫祁在菜籃子裏放了一點紅棗：“這哪是任性，作為你老公，你的要求我既然能做到，當然就要經全力去做。”
程婼心裏一甜，拿過菜籃子：“我來洗紅棗吧。”
溫祁側頭看着她乖乖的洗紅棗，眼裏帶着柔和的笑意。
寫生和玻璃也跑過來玩，玻璃走到了寫生前面，尾巴甩過寫生的腦袋，狗狗甩尾巴的力度只是看起來小，寫生的腦袋被摔得一晃，就像隔空挨了一巴掌，腦瓜子嗡嗡的，然後寫生一臉不爽，擡起手梆梆給它兩拳。
玻璃低眉順眼地受了，雖然它看起來比寫生大了很多，但是地位根本沒有寫生高，經常被玻璃欺負，還不敢還手，只敢嗚咽着躲開。
廚房暖色的燈光照耀下，家裏的兩位主人在廚房配合默契，不用言語便知道該做什麽，一貓一狗在旁邊嬉鬧，整幅畫面充滿生活氣息，看起來平淡又溫馨。
溫祁把鍋放在火上燒開撒上一把枸杞，再等兩個小時就可以了，手上一股榴蓮味，把手放到水龍頭下仔仔細細洗幹淨，連指甲縫都沒放過。
下午程婼去學校開會，開完會後導師叫住她，遞給程婼一份資料。
程婼翻開看，“交換生...兩年？”
導師說：“對，通過這次比賽還有你平常的成績，學校決定把這個名額分給你。”
程婼沒有立即下決定，她的家人和溫祁都在這裏，她從來沒想過要出國，參加比賽也不是為了出國：“我…”
老師看出她的猶豫不決說：“出國不是一件小事，确實要多思考和家裏人讨論，但是這次當交換生是一次很好的鍛煉和學習的機會，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好的，謝謝老師。”
程婼心裏亂糟糟的，回到家沒有看到溫祁，她打開手機，看到溫祁一個小時前給他發消息：[老婆，單位出了點事我先過去處理，很快就回來。]
單位有一個同事昨天和女朋友領證結婚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盒喜糖。
溫祁看着大紅色盒子上金色的喜字，由衷道：“恭喜。”
李駿宇整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看了眼溫祁桌上的照片：“謝謝，你和你對象也快了吧？”
溫祁笑着說：“在考慮。”
溫祁從來單位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和程婼的合照擺桌子上了，所以同事們都知道溫祁有一個感情深厚的女朋友，李駿宇和他女朋友也是大學就在一起了，中間因為一些原因分開過幾次，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
李駿宇熱情地說：“有什麽求婚的問題不懂就問我，我有經驗，還是成功的哦。”
溫祁點頭：“嗯。”
他看着照片上程婼溫和帶笑的眉眼，眼神流露出溫柔，結婚不是突如其來的想法，他早就在心裏琢磨過了 ，平常時不時的就會閃過這個念頭，但現在程婼才剛滿二十，求婚好像有點太着急了。
程婼坐在沙發上發呆，寫生趴在她懷裏撒嬌，程婼幽幽嘆了口氣，撫摸它的背脊，喃喃自語：“出國留學，寫生啊，你說我要不要去？”
寫生舒服的舔毛，沒有搭理她。
程婼轉頭又問玻璃：“玻璃你說呢？我要不要去啊？”
玻璃很配合：“汪汪...”
唉，程婼苦惱極了，她壓根沒想過要出國，雖然之前有人讨論過，這次的設計大賽冠軍會拿到去國外設計學院留學的名額，但是也只是大家的讨論，官方和學校方面沒有說過，這次又确實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落在她頭上，她要是就這樣放棄又不甘心。
可是又實在是舍不得這裏的家人和朋友。
......
算了，不想了，程婼打開手機音樂，拿出一個本子和鉛筆畫畫，腦海裏回想溫祁的外表，簡單幾筆便勾勒出形态....
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寫生和玻璃跑去迎接，程婼把音樂暫停，收起畫本，擡頭看到溫祁抱着一束花進來。
“這是…”
溫祁遞給她：“下班路上看到的，見它開的嬌豔，就想着送給你。”
“謝謝。”程婼接過花，花朵潔白無暇，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溫祁摟着程婼，擡起她的下巴，接了一個綿長纏綿的吻。
程婼把花擺在小矮櫃上，旁邊是溫祁之前送的粉玫瑰，一白一粉，相得益彰。
晚上堂姐給她發消息：[我們公司今天來了一個特帥的外國小帥哥。]
[程婼：有多帥？]
程蘇直接甩過來一張圖片。
程婼點開圖片看，金發碧眼小卷毛，鼻梁高挺皮膚白皙。
[程婼：确實挺帥。]
[程蘇：公司一衆女員工蠢蠢欲動春心萌動，然後眼睜睜看着他進了我們大老板的辦公室，陪我們大老板吃完飯後就直接離開了，有同事好奇問秘書，這位帥哥何許人也，秘書曰：老板的老公的前妻的兒子兼老板親兒子的男朋友。]
[程婼繞暈了：.....好複雜的關系]
[程蘇：簡稱繼子或兒婿。]
[程婼悟了：QAQ]
[程蘇：反正是要叫我們老板媽媽的關系。]
程婼扶額。
[程婼問：如果你現在有一個出國學習的機會，你會選擇出國嗎？]
[程蘇：當然要去]
[程婼：為什麽？]
[程蘇：國外，男人，open]
[程婼：……你是去學習的不是去找男人的。]
[程蘇：那我還去幹嘛？]
[程婼：……]
她就不該問。
溫祁洗完澡出來，程婼放下手機，溫祁掀開被子上床抱住她。
程婼想了想還是開口：“今天我們老師說，學校有一個去國外學校交換兩年的名額，推薦我過去。”
溫祁輕拍她背的手頓了頓，他想結婚的事得緩緩了：“那你想去嗎？”
程婼猶豫：“…我不知道。”
溫祁側頭看着她的側臉，沒說話。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過了會兒，程婼的聲音低低的：“有點想。”
程婼睜眼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雲朵吸頂燈：“聽說那邊藝術氣息濃厚，許多風格流派從那裏誕生，很多服裝秀展從那裏舉辦，很多國際奢侈品大牌也在那邊，在那裏我可以學習到很多知識。”
溫祁沉穩的聲音響起：“那就去。”
程婼漆黑的眼珠忽閃忽閃，轉頭看着他：“可是我舍不得你。”他們在一起之後只有寒暑假時分開的時間久一點，但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其他時候幾乎天天幾面，到時候出國留學，距離一萬多公裏，一個在東方一個在西方，一個在上午一個在下午，太遠了。
溫祁環住她的腰把她攬在懷裏：“就兩年而已，時間過得很快，我們可以電話視頻，我也會經常飛過去看你。”
是啊，不過就是兩年，一眨眼的事情，就像她現在一下子已經到了大三，轉眼間她和溫祁也已經在一起三年。
程婼窩在他懷裏抱緊他，還是很不舍。
溫祁在她額頭上輕吻：“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程婼不解擡頭。
回憶起從前，溫祁眉梢眼角都帶着溫柔：“那個時候你多幹脆啊，你說你要學習不能和我在一起。”
程婼小聲說：“也沒有很幹脆吧。”她那個時候還是挺擔心傷害溫祁的，也糾結了很久的。
溫祁彎唇輕笑，聲音溫潤低醇：“現在也是，我希望你能永遠前進，去走自己的路，不要因為我妥協，你只要記着，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前進或者駐足停留都可以，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程婼想到高三那年集訓，她看出溫祁的想法，溫祁說，不會逼她，只要不拒絕他對自己的好就行了。這麽多年過去，溫祁還是那個他，沒有任何變化。
她是一個不愛糾結太多的人，心裏也做下決定：“那我明天跟我爸媽說一聲，...只是覺得這樣對你有點不公平。”
“不要愧疚。”溫祁緩緩撫摸她的背，安慰逐漸變得暧昧，暗示意味極濃：“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可以補償我。”
程婼偏過頭難為情的不敢看他，一咬牙鼓起勇氣翻身坐在溫祁身上。
溫祁眯了眯眼，喉結微微滑動，打開床頭臺燈
程婼眼睛被刺激得眯起，臉頰泛起一絲紅暈，因為羞澀指尖微微顫抖，吻上他緊實的腹肌。
溫祁鼓勵似的揉揉她的腦袋.....
看着懷裏沉沉睡過去的人，他在心裏感到慶幸，幸好他還沒有向程婼提過結婚的事。
程婼雖然不是心思重的人，但是很容易心軟，如果是在他提了結婚之後，程婼又要去歐洲，她恐怕會很自責，雖然有時候一點歉疚可以當生活中的情趣，借此提一些程婼平常不會答應的小要求，但是如果這種情緒過重的話，對感情是很危險的。
明天去問一問有誰在意大利留學，他記得林家的小兒子在那邊上學，舅媽家在那邊好像有公司，可以先在學校附近買一套房子。
婼婼比以前成長了很多，聰慧獨立，這次的抄襲事件也表現得從容不迫，他清楚程婼不是事事都要依靠他人的女生，但就是想為程婼多考慮一些。
溫祁想着這些事情也睡着了。
——
程婼确實是跟爸媽說一聲，壓根沒有讨論，因為一家人聽說之後都全力支持。
程蒙和宋凡非常驕傲，程蒙轉手又給她發了一筆錢。
下午程婼跟老師說了自己的決定，老師非常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