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潤物細無聲
潤物細無聲
程婼有點拘束，并沒有吃太多，一直在喝飲料。到付錢的時候，大家都是學生，經過讨論決定AA，一起平攤費用。
吃完飯大家熱情高漲，吵着鬧着要續攤，又接着去KTV，程婼見大家都去，也跟着一起去。
她純屬就是個湊熱鬧的，一路打醬油到底，別人在點歌唱歌，争着搶着當麥霸，程婼獨自坐在角落安靜地吃水果。
她從小就不愛唱歌，她說話時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和長相差別不大，但一唱歌就會給人一種幻滅的感覺，明明聲音不錯但就是五音不全，但又能聽出來她在努力唱，努力地把每個音節唱對。
小時候不怕丢臉，現在長大了，臉皮變薄了，便不好意思再到大庭廣衆之下唱歌了。
KTV必玩項目——真心話大冒險，游戲規則特別簡單，一副撲克牌裏，摸到小鬼的人是輸家，接受真心話或者大冒險，而摸到大鬼的人則根據輸家的選擇從“真心話大冒險”的卡牌裏抽，這幅卡牌囊括了所有離譜的真心話和大冒險，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沒有的。
程婼躲在裏面渾水摸魚，每次翻開手裏的撲克牌時，都在內心祈禱不要是小鬼，幸好她運氣還算不錯，全程幾乎沒她什麽事兒。
為什麽說是幾乎呢？因為肖櫻摸到了小鬼，她選擇的是大冒險，而大鬼是程婼抽到了。
肖櫻沖她喊：“婼偌，手下留情。”
童茗玥幸災樂禍：“別，婼婼，抽個好玩的。”
程婼翻看自己手裏的卡牌，緩緩讀出：“請選擇一位玩家，親吻他/她。”
衆人聽到後立馬起哄：“哦~~，肖櫻！快！選一個。”
程婼也跟着瞧熱鬧：“肖櫻你想親誰？”
肖櫻一點都沒在怕的：“親就親。”轉頭就一口親在程婼的臉頰上。
親完後還說：“婼婼你的臉真嫩。”
Advertisement
所有人：“嘁~~~”
肖櫻得意道：“又沒說一定要親吻異性。”
所有人又接着繼續下一輪。
到最後散場，有幾個人已經喝醉了，程婼不會喝酒，只喝了幾杯飲料，晚上打車困難，她打電話給程蒙，程蒙過來接她。
接下來幾天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走親訪友拜年，在家裏待到元宵節，正月十六便開學了。
程婼照例把手機收起來鎖櫃子裏，準備用心學習，考安夏大學可不是三分鐘熱度的事。
高二下學期過得特別快，程婼的成績也穩定在班級前三，年紀前二十。
高二學考完之後，不等成績出來，就要去C市進行美術培訓，這幾集訓不像去年只有短短一個月，而是為期半年，直到美術聯考結束， 高中時期的美術也會告一段落。
六月二十八，十班所有學生離開學校，比文化生提前一個月邁入高三。
五中重新找了一個美術培訓學校，這個學校過線率比去年的要高。
程婼拿到手機，首先看就看溫祈的信息，依然是翻不到頂的早安晚安，沒少過一天。
這太奇怪了，遲鈍如程婼，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給溫祈發信息道，
[高二放假了，我們班都要去C市進行培訓。]
程婼望着窗外的景色思考了很久，溫祈還沒回她信息，即使四個月沒有聯系，但是她知道溫祈是忙去了，而不是故意無視她。
明明她覺得她和溫祈并不算熟悉，他們那麽久沒見過面，也并不是特別了解對方，但她就是知道如果溫祈看到了信息，第一時間便會回複她，這好像是溫祈給她的安全感。
她心下又覺得好笑，他們什麽關系啊，她居然想到了安全感這三個字。
……
最後想得頭疼也沒想出什麽來，還是問肖櫻和童茗玥吧。
她從沒有向別人提過溫祈，并不是故意不說，而是覺得沒必要，所以她身邊的人都不認識溫祈，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地理位置都隔了十萬八千裏。
所以當肖櫻和童茗玥聽到這事之後，倆人臉上的表情一致，充滿着疑惑和驚訝，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們都知道，程婼在手機上回人信息絕不多打一個字，即使她們這麽熟悉，程婼也很少主動給她們發信息，回複的信息也很簡潔。
不敢相信，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震驚程婼竟然會有網絡朋友，還是疑惑居然會有一個類似于網友的人喜歡不懂談情說愛的直女程婼，或者兩者都有。
肖櫻激動道，“你們去年在大理一起玩了七天，現在還在聯系，而且聯系密切！？”
程婼點點頭。
肖櫻疑問：“不對啊，你不是開學就會把手機鎖起來嗎？他是怎麽和你聯系的？”
程婼：“開學後就沒有聯系啊，放假後拿到手機聯系的。”
肖櫻：“隔了一個學期才能開始聊天，平常又見不着面，他居然還能記着你。”
程婼：“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吧，四個月就能忘記一個人嗎？”
肖櫻說：“不是這種記着，就是那種惦記你的感覺。”
惦記？程婼內心不停地跳動着，是惦記她嗎？她沒否認肖櫻的說法，因為其實她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童茗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當時卓瑞喜歡你，你都是直接拒絕的，賬號加都沒加，而且你一般回信息都是簡單的幾個字，讓人覺得你不想發信息，接不下去，妥妥的鋼鐵直女，請問，你們是怎麽保持到現在還會密切聯系的。”
程婼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吧，她承認她确實是這樣，挺直的，她知道這樣不太好，有時也會改，而且.......
“溫祈他自己會說話啊，他會主動給我發信息，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說話，他主動會找話題，我也會控制自己的聊天語氣什麽的，避免尴尬。”
童茗玥一針見血地說，“別人你都是直接拒絕，但這個人你卻會避免尴尬，說明你對他不是沒意思的吧。”
不得不說，她這句話就像一顆石頭投進了程婼的原本還算風平浪靜的心。
程婼覺得心裏很不平靜，說：“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她覺得這不是喜歡。
童茗玥又繼續追問，“那哪裏不一樣呢？”
程婼又答不上來了，轉移話題說，“我要問的是，他這是一個什麽情況，是他不是我。”
肖櫻一臉姨母笑，說，“一個男生不管你看不看得到，天天給你發早安晚安，不是喜歡你是什麽？從你們加好友的那天就發了，有哪天斷過嗎？”
程婼拿着手機翻看搜找，好像确實沒斷過：“那他這是喜歡我嗎？！！！可是他從沒說過。”
肖櫻想到卓瑞被毫不留情地拒絕，說，“我覺得這個男生的做法是對的，太聰明了，他要是說了下場就和卓瑞一樣，現在都不在你的列表裏，幸好他沒說。”
肖櫻沖她道：“看來他還挺了解你。”
童茗玥興致勃勃道，“對啊，而且你們不覺得這男生是在慢慢地撩婼婼嗎？”
她形容道:“就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看着無聲無息，實則是潛移默化的在了解你或者進入你的心。”
肖櫻也跟着一臉贊同，拍拍手豎起大拇指說，“這樣一說那個男生還挺厲害，居然可以撩得動你，厲害厲害。”
程婼被說得臉色微紅，仍然辯駁說，“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肖櫻無語道，“我們這是合理猜測，很明顯了好吧，或者你問問他。”
程婼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應該怎麽問？”
童茗玥支招，“你可以直接問，反正我覺得那個男生是真的喜歡你，說不定一問，然後他承認，結局He，然後你們就在一起啦。”
程婼翻了個白眼，無語道：“結局Be好吧，我們現在高三了。學習最重要。”
童茗玥又說：“那你也可以委婉的問，反正你們不急就先聊聊。”
程婼很糾結，這和她平常的果斷不一樣，她沒法把溫祈和以前的追求者放在一起。
內心猶豫，經過心裏的一番掙紮過後，生起了退縮的心，....要不算了，還是先聊聊吧，不急，不急，她本身就暈車，越想越頭疼。
她對肖櫻和童茗玥說，“還是先不想這個了，要高三了，我們先學習吧。”
見肖櫻和童茗玥還想說些什麽，立馬又說，“我現在也是真不想談戀愛，我有點暈車想睡覺了，不說了。”然後頭一歪，閉上眼睛睡覺。
肖櫻和童茗玥只好停住：“行，你自己想想吧。”
.......
讨論了這麽久，她也差不多知道溫祈喜歡她，只是不知道這種喜歡的程度。
她想到她與溫祈第一次見面，那時就拒絕了溫祈，溫祁是個聰明的人，她大概也知道為什麽溫祈不明确說出來，因為只要說出來，只怕也和卓瑞一樣。
盡管溫祈在她的心裏還是不一樣的，但是程婼又很清楚她現在排在首位的是學習，她不會談戀愛。溫祈目前對她來說還不足以到可以耽誤她學習的地步。
最後程婼決定還是順其自然算了，她也不知道該要怎麽做，就這樣吧。
看到溫祈給她回的信息，程婼不想再思考這件讓她頭疼的事情，沒再回他。
.......這車坐得頭暈，還是睡覺吧，睡着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戴上耳機，封閉五感，開始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