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第1章 栀子花

栀子花

我說，栀子花開，你我重逢，三生三世。

“白栗，走啦！你不是答應好放學帶我去挑口紅色號的嘛？”一位笑的很陽光的女孩挽上名為“白栗”的胳膊，臉頰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白栗看了看她，好似撞破了少女心事一般，随即收回目光。

白栗明顯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拿出手機一看，看到這個許久都未曾在微信上見過的名字，他瞳孔一縮。

－商彧。

他淡淡的推開女孩想挽着自己的胳膊，女孩愣了愣，發亮的瞳孔閃過一絲昏暗。

不過随即取而代之的是那挽留的目光。

“抱歉，失陪。”他有禮貌的回絕。

白栗迅速走開，女孩不知何時低下了頭，失望不言而喻。

－

等到他找到照片中的“傾情酒吧”時，白栗大口喘着粗氣，風衣迎風吹起，不自覺的帶上笑。

宛如栀子花開。

他走進去，身姿挺拔的保安卻攔下了他。

“怎麽咧？小朋友成年了沒有？這裏不适合你進來。”

“我成年了”

也許是他的身高，也許是他那稚嫩的面容令人怎麽也無法相信他成年了。

保安上下打量着他，最後還是放他進去了。

“行吧，出了事我可不負責啊！”

“出了事”，是出的什麽事，白栗自然也懂，他笑了笑。

“不會的。”

－

“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歌聲混雜在一起，聽的他耳朵刺得不行。

白栗幾乎是人擠人的穿過去，前往商彧所在的２１４號私人廳。

２月１４日，是他的生辰。

想到這裏，腳步都帶上了輕快。

很快，便來到了歌廳，他深吸一口氣，想着他哥見到他的場景，眼睛帶上了光。

大門被他推開，映入眼簾的使他瞳孔緊縮，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

“呦，阿彧，你弟弟來了。”

“？”

一個嬌滴滴的女生靠在商彧的懷裏，商彧兩手張開，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

哦，他來了。

在酒精的摧殘下，他的反應似乎遲鈍了一點，這才散漫的擡起眼皮去看白栗。

白栗看不出他在想什麽，直直的站在那裏。

除了他，還有大概七八個他不認識的人，應該是商彧的朋友吧。

嗯。

白栗也不說話，就雙手放在口袋，直勾勾的看着商彧。

通過白色口罩下呼出的霧氣到眼鏡上，足以看出白栗的趕時間。

幾個兄弟想上前把白栗拉到他們的座位，但他們不敢，因為實在是看不出眼前的少年到底成沒成年。

如果未成年……

啧。

“哥－”最後還是白栗沒忍住打破了僵局。

“嗯”商彧淡淡應下，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眸，讓別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清冷的嗓音被酒精泡的竟有些嘶啞，但依舊是那好聽像沐浴過春風的美人音。

音量很小，但依舊由于太過安靜，都聽見了。

“來了就趕快坐下吧”

“就是就是呀，商哥”

“哈哈哈，坐坐坐小兄弟”

“來了就喝一杯吧，別站着了。”

在他們看來，這聲“哥”，和他們一樣，都是老大的意思。

只有商彧知道，這是白栗在服軟。

－

整個包廂又恢複了吵吵鬧鬧的氣氛，白栗縮在角落，眼神晦暗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向洛洛把手輕輕搭上商彧的頭，不自禁去撫摸。

商彧冷冷的抓住她的手。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商彧壓低聲音冷冷的警告着向洛洛。

“別越界。”

向洛洛一笑，像是在掩蓋自己的尴尬。

随即利落的轉身。

“大家玩的怎麽樣啊？”

“诶呦，大嫂怎麽突然關心上我們了？”

“哈哈哈，就是啊，大嫂～”

“很好很好，您繼續和商哥甜蜜呗！”

“……”

哼。

向洛洛沒忍住笑了一聲，得意的看向角落的白栗。

商彧不說話，這些畫面盡收眼底。

恰好看到了白栗的目光緊緊盯着商彧。

“栗栗，怎麽不和大家一起玩呢？是在嫌棄我嘛哈哈哈”

看似調侃的一句，白栗斜着眼看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欲言又止。

“沒”

向洛洛走到角落一把挽起白栗的胳膊，十分親密。

商彧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

白栗十分厭惡的推開了向洛洛的手。

今天的他有點倒黴，同時被兩個女的挽了自己。

白栗倒不是厭女，他只是讨厭和除了哥哥以外的人親密接觸。

“……”

“抱歉”

向洛洛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後自娛自樂的點了首情歌。

現在商彧和白栗面對面坐着，倒是誰也不覺得尴尬。

商彧莞爾。

“好久不見。”

“……”

商彧沒有頭緒的說了一句。

“我們不是剛剛才見了嗎？”白栗不甘示弱的回怼。

“……”

向洛洛此時點完歌回來，大家坐在一起，剛才兩人的對話現在翻篇了，誰也不惱。

其中一個人提議

“诶？對了，你們玩不玩真心話大冒險啊？”

這個提議剛一提出就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白栗沒有應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也沒有出聲制止。

“對了，我給大家介紹下規則吧

“抽牌，牌最大的人可以指定任意一個人去完成一項大冒險／真心話活動，怎麽樣？”

“另外，玩不起的可以喝酒。哈哈哈”

“可以可以！”

“……”

白栗默默點了點頭，他倒是希望可以和他哥一起做任務。

最好可以知道他哥的心裏在想什麽、。

是白栗嗎？

商彧正發着呆，就聽見白栗的聲音在心裏響起。

剛才的話無異都被聽見。

他看向白栗，只見白栗索然無味的盯着眼前一直在抽牌，想抽到ｊｏｋｅｒ。

不過……好像沒有抽到。

欸？他沒說話啊，那剛才的聲音是？

－心聲。

他一笑，好有意思。

“各位－不介意帶我一個吧？”商彧說這話時，眼神卻緊盯着白栗。

“啊－不介意不介意，您請。”

也難怪他運氣好，兩次就抽中了ｊｏｋｅｒ。

他手一抽，任務卡的背面正是

－和Ｔａ熱吻。

？？？

什麽鬼？

“哦呦～～～大嫂～～～”

“上啊！大嫂！”

“刺激刺激刺激！”

他眼皮一抽，冷冷地看着這堆人，而他們像是沒有眼力見一般，還在孜孜不倦的起哄。

……

向洛洛滿眼期望的看着商彧，不言而喻。

“抱歉，我先走了。”

白栗扭過眼睛，沒有回頭的徑直離開。

“啊？這麽掃興啊，這位小兄弟怎麽走了呀？”

“啊……”

“抱歉，失陪，今晚的消費記我名下。”

商彧急忙撂下一句去追。

－

男廁－

白栗拿涼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自己失态的樣子，沒忍住自嘲。

“白栗啊白栗，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一個吻而已……”

“呵……”

盡管他的語氣很硬，但依舊帶上了點鼻腔。

商彧靜靜的看着。

“說完了嗎？”

“！”

白栗猛地回頭，“你怎麽來了？”

“怎麽？”

“沒事，你走吧。”

白栗調整了下語氣，放緩了說。

商彧雙手抱着胸，還是沒動，靜靜看着白栗。

“走……啊”白栗突然帶着哭腔看向商彧

嘶啞。

商彧看出他弟弟明顯在忍耐情緒。

他大步上前抱住白栗。

他的白栗。

商彧的白栗。

沒有情緒的擁抱，愛人的擁抱。

“哥……”

“哼……”

“我是小氣鬼，所以你……能不能只喜歡我？”

“對不起……”商彧只能說這一句。

白栗埋在商彧的脖頸裏，斷斷續續發出聲音。

幾乎是鼻音。

最後的“喜歡你”聲音極小，但商彧還是聽見了。

“我也喜歡你。”

“！”

沒等白栗反應過來，商彧狠勁的抱着他在牆角讓白栗被迫看着前者。

他雖然很用力，但手下的猶豫還是說明了他對眼下人的心疼。

“什麽？

“算我求你了……

“再說一遍。”

“哥……我喜歡你。”

“！”

“嗯……”

“唔……”

呼吸聲此起彼伏，這個吻足足持續了三分鐘才停止，商彧看着眼下柔弱的少年，仿佛還是那對可憐的兄弟般。

白栗眼尾發紅，回望着他哥。

“走嗎？回家，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商彧笑着看向白栗。

“好啊！你可不要後悔，騙人的是小狗喲！”

他們笑了。

于是，夕陽落下，兩人牽着手，互相交換着體溫，大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