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換酒
尚清雅哼笑一聲,什麽時候壞人也裝起光明磊落了,“如果你找我商量以前的事情,那我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一切都結束了。”
“你要反悔?”林文晨有些不解,但是看尚清雅一副絕不反悔的樣子又說道,“你把我揣走,又把大哥讓出去,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萬全之策了,不需要我們了,你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那麽喜歡我大哥,把他讓給和你處處作對的清玉,你晚上真的能睡得着麽?”
“誰告訴你我喜歡林文宇了?”尚清雅輕蔑的看着林文晨。
“難道不是麽?”林文晨并不在意尚清雅的眼神,因為她向來那麽看他。
“如果我不說我喜歡你哥,你會和我合作麽?你嫉妒你哥受到你爹的重用,盡管你掩飾的很好,所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就是抓住你這一點,只要我表現的喜歡你哥,然後找你合作,你一定會同意的,因為你知道你哥傾慕與我,想看到你哥喜歡的人去傷害你哥,你想讓你哥因為感情的事情一蹶不振,讓你爹對他失望。你以為你在和我合作的時候不說這些我就不知道了麽?”尚清雅站起來,“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和任何人合作之前之前,我都會把那個人了解透徹。”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尚清雅,那你也小看我了,你把我哥讓給尚清玉只是一個策略吧,你沒想到我哥并不是那種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沒有原則的人,你也知道他最近是讨厭你了,但是你不想失去林家這麽好的供應商,所以你要撮合尚清玉和林文宇,你這個女人心思怎麽會如此壞。”林文晨看着尚清雅說道,既然大家已經撕破臉就不用留面子了。
尚清雅沒有想到當她換了一個身份,林文晨還是一個挺難對付的角色,她突然有些後悔和林文晨說那些話了,因為她光顧着撇開關系,忘了還有尚清玉喜歡林文宇這件事了,真是越忙越出錯,将來這都是後患,看看現在還能補救麽,“林二公子,你不覺得其實閑散一點的活着也很好麽?”
“聽說你把酒樓給尚桂傑管理了,你怎麽會把你視為生命的東西交給一個草包,這是你想弄死他的計劃,還是你想閑散一點的活着?”林文晨反問道,他不理解為什麽尚家老爺死後,尚清雅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按照尚家來看,尚老爺死肯定會內宅不寧,現在相反沒有事情傳出來,還挺出乎意料的和諧,尚清雅也不去找他,所以他這才找上門來。
“我爹死後,我突然覺得以前的事情都是不對的,為了争那些東西,弄的家不和睦。”尚清雅嘆了一口氣說道,她現在是真情實感,但是她知道林文晨不一定會被她這麽一句話說動,不過她仍舊要說。
“你這是威脅不了我,又跟我來溫情的,告訴你,尚清雅,我不吃這一套,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林文晨說完甩袖子走了。
尚清雅嘆了一口氣,看着林文晨的背影,還真是哥倆,生氣走開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
尚清雅真是有些擔憂,家裏的事情剛剛想通,這邊林文晨又來找麻煩,看來家裏人無非只是想要點錢和權,但是林文晨明顯要的更多,怎麽才能勸他放棄呢,尚清雅覺得真是焦頭爛額啊!
“大小姐,四小姐買了上好的布,說是讓你過去挑喜歡的,要做新衣服。”丹鳳站在門口說道。
尚清雅這邊還沒有想明白林文晨的事情,尚清玉那邊又來搗亂,爹剛出殡不到兩天就要做新衣服了,這傳出去坊間的人要怎麽說她尚家的人,就算不在乎別人說什麽,難道做出這種事情應該麽,肯定又是從中能拿到什麽好處,她太了解尚高氏和尚清玉了。
尚清雅趕到地方,家裏的女眷基本都在,但是沒有人上前,只有三娘尚高氏一個人在十幾匹布料中間來來回回的看來看去,和裁縫說着什麽。
“清雅你可來了,不是二娘說話不好聽,桂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打理酒樓,掙錢可不是這麽花的。”尚趙氏走到布匹跟前,連看了幾眼嘲諷的說道,“這俗氣的樣子只有三妹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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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二娘喜歡顏色鮮豔的,可是爹剛去世不久,穿着大紅大綠不好吧。”尚清玉站出來說道,她早就看尚趙氏不順眼很久了,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痛快痛快嘴了。
“難道滿身花紋就是對老爺的尊重麽?”尚趙氏根本沒有把尚清玉放在眼裏,她兒子才是這個家主事的,尚清玉以後就是潑出去的水,就算是嫁給林文宇又能怎麽樣,他們兩家是合作關系,而不是依附關系,所以是平等的,但是根本不用顧忌尚清玉。
“好了。”尚李氏在一旁的上座上說道,“這次沒有喜歡的,就下次做。”
尚趙氏白了一眼尚高氏,扭着腰走了,她才不要在這裏看這個賤人作威作福。
尚高氏哪裏有空和尚趙氏一般見識,她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怎麽讨好就不會得好,莫不如先讨自己的好,這不讓清玉買了十幾匹她喜歡的花色的料子,做幾身新衣服,換個心情。
尚清雅本來想說點什麽,但是想到她娘說的,既然給權了,就應該放手,這些布又沒有多貴,讓三娘以公謀私高興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二娘那邊肯定是不肯吃虧的,說不定又出什麽幺蛾子呢。
“林少爺,您家的酒最近很淡啊。”
林文宇正在街上走,出去辦事剛回來,就被人攔住,說了這麽一句話。“這位兄臺的意思是?”
“我剛才去尚清酒樓吃酒,沒想到味道和以往不一樣了,我問老板是否不是林家酒了,老板說如假包換。”攔住林文宇的人搖搖頭說道,“沒想到好好的醇酒也落得兌水的下場。”邊說邊搖頭遠走了。
林文宇聽完家都不回了,要去酒樓親自問個明白,尚家酒樓可以不開,但是他林家老字號的招牌可不能砸了,他林家提供給尚家酒樓的酒在別的地方是沒有售賣的,全部都在尚清酒樓和別的地界的尚清酒樓分號才有售,所以不存在假酒,如果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定是兌水了,于是林文宇直接改路去了尚清酒樓,到了地方看尚桂傑正在櫃臺後面眉開眼笑的看着什麽,走過去敲了敲櫃臺,“尚老板最近生意可好啊?”
尚桂傑合上賬本,吊兒郎當的看着不速之客林文宇,“林公子,這麽空閑來關心酒樓生意,別是又為了看別人。”
林文宇不和尚桂傑一般見識,何況他此番來是有正經事的,“那酒賣的怎麽樣了,要不要這幾日在多訂一些?”
“那倒不用,賣的也不是十分好,客人們來了都是吃菜的。”尚桂傑打了一個哈欠,似乎不想和林文宇聊下去了。
“每桌一壇還不好,尚老板的要求還真不低啊。”林文宇粗略的掃了一眼,除掉這裏的,他上次送過來的酒應該還剩下不到一半了,“我去窖裏看看剩下酒的品質,最近天熱,我怕變質。”
尚桂傑攔住林文宇,地窖裏那麽多酒如果被看到了,豈不是露餡了,“林公子難道不應該回你們酒坊查看,而不是尚清酒樓的地窖。”
“你不釀酒,你不懂,我去看看沒有壞處的,如果壞了我還能包賠,省着客人喝了覺得味道不對找你,到時候你找我,我可不認賬啊。”林文宇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們林家釀酒幾十載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況,現在更不會有了,林公子就不必麻煩了。”尚桂傑做了一個請林文宇走的姿勢。
林文宇笑笑,刺溜的一下在尚桂傑眼前跑去後院,迅速的下了地窖,上來之後滿臉怒氣,指着站在地窖邊上的尚桂傑說道,“你為什麽往酒裏兌水?”
“現在哪個酒樓賣酒不兌水,不兌水怎麽掙銀兩,我三位姐姐可都是千金之軀,動辄好幾千兩花,不想法子多掙錢能怎麽辦。”尚桂傑滿不在乎的說道,酒裏兌水怎麽了,他還嫌兌的不夠多呢,同樣都是酒,年頭字號老一些就買的那麽貴,還說給他家的是最低的價格,簡直說笑一般!
“當時我家與尚老爺談的時候,說的就是不能兌水,怎麽到你這裏就變了,你說你自己是不是大逆不道,你爹泉下有知,是不是能再被你氣死一次,因為你沒有信義可講!”林文宇嘴下沒有留情,像是尚桂傑這樣的人一定不能給他留面子,要不然下次估計就是水裏兌酒了!
“你家可有字據留下?”尚桂傑一副流氓樣子,他根本不惱林文宇說的那些話,本來他在他爹生前也沒有多聽話,死後就更不用聽了。
林文宇看着尚桂傑,他家并沒有與尚家立下字據,只是口頭協議,當時兩家合作的很好,講究的就是信任兩個字,現在可好,尚清雅竟然把尚家的基業交給這樣一個目光短淺的人手裏,看來離着破敗也沒有多遠了。“你好自為之,這酒以後你另請高明吧。”林文宇轉身要走。
“等等。”尚桂傑叫住林文宇,“林公子你不會認為我真有權利這麽做吧,我家到底誰在做主你比誰都心裏有數,何必為難我一個看店的。”尚桂傑慢悠悠的說道,林文宇回頭看着尚桂傑,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尚清雅現在雖然變得不可理喻一些,但是這種事情是不會做的,她想要的就是尚家基業得以發展,怎麽會做這種自毀門路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我姐姐有能耐就在這裏。”尚桂傑笑笑又回到櫃臺後面看賬本去了,但是他餘光還是瞄着林文宇,見他又是思考了好一會兒往尚家方向去了,心裏冷笑,信任值幾兩銀子,還不是去找尚清雅質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