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N章吃醋
第十七章:N章吃醋
在那一瞬間,祁澤潇感到自己的心髒停滞了幾秒。
一種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覺悄無聲息地在心中蔓延,簡直要将他吞噬。
他聽到場內傳出陣陣歡呼,所有人都在為陳遠和沈珏之間的極大張力嗑生嗑死,可祁澤潇卻開心不起來。
他竟忽然生出一種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陳遠拉到一旁強吻的沖動。
片場內,結束最後一組拍攝的陳遠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
他擦了擦額角的薄汗,将褲子上的灰塵仔細撣幹淨,然後接過奇奇遞來的水,喝了一大口。
“辛苦了”,沈珏從旁邊走過來,遞給陳遠一張紙巾,“你的表現力很強。”
這句話是真心的。無論他多喜歡逗弄陳遠,都無法否認陳遠在業務上的能力和敬業。
“你也不賴”,陳遠接過紙巾,微微勾唇,極力平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淺淺的嘲諷,“不過......我倒是挺佩服編劇的,能把這角色寫的和你本人那麽像。”
“哦?哪方面像?”沈珏笑着逼近一步,“是一樣可愛?還是......”他用小拇指勾了勾陳遠的領帶,“一樣愛你?”
“滾遠點!”陳遠用力将沈珏推開,不帶一點憐惜。
“別那麽粗暴嘛。”
被突然推開的沈珏揉揉肩膀,有些不滿地嘟囔。但陳遠沒有理他。
陳遠擡起頭,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朝他襲來。扭頭四處看了看,終于在攝像機旁邊的員工區,發現了帶着一頂鴨舌帽的祁澤潇。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自己拆了,再吃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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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祁總怎麽也來了?”順着陳遠的目光,沈珏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祁澤潇。
上次開會的時候,沈珏就感覺這兩人關系應該不一般。但沒想到日理萬機地祁總竟然會追着陳遠到片場,沈珏頓時感覺事情更加有意思了起來。
“男朋友?”沈珏喝了口水,将手中的瓶蓋擰緊,漫不經心地調侃道。
正在收拾東西的陳遠動作微微一頓,擡頭瞟了祁澤潇一眼,“不,只是上下級。”
“這樣嗎?”
“信不信随你。”
看着眼前的兩人,明明很在乎對方卻要故意裝作不在意的別扭樣子,沈珏突然壞心眼地萌發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如果他現在當衆調戲陳遠,祁澤潇會怎樣呢?是會繼續維持着他那搖搖欲墜的滿不在乎,還是會徹底分崩離析?
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最有意思了,自己怎麽着也得插上一腳。
“陳遠!”沈珏突然叫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陳遠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外力拉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他看到沈珏突然放大的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裹挾着化妝品的氣味鑽入鼻腔。
沈珏握住陳遠衣服的手不斷用力,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近到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吻住陳遠的時候,突然偏了頭,在陳遠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印下一個淺吻,接着松開手,退後一步,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
“That\'s a goodbye kiss.”沈珏坦蕩笑笑。接着他揮揮手,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祁澤潇,像是在炫耀,然後轉身離開了。
陳遠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全場此起彼伏地發出一陣陣尖叫。
突然被對手調戲,他能感到的只有錯愕,卻沒有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要是剛剛的人是祁澤潇,他會不會直接掰過他的臉,吻住他的唇?
要是剛才的人是祁澤潇...... 對,祁澤潇?!
陳遠如夢初醒,扭頭望向那人之前躲藏的位置。
他說不清這一刻他希望看到對方怎樣的表情,憤怒也好,嫉妒也罷,這都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但這些情緒都比面無表情的冷漠要來的讓他心安。
目光終于躲躲閃閃地達到了目的地 —— 攝像機旁空無一人。
他走了。
一顆心沉入谷底。
陳遠忘了,原來比面無表情更傷人的,是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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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6月太陽火辣,潮濕悶熱,就連偶爾吹來的風都帶着一絲讓人心煩的濕氣。
拍攝已經完成,市場部和藝人助理下午就要開始商量宣發方案,陳遠就讓奇奇先開車回了公司,自己準備先趁着午休在外面散散心。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變了個人,敏感莽撞,情緒陰晴不定,完全沒了之前的灑脫。
看到祁澤潇會開心,發現他不在意自己時會難過。
希望每天晚上能和他一起在公寓吃飯、接吻、zuo//愛,卻又害怕對方只是盡了一個合格炮/友的責任,到頭來剩自己一人眷戀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溫度。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母親口中的“喜歡”,如果是,那這種感覺可真是令人難受。
“滴滴”兩聲,一輛熟悉的奧迪停在他前面,将他拉回現實。
車窗緩緩降下,他看到了祁澤潇那張英氣漂亮的臉。
很奇怪,這人明明長得那麽漂亮,一雙桃花眼即便什麽都不做也能把人的魂勾去,但他不笑的時候周圍就像凝了層霜,壓迫、冰冷。
“上車。”祁澤潇沒有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陳遠退後一步,緩緩撇過臉:“祁總,您還有什麽事嗎?”
祁總,不是阿潇,不是潇哥,甚至不是微信名Q,陳遠像是在刻意忽略這幾年自己和祁澤潇之間除去工作以外的關系。
“上車。”祁澤潇終于看向陳遠,他加強語氣,眉眼間也染上一絲煩躁。
呵,陳遠覺得這人真有意思,拒絕自己的是他,不願改變的是他,要求自己和別人組CP為公司帶來利益的也是他。
用冷漠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傷害,冷漠到陳遠覺得,這個人是真的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關系時,竟然又開始,怎麽說,生氣?陳遠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麽,究竟有什麽立場生氣。
陳遠又往後退了幾步,用物理距離來表明自己的态度,接着擡眸靜靜地看着祁澤潇,一言不發。
後面排的車越來越多,車主們将喇叭按到震天響,伸出頭朝前面叫喚。
但祁澤潇就像是聾了,依舊紋絲不動地停在正中間,漠然又煩躁的表情繃在臉上,劍拔弩張,就看誰先在這場鬧劇中崩潰。
終于,陳遠忍不住了,他垮下臉,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快走吧”,他面無表情地系上安全帶,“再不走jingcha就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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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陳遠沒問要去哪,祁澤潇也沒主動說,他們沉默着,都等着對方打破這個僵局。
終于,車子在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區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四面環山,到處都是飄落到地上沒人打掃的樹葉,鳥鳴和流水聲逐漸變大,是自然的氣息。
陳遠看了看窗外,嗤笑:“來這幹什麽?日理萬機的祁總不會是頭腦一熱,想出來度......” 話還沒說完,就感到四周突然暗了許多。
祁澤潇升起車子最裏層的茶色玻璃,快速解開自己和陳遠的安全帶,趁着對方愣神,放平了他的椅背。
陳遠感到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氣味包裹,軟軟的滑滑的,還帶着一絲甜味。
.........(河/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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