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狐妖妹妹1
第34章 狐妖妹妹1
鳳聆音讓侍童羽奚留下來安葬那可憐的狐妖也是出于對同族的憐憫。
他在人界尋找許久, 方才路過此山一瞬間感到月華之力大漲，便想要在此停留一夜，等到入夜後，明月高懸之時再查探此處月華之力是否足夠濃郁。
可鳳聆音沒想到的是, 他往月華大盛之處追蹤而來, 就看見一殺妖奪丹現場。他來晚了一步，狐妖重傷瀕死, 內丹也落入了那人修手中。
同為妖族, 鳳聆音到底不忍見小狐妖曝屍荒野，這才留下侍童。
羽奚扁了扁嘴, 心道主子自己都被鳳族放逐到了人界, 如今自顧不暇，還有心思管這素不相識小狐妖的身後事, 真是……
心裏抱怨歸抱怨, 他還是很聽自己主子話的, 否則也不會偷偷跟着鳳聆音來到人界。羽奚認命在一旁打坐，等待眼前這個小狐貍斷氣。
然而時間漸漸過去, 直到明月挂上樹梢，小狐貍那一絲氣息仍未斷絕。
“我知你心有不甘，所以那一絲執念吊着一口氣不肯散去, 但是死都死了，還不如早點投胎去吧。”
羽奚再次檢查了狐妖的狀态, 确定生機已經斷絕，只是大約心有不甘，所以還吊着微弱的一口氣, 但絕不可能活過來了。
“唉——”羽奚搖搖頭，繼續打坐等待。
夜色漸深, 月亮忽然被一片烏雲擋住。
羽奚眼睫顫了顫，他看了看四周随風搖曳沙沙作響的漆黑樹影，心中一緊，結結巴巴道：“倘若你魂魄還在，可別來找我！不是我害得你呀！”
其實相比于人族死後有幾率化為鬼修來說，妖族死後魂魄卻會直接消散于天地間。他們化為靈氣重新歸于大地，或許數年後那一絲靈氣會被另一只妖獸捕捉，開啓靈智，踏上修行之路，但那都是久遠而不可知的未來之事。
所以羽奚擔心這狐妖執念不消，魂魄不散來找他實在是多慮了。但是羽奚年紀尚小，讓他大半夜守着一個和屍體沒什麽區別的狐妖，不免有些害怕起來。
羽奚搓了搓手臂上激起的雞皮疙瘩，決定不等了，現在就将這狐妖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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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看了看，選擇了一棵茂密高大的樹，一邊哼哧哼哧挖坑，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麽“安息”“下輩子不要做妖”之類的話。
就在他賣力挖坑時，烏雲散去，月亮再次将柔和的光芒撒入這片山林。
羽奚沒有看見，一道月光投入了他身後靜靜躺着的狐妖身體上……
“主人、主人，您醒一醒……”
“主人……”
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自己，陸琉昏沉着想，她的意識墜入了黑暗的深淵，不斷沉浮中，那道不斷呼喚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某種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羽奚把狐妖放入坑中，擦了擦臉上的汗，拿起鏟子往她身上蓋土。
他靈力低微，不能像那些高階妖修揮揮手就能做到，他只能借着靈力的輔助讓自己挖土輕松些。
一鏟又一鏟，狐妖的身體漸漸被土蓋滿，只露出一張蒼白卻無損美貌的臉。
“唉，真漂亮，可惜了……”羽奚搖搖頭，鏟起最後一鏟土就要蓋住那張嬌美絕豔的臉龐——
陸琉終于睜開了眼睛。
羽奚猝不及防看見本該死去的妖竟然又睜開眼，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睛，鏟子一歪，小侍童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不斷後退，“啊！詐屍了！有鬼啊——”
鳳聆音正閉目坐在山頂，吸收着月華之力，忽然聽到遠處羽奚的叫喊聲，他長睫一扇，起身化作一只翼展如雲的火紅大鳥往那處急飛而去。
“……”陸琉看着自己大半截埋入了土裏的身子，久違地體會到無語凝噎的情緒。
“鬼叫什麽？我還沒死呢，你就想把我埋了？還不快來把我挖出來！”
“啊？你，你沒死……”羽奚終于冷靜下來，看着面前的狐妖神态正常，完全不是話本裏厲鬼般猙獰的樣子，他小心翼翼挪動過去，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雖然仍有些微涼意，但能感受到內在生機卻漸漸蔓延開。
羽奚驚訝道：“那麽重的傷，你竟然真的沒死？！”
陸琉面無表情，“你可以再戳一下試試。”
“額——”莫名從這話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羽奚讪讪的收回了手，然後連忙扒開土，想把這狐妖從土裏刨出來。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鳳鳴，鳳聆音收起雙翼，化為人形，望着正在刨土的羽奚，“怎麽回事？”
“主子！主子！這狐妖又活過來了！”羽奚停下動作，忙不疊跑到他身邊，語氣充滿驚奇。
鳳聆音微微皺眉，狐妖的傷口他親自看過，不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他走到陸琉面前半蹲下，伸出手展開一團靈光探了探，“……”
“竟然真的……”
“我說……你們可以先把我挖出來再讨論我是死是活的事情嗎？”
聞言，鳳聆音眼中閃過一絲尴尬，是他讓羽奚埋了這狐妖，沒想到鬧了個笑話。
他施展靈力，将陸琉身上的土塊移到一邊，待陸琉得以脫身後，他還貼心的施了個淨塵術。
雖然陸琉恢複了意識，但是內丹被剜後，她體內的靈力急速流失，倘若不加以治療，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在下鳳聆音，路過此地見你重傷，便以為……”鳳聆音雪白的長發随着夜風輕輕飛舞，他看了羽奚一眼，他分明是讓羽奚待狐妖氣絕之後再安葬，恐怕是羽奚等不了，所以才……
羽奚縮了縮脖子，知道因為自己偷懶險些害了狐妖性命，他心裏也十分自責，此時更是低頭不敢說話了。
鳳聆音沒有把他對羽奚的囑托說出來，他不是個會把責任都推脫給小侍童的人，此事主要責任在他。倘若不是狐妖僥幸醒來，恐怕便會在地底活生生窒息而死。一想到因為他一時意動差點讓狐妖喪命，鳳聆音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在下本意是想讓你的屍……身體有個安身之所，不曾想鬧了烏龍，為表歉意，還請收下此物。”鳳聆音語帶歉意，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株靈草，這是妖界才有的千年妖靈草，不僅可以迅速治愈內傷，更含有極高的靈氣，能讓這狐妖身上的虧損補回來一些。
“我在山腰發現了一個山洞，裏面有狐妖的氣息，應當是你的居所。倘若你不介意的話，就讓我把你送去山洞療傷吧。”
陸琉聞言，看了看靈草又将視線在面前這個白發男子身上掃了一圈。
這叫鳳聆音的傻鳥實在有趣，他想要安葬自己是出于好心，實際上倘若不是自己在內丹被剜之時傳送過來，狐月必死無疑。所以鳳聆音的選擇并沒有任何錯處，但即便如此他卻帶着歉疚還想要補償，着實是過于善良，也太天真了些。
陸琉雖然還未接收記憶，但是她卻可以看的出來鳳聆音雖然血脈高貴，但是卻體內卻似乎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同他的本源靈氣相互絞殺，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恐怕他命不久矣。
自己都面臨着這樣的問題，卻還能如此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狐妖，實在是……
“既然這樣，那就勞煩你。”陸琉傷實在太重，便也沒有推脫。不管這個叫鳳聆音的妖族在這個任務世界扮演着怎樣的角色，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療傷。
鳳聆音伸出手輕輕扶住陸琉的肩膀，低聲道：“得罪了。”然後便将陸琉打橫抱起，身後生出火紅色的巨大羽翼，帶着陸琉飛入空中，羽翼伸展，直入雲霄。
地上遠到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的羽奚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主子！主子！您忘了我！等等我。”靈光一閃，他也變做一只嬌小的雲雀，拼命撲扇着翅膀想要追上。然而他的左邊翅膀不知為何比右邊短了一截，限制了他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鳳聆音的距離越來越遠，很快火紅色的羽翼便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鳳聆音抱着陸琉，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山洞中，他輕輕将陸琉放在洞中一個石床上，又把妖靈草放置于她身邊。
随即他直起身，想了想，又拿出一瓶補靈丹，“望你早日康複，這段時間我會在此山中停留，若有需要盡管找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這座山上月華之力非常濃郁，他有心在此長住，只是不知山主是誰，除了這只狐妖似乎沒有感覺到其他妖族的氣息，莫非山主便是狐妖嗎？但她傷勢太重，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鳳聆音放下東西，打算離開，又想起了還不知道狐妖的名字，便道：“還不知如何稱呼？”
“狐月。”陸琉盤腿坐于石床，試圖調整內息，卻只感到體內空蕩蕩，一絲靈力也無。
鳳聆音見她已經開始打坐運功，便不再打擾，默默離開山洞。
“主子！我總算追上你了！”羽奚剛趕到洞口，就見鳳聆音一個人出來了。他變成人形，喘了幾口氣才平穩下氣息委屈道：“主子你也不等等我……”
鳳聆音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還沒和你算賬，讓你等狐妖氣絕再安葬，你怎的不願意多等等？你可知險些害了同族的性命？”
羽奚蔫了，他垂下頭，小聲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鳳聆音對這個一直跟着自己的殘缺小雲雀總有幾分寵溺，不忍心說重話，況且這件事他的責任比較大。
只是羽奚年紀尚小，又跟着他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人界，倘若日後他……倘若他身死，羽奚冒冒失失的性子恐怕會遭罪，趁着他還在，也好多提點提點。
鳳聆音見羽奚知錯，便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那狐妖怎麽樣了？”羽奚見鳳聆音沒有太責怪自己，又打起精神，他望了望洞口，有些擔憂，“沒了內丹，她真的能活下來嗎？”
內丹是妖族最重要的東西，從未聽聞過有妖在沒有內丹的情況下還能存活。羽奚只怕這狐妖是回光返照，或許過了今夜，第二天洞裏就是她的屍體。
“她叫狐月。”鳳聆音沒有回答狐月能不能活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環顧一圈，挑了一棵梧桐樹，飛身而上，尋了處枝丫打坐，算是為狐月護法。
“你我便在此為她看顧着些，以防那害了她的人修去而複返。”
羽奚坐在他身邊，兩條細腿晃了晃，這才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忙道：“對了，主子你可探明白了？這裏的月華可夠濃郁？”
主子身中寒毒，已侵入肺腑，只有靠着靈氣清冷柔和的月華才能勉強抵禦寒毒帶來的痛苦，他們在東大陸搜尋許久，才找到了這裏。
鳳聆音察覺羽奚語氣中的緊張，又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別擔心，我探過了，這座山的月華靈力非常充沛，在這裏修煉，想必很快我就能壓制寒毒。”
“是嗎？那太好了。”羽奚勉強笑了笑，他知道主子只是安慰自己罷了。月華再濃也不過是能減輕些寒毒發作的痛苦罷了，想要完全壓制是不可能的。羽奚轉過頭，以免被鳳聆音發現自己眼中的淚光。
明明是鳳凰一族中血脈純淨的赤羽火鳳，卻偏偏生下來就帶有這樣奇詭的寒毒，寒性與主子體內的火性互相對抗，主子一直承受着難言的苦痛，再加上如今他們被逐出妖界，只怕……
羽奚悄悄摸了摸鳳聆音雪白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難過，他抽了抽鼻子，不再說話，默默望着洞口。
在這種時候，若是能救下同族的性命，想必主子也能高興些，只願這只小狐妖能夠挺過來吧。
鳳聆音離開山洞後，陸琉就服下妖靈草，狐月這身體實在支撐不了太久。
好在這妖靈草年份久，靈氣濃郁，很快陸琉腹部傷口就愈合了，只是失去內丹導致體內靈氣崩潰的痛意卻無法解決。失去的靈氣補不回來，因為沒有內丹，靈氣只會在她體內經過，卻不會停留。
幾次運功都無法聚起一絲一毫的靈力，陸琉睜開眼，不再試圖凝聚靈力，因為再試一百次，結果也都是一樣的。雖然體內靈力無法聚集，她卻也可以吸收周圍的靈氣，在妖靈草濃郁的生機的幫助下，運轉靈力沖刷身體，是的失去內丹快要枯竭而死的身體重新煥發生機。
說來也視奇怪，明明她還沒有接受狐月的記憶，卻對如何吸收靈氣好不陌生，運轉靈力得心應手毫無滞澀之感，仿佛這對她來說便如呼吸一般簡單、自然……
這一打坐就是大半夜過去。
第二天天亮，陸琉終于睜開雙眼，經過一夜靈氣滌蕩，總算讓這身體不至于因為失去內丹而崩潰。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倘若不能找出解決方法，她撐不了多久。
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快，9375在山洞中顯出了身形，一小團溫暖的光暈靠在陸琉身邊，令她冰涼的身體多了幾分暖意。
“主人，是否現在接收狐月記憶和任務世界情況？”9375通常只在陸琉意識中和她交流，很少出現在外界。
但是現在它卻不知為何露出真身，在陸琉身邊漂浮着，小光團貼着陸琉的右肩膀，輕輕晃了晃，倒顯得有幾分可愛。
9375和陸琉一脈相連，昨夜陸琉身受重傷并不适合接收記憶，所以9375将她喚醒之後就沉入意識中，默默觀察，現在見陸琉好了許多，它才又冒出來。
陸琉看着它，忽然開口道：“我覺得你好像和一開始有些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9375不解，身為系統，它不會産生任何變化。
“沒什麽？”陸琉搖搖頭，索性此時也找不出挽救這副身體的辦法，還是等了解過這個世界之後再作打算。
她放棄打坐，躺到了床上，懶洋洋道：“先接收記憶吧。”
。
“倒計時五秒後，記憶開始傳輸，請主人做好準備。”
……
此界名為蒼瀾界，共有人、妖、鬼、魔、魔獸五個種族。其中魔獸沒有靈智、生性貪婪嗜殺，是其他四族見之必殺的存在。
除了魔獸外，人、妖、鬼、魔四族殊途同歸，皆為成仙。
然而修行資源卻是有限的，因此四族常常為了争奪資源大打出手。其中魔族最為好戰，數千年間掀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役。
蒼瀾界有東南西北四塊大陸，人族占有靈氣最充沛的東大陸，妖族居于地大物博、草木靈植最多的西大陸，鬼族隐于荒涼陰森的南大陸，而魔族則位于魔獸橫行的北大陸。盡管各族多有混居的情況，但他們的核心之地卻仍然泾渭分明，互不打擾。
直到數百年前，魔族一位實力非常強大的魔尊橫空出世。他修煉至渡劫期，為渡過天劫，竟發動數萬魔族攻擊其他三族，搶奪資源，并借着戰争帶來的傷亡吸收所有逸散的靈氣，一舉登仙！
為了對抗這位魔尊，人族、妖族結成聯盟聯手戰鬥，數量最少的鬼族選擇了明哲保身，避戰不出。
最終戰場選在了西大陸的妖界所在地，漫長的戰鬥結束後，人、妖聯盟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妖族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西大陸妖族據點所在的妖界更是滿目瘡痍近乎毀滅，領地十不存二。
妖族中血脈高貴的種族，如龍族、鳳凰族、九尾狐族等更是傷亡慘重。戰鬥結束後，鬼族見妖族式微，竟趁虛而入偷襲妖族，搶占妖族最後的領地，想要将妖族趕出西大陸。
剛剛元氣大傷的妖族沒有反抗之力，妖族想人族求助，而在與魔族一戰中還是妖族同盟的人族卻選擇了隔岸觀火，并不出手幫助妖族。
最終鬼族占領了妖界，但是鬼族深知他們數量最少，保不住這塊肥肉，為防止人族、魔族反撲，于是鬼族将西大陸領地一分為三，作為禮物送給了人族、魔族。
自此蒼瀾界人、鬼、魔三族鼎立，所有妖族則被趕出了西大陸，失去家園，開始在各界流浪。
妖族實力大減，為首的幾大種族為保全妖族血脈延續，便集全族之力劈開空間遁離，消失在了各大陸中。有傳言他們是開辟了一個新的妖界，但那裏其實不過是舉全族之力開辟出的大型秘境罷了，容不下全部妖族。
所以進入其中的只有那些血統高貴的族群和為了延續血脈被挑選進去的其他小族。
至于妖族中不同種中數量龐大、血脈駁雜小妖，便被抛棄在了蒼瀾界……
狐月就是留在人界的妖族之一，但她并不是被抛棄的。
因為她乃是九尾狐一脈，更是九尾狐中的王族，九尾天狐，血脈極其強大高貴，絕不可能被妖族抛棄。
只因九尾狐一脈在于魔族之戰中傷亡最為慘重，狐月父母皆在戰鬥中身亡，天狐一支只留下了狐月和她的孿生哥哥狐黎。
但就在這個時候，九尾狐中觊觎天狐血脈的狐妖見兩只幼狐無長輩看顧，便趁着遷入新妖界的混亂之際發起叛亂，奪走了九尾天狐的狐王之位。
叛亂中狐黎不知所蹤，狐月則被忠心于她父母的老狐抱走，僥幸逃過一命。只是這一逃便錯過了進入新妖界的機會，從此主仆兩人流落人界。
那老狐名為狐三，只是普通的三尾狐，但因為多年修煉，實力尚可，在留在人界的那些小妖中也算佼佼者。狐三在東大陸人跡罕至之地尋到了靈氣較為濃郁的月見山，帶着狐月安定下來。
狐三把狐月養大，多年來卻從未放棄過尋找進入新妖界的方法，只是不得其門而入。直到臨死前，他都在叮囑狐月，若有機會，一定要回到妖界，那裏才是他們的家。
可惜狐三不知道，他死後不久，獨自生活在月見山的狐月遇到了一個比狐貍還要狡詐的人修。
那便是陸琉此次任務目标——賀連城。他奪走狐月內丹後，成功踏入金丹期，此後仙途一路坦蕩，最終成功登仙……
從狐月的記憶中抽離，陸琉飛快從床上爬起來，往洞穴深處走，記憶中狐三給狐月攢的寶貝應該都在這裏。
狐月父母乃是狐族之王，多年積攢的寶貝數不勝數，各種靈石、丹藥、法器、靈草不知凡幾，盡管在大戰中損耗了許多，但留下來的也不少。若是拿到這些，說不定能找到有助于這副身體得以繼續修煉的寶物。
解開封印，陸琉沉默了。
只見原本堆積着無數寶物的洞穴空無一物。
“……”察覺到陸琉內心的暴躁，9375又變成小光團，怯怯地碰了碰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賀、連、城！”陸琉咬牙切齒，狐三已經死了，除了狐月自己，就只有擁有狐月內丹的賀連城可以打開封印取走寶物。
擁有九尾天族的多年積蓄，怪不得賀連城能順利登仙。
“很好，很好。”陸琉氣極反笑，語氣森然道：“我要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