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閣

第27章 完結篇

完結篇

那一晚柳林川的酒醒的很快，那把花蕊擦幹淨放在案板上架着。

燭火的溫暖光線，跳動映在柳林川的面孔。他幾番掙紮打開了那封信。

愛夫柳林川：

君若見此信，吾當赴黃泉已。君愛吾之心天地可鑒，吾對君之意天地可鑒。

君不舍江山財富，吾不舍蓮池光景。從此訣別，天人永隔。

預祝君錦繡河山穩固，福澤綿長！

勿念

信的內容很短，短到可以一個時辰沒反複讀幾十遍，一滴淚打濕了信紙的一角。柳林川伸手抹掉眼淚，但是眼淚始終抹不完。

從此後，皇帝開始瘋狂收集美人尋歡作樂，皇後勸解還被趕了出來。

張曦文的屍首以曦美人的身份，被放進先狗皇帝的陵寝。現如今皇帝荒廢虛度，美人成群。

一日，血聞廳閣主紅姐因公務來到皇宮，看到皇帝如此頹靡上去給了一嘴巴。

“哼，死了你裝深情了？活着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對他好？”

“別管我！”

柳林川舉杯喝酒，又把紅姐氣得傷過酒潑在他臉上。

“你以為，你體內的蠱毒如何只發作了一次，那是因為……”

柳林川醉醺醺回答：“因為什麽呀，你說啊！”

紅姐咬了咬嘴唇：“還不是因為他換走你體內的子蟲，把母蟲給了你！”

柳林川聽完酒又醒了，頭就像被雷劈了一下，耳鳴起來根本聽不到紅姐後面的指責。

只覺得好笑又可悲，偌偌大的皇宮裏空的不正常。柳林川把所有人打發走了，躺在床上抱着花蕊和京傷。床頭的案子上點着一盤香那細煙緩緩升起，或許他真的希望一切是一場夢或許也是自欺欺人希望在夢裏相遇

——

“他不是喜歡先帝嗎，讓他與先帝合葬吧！”

“你竟然敢死，你醒醒！你要是不醒你躺一天我殺一個人，不！十個！百個，千個……”

“我錯了曦文，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不當皇帝了，我們還回到過去一樣過日子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

“我需要你自作主張來救我嗎？我告訴你，張曦文，朕是皇上要什麽人沒有？只要你跟了我，我，嗝，保你一世榮華！”

……

“你不會離開我的，你看你不是還是在我身邊嗎？你的一切包括屍骨永遠都是美麗不可染指的，我們許久沒親近了吧……”

“不要！柳林川，不可以！”

“他是瘋了嗎？”

“他一定瘋了！”

張曦文感覺自己就像沉在深水底下，繼續往下沉，無人知曉他的心聲，無人能救他上來，更無人知道他的求生欲。

此時一個人跳進水裏，朝他游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看清那人的長相，是柳林川，他高興張開嘴想問他是不是來救自己的。卻以為動作幅度太大嗆水了，他伸手想要心愛之人拉住他救他。可惜那人沒有救他，反而從腰間抽出京傷，一劍刺進了他的心髒。

噴出的血液把水都染了，一開始是周圍變成紅水，一點點擴大擴大。到了水的最底下所有的水都變成了紅色，底下是萬人屍骨。

他躺在旁邊也漸漸的屍體被魚蝦吞噬吃掉，變成一具新的白骨。

突然驚醒的男子，豆大的汗滿頭滑落，他拿出手帕擦拭。

他怔住了，拿手怕是新的，沒有血漬的。

“小傻子，你給我過來，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啊……”

男子聽到小冬的聲音，猛的起身開門往外看。只見小冬拎着李傻蛋的衣領，朝這邊來。小傻蛋手裏拎着一只狗，狗被糊滿泥巴頭上用凝固的泥巴插了朵蓮花。

他笑了一下，一切好似做夢一樣，他又回到了蓮花池的生活，背後屋子裏的案板上依舊有袅袅的細煙緩緩升起。

這是夢？還是現實？可能無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風吹翻來亭子石桌上的古書，上面畫着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用香焚之，引人入夢入黃泉，憶往昔。于心愛之人心頭血，喂之可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