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在張以堃的人生中，不可否認，路念是最亮眼的，他的喜歡也有這個原因，畢竟喜歡不是沒來由的，大家都喜歡優秀的人。
第一次，他沒抓住機會，除了懊悔，他想的更多的是算了。
他的軌道定了形，要重新制定的動力，他無處找尋。
可是路念總是留給人幻想。
她的拉黑反複無常，而這樣，張以堃想說的話也偶爾能傳達出去。
只是說說話，他想和路念說說話。
盡管他習慣的是，争吵暴怒的家人，拘束的姐姐，和沒有朋友。
所以，安靜與沉默，是他花了絕大多數時間的事情。
但是路念不再回話了，他心底有難過溢出，這是清晰的感知。
怎麽樣，怎麽樣才能回到以前呢？
他為不勇敢買單。
如果能夠提前預知就好了，那時候的他這麽想着。那樣的話，再選一次，他會斟酌文字，順便好好想想，愛，有多重要。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沒想明白，唯一确定的只是不太重要的他的喜歡，他算不清這個分量。
他生命中分量比較重的還是學習，競賽。
路念，是很想，想要，喜歡。
他做了無數次心裏建設想要擁有。
但他習慣沒有，也總是失去。
所以，他維持着現狀。
他最後也沒能真的叫住往前走的路念，他也沒能伸出挽回的手。
可是，路念跑回來了。
她急匆匆的，穿着紅色的旗袍。
那時候張以堃正站在三樓的房間窗戶邊，碰巧看見路念在外面。
真的很巧，正好在家，正好看到路念。
他的心很雀躍，可是他不敢動，也只敢按兵不動。
她在門外打電話，像是說着什麽似的。
然後過了一會，跺跺腳，有點生氣。
又往裏面看了一眼，張以堃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匆匆躲了起來。
簾子被閃躲的動作帶起來的風吹起來，他餘光瞥着回來的路念。
喜歡，有多重要。
他還是最關注路念。
于是，他跑去見路念了。
雖然又來不及，又沒見到，異國他鄉，更碰不到路念。
但他卻能釋然地笑了。
釋然的不是喜歡，是以前的那個自己。
他成熟的不像小孩，天天思慮過重。
但是為了路念，他又脫胎換骨，變了個樣子。
“其實，那天，我看到你了。”他在路念耳邊說話。
“嗯？”路念轉過頭，“哪天？”
“你穿旗袍的那天。”
！被發現了。
“哦～你居然在家，張茉明明說你大概率不在家。”
“嗯，我在家。”他掌住路念的頭，将她按回自己的肩膀。“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麽回來的。”
那天是國內高考，路念以為他在考試，還穿旗袍回來準備鼓舞士氣。
“對啊！結果打電話給你姐，發現你是保送…你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我以為你不在意，我也就沒說。”
怎麽不在意呢，那時候路念本來狠狠心不回來的，她糾結了兩天，每天都得出同一個結論，那就是不回去不回去。
可是她看着時間慢慢流逝，心都跟着快速跳動，餘下時間的不多了。
她還是想回去，很急很急，于是臨時請假，還一波三折的。
終于請完假了買最快的機票，她那時候還竊喜時間可能還來得及。
她希望在第一天的時候能讓張以堃看見自己，她有在想着他，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因此完全沒來得及告訴張茉，甚至連家也沒回。
結果張茉在學校裏，還被自己弄得雲裏霧裏。
“早知道應該一開始就問問的。”
“可是你都不回我消息啊，那你…還會來問我嗎？”張以堃小心翼翼地試探。
路念卻将重點放在不回消息上，“哼！不回消息只是表象！關鍵的問題我都寫了信的，我帶回來了的，不過不在身邊。”又好像想起來什麽，她猛然掏出手機，“我有備份。”
然後又嬌俏又驕傲地将手機遞過去。
倔強的路念不回消息，可是心軟軟的路念寫了信，等有一天給張以堃看，讓他不要傷心。
“不要傷心哦~”路念補了一句。
她寫得很認真的，所以不是不回。
｛我當然有在開心生活啦！國外的課程排布有些緊湊，但好在勞逸結合，又忙碌又開心，我有在好好學習好好玩的。況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在外面，今天是我媽媽來陪我。｝
棕褐色的信紙配黑色的水筆用來回答張以堃“你在國外過得好嗎”這個問題。
｛你只會嘴上說想我罷了，好像也沒有那麽想，可是我是真的想你。但，比得就是誰能忍啊！｝
紅色的信紙配白色的彩筆用來回答張以堃“想你”這個問題。
｛我沒忘了你，我是喜歡你的啊～明明是你先喜歡我的，可是先勇敢的卻是我。所以，你別忘了我，我不會讓你等你太久的。｝
淺粉色的信紙配深粉色的彩筆用來回答張以堃“姐姐你會忘了我嗎”這個問題。
…
還有許多的喜歡你和想你。
原來，十八歲生日時生日禮物她有送。
他還以為那瓶香水是張茉送的。
看啊，這就是路念，他喜歡的路念。
原來，看到聽到溫暖的話，人會變得脆弱。原來，他不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呆着的。
奇怪的情緒纏繞在心頭，他說不上來，也無法用已知的詞彙形容。
路念的喜歡原來是這樣熱烈的。
他很慶幸。
“你怎麽了呀？怎麽眼睛紅紅的？”
借着昏黃的燈光，張以堃的小表情為路念所知。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很感動呀？”
她伸出手，輕柔地摸摸他的臉。
他點點頭，卻無言。
嫩白的手觸碰着他的眼睑處，她分辨不出來張以堃有沒有哭。
但是安慰的話卻有很多很多。
“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她抱住張以堃，“不要難過，現在開始，我不會離開你，也會克制自己的小情緒的。好嗎？”她擡頭盯着張以堃，透露着濃濃的擔憂，這樣你有高興嗎？她繼續哄着：“抱抱寶寶。”
也絕對不是哄騙的哄。
她自然又親昵地稱呼他。
張以堃緊緊地回報住路念，“會給我的吧？那些信…”
耳邊的聲音讓她酥酥麻麻的，不自覺聳肩。
“會給你的，”她拍拍他的背，好像哄小孩兒。
“會給你寫很多信，會說好聽的話哄你，只要你開心的話。”
“那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當然。”
信誓旦旦，因為喜歡。
路念陪張以堃坐着看星星，聊天。
聽他說科普小知識，或者聽她說一些趣事。
時間就會過得很快，還是張茉被派過來撈路念，路念才反應過來。
沒眼看，張茉在心裏悄悄吐槽，但沒說出聲。
“快走吧，路念，回去睡覺了。”
路念還挽着張以堃的胳膊，舍不得松手。
張以堃倒是很溫柔，“去睡覺吧！明天見，姐姐～”
“好吧。”她起身，又回過頭，招招手，“明天見！”
多麽多麽舍不得，即使是一個晚上的分別。
因為，在此之前，她已經熬過了兩年。
張茉恨鐵不成鋼，但又慶幸，是她珍惜的兩朵小白菜在一起了。
路念一回去，就被逼問，當然只是內部成員能聽到的。
畢竟離得近音量都得多加控制。
“路念，你可真是重色輕友。”
“嗯。”她憨憨點頭。
她不是随意點頭，她是真的經過思考了。
不過，好在，了解路念的知道她這是很喜歡對方的意思，朋友還是很重要的意思。
“他不一樣。”路念并着手掌，微笑着說。
整個人都變得恬靜起來。
“哪裏不一樣？”徐皎皎發問。
大家都等着她說下一句。
“他很乖，又香香的，我很喜歡抱他，他很溫暖。”
路念就是想說他和別人都不一樣，他是特別的，他是最好的。
又嫌不夠似的，又抓住她們的手，聲情并茂地說：“是真的呀！”
看着她眼睛裏閃着甜蜜的光芒，表情可愛自然，渾然陷入熱戀的模樣，其他幾個人自然是只能連聲應和。
到了熄燈，齊齊躺着時，路念仍舊很精神，“他也很喜歡我。”
說話聲音又輕又糯，童真且少女，總之，小女人極了。
“他說話聲音也很好聽，長得也很好！”又補充道：“他都聽我的。”
他他他。
路念說的事情只圍繞着張以堃，腦海裏也都是他。
“真好～”葉橙雙突然出聲。
這下路念像是找到了知音，将頭轉來轉去，在黑暗中确認葉橙雙的具體位置。
“對吧？我也覺得是，我可真幸運～”路念竊喜，開心又雀躍。
“你也很好，你們都很好，得償所願最好。”葉橙雙借路念的美好，開始在腦海裏描繪着也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美好。
“最好的還有遇見你們，我很開心。”
發自內心的，路念真的心滿意足。
永遠有人陪在她身邊，永遠有朋友，永遠有愛，永遠…有張以堃。
這樣是最好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在意的，也是最驕傲滿意的。
“睡吧睡吧。”徐皎皎有些困了，但是聽了路念的話，嘴角還挂着笑。
她也很滿意。
“晚安～”
睡前想着美好的事，夢裏也是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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