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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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霜靜靜的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看見川流不息的人群,來來往往的車輛奔馳在瀝青的水泥路上。
李莞看了她幾次,看見她這幅小家子氣,都忍不住冷哼。
大約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李莞帶着她到了一間高定的禮服店裏。
“我上次來訂的禮服送來沒啊?”李莞高傲的問。
屋內的店員見着是老顧客,趕忙答應道:“李小姐,送到了。就等你過來取呢!”
店員露出來了标準的八顆牙的笑。
“嗯,拿過來吧!順便在給她挑件合适的禮服吧!”李莞說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旁邊的嚴霜。
店員立刻懂得了她的意思,拉着嚴霜選起了禮服。
另一位店員講李莞帶到了休息區。
“小姐,你看看這款!這款是國外知名設計師設計的最新款,最符合你的氣質了!”
嚴霜看着這琳琅滿目的禮服,看得頭昏眼花的。
店員此起彼伏的介紹聲,她一一婉拒了。
她選了件不怎麽起眼的黑色裙子。
陸銜雪的生日宴上是李管權頭次帶她和李莞出席。
雖說他讓自己好好選選禮服,但嚴霜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嚴霜的五官長得好看,棱角分明的下颚線沒有絲毫伶俐,反倒有種說不清的柔和。
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柔美了。
黑色的禮服就剛好襯托出她的柔美,溫柔小意。
她自身的顏值也恰掩去了幾分。
對她來說,這就夠了。
不用過于豔麗,出衆。
選好衣服,付了錢後,她到休息區去找李莞。
店員引着她來到李莞剛才坐的位置。
發現人早沒見了。
“李小姐,剛剛還在這的!”店員有些驚慌的開口。
一旁的嚴霜相比之下平靜了不少,看着驚慌的店員,開口安慰,“沒事,說不準她出去了呢!等會兒就回來了。”
越說着,嚴霜越沒多大的底氣。
李莞可真厭惡她到了極點呢!
她想。
要不然怎麽會半路把她扔在這。
李莞在拿到屬于自己高定的禮服後,店員領着她來到了休息區。
她拿杯水,坐在休息區裏。
趁着沒人注意時,她走了出去。
張叔在外邊的停車區等候着。
李莞打開了車門,把禮服放好,随後吩咐,“張叔,我們先走吧!”
張叔透過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少女。
“大小姐,二小姐還沒回來?”
李莞不悅,“她和她同學有事一起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店裏了。怎麽我沒權利先走嗎?”
李莞一點就着的性子,張叔沒敢多得罪。
載着李莞就往回走。
可憐嚴霜在店裏等了李莞半小時,沒見着她人。
她就肯定了,自己被扔下了。
雖然在學校裏,李莞也經常這樣幹。
到後來她就感覺習以為常了。
反抗嗎?
她想過,但還是不敢。
她是李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而自己呢?
只不過是寄養在李家的可憐蟲,該了名又怎樣,還不是得看人臉色而活。
相比李家滔天富貴的生活,她更喜歡義市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是李弄晚,可她更喜歡作為嚴霜而活。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作為嚴霜堂堂正正的活着!
總有一天,她會站在陸銜雪的面前,告訴他,自己是嚴霜,肆意的嚴霜,不是出出受矩的李弄晚!
她走出店門後,望了望周遭。
幸好她記得回去的路。
“小霜!”
嚴霜在聽見有人喊小霜時,有些錯愕。
她下意識裏以為有人在喊她,當她轉過頭去時,發現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苦笑,自己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李弄晚作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叫嚴霜了。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回李家的路上。
還好,這離李家不遠。
她想坐公交來着,但她發現自己沒帶現金,這附近好像也沒有什麽銀行可以取錢用。
她又一次認栽了。
“小晚!”
身後響起一道少年爽朗的聲音,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角。
“陸哥哥!”
嚴霜轉過身去,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陸銜雪。
沒想到他們在這裏遇上了。
“你怎麽一個人?我喊了你半天,你都不應我。”陸銜雪溫和的笑着。
“我出來買東西。”說着,提了提她手裏拿着的袋子,示意給他看。
“你現在要回去嗎?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嚴霜沒拒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現在只想有個人陪陪她。
看看陸銜雪也好。
好像她不少的窘迫時候都會遇見陸銜雪呢!
說來也幸運,如果不沒有李弄晚,她似乎也不會遇見陸銜雪呢!
這就像是一道宿命的輪回一樣,你想擺脫一件東西的同時,驀然發現自己同時又在依賴它而活。
車平穩的行駛在瀝青馬路上。
嚴霜不時看向了坐在她旁邊的陸銜雪。
少年的眸子像冬天初雪般潔白如玉。
當年帶着嬰兒肥的小孩而今,已經蛻變成了英俊的少年了。
他們都不是他們了,可他們都還是他們。
她和陸銜雪的第二次見面,是在初冬了。
十歲那年的冬。
她怎麽也不習慣京城的冬。
它就像是一位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想要把她吞時殆盡。
她讨厭冬天,非常讨厭!
再見時,她已經改好了名。
王婕語重心長的和她說:“記住了,你叫李弄晚!以後你就叫小晚知道嗎?”
她麻木的點着頭。
剛開始王婕說要帶她改名,她死活不同意。
女孩小小的身軀裏也知道,改了名,她似乎和過去真的告別了。
她不願意!
王婕強硬着态度,幫她改好了。
她拼命的反抗!
她每反抗一次,王婕都會用武力解決她的不安分。
不聽話就打,打到她聽話為止!
這種武力解決的辦法是大人之間引以為傲的方式之一。
後來嚴霜麻木的聽從了王婕的安排。
她和王婕順利的進入了李家的大門。
她只覺得那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寒上三分。它的嚣張像極了惡犬,想把你的血肉撕咬下來。
她不是一位優秀的馴犬師,她沒能馴服那個冬天!
她和陸銜雪是怎麽再遇見的呢?
她記得,王婕在進了李家的門後,李管權沒有大張旗鼓的辦宴。
就只請了四周的鄰居,和一些親友。簡簡單單的吃頓飯,這事就算成了。
她一連病了好幾天,在那天她難得有了精神。
她抱着阿格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也再次出現在了陸銜雪的面前。
李管權高興的向衆人介紹着她,“這是我認的女兒,李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