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月老
月老
黎一制定了詳細的旅游計劃,去哪裏玩,玩什麽,吃什麽,都羅列的清清楚楚。
到了雲城,他們爬山、看雪、環湖、游古鎮……賞遍風花雪月,嘗遍各種美食,拍下了很多照片。
最後一天,他們定了一家山上的民宿酒店,準備夜裏看星星。
這家民宿酒店每天能接待的客人數量有限,所以預定、入住都需要排隊,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黎一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順利定下來的。
傍晚,他們來到民宿酒店,這裏是開放式的,周圍環境優美,五顏六色的月季争妍鬥豔,若有似無的桂香彌漫空氣中,沁人心脾。
不遠處架着幾頂白色的帳篷,那帳篷所在的位置,低頭可俯瞰山下風景,擡頭可仰望皓月星空,是一個絕佳的觀賞點。
老板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在澆花,見他們來了,放下手裏的東西,笑着招呼道:“來了?身份證給我一下,到這邊來,我給你們辦理入住。”
兩人與老板簡單打了招呼,就跟着他到櫃臺前,遞上了各自的身份證。
老板無意中看了一眼,誇獎道:“喲,兩位小夥子長得真帥氣!證件照都拍的這麽好看。”
黎一禮貌地說:“謝謝,您過獎了!請問我們的房間在哪?”
老板把身份證還給兩人,指着一條走廊道:“順着這條走廊,走到盡頭左拐,上二樓,再右拐,就到了。”
“謝謝!”黎一拉着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老板叫住了他:“哎,等一下!那個,房間裏沒有水,你們要不要買一點?”
八萬一晚的酒店,連瓶水都不提供?
黎一看了一眼老板背後的落地櫥櫃,上面商品琳琅滿目,他收回視線,說:“那要兩瓶水。”
他自己帶了一個加熱水杯,每天靠它燒水喝,白天又把水倒在保溫杯裏帶出去。
但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他不能一直喝熱水,昨天保溫杯裏的水喝完了,他就在景區就買了一瓶水,花了十八塊錢,應該不會比這貴了吧!
他低頭掃碼,問:“多少錢?”
老板拿出兩瓶礦泉水:“一百。”
黎一擡起頭,睜大了墨鏡下的眼睛:“這麽貴?”虧他剛剛還以為老板面善,原來心卻是黑的,沒有最貴,只有更貴!
“物以稀為貴,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價格自然不一樣。”說罷,老板又從身後的櫃子裏翻出一盒紅色的東西,扔在櫃臺上,“況且,我這還買二送一,送你一盒口香糖。”
“誰要你的……”黎一定睛一看,愣住了,這哪是口香糖!這明明是……
同一時間,沈君天将“口香糖”拿起來,照着上面的英文念了出來:“okamoto……”
念到一半的他忽然頓住,顯然也意識到這是什麽。他撚在手裏的東西頓時像個燙手的山芋,手指不由得一松,那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櫃臺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老板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他把紅色的東西往前一推說:“不要啊?不要也是一百塊,不劃算吶!要不還是帶上吧?”
黎一眯起眼睛:“老,板,我們,是兩個男的!”他有些咬牙切齒,雖說他們是真情侶,但外人一般看不出來。
這老板怎麽連兩個男的生意都做?是他長得像女的,還是沈君天長得像女的?
老板看不見他的表情,一臉正氣地說:“兩個男的怎麽了,也經常有兩個男的來我這買這東西,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黎一:……
好吧,是他低估了老板的心态。
沈君天念完那幾個字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就紅了,也沒聽黎一和老板的對話,狹長的眼睛總忍不住往紅色的盒子上瞟去,不過幸好他也戴着墨鏡,別人看不見他在打什麽主意。
“老板,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們還沒……算了,跟你解釋什麽。”黎一擺擺手,付了款,單手抓過兩瓶水,對沈君天揚了揚下巴,說:“走吧。”
沈君天沒動。
黎一沒覺察到他的異樣,兀自走出兩步,又倒退了回來。
他把水塞給沈君天,摘下一只眼鏡,斜觑老板,抓過所謂的“口香糖”,在空中晃兩下,說:“這個,不要白不要,不用也不能便宜你。”然後迅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老板笑呵呵地說:“哎,這就對了嘛,祝兩位入住愉快!”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黎一輕哼一聲,頂上墨鏡走了,沈君天也緊接着跟上。
老板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啧!又成了一對!我可真是個人間月老。”
要是黎一在場,他一定會吐槽:月老?越老越不正經吧!合着您在人間還有指标呢?真是老草雞抱鴨子,瞎操心!
兩人進屋,黎一放了行李,脫了外套,就去洗澡,還好他們來之前已經吃過飯,不然又要被訛了。
他們依次洗好澡以後,就各自癱在床上,雖然時間還早,但他們都不想出去閑逛,山上也沒什麽好逛的。
沈君天百無聊賴,偏頭看到牆對面靠窗簾的地方有一道門,好奇之下,就起身去推開了。
這一推,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
黎一本來在刷視頻,見他握着門把手不動,走到他身旁,問道:“怎麽了?”視線越過沈君天的肩頭,門後的景象便一覽無餘。
原來還有一個房間,只是這個房間不太常規,正中央放着一張圓形的大床,床柱上挂着手铐和皮帶,正面牆上擺着槍、弩、刀等各種器械,從材質判斷是玩具類的,一側面牆上立着十字架,另一側面牆上則是個衣櫥,裏面挂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服裝,與衣櫥相連的,是一個透明浴室。
室內燈光昏暗,氛圍感十足,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些什麽。
黎一立刻秒懂,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沈君天,後者也收回了視線,眼裏浮現的□□一閃而過。
他叫了一聲:“哥……”聲音沙啞。
黎一看穿他的意圖,連聲道:“不行!”他一把扯過沈君天的手,“嘭”地一聲帶上了門,拉着沈君天往正常的床邊走去,仿佛背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沈君天剛要說話,黎一把沈君天塞進被窩:“不許說話,聽我的話,先睡覺,淩晨還要起來看流星。”
今天恰好有流星,他們本來打算先睡一會兒,再起來看星星,外面白色的帳篷與每個房間是對應的,也可以去外面露營,只是他們懶得出去,沒想到現在卻在房間裏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沈君天又弱弱地叫了聲:“哥……”
“有什麽等睡起來再說!”黎一幫沈君天掖好被角,把他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下一顆腦袋在外面。
他忽略沈君天充滿期待的眼神,火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熄燈,拉被,一氣呵成。
他狂跳的心,在平躺的過程中,逐漸安靜下來。
黑暗中,他的感官似乎更加明顯,他聽到了沈君天翻身的響動,那人的目光穿透黑暗,準确無誤地落在他的臉上:“黎哥,你在害怕什麽?”
“誰怕了?”平時清亮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沙啞。
“那你為什麽不敢和我一起睡?”
一路上,他們住的雖然是标間,但是每天都要在一張床上耳鬓厮磨一番,另一張床也就形同虛設了。
“這裏的床太小了。”黎一說,“擠着不舒服。”
“确實。”沈君天像個聽話的小媳婦,體貼地說:“那我們分開睡吧,待會兒記得叫我。”
“好。”
“晚安。”
“晚安。”
随後黎一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沈君天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之後房間陷入了安靜。
一個半小時後。
“哥,你睡着沒有?”沈君天用氣音問道。
黎一幾乎是立馬回答:“沒有。”
沈君天有些苦惱:“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黎一閉眼,又睜眼。
他腦子裏不斷上演與沈君天在隔壁房間裏各種play的畫面,都怪那一幕的刺激太大了!
當個忍者好辛苦!
“要不,你過來,我們一起睡。”黎一突然很想抱抱沈君天,說不定這樣就能纾解一部分欲望。
平時不在一起還好,現在天天在一起,但又只能看不能吃,他覺得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
“好。”沈君天獲得應允,馬上掀開被子,直接撲了過來。
黎一早有準備,把他接了個滿懷,兩人一起倒下。
沈君天從黎一身上下來,滑到被窩裏,箍住了他的腰,說:“黎哥,我忍不了了怎麽辦?我們可以提前兌現承諾嗎?”
黎一左右為難,說實話,他們兩個現在這種關系,再進一步不是不可以,他也是有那方面需求的。
可同時,他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道德約束,總覺得沈君天年齡比他小那麽多,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自己要真那麽做了,豈不是有些禽獸?
真正的君子應當坐懷不亂……
正在他糾結的時候,沈君天忽然道:“哥哥,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黎一回神:“沒有。”
“你仔細聽,好像是隔壁傳來的。”沈君天豎起耳朵。
黎一凝神傾聽,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他撐起身子,打開了燈,手耳貼牆,聽到隔壁隐隐約約傳來女子罵人的聲音,緊接着是摔東西的聲音,再然後是似哭似笑又似叫的聲音,還夾雜着一些男性的聲音。
黎一看了一眼所住房間那道門所在的位置,頓時明白了什麽,如果每個房間格局都一樣,那隔壁……
他不敢深想,連忙關了燈,并按住要起來的沈君天的肩膀,強迫他和自己一起躺下:“隔壁好像打架了,我們少管閑事。”
(省略200餘字)
沈君天掐了一下黎一的胸口:“哥哥,好聽嗎?”
黎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抓住那只作怪的爪子,說:“別動。”
沈君天卻不聽他的,輕松掙脫開來:“我想聽更好聽的。”随即鉗住黎一的下巴,一股腦地吻了上去。
分開間隙,沈君天架起長腿,跨坐在黎一身上,俯身繼續親他,兩人身體溫度急劇升高,臨門只差一腳。
……
黎一殘存的理智終于崩塌,管他什麽年紀大年紀小,都到這份上了,不做點什麽豈不是顯得自己認慫?
坐懷不亂非君子!
他扶住沈君天的腰,輕輕一個翻轉,兩人位置瞬間就對調了過來,他長臂一伸,打開了燈。
沈君天摸上他的臉,說:“哥哥,你終于忍不住了嗎?”
“對,我要食言了!你會怪我嗎?”
沈君天唇角勾起,手指勾勒黎一的眉眼:“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我的黎哥終于開竅了!”
他突然在黎一腰間用力,強迫後者跌在他身上,他又抱着對方打了個滾,占據了上風。
被壓住的黎一并不驚慌,他握住沈君天的脖頸,向下輕輕一拉,看着他的眼睛,說:“你明天別後悔就行。”
(省略200字)
黎一挑眉:“盡管試試。”
沈君天信心十足地說:“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結我都能解,這個,”他揚起雙手,“十秒。”
黎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輸了就任你處置。”
“好。”
“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不僅任你處置,還讓你搬來和我住。”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十秒後。
沈君天臉色微變:“怎麽可能!”他不甘心地與帶子做鬥争。
“十五秒了。”黎一說,“你輸了。”
“怎麽會這樣?”沈君天垂下手,垂頭喪氣。
黎一坐了起來,與沈君天四目相對,嘴角一扯:“你該兌現承諾了。”
不等沈君天回答,他就将他攔腰抱起,往新世界的大門走去。
沈君天在他懷裏掙紮:“哥哥,你放開我,我跟你開玩笑呢!”
“我當真了。”黎一壓着嘴角的笑意,說:“感受到了嗎?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黎一用手肘頂開門,控制住懷中亂動的人,走了進去。
眼看離那大床越來越近,沈君天慌了:“哥哥,我還沒準備好,你不會強迫我的對不對?”
“我是不會強迫你,可是你不是期待已久嗎?稱職的對象應該滿足對方的一切需求,我是一個稱職的對象。”
沈君天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裝可憐:“哥哥,我有陰影,你不會來真的,對吧?”
黎一把他輕輕放在床上,撫摸他的腦袋:“放心,我會輕一點的,這裏裝備齊全,一定會讓你舒服的,你先乖乖躺一下,我去外面拿東西。”他暖心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黎一走後,沈君天馬上用嘴把結咬開了,又偷偷取下一副手铐,藏了起來。
(省略100字)
沈君天卻趁他分心,掀被而起,從後面把他撂倒,并“咔嚓”一聲将他扣在了床柱上。沈君天得逞一笑:“哥哥,沒想到吧?我還留了一手。”他搖了搖手中的鑰匙,又讓它在空中做了個曲線運動。
黎一看了看被鎖住的手,毫無懼意,索性躺平,說:“還有什麽花樣,一起上吧。”
沈君天欺身而上,兩人又親到了一塊。
……
情動之時,沈君天只覺得手上一涼,黎一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手铐,反将他拷了起來。
沈君天大驚:“你怎麽做到的?”鑰匙明明被扔遠了。
(省略2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