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瘋了
第80章 瘋了
“際鳴……你,你為什麽——”
說到這裏,徐念初突然覺得氣血沖頭,腦內炸得生疼,接着,他感覺身體似乎變得輕飄飄的,四周還像是在快速旋轉着。
際鳴見到徐念初突然止住了話語,直覺不好,趕緊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徐念初想推開他,自己站穩,卻覺得鼻間像是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他用手一抹,盡管眼前看不清,但他也能分辨得出,那暗紅色的液體,是血。
“不好,院長應該是腦梗了,得馬上送醫院!”榮白焦急地說着,趕緊打開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我,我……”徐念初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費力地抓住際鳴的手。
榮白挂斷電話後,眼疾手快地從床上抱了被子下來,包裹着徐念初,不讓他着涼。
“您別說話了,院長,救護車馬上就會過來!”際鳴沉聲道。
徐念初的眼角溢出一點淚光,他嘴巴雖然張着,但是半天說不出半個完整的音節,只好放棄了,但是抓着際鳴胳膊的那只手卻異常頑固。
終于等到救護車,将徐念初送到醫院後,際鳴二人才徹底放心。
還好送醫及時,加上只是輕度腦梗,所以問題不大,但致命的是,醫生同時診斷出來,徐念初患上了腦瘤,必須馬上動手術切除腫瘤部分。
際鳴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他沉默了許久,“院長之前就說頭疼,但是我沒時間帶他去醫院檢查,是我的錯。”
“哥,你別這麽想,我也有責任……”榮白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二人之間的矛盾在無形中消弭了,現在一顆心都懸在了手術室裏的院長身上。
“你們過來簽個字!”護士喊道。
榮白和際鳴對視一眼,便都站起了身。
“你們是患者的什麽人?”醫護人員詢問。
“家屬。”二人毫不猶豫地回答。
“行,把字簽了,再去把定金付了,”護士把同意書遞給看起來像是做主人的際鳴,卻在擡頭的時候,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欸,你不是…… 新聞上那誰嗎?”
榮白直接拿走那份合同,将際鳴擋在了身後,不等護士阻攔就迅速簽了名字。
“簽完了,去哪裏繳費?”榮白問。
“哦,在那邊!”護士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合适,交待完事情後,又轉身回去忙了。
簽完字繳完費用後,徐念初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際鳴和榮白二人在外面焦心地守着。
“院長的病,能治好嗎?”際鳴擔憂地問,在他的認知裏,任何和癌字搭上邊的病,都是很可怕的病,更何況徐念初的身體一向不好。
“說不好……”榮白搖搖頭,心裏也同樣憂慮。
對他來說,除了際鳴之外,院長就是最重要的人了,榮白誰也不想失去。
二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看着手術室的燈不停閃爍,沉默地等待着音訊,祈禱着手術的順利。
經過漫長的等待後,手術室的們終于打開了,際鳴二人都趕緊上前詢問結果。
“手術還是比較順利的,雖然已經壓迫到了腦幹部分,但萬幸是良性腫瘤,後續好好保養就行,隔斷時間再檢查一下會不會複發,如果沒複發就沒大問題了。”醫生說。
際鳴和榮白都松了口氣。
“小白,我答應你……”想了很久,際鳴終于做了決定。
榮白看着他,表情有些忐忑,“答應什麽,鳴哥?”
“我答應你,和晏沢分解除合同。”際鳴深吸一口氣,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着,說不出的茫然和刺痛,但他想起院長的那些話,以及院長的身體,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畢竟晏家不是我們能随便沾染的,我不能因為……因為一份工作,讓院長,讓其他的孩子們受到影響。”
榮白原本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了,嘴角微微揚起。
他抱住際鳴的胳膊,依賴地靠着對方結實而令人安心的臂膀,“哥,就我們,沒有其他人,真好!”
際鳴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慰,但心裏卻像是被掏空了一塊,空蕩蕩的,落不着實處。
晏沢已經被關在家好幾天了,外面的人依然堅守着,甚至還是六個人輪班制,不分晝夜都有人守在門口。
他想見到際鳴,看看對方到底怎麽樣了,但他最近打過去的視頻電話,對方都說不方便接聽。
晏沢本能的感到心慌。
際鳴現在,很不對勁。
對方從來不會拒接他的電話,也從來不會不回他的消息,可是現在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可晏沢還不知道原因。
“操!”晏沢煩躁地将手機丢在地毯上。
際鳴到現在還是沒回他的消息……
晏鴻正要步入轎車內,口袋裏的懷表突然掉了出來。
那塊懷表有些陳舊,但是保養得極好,不過懷表外表看起來過于秀致,和晏鴻懾人的氣質很不搭。
旁邊的人見了,急忙彎下腰想幫他撿,卻被晏鴻攔住了。
“不用。”
他撿起那塊懷表,仔細用手蹭了幾下表面,才小心地握在手裏,像是對待什麽珍貴的寶物。
身側的人也不敢多問什麽,為什麽堂堂晏總,什麽會得不到,居然會這樣寶貝一個舊懷表,分明看着也不算很值錢的樣子。
上了車後,司機畢恭畢敬地詢問,“晏總,您要去哪兒?”
“去康柏醫院。”
“好的。”
這是晏家的秘辛,外人并不知道,其實上一代的晏家掌門人并沒有死,只是被晏鴻“安養”在了晏家旗下的康柏醫院。
外界都默認晏鴻的父親已經死了,只是沒有公開訃告而已。
到了醫院後,在院方高層的帶領下,晏鴻被帶到了頂樓隐秘的一間高級病房。
床上的老人渾身癱瘓,聽見有人來的動靜,他艱難地側過頭,見到是晏鴻後,他情緒開始變得激動,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但是卻沒人能聽懂他的話。
曾經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老晏總,變成了這樣老态龍鐘、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人,不可謂不可悲。
“父親,怎麽見到我這麽激動?”晏鴻語氣嘲諷。
老人又“嗚嗚”了幾句,旁邊的張醫生趕緊安慰道:“老晏總,您別激動,您的身體可不能再折騰了。”
晏鴻瞧見老人身旁挂着已經裝滿黃色液體的尿袋,“尿袋都滿了,不換一個?”
張醫生趕緊吩咐旁邊的護士長,“還不趕緊給老晏總換尿袋,你怎麽做事的?”
護士長緊張地低下頭,“好的,我馬上!抱歉!”
晏鴻擺手示意,“不用,我先和父親敘舊。”
張醫生很有眼力見地帶着身旁的護士長離開了,還将門輕聲帶上,只留下了晏鴻和老人獨處。
老人看着晏鴻,眼中滿是厭惡和恐懼。
晏鴻冷笑:“怎麽,您是在害怕我嗎,我只不過抱着一顆孝心來看您而已,不必這樣顫抖吧?畢竟我的手段,怎麽可能會比你更狠呢?”
老人不能說說話,晏鴻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您當年為了逼我和辛倩結婚,做出的那些事情,還真是讓我這輩子都難忘……不過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你的孫子,似乎跟我很像呢。”
聞言,老人頓時瞪大了雙眼,身體劇烈顫動起來,像是要把靈魂從那具病體裏掙脫出來的賣力。
不過,自然是徒勞無力。
空氣中,一股惡臭彌漫開來,晏鴻嫌惡地避開了身體,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給他處理一下。”
張醫生和護士長趕緊進去,護士長聞到空氣中的味道,皺着眉抱怨:“老晏總,您怎麽又拉在床上了……”
晏鴻走進電梯,旁邊的司機替他按下了按鍵。
電梯到了三樓突然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進來一個手上拿着一堆文件的急匆匆的護士。
晏鴻不以為然地低下頭拿出懷表看時間。
就在電梯門即将關上的那一刻,在電梯縫裏,他突然看見一些醫護人員正推着擔架床,而床上的那個人盡管只露出了小半張側臉,晏鴻還是一眼注意到了。
真的會是那人嗎……
晏鴻迅速按下電梯的開門鍵,快步循着那堆人走了過去。
“晏總?”司機焦急地也跟着他離開了電梯。
“欸,你是誰,幹什麽?”旁邊的男醫護人員正推着車,見一個穿着體面,氣勢和長相都不俗的男人突然闖進來,頓時嚷道。
“真的是你!”
晏鴻死死盯着擔架床上的人,剛做完手術的徐念初臉色蒼白,頭上還抱着白紗布,眼睛正緊緊閉着。
“別來妨礙我們的工作,快走開!”
男護士想繼續趕人,卻被旁邊的主治醫生攔住了,他小聲說:“這個好像是晏總,我們醫院是他的……”
男護士只好不甘心地暫時閉了嘴。
好在晏鴻并沒有直接攔下他們,只是跟着擔架床一起走。
二十多年過去了,五十多歲的徐念初,早就不複當年的風華正茂、俊秀溫潤,歲月給他的臉上添了不少細紋,但是更凸顯了清瘦的臉部骨骼。
“他是什麽病?”晏鴻一眼都沒離開過徐念初。
“腦瘤,剛手術完,不過很成功。”
晏鴻心抽痛了一下,往日的記憶湧了上來,兜裏的懷表似是在發燙,開始灼燒起來。
他停下身,目送着擔架床的離開。
突然,一個高大冷峻的年輕人小跑過來,手上正拿着一堆收據,像是追着着徐念初的擔架床跑了過去。
晏鴻留意到了,不過,他總覺得這人的臉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他掏出手機,将照片裏的人和徐念初身旁的年輕人對比了一下。
是同一個人。
眼見着邱明偉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宋麗覺得不對勁起來。
邱明偉從前雖然忙,但都會盡量在晚上的飯點回家的,就算是需要加班,也會和宋麗交待一句,可是最近這個月,邱明偉幾乎天天很晚才回家,甚至徹夜不歸。
最重要的是,邱明偉沒有給宋麗發消息。
憑着女人敏銳的直覺,宋麗察覺到事情不簡單,男人徹夜不歸,還不給家裏的妻子報信,十有八九是外面有人了!
宋麗看着涼了的飯菜,匆匆對保姆吩咐再熱一遍菜,讓邱誠先吃,自己便直接出門了。
一路開車到公司大樓,宋麗氣勢洶洶地殺了進去。
此時的公司裏已經沒有多少員工了,剩下的人見到董事長夫人這種架勢進來,都紛紛避開了。
“邱明偉辦公室在哪裏?”宋麗語調尖銳,顯得寂靜的辦公區域很刺耳。
員工們紛紛低頭,不敢回答。
宋麗随便扯了一個員工的領口,惡狠狠地問:“邱明偉辦公室在哪裏,不說就從我家公司滾出去!”
員工顫巍巍地伸手一指邱明偉的辦公室。
宋麗直接沖着那裏走過去,走到門邊,她握緊了門把手,卻發現擰不開。
然而,裏面傳來輕微的喘息和水聲,讓宋麗的憤怒指數,瞬間攀升到了極點。
她猛拍門,大吼道:“好你個邱明偉,背着我在公司偷人!狗男女,給我開門!我要扒了那個賤人的皮,抽了你這個狗男人的筋!”
裏面的邱明偉聽見了,心叫不好,只好将迅速拉起褲鏈,整理好衣服。
可憐一邊的女助理都快脫光了,正慌忙地到處找衣服穿。
見女助理穿得差不多了,邱明偉才将門打開。
一打開門,就是頭發淩亂,妝容也花了的宋麗,對方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那神色讓邱明偉有些心虛得害怕。
“你吵嚷什麽,這裏是公司,你跟個潑婦一樣鬧什麽,不嫌丢臉嗎,給我滾回去!”邱明偉也一肚子火氣,今天臉都丢盡了,被這個瘋婆子一鬧,他還怎麽在員工面前擡起頭來?
宋麗眼角餘光看見裏面正在慌忙整理衣服的女助理,冷哼了一句。
“邱明偉,你還有臉嗎?”
說着,在邱明偉錯愕的目光下,宋麗拿起門邊擺着的盆栽,毫不留情地朝他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全場鴉雀無聲。
邱明偉還處在懵逼中,眼前卻變得血紅,原來是頭頂的血順着流進了眼睛裏,接着,就是頭部傳來的劇痛。
“你……”邱明偉震驚地剛開口,宋麗又狠狠砸了下來。
旁邊呆滞的員工這時才回過神來,尖叫的尖叫,拉人的拉人,報警的報警。
但是徹底發瘋的宋麗一身蠻力,連男員工都沒拉住,她拿起盆栽,又往邱明偉頭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旁人将她拉開時,宋麗和邱明偉以及渾身是血,尤其是邱明偉,幾乎成了個血人。
他倒在地上,尖利的瓷片紮了滿臉,看起來格外可怖。
宋麗大笑着,手上抓着瓷片,還想往邱明偉身上紮去,卻被人控制住了。
“哈哈哈,邱明偉,你死了最好,那個野種憑什麽搶走誠誠的東西,這個公司是誠誠的,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是我兒子的,哈哈哈哈……”
員工們看見這可怕的一幕,都紛紛吓得不敢吱聲。
這時,警笛聲和救護車聲從遠方傳來,逐漸變得清晰。
作者有話說:
不會洗白渣爹的!會加快下節奏,因為有些東西必須要交待清楚,所以還是得寫的!會在25萬字內完結滴~
愛你們,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