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早起的原因
早起的原因
幹瞪着沈槐安離去的背影,徐筠不斷在嘴裏撕咬着牛肉,想象着那是他的頭,然後殘忍地一口吞下去。
“行了,別看了。”脖子被謝熠揪住,癢的他肩膀緊縮:“誰讓你嘴欠,每次都要惹他。”
他拉開謝熠的手,不甘心地朝旁邊的人哭訴:“誰家法務做成我這樣?我就是個笑話!整個公司的笑話!”
對面的池寒柯噗嗤一笑:“又偷偷看電視劇了吧,學的挺像啊,徐大娘子?”
謝熠冷哼一聲,嘴裏發出譏諷:“沈槐安的大娘子輪得到他?”
這麽一說徐筠就不服氣了,挺起胸膛:“我可告訴你們,沈狗當年在我們A大可都是我照顧的他!我好歹也能算半個大娘子!”
謝熠眉頭半挑:“照顧?比如?”
“比如……擋桃花!對,他的桃花可都是我幫忙擋着的,還有打飯!他的生活起居可都是我‘悉心照料’的。”
“行了行了,別吹了!你不是號稱直男嗎?現在還争着要做沈槐安的大娘子啊?”池寒柯滿臉嫌棄地說道。
“我也就是為了營造喜劇效果随口說說嘛,大家樂呵樂呵就行了,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徐筠皺着眉頭擺手:“再說了,我以後的媳婦兒肯定是膚白貌美的,誰會喜歡沈槐安那個表裏不一的大尾巴狼啊。”
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對,忙補上一句:“也就小岳律師那種脾氣好的人才能受得了他!”
誰知道餐桌上的兩個人聽到徐筠後面這句找補的話,都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徐筠納悶:“你們笑什麽?”
謝熠反問:“你覺得岳渟淵脾氣好?”
“是啊,小岳在沈槐安面前活脫脫就像一只白兔,而且對人和善又溫柔,看着就容易被沈槐安那狗吃的死死的。”
池寒柯打着趣朝他科普:“那是你沒見過高中的他,他也就在沈哥那脾氣軟,在我們高中岳渟淵可是出了名的‘頭疼戶’,打架逃課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啊!”
“不會吧!”徐筠瞳孔放大,吃驚地張大嘴,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把腦海裏彬彬有禮斯斯文文的岳渟淵,和逃課打架的刺頭形象劃等號。
他僵着脖子向謝熠投去詢問的目光,在謝熠鎮定自若地點頭之後,他才相信池寒柯說的話。
“這……變化也太大了,還真是沒想到啊!”
“正常,人總會變的。”謝熠舀了一碗湯遞給徐筠:“多吃點。”
***
岳渟淵并沒帶太多東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中午他和律所的人一起吃過飯,接大家回去的大巴就來了。
在幫鄭顏拿行李送她上大巴的時候,鄭顏眉開眼笑地向他道謝:“謝謝你岳律師,認識你和沈先生真的很高興,托你們的福玩的也很開心!”
幫她把行李放進大巴的行李倉,岳渟淵微笑道:“不用客氣,你開心就好,路上小心。”
少女突然蹦跶着湊近,低聲道:“希望下一次再見到你和沈先生的時候,會有好消息呀。”
岳渟淵的身子一頓,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連鄭顏都看出來了。
少女笑顏如花地朝他揮手,裙擺不斷地随着動作晃動:“幫我和其他三個人道個別,希望有機會下次再見!”
他舉起手回應鄭顏,目光中滿是陽光照拂過的柔和笑意:“一定會的,再見。”
又一一和律所的其他人道了別,等大巴走後,他看了一眼手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不知道沈槐安吃完飯沒有。
剛想拿起手機問問沈槐安,發現沈槐安在他手機靜音期間已經來過電話了。
岳渟淵一邊走回酒店一邊撥通他的電話:“哥,不好意思,我剛才在幫鄭顏提行李。”
“沒事,她回家了?”
“對啊,她坐我們律所的大巴回去了,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岳渟淵:“那我們什麽時候走啊?”
沈槐安:“現在,我在你酒店樓下。”
他心中一驚,這麽快?他加快步伐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見沈槐安的車穩穩停在那。
岳渟淵挂掉電話,笑着跑過去想敲他車窗,沒等他把手擡起來,車窗就被緩緩搖下,裏面的人滿含笑意地看着他。
岳渟淵勾唇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車內的人看着他,眼底滿是笑意,柔聲回答:“我感應到的。”
“胡說,肯定是看到我跑過來的。”
雖然岳渟淵嘴上是責怪,但他神采飛揚的表情和在太陽下波光潋滟的秋眸,無一不在向車內的人昭示着自己的喜悅。
“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大堂拿個行李。”
在送鄭顏的時候,他順便把自己的行李也一起搬下來放在大堂,方便行政統一退房。
所以他只進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沈槐安下車幫他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兩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哦對了。”副駕駛的人扣好安全帶,對沈槐安說:“鄭顏讓我和你們道個別,希望下一次還能有機會一起玩。”
“會的。”沈槐安握着方向盤問道:“應該不回律所吧?直接把你送到家。”
岳渟淵伸了伸懶腰,應和道:“對啊,這幾天都玩累了,可不得回去睡一覺再打工啊。”
“今天早上你沒睡好吧?要不要在車上睡會?”
早上沈槐安就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回去又是收拾行李又是幫鄭顏搬運行李,肯定沒時間補覺,更別提在上車以後還不停打哈欠。
岳渟淵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沒睡好到底是誰的原因占比大啊,某人能不能好好反思一下。
帶着一股怨氣,毒舌道:“不了,我陪你說會話,你也沒睡好吧,要是你犯困翻車了怎麽辦?”
聽出他言語中的夾槍帶棒,沈槐安也不惱,心平氣和地開口:“我早上喝過咖啡了,現在也帶着,你可以放心睡,後面沙發準備了毯子,記得蓋上別着涼。”
聽他這麽說,岳渟淵伸到後座把毯子拿過來蓋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但沒消氣,反而更郁悶了。
但他又無法直接開口罵他,難不成要他大聲告訴沈槐安,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對着我又親又抱還不讓我回去睡,我才沒睡好的嗎?
額……岳渟淵悄咪咪瞄了一眼認真開車的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一會到家,先象征性試探試探他?
畢竟現在這人還在開車,萬一注意力分散對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事,想着想着他不自覺打了個哈欠,準備閉眼眯一會。
在模糊的睡意裏,車子走走停停了很多次,不知是什麽時候徹底停下來,他就這麽熟睡着,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等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槐安這麽靜靜地把車停在小區裏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立刻彈起來被車頂撞地“哎呦”一聲。
沈槐安一驚,立馬貼上來捧起他的臉查看:“沒事吧?”
被撞的有些狠,岳渟淵呲着牙揉着頭頂,回答:“沒事沒事,頭頂撞到了。”
“抱歉,吓到你了。”
岳渟淵撫着痛處安慰道:“真沒事哥,你別老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麽,是我自己咋咋呼呼的。”
沈槐安:“讓我看看腫了沒。”
岳渟淵弓着身子讓他查看頭頂,确認他沒事以後,沈槐安明顯松了口氣:“幸好沒事。”
“我都說了沒事,再說了我以前多抗揍你又不是不知道。”語氣裏還帶着沾沾自喜。
沈槐安忍俊不禁:“我幫你把行李提上去,走吧。”
幫他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的時候,岳渟淵立刻抓過來:“我自己拿的動,不過哥,你開了這麽久,要不要跟我上去喝杯咖啡休息休息再回去?”
“嗯,你拿行李箱,我拿別的。”只見沈槐安又從後備箱拿了一盒不知道是什麽但包裝看起來很高級的東西以及一盒眼窩。
遞給面前已經木讷的岳渟淵:“上次泡溫泉不是說抹茶糕好吃嗎?給你帶了一盒,這個燕窩是給阿姨的。”
“你、你早上出去……不會就是為了買這個吧?”他詫異地問道。
車門被蓋上,沈槐安緩緩回答:“對的。”
他沒想到沈槐安只因為一句自己說的好吃,就特地記下了。
此刻岳渟淵的心裏就是開了口的草莓氣泡水,腦子裏全是滋啦滋啦冒氣的聲音,甜膩的味道從喉管蔓延至全身。
沈槐安跟着他進電梯的時候,他偷摸着透過電梯的鏡子,瞄了一眼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沈槐安,沈槐安沒穿襯衫而是穿着一件簡單的T恤,露出白淨又細長的脖頸和突出的喉結。
幹淨又性感……岳渟淵出神地想着,他的視線繼續往上,在鏡子裏和沈槐安交彙的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拍,立刻把頭低回去,唾罵自己丢臉極了。
在沈槐安的視角裏,他剛剛就是一個盯着他的喉結發呆還被他撞破的變态!
随後他又突然一頓,既然氛圍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那不如?
方才還在害羞低頭的人,轉身正對着他,紅着耳朵卻不敢直視他:“哥,有件事要問你。”
沈槐安垂眸:“你問。”
沒有注意到沈槐安的語氣變得低沉,他繼續開口:“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還沒聽到男人的回答,電梯‘叮’地一聲提醒他們到了,岳渟淵抿着唇心情非常不悅。
每一次……每一次他想鼓起勇氣戳破的時候總有東西打斷,他邁起步子就往外走。
兩人剛出電梯,岳渟淵就被一股強勁地力道壓在牆上,從走道的玻璃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大部分被眼前抓住他的人遮擋住,逆着光他無法看清沈槐安的表情。
低沉淳厚的聲音從頭頂壓下來:“渟淵希望我記得多少?”
“我……”被反問到的人嘴上支支吾吾,心裏卻格外不爽。
不記得就不記得,記得就記得,什麽叫希望我記得多少?平時心思細膩缜密,一到關鍵時刻只會模棱兩可地踢皮球是怎麽回事?沈槐安真當自己在放風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