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一周後，葉橙雙連續錄了幾天的綜藝準備去拍新戲。
江耀卻罕見地沒去送她。
葉橙雙默默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
原因無他，和阿姨還有江祈念一起看音樂劇的畫面被偷拍了。
貌似還是被江祈念私生粉偷拍的，一時謠言四起，似乎許多人為她們先前的猜想得到印證而歡呼。
不是娛樂記者拍的，商讨不了價錢。
這種事對于葉橙雙來說，并不經常發生，只知道江耀會花錢壓一些黑粉的評論，會壓鬧緋聞時不利的言語。
這回卻沒有動靜，任憑緋聞猜測漫天飛，連上了好幾回熱搜，也遲遲沒有消熱度的苗頭。
她能照常拍戲工作，也多虧了自己在的公司是男朋友開的，因而具有超強穩定性，工作幾乎雷打不動。
葉橙雙也不管，放任着輿論，不做出回複。
擅長好好說話的人也會經常性地很不想說話。
兩個人都憋着一股倔勁兒的時候，就大事不妙了。
以前憋完了，兩個人默契地選擇擁抱說不分離，倒也真的沒有分開過。
但這次，确實不太一樣了。
江耀正在家中生悶氣。
“難得回來一趟，一動不動，沒禮貌。”江歧冷靜地吐槽，正在享用樸素的早餐，母愛版三明治。
吃了一口，喝了口咖啡，“媽，您能別一回來就非要做早餐嗎？”
此時的正在翻昨天沒來得及收拾的包的袁束清聽到這話很不開心，“有的吃就不錯了，淨挑剔。”
“對對對，家裏炒菜機是擺設，微波爐是擺設，阿姨也退休了。”他喋喋不休。
讓站在一邊整理夫人的行李箱的阿姨不寒而栗。
“我就喜歡給我的兒子們做飯怎麽了？你看你弟就不挑。”
“呵行行行，你倒是看看他現在哪有心思關心吃的。”
“明明就不難吃，我看你就是喝你那咖啡喝的，嘴巴喝壞了就去何醫生那裏看看，再說了你弟純粹愛吃不行？”她忿忿。
“行。”
她翻出來了一板出差被人特地送的精美包裝版的巧克力，晃了晃，說： “兒子，巧克力，給你帶的。”
“哪個兒子？”
“當然是我的大兒子，你爸的二兒子，”頭一扭，看着江時景就念叨，“你能不一回來就修理你的破花嗎？”
江父什麽都不做，他只要活着站在她面前，就是錯誤不斷，天天被批評。他不敢說話，江耀無心說話，也就江歧能在家和他媽争辯幾個來回。
他試圖參與點，說點什麽，“這花很名貴的。”
人根本不理他，又對着江歧強調：“吃不吃？”
“我不愛吃。”江歧說。
“你不愛吃我就愛吃了？不吃給你爸。”
“好，我吃。”江父只能無力地偶爾接話。
“偏心眼，你知道你小兒子不愛吃，就來問你大兒子。”
“那你剛剛還要問，我小兒子像我，肯定不愛吃，你爸的大兒子像他，愛吃，我想，同樣也像他的二兒子應該是愛吃的。”
母親對父親的冷嘲熱諷，江歧表示習慣了。她滔天的怨氣，都緣于被家人隐瞞了江時景二婚，愛上他後又得知他有兒子，簡直就是罪加一等，有點不滿很正常，尤其是對她這樣的事業幹練型女性而言。
也就江耀能治。
“媽，你回來生三胎？”江耀被吵得忍不住開問。
“……”
“不是管家說，在您和我爸結婚後，發現他有兒子，你氣得要死，差點把家砸了個遍，接過去，第二年，我哥出生了，同樣的，我又出生了。”
袁束清不說話了。
“對啊，而且我就叫江歧，我弟就叫江耀，偏心眼。”
生出兩個心眼子多的兒子，真是沒臉。
“呵呵，那好，我和你們爸離婚，我一個不要，全留給他。”
“不行，我要跟我親愛的媽媽，我哥跟他爸。”
聯盟土崩瓦解。
“這還差不多。”袁束清被哄好了。
“都認真點，等下要去見親家，商讨結婚宴怎麽籌辦呢。”
“嗯。”這時候江歧才笑出來，“辛苦了，我的母親。”
“你年紀越大嘴巴越碎了，突然懷念不說話的你了，小啞巴似的，又繃着個臭臉。”
“現在不一樣了，要結婚了，不張嘴哄不了老婆。”
“是是是，對家裏人都是可以不說話的，但是對女朋友是要甜言蜜語的。”袁束清看透了。
不過這樣也好，能鬥鬥嘴，生活也不算是無趣，比他那唯唯諾諾的老爸強點。
吵吵鬧鬧地談話，手忙腳亂地收拾。
雖然家裏經常沒人，全員工作的工作，出差的出差，但是聚在一起時，又顯得熱鬧又幸福。
還有，短暫的和平。
坐在車上時，倒是難得全員安靜。
到地方時，兩家熱絡地商量，又顯出難得的正經。
江耀卻是一直一聲不吭。
張茉挽着江歧，嘀咕：“江耀他一直這麽文靜嗎？”
“必不可能。”
“也是，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們出去聚會，他親橙雙，可兇啦。”
“嗯。”他看着張茉，一邊回應一邊眼眸溫柔地看着她。
“就是你給我打電話哪次，手機響我都吓一跳，都怪你！”
能怪江歧的，張茉一般都使勁埋怨的。
“嗯，下次我會注意的。”
反正他會無條件承認錯誤。
“哎呀，要結婚了，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
“我本來是偶爾來和你住，現在要一直和你住了，很不一樣。”她仰着頭，眼中卻似乎含着憧憬的光。
“不好嗎？我好喜歡和你一起住。以後，我就跟着你住，你想去哪裏住我就在哪裏。”
聽到這話張茉不自覺臉熱，江歧以前最不愛吭聲了，然後她就要求他說話要動聽，要多加好喜歡好愛。
最後真的學會了，甚至是活學活用。
“才怪，你工作那麽忙。”她現實主義地吐槽。
“一有空就陪你。”他讨好着。
江耀冷漠地看着這一幕幕。
自家結苦瓜，他家開大花。
他不滿意。
三個小孩該幹啥幹啥，長輩可算是聊得熱火朝天。
江家是做奢侈品的，自然越奢侈越好，恨不能全部打上金銀珠寶。
袁束清挽着江時景的胳膊，笑得春風滿面。
“幹脆我直接導個VCR ，投到大屏幕。”袁束清提議。
作為知名大導演，袁束清想法有許多。
張父張母都是搞科研的，在這方面，也只能連連點頭，具體的，還是得張爺爺定奪。
“反正一定要熱鬧，裏外辦三層，該請的都請，越隆重越好。”她越講越開心。
“啊，我突然有點害怕。”張茉拽拽江歧的衣袖，發表自己的看法。
“沒事，小場面。”
“那什麽是大場面？”
“哦，等她小兒子結婚呗。”他說。
張茉笑得直抖。
江歧是個記仇的。
這話被家長都聽到了。
袁束清直瞪，回頭看親家時，又擠出燦爛微笑，差點表情失控。
江耀漫不經心，結婚啊。
他想着葉橙雙穿着白色婚紗走向自己的畫面，又想着她會不會哭。
每次哭眼淚珠子都一顆一顆滾滾流，沾濕睫毛，顯得眼睛水汪汪更明亮，委屈又可愛。
發呆想着，是不是該定個鑽戒，越大越好，又回憶起外公是不是拍過一顆寶石，又開始惦記表哥公司的珠寶設計圖。
什麽時候求婚呢？都快奔三了。
最後連着一整個的流程想了個便，又垂頭喪氣。
談了這麽久，連婚都沒訂上，空幻想。
葉橙雙給人給愛給甜言蜜語，卻不怎麽給未來。
上一次又說四年不夠，要多個四年。
可在他看來，那需要四年又四年，無窮盡個四年都不夠。
可又怕連下一個四年都沒有。
他拿着手機，開始反複看圖片，葉橙雙笑着和汪孟阿姨，還有江祈念見面。
網上熱評，見家長。
葉橙雙見過江祈念的家長，和她們生活多年，可是卻沒有陪自己見過家長。當然，參加訂婚宴時除外。
他越看心越酸，想她是否還是更喜歡江祈念。
那個音樂劇本來是自己想陪她看的，自己只是出了個差，她就和江祈念一起去看了。
看起來好像他才是正牌男友。
那之前，又是在騙他？
隔三差五地自我懷疑，讓他腦袋空空。
他悶悶不樂地過着這一天。
“今天你在家住？”
看江耀跟着上車回家，江歧問了聲。
“嗯。”他點頭。
葉橙雙今天出發去拍戲了，他現在還不如跟着家長回家。
江歧看透地瞥他，然後伸長脖子，拍媽媽，說： “媽，你小兒子快哭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袁束清坐在副駕，往後看了一眼，就不再理睬，手指忙碌地在屏幕上打字。
江歧聳肩，開導：“別那麽癡情。”
“哥，你要不還是不要說話了。”
對于江歧越活越年輕，越成熟話越多這件事，大家都持保留意見。有一種猜測是張茉的感染力遠超江歧的沉穩，最後，江歧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話唠以及一如既往的說話一針見血。
可是江歧是挑好好時辰過兩天就要領結婚證，馬上要辦結婚宴的男人正是春風得意，不很計較。
“張茉說婚前三天不同居，所以我還有時間陪陪你，以後想見我得預約。”
“知道了。”江耀漫不經心應。
手劃拉半天，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最後他還是訂了明天的機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