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冬日限定
冬日限定
想明白接下來的方向是什麽,應當再接着做什麽後,沈謝文便将自己的想法盡數告知裴清月。
“将火鍋作為冬日限定的美食?”裴清月眨眨眼睛道,“這個想法很好啊,有個新的噱頭可以吸引更多顧客,同時簡化繁雜的制作過程,你也可以不用那麽勞累,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鍋內熱氣蒸騰,冒起袅袅白煙,冬日的刺骨寒風呼嘯而過,被隔絕在緊閉的玻璃窗外。
“冬日限定火鍋”的方案差不多準備完善後,沈謝文第二天就開始着手實行。
他先是在自己的唯博上發布一張相關的海報,并告知在接下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裏,店內除了供應的火鍋外,其他菜品暫時做下架處理,等來年開春再恢複正常。
海報還是讓由京兆找了個美工做的,底圖就是一張咕嚕嚕正冒着熱氣的紅白鴛鴦鍋,旁邊還圍了一圈各種色澤鮮豔的肉片蔬菜,一雙木筷從紅湯裏夾出一片燙熟的牛肉片,幾滴紅油順着肉片的邊沿滑落,這一幕被定格在照片中,看起來令人垂涎欲滴食欲大開。
此消息一經發布,再度掀起新一波輿論狂潮。
連着好幾天,熱搜上挂着的都是與火鍋相關的詞條。
大部分人對這次的新菜品火鍋抱有極大興致,她們興致勃勃地開始讨論火鍋到底是白湯好吃還是紅湯好吃,什麽配菜涮哪個鍋最好吃,蘸料應該怎麽調等等。
還有一部分人在乎的點倒是讓沈謝文有些意外。
他們在意的點不是別的,正是自己燙出來的菜品會不會影響到對于食物裏那微弱的純淨靈氣的攝入。
或許是因為食物的原材料都出自沈謝文的靈質空間,理論上來說,靈質空間是一片新生的獨立空間,與外界毫不相幹連。
因此即便外界靈氣日漸衰竭,靈質空間裏的靈氣依舊飽滿如初。
那些動植物長期在靈氣充沛的環境裏成長,自然都充滿靈氣,而将這些擁有純淨靈氣的材料做成食物再吞吃入腹,那靈氣也自然而然會在身體裏四處流傳,最後被人吸收。
這也是沈謝文後面慢慢才想明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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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于外界傳言的“吃了沈謝文飯館的食物,就能得到純粹靈氣。”一事,沈謝文一直沒有給予正面回應,也是在為自己以後留退路。
這個件事情只要不回應,那麽傳播得再怎麽寬闊,它也終究只是一個全憑個人主觀意念的傳言。
你只要覺得它能讓你擁有純粹靈氣,那麽它就能。
如果你覺得這事兒就是個無稽之談,那它就是假的。
是真是假,其實全靠每個人的自我感受和自我看法了。
沈謝文休息了一日後精神面貌好了不少,褪去了疲憊的倦意,恢複往日的活力。
次日一早,沈謝文梳洗完畢,換好着裝後,裴清月先是開車将他送去餐館,而後才自己駕駛車輛前去上班。
自從餐館大火,沈謝文頻繁地出現在公衆的視野後,“能吃飽”餐館的門口幾乎是每日都會有人排隊。
即便現在距離正式開店還有五六分鐘,緊閉的大門外,已經有不少客人在排隊等待。
沈謝文踱步向店門口走去,衆人見他到來,紛紛跟他打招呼。
“早啊沈老板。”
“沈老板你總算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我昨晚想了一整夜,就等着來吃沈老板新出的火鍋呢!”
面對衆人七嘴八舌的問候,沈謝文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只得微笑以待。
沈謝文用鑰匙開了門鎖,将餐館的大門向外推開,道:“好了,大家都按排隊的順序入座吧,一會兒我就将新的菜單拿給你們。”
現在還未到飯點,來的人不算特別特別的多,店裏只坐滿了四分之一。
沈謝文将昨夜與裴清月一同抄寫的菜單一一放在顧客面前的桌子上。
菜單上的內容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兩個人的字跡幾乎是天差地別,一個充滿了桀骜狂妄,一個一看就溫文爾雅。
分開來看還好,放在一起瞧便會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很難以想象這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關系竟然非同尋常。
在店內就坐的顧客拿起菜單一看,上面基本上全都是文字,除了每個菜品的分類以及名字還有鍋底的選擇以外,再也找不出一張圖片來。
對于一些曾經吃過的蔬菜肉類還是認識名字的,可對于小部分沒聽過也沒見過的食材,就讓不少人犯了難,甚至還有人拿起靈機點開浏覽器輸入相應的食材名字進行查詢。
他們對于這些沒吃過也沒聽過名字的食物,既帶着躍躍欲試的期許,又懷着萬一不好吃呢?萬一不合胃口呢?之類的疑慮。
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已經有一桌客人先點好了菜,将菜單遞還給沈謝文。
那一桌客人不是別人,正是難得碰上全天無課的卑微女大學生周晚和莫琪。
她們倆自昨天晚上看到那條“冬日限定”的唯博消息後,便馬不停蹄地計劃着,趁着今日全天無課,趕緊來嘗嘗鮮。
周晚跟莫琪的口味相近,兩人按照平日的口味點了些蔬菜跟肉制品,卻在鍋底的挑選上犯了難。
她們倆都是屬于偏重口味的,自然吃得了辣鍋,可又對清湯鍋起了興致,偏偏鴛鴦鍋的價格比單鍋的要貴八塊,對于這八塊錢,兩人面容愁苦,糾結得要死。
沈謝文自然是不能理解她們倆的思想,明明點了一桌子的菜,卻為了鍋底那八塊錢的差價而猶豫不決。
“謝文哥,你不懂。”周晚面露苦澀,情深并茂,痛徹心扉,“這八塊錢對于兩個貧窮的可憐女大學生而言,是多麽重要的一筆財富啊!”
莫琪也跟着接道:“就是就是,該省省該花花,保持理智良性循環,才不會錢包癟癟,最後悔恨淚兩行。”
沈謝文:“......”
他看兩人為了這八塊的差價,要糾結三百年的架勢,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道:“這樣好了,你們既然兩個口味都想嘗試一下,不如就就來個鴛鴦鍋吧,順帶我再送你們一人一碗紅糖涼粉怎麽樣?”
周晚與莫琪對視一眼,八塊錢的差價能嘗到兩種味道的鍋底,而且一人還多得了一碗紅糖涼粉,心中一合計覺得這個交易還是劃算的,于是便欣然同意。
十字教的那幾個已經被收編的小弟也在店內忙碌,沈謝文從中挑了兩個平時幹活利索又細心的去了後廚幫忙。
那兩個小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沈謝文面前都有些緊張局促。
還是高個子的先開口問道:“那個,沈大人找我們有什麽要事嗎?”
“別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沈謝文一邊将靈質空間中的食材搬到後廚的大桌子上,又将兩口大鍋架在另一張桌子上,一口鍋裏放滿了辣椒八角等重口的調味料,另一口鍋中放了些許蘑菇紅棗玉米和蔥。
分別給兩口鍋注入适當的水量後,沈謝文在鍋底點起了火。
“你們倆這幾個月就在這裏忙活吧。”沈謝文對兩人說道,“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根據顧客下單的要求,将相對應的蔬菜洗幹淨放在盤子裏,肉制品切成薄片也一樣裝起來就行了。”
他道:“鍋底就更簡單了,要辣鍋就直接給他裝一份辣的湯底,要清湯鍋就給他裝一份白湯底,如果是兩個都要,就拿鴛鴦鍋一邊裝一些就可以了。”
“這個鍋我做了一些調整,你們到時候只需要讓外面的人把鍋支起好,再往鍋底點火就行了。”
沈謝文望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兩人,淡淡道:“這麽簡單的事情,總不會告訴我你們不會做吧?”
高個子的那人心中一驚,擦了擦額頭上泌出的汗水,賠笑道:“不勞煩沈大人您費心,您交代的這些事情都不難,那自然是會做的。”
矮個子不知該說些什麽,只好附和高個子的那人賠笑點頭。
不知為什麽,明明沈謝文相貌非凡,不似那些兇神惡煞的厲鬼般駭人,此時表情淡淡語調平平,可就是讓人感到一陣無形的威嚴壓在身上,讓人心驚膽顫後背發涼,根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沈謝文吩咐他們該做的事情後,就來到前臺,打開賬本開始算賬。
這也是他開店以來,第一次有空好好坐下來平賬。
各種大大小小的收入與支出,十字教那邊每個月的分紅,現在還加上城郊那塊地的租金以及百花教那邊的人工費。
一筆一筆細細鋪張算來,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不過沒等沈謝文安安靜靜坐在臺前将賬本上的數字徹底算清,就聽到大廳有餐盤被打碎的聲音伴着一個男人的痛喊聲傳來。
“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痛啊!”
沈謝文從櫃臺起身走出,一眼就看到一個年級不大的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他的身邊散落着瓷盤的碎片,幾片鮮嫩還帶着血的肉片軟趴趴地癱倒在地上,看起來凄慘無比。
“怎麽回事?這位先生你還好嗎?”一旁的十字教弟子趕緊上前,扶着男子的肩膀關切問道。
那男子似是疼到一種境界,對其他一切聲音都充耳不聞,只顧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大聲地嗷嗷喊疼。
“好疼啊!好疼啊!救救我真的太疼了!”那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高喊,“是不是有人給飯菜裏下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