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11章 當他們成為父母（三）

當他們成為父母（三）

【兔赤】當他們成為父母（三）

木兔在睡夢中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接着卧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小人兒走到床邊摸他的臉。

他眼睛沒睜開，知道這是他和赤葦的女兒，“再讓爸爸睡會兒好不好？”

夏晴表示不好，捏住他的鼻子，“兔兔，起來。”

不得已，木兔睜開眼，把女兒的小手拿開，“幾點了？”

他看了一眼鬧鐘，才六點半，說：“太早了，我們再睡會吧！”

夏晴抱着一個小排球，說：“排球。”

木兔往床邊挪了挪，把中間位置讓出來，打了個呵欠，說：“可是爸爸想睡覺，等爸爸睡醒再跟你玩哦。”

他把女兒抱上床，放在他和赤葦中央，說：“噓，小聲一點，不能把爸爸弄醒。”

夏晴乖乖地躺在床上，那個排球被木兔放在床頭櫃。她望着天花板，睡不着，左手邊是沉沉睡着的爸爸，脖子上有紅紅的蚊子印，右手邊是睡得一本滿足的兔兔。

夏晴動了動，好奇地摸向兔兔的頭發，觸感柔軟，頭發沒有豎起來的兔兔有點不像兔兔。于是夏晴努力把兔兔的頭發往上撸，試圖給他用手創造出一個新發型。

木兔被她弄得睡不着，但實在不願離開溫暖的被窩，只交代“不要吵醒爸爸”。

夏晴對他的頭發愈發感興趣，她發現僅靠手是弄不了那種豎直的發型，于是回自己房間找到發圈，認認真真地給木兔紮頭發。

等木兔七點半起來，發現自己滿頭小揪揪，他驕傲地對鏡自拍一張，把女兒的作品發到網上，美滋滋地接受粉絲的贊美。

夏晴亦步亦趨地抱着小排球跟在他後面。

木兔把她抱上衛生間的小凳子，精神滿滿地說：“不能什麽都靠赤葦。夏晴，今天我們來開始獨立吧！先從刷牙開始！”

給夏晴的小牙刷擠上牙膏，父女倆一起在盥洗臺前漱口刷牙。

洗臉、換衣服、紮頭發，今天木兔沒有靈感，只給夏晴紮了一個長馬尾。

木兔本來想親自做早餐，但打開冰箱一看，全是需要洗切煮的菜，他怕沒弄好被赤葦嫌棄，所以幹脆地關上冰箱門，在客廳和夏晴一起玩排球。

他的口頭禪是“爸爸厲害吧”和“不愧是我的女兒”，反正就是翻來覆去地自誇。

玩到九點鐘，父女倆肚子餓得咕咕叫，在沙發上排排坐，等赤葦起床給他們做早餐。

隔兩分鐘木兔就去房間看一眼赤葦，可是每次赤葦都沒有睡醒的跡象，木兔又不想強行把他叫醒，只好在客廳跟女兒一起餓肚子。

餓着餓着，父女倆都把目光投向排球。

餓得想啃排球。

木兔說：“啊，我想起來了，好像現在可以網上訂餐。”

夏晴說：“兔兔，餓。”

木兔拿起手機，“等下，我問你宮侑叔叔怎麽網上訂餐。”

兩分鐘後，木兔遺憾地放下手機，“不就問下怎麽訂餐，阿侑有什麽好生氣的？好小氣。”

夏晴跟着數落：“小氣。”

木兔說：“你好多叔叔呢，我再問問。”

黑尾不接電話，翔陽電話打不通，他不敢問白福，那個女人聽到夏晴挨餓肯定會發飙……木兔終于從好心的小見那裏得知網上訂餐的流程，興奮地嗯嗯嗯，轉頭跟女兒說，“夏晴，我們很快就要吃到大餐了！”

夏晴眼睛一亮。

下載一個什麽東西，注冊，挑選商品，連接支付賬戶——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錯，反正木兔沒有支付成功，一低頭，女兒正期盼地看着自己。

大男人怎麽能讓女兒失望？！

木兔站起來，豪氣地說：“沒關系的夏晴，爸爸這就下樓買早餐！”

十幾秒後，他滿屋子亂轉，“夏晴，赤葦把零錢放哪了？”

夏晴默默地抽出壓在座機下的紙張，按照上面的數字按下電話按鍵，等對面接通，說：“夏晴，餓了。”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看向木兔，毫不留情地說：“爸爸，睡睡。兔兔，沒用。”

她挂了電話，木兔才發現她會打電話，問道：“夏晴，你找誰啊？難道你會自己訂餐？”

夏晴沒理他，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

爸爸從來沒讓她餓這麽久。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門鈴響起，餓得差點啃生肉的木兔去開門，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門口，“啊呀，你就是夏晴的父親吧？我是大村商店的老板，剛剛夏晴打電話說她餓了，我送點吃的過來。”

夏晴幽魂似的飄過來，大村太太趕緊拿出剛買的面包，父女倆的眼睛同時變綠，咽下口水。

大村太太連忙拿出面包、包子、煎餃、餅幹等食物，“慢點吃，多着呢！”

就在父女倆狼吞虎咽時，大村太太把新鮮肉菜拿到廚房，“赤葦還沒醒嗎？”

木兔抽空回答：“嗯！”

大村太太說：“赤葦很少這麽晚還在床上呢，是不是生病了？”

木兔神色緊張起來，嘴巴東西還沒咽下去，就翻箱倒櫃地找測溫槍，“測溫、測溫、測溫——”

大村太太來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裏面赫然是醫療箱，“一般藥會放在這裏。”

她看向木兔和夏晴，感嘆道：“赤葦照顧你們真是不容易呢！”

總之，等赤葦醒來，就看到木兔和夏晴的臉，父女倆嘴邊的食物碎屑都沒擦幹淨。

木兔握着他的手，淚眼汪汪地說：“對不起，赤葦，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赤葦确實有點不舒服，說：“這兩天太累了。”

怎麽不累，昨天夏晴生日，他從早忙到晚，晚上木兔又求歡到半夜。

夏晴哼哧哼哧爬上床，鑽進被子躺在赤葦身邊，抱着他的手，“爸爸。”

大村太太捧着水杯進來，“測溫有點低燒，醫生在來的路上。他們都很擔心你呢！”

赤葦本來很感動，一看到時間已近中午，結合大村太太在自己家的狀況，以為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緊張地問：“你們把廚房燒了嗎？”

大村太太笑道：“沒有，夏晴給我打電話了，說爸爸在睡覺，我給他們送了點吃的。”

赤葦松了口氣，“謝謝。”

大村太太把杯子給他，“先喝點水吧！”

赤葦想接杯子，無奈木兔和夏晴一人霸占他一只手，他動彈不得，好笑地說：“我又不會走，先放開手。”

父女倆誰都沒動。

赤葦說：“再不放手我就要渴死了。”

父女倆同時放手，木兔擔憂地說：“赤葦，你多喝點水，千萬不能渴死！”

赤葦接過杯子，苦笑道：“見笑了，家裏只有大號笨蛋和小號笨蛋。”

夏晴坐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兔兔，笨笨。夏晴，棒棒。”

木兔說：“我才不是笨蛋——”

大村太太捂嘴呵呵笑，“很有朝氣的家庭呢！”

在滿室喧鬧中，赤葦既幸福又辛酸地喝上了今天第一口水。

不久，出診的醫生到來，詳細地檢查一番，又給赤葦把脈，折騰半天才慢吞吞地說：“貴夫人，有喜了。”

木兔聽不懂，“什麽喜？”

大村太太驚喜地說：“恭喜你們，家裏要添新人了。”

木兔念叨：“什麽添新人？”

大村太太說：“夏晴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木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握拳蹦起，高興地對赤葦說：“我們要有新小孩了！赤葦！”他趴在床邊，親昵地和赤葦貼了貼臉，笑說：“有新的小朋友來陪你了，赤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