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學校
學校
淩晨五點,兩人終于到了節目組定的酒店,雖然只能睡四個小時了,易白依舊決定洗個澡。
不洗總感覺身上有股味兒。
合川能玩的地方不多,易白上次去的是渝中,合川在這個山城的景區盤點中甚至都沒有姓名。
陳最意思性的帶易白去了當地的古鎮,其實沒什麽逛的,主要就是拍照。
陳最本來就有收集易白照片的想法,一路上連哄帶騙的拍了不少,他昨天趁着易白洗澡搜了不少拍照技巧,比如得從下往上拍,顯得人個子高。
還有一些動作,比如半蹲然後低頭,或者抱胸低頭,或者雙手叉腰低頭。
雖然陳最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低頭,但是博主這麽教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是,易白這種360°無死角的帥哥為什麽要低頭啊,怼臉拍啊!】
【側臉都比低頭好看,救命,能不能讓我穿越過去指導啊!】
【有沒有合川的網友沖過去指導他們!】
陳最拍了幾張也察覺出不對勁,便放棄了指導,易白自己有一些拍雜志的經驗,後面的成片順眼了不少。
逛完古鎮,陳最帶着易白随便找了一家火鍋店吃飯,因為是中午,店裏沒什麽人。
陳最看着菜單詢問意見:“吃鴛鴦嗎?然後紅油鍋點微辣。”
易白莫名想起了前天的夢,夢境果然是假的,陳最哪怕吃鴛鴦也會兩個鍋底都遷就他。
“不用了,紅油鍋按你的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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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他吃過最便宜的火鍋了,素菜都是三元一份,像鴨腸,肥牛,嫩肉片這種也才十二元一份,鹵肥腸蝦滑之內的則是十八元一份。
他們兩個人吃完這頓封頂大概也就兩百塊。
兩人點完沒多久阿姨便端着鍋底過來了:“哎喲,這兩個娃兒長得還俊嘞。”
陳最用熱茶幫易白洗了洗碗和筷子,翻譯道:“在誇你長得好看。”
易白接過被燙得有些溫熱的碗,唇角微彎:“我聽得懂。”這邊的方言挺好懂的。
易白的油碟很簡單,蒜泥小蔥加耗油,再配上一點香油,最後蘸碟只有小小一碗,他準備等會兒加一點紅油鍋底的原湯,這樣他不吃辣也能嘗點紅油味。
陳最放的就多了,蒜泥小蔥香菜小米辣,另外還加了一勺名叫折耳根的東西。
易白淺嘗了一口,接受不了折耳根的味道。
這家店的味道還不錯,嫩肉片又嫩又入味,易白淺嘗了一口紅油鍋的嫩肉片,感覺辣鍋的更好吃一點。
最驚豔的大概是小香腸,甜度和酒的濃度剛剛好,中和了一點紅油的辣味,陳最神神秘秘的點了一個雞腎,易白有點嫌棄,不想吃。
他不想吃的東西就一定不會碰,別人怎麽勸說都沒用,但架不住勸的人叫陳最。
易白略帶嫌棄的吃了一口,店家處理得很幹淨,一點都不腥,有點像嫩豆花在嘴裏綻開。
吃完飯,兩人接着閑逛,合川沒什麽玩的地方,兩人最後晃到了小吃街,賣烤豆皮的阿姨看兩人長得好看,酸蘿蔔都放得多了些。
豆皮烤得微微起泡,撒的辣椒面沒有特別辣,反而很香,配上隔壁的綠豆沙格外幸福。
下午三點,兩人已經到了逛無可逛的地步,易白便提議:“去你的母校看看吧。”
陳最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帶了路,進校門便可以看見籃球場,雖然正值暑假,依舊有不怕熱的男同學在這兒打籃球。
沒一個穿上衣的。
籃球場過去便是初中部,接着是高中部,陳最曾經的班級已經貼上了高二一班的牌子,陳最伸手一摸,熟練的在門檻上摸到了教室門鑰匙。
“我們這兒鑰匙都這麽放,誰來第一個誰開門。”
教室裏的桌椅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易白湊近看了看,發現上面寫了字。
[獨處安靜自在,不拘束,不遷就]
[其實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覺得失去我有些可惜。]
[我确實喜歡你,但以後不會再喜歡了。]
易白高中讀的學校是私立,課桌自然是寫不了東西的,他也沒想着寫。
“我沒寫過。”陳最一看易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每次換桌位,我都要用橡皮擦把桌子擦幹淨,可累了。”
教室裏幹淨的課桌屈指可數,易白一個一個看完,終于在倒數第三排靠門的課桌上看到了陳最的名字。
[張癸最喜歡陳最]
中間還畫了一個小愛心。
果然,像陳最這種長得好看打游戲還特別厲害的男孩子,高中肯定是有女孩子喜歡的。
易白拉開凳子擦了擦,坐下問道:“你高中坐哪兒?”
一年前的事了,陳最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們班是按成績選座位,他一般考第七或者第八,每次都喜歡選靠門的倒數第四排。
主要是這個位置老師不管是從前門還是後門往裏看都看不到他,他頭頂就是窗戶,全方位死角。
“前後桌啊。”易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他确實不太開心,“會轉過來說悄悄話嗎?”
陳最也看到了課桌上的張癸喜歡陳最,用小刀劃的,十年後再回來看這幾個字絕對還在。
救命,他讀書的時候怎麽沒看到這個,作為高中生能不能想點學習,比如努努力考個211985。
“我都不記得張癸……”陳最說到一半瞅了一眼易白的表情,最後決定坦白從寬,“好吧有印象,但是高中畢業就沒聯系了,我高中忙着學習打游戲打籃球去食堂搶飯,就算轉過來說話也是傳作業本。”
這是實話,張癸對他來說就是普通的畢業之後就不會再有交集的高中同學。
“你也知道,我喜歡男的。”陳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朋友聊班裏哪個女同學最漂亮的時候,我一般都在埋着頭打游戲。”
他是真覺得他們無聊,有這時間不如打一把緊張刺激的早餐店。
前後桌啊,擡頭就能看見喜歡的人,發作業的時候陳最肯定會轉過身遞作業本。
有時候他在思考題目,嘴唇微抿遞到課桌上就轉過去了。
有時候在跟同桌聊昨天的比賽,嘴角含着笑:“給。”
那是陳最的十七歲。
“來都來了,打把游戲呗。”陳最變着法轉移話題,“我還沒在教室裏打過王者。”
高中管的不嚴,班裏大部分人都帶了手機,不過除了最後一排已經打定主意走單招的同學,其他人都不怎麽玩,作為高中生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陳最也只在中午吃飯時會拿出來刷刷視頻放空一下腦子,算起來,他還沒在教室裏打過游戲。
随着一聲timi,兩人登進了游戲,易白看了一眼陳最,有些疑惑:“你把手機放桌洞裏幹嘛。”
這個姿勢像極了上課偷偷打游戲,哪怕是陳最來做這件事情,也充滿了猥瑣。
“追求刺激。”陳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了一把雙人排位。
陳最是一樓,直接鎖了百裏玄策,這個英雄連t3都快算不上了,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玩。
易白沒猶豫,跟着鎖了瑤。
他玩這個游戲的時候英雄還沒齊,心心念念想買一個瑤,這樣就可以挂在陳最頭上耀武揚威了。
陳最以前看他鎖瑤就會選百裏玄策,又讓藍又讓紅,經常被隊友罵狗情侶,這個時候陳最就會憑着技術十分鐘推上敵方高地,隊友馬上改變嘴臉祝他兩百年好合。
因為他經常玩瑤,陳最以為他特喜歡這個英雄,淩晨三點登他的號陪朋友打單子,費時三個月給他搞了一個瑤的小國标回來。
分手後他玩回了自己常玩的射手位,對面打不過就在結束後加他,罵他是幫女的上分的舔狗。
易白當時本來有點生氣,聯想到陳最半夜偷偷幫他上分,氣又消了。
游戲裏,百裏玄策哪怕有瑤的幫助出野區也花了一分二十秒,對面打野已經抓了一波下路,我方虞姬靠着二技能保住一血。
陳最前期打的比較穩,去對面偷了兩個野便悄悄跑路,路過上路試探的甩了一鈎子。
對面上路非常給面子的交了閃現,并打字:有瑤的野王我惹不起。
易白懷疑他在挑撥打野和射手的關系。
沒過多久,下路的虞姬單殺孫尚香,并打字:我拔菜。
易白沒看懂,小聲問道:“虞姬啥意思?”
陳最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一是直播還錄着,解釋出來大概不能播,二是易白詢問的語氣太過單純,解釋出來有帶壞好學生的嫌疑。
于是他堅定的說道:“他在罵髒話,你別學。”
陳最又偷了兩波野區,中途抓了兩次去下路支援的中路,經濟超了對面第一小兩千。
陳最沉浸式體驗上課偷偷打游戲,開麥指揮的時候都有刻意壓低聲音,可以說非常嚴謹,搞得虞姬都有些疑惑:“你做賊呢,聲音這麽小?”
游戲裏,陳最帶着易白偷了對面一座高地,逃跑路上還在語音轉文字:我和我……在追的未來對象上課偷偷打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