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8
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08
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08
by 椰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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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啊,你可算是露面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笑呵呵地響起,那人西裝革履掩飾不住發福的身材,端着酒杯朝兩人走過來。
”老祖宗可是一直念叨你,盼星星盼月亮的,見上一面太不容易了。”
白辭辭瞬間目光如炬,出現了,促使顧江嶼父母出車禍的罪魁禍首。
顧家老祖宗的小兒子,顧江嶼的小叔——顧啓吾。
表面上在寒暄,實則話裏話外指責顧江嶼端架子擺姿勢,連老人家都不來見一面。
白辭辭內心冷笑三聲,拿輩分欺負人,吃準了在這種場合下顧江嶼不會說什麽。
無恥,可笑!
果然,顧江嶼表情不為所動,但也并沒有想争論什麽。
“讓爺爺等你,也太不像話了。”
白辭辭扭頭看了一臉教訓晚輩模樣的顧啓吾,微微歪着頭一臉歉意地對他說道:
“雖然不常見面,但是老公每天都記挂着爺爺呢。只是公司事情實在是太忙了,比不上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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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辭赧然埋頭,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地:“常年承歡膝下。”
顧啓吾臉上的表情一愣,過了兩秒反應過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什麽叫常年承歡膝下?
難不成是諷刺他一事無成全靠啃老?顧啓吾臉上的表情瞬間挂不住了,端着酒杯的手也不禁收緊,嘴唇開開合合:“你……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
白辭辭手指一蜷,一雙笑眼有些驚惶地看着他。
“晚輩說錯什麽話了嗎?”
“難道不是承歡膝下,是坐吃山空?”
“住口!”顧啓吾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轉向顧江嶼道,“這就是你的好媳婦?”
顧江嶼将白辭辭拉到身後,擡起一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看向顧啓吾:“小辭年紀輕,胸無城府,說話不假思索,用詞不當,小叔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白辭辭眼眸一亮。
咦?
他暗搓搓地看向顧江嶼,還說他用詞不當呢,他看分明是不分伯仲。
顧啓吾被兩人氣得快要升天,好在老祖宗出來了,且直奔着顧江嶼而來。他才退到一邊,等着看好戲。
白辭辭暗搓搓地戳了戳顧江嶼的手臂,狗狗祟祟:“老公,你剛才是在誇我嗎?”
還叫他小辭。
稱呼的進步就是關系的進步!
顧江嶼的眼神一閃而過:“贊賞你的語文?”
白辭辭:……
瞧,又擠兌他。
顧家老爺子雖然已經年近七十,但身上的氣勢旁人不敢小觑,一雙渾濁的老眼透着威壓的氣勢,昭示着他依然是這個家族的掌門人。
他的視線嚴厲地從顧江嶼和白辭辭身上掃過,冷哼一聲:“我是請不動你了,結婚的事居然都沒和家裏說,你翅膀是硬了。”
顧江嶼垂眸,沒說話。
白辭辭往他身邊挪了挪。
果然,下一秒,顧家老爺子的話語變得斥責起來:“但你有必要對叔伯兄弟趕盡殺絕嗎!前海的那個項目,讓給延庚去做吧,你們是兄弟,給誰做都是一樣的。”
白辭辭瞬間雙眸一瞪。
前海的項目?就是那個顧江嶼活動了半年好不容易拿到地的那個項目?
就是顧延庚慫恿他偷合同的那個?
現在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讓給顧延庚,真是不把顧江嶼當自家人啊。
顧江嶼垂着眸,沒有說話。
坐在輪椅上,接受着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從天之驕子變成孤兒,還要被處處打壓。
顧延庚也走了過來,身側還跟着一個容貌俊秀身姿修長的男子,身上一股子藝術家的書卷氣,正是溫昭迩。
他笑着朝顧江嶼道:“大哥,小時候你不是最疼我了嗎?這個項目你就讓給弟弟呗,我分你四成利潤,怎麽樣?”
書卷氣男子看了顧江嶼一眼,輕聲開口,聲音很是悅耳:“江嶼,延庚也是想跟你分擔一些。”
白辭辭差點氣笑了,分擔?
有這麽分擔的嗎?
白辭辭在身側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腳步輕挪上前。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頭被一只大手握住。
顧江嶼擡起頭來看向顧延庚,聲線低沉沙啞:“好,下周一你到公司來交接。”
白辭辭一怔,偏頭看見顧江嶼眼尾那顆紅得快要滴血的小痣,渾身力道一松,甚至隐隐開始擔心起顧延庚來。
啊,這就是反派想殺人時就會鮮紅的那顆痣嗎?
看來是他多慮了。
顧江嶼可是商界大白鯊。
如果那麽容易就被人欺負了,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晚宴還沒有正式開始,顧江嶼先回了房間。顧江嶼畢竟是顧家的長孫,父母也是長房,老宅裏還留着房間。白辭辭耳朵一豎,寸步不離地跟在顧江嶼身後進了房間。
禮貌問詢:“老公,我可以進來嗎?”
顧江嶼看着白辭辭站在門外的JIO,冷哼了一聲:“我拿繩子把你捆上了?”
白辭辭嘿嘿一笑,立馬走進了房間,并且把門帶好。
這應該是顧江嶼年少時候的房間,布置得像一個高中生的樣子,牆上還貼着籃球明星的海報,桌子上放着一張全家福,上面是一家三口,笑得其樂融融,架子上擺了許多獎杯,有優秀學生的,有計算機大賽的,還有籃球隊獲獎的獎杯。然而這裏像是疏于打掃的樣子,所有的東西上都蒙上了一層塵。
白辭辭有些觸動。
如果沒有那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顧江嶼還會是那個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地坐在輪椅上,衆叛親離。
“在看什麽?”窗邊的顧江嶼忽然問道。
白辭辭轉頭看向他,滿眼驚嘆:“老公,你好厲害啊!這麽多獎杯。”
“居然還有奧數獎杯诶!老公好聰明!我一個都沒有。”
顧江嶼唇角微扯:“你有隐形文豪獎杯。”
白辭辭:……
他瞪圓了眼睛,喔,又是這擠兌的語氣。
顧江嶼唇角輕勾。
難得今天天氣回暖,顧家小輩多,聚在別墅後面的草坪上打網球。
顧延庚和溫昭迩一組,和對面的人打得有來有往。顧延庚眼睛一閃看向白辭辭:“一起來玩兒,找個人和你組隊,我記得你以前打網球打得很不錯,我都沒有你靈活。”
白辭辭:……
突然想到,原主和顧延庚就是打網球勾搭上的。
白辭辭黏在顧江嶼身旁,聞言瞬間目光一厲,警醒地看向顧延庚:“忘了怎麽打了。”
顧延庚不懷好意地笑笑:“這也能忘?該不會是怕大哥不讓你打吧?”
白辭辭看他一眼,羞澀埋頭:“和老公談戀愛那麽快樂,還打什麽網球,出一身臭汗。“
顧延庚:……
他就不該問!
顧延庚不相信白辭辭說的,以前白辭辭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可比誰都清楚,天天和江嶼這個殘廢悶在家裏,又什麽都不能幹,不厭煩才怪呢。
表面上裝得這麽好,背地裏說不定怎麽哭。
只是白辭辭讓傭人搬來躺椅,挨着顧江嶼說話的模樣,還是讓他心裏有些不舒坦。
“怎麽了?”一旁的溫昭迩問道。
顧延庚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大哥大嫂的感情還真好。”
溫昭迩不由得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顧江嶼和白辭的方向。
兩個人坐在陽光充裕的樓下,帶着情侶款的圍巾。條紋的樣式,色彩比沉悶的深灰色跳躍一些,是以前的顧江嶼從來不會戴的款式。
旁邊的白辭不知道說了什麽,他表情冷淡,嘴角微扯,似乎有些無語的樣子。
然而上半身還是探過去仔細聽少年在說什麽。
深刻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鋒利而流暢,刀削斧鑿一般。輪椅上的十年光陰,并沒有損耗這個男人一絲一毫的英俊,反而随着歲月的雕刻,越發隽永出衆,也越發冷酷到不可接近。
然而他此時傾身看向少年的模樣,卻有幾分不同尋常,就連眉眼間的冷厲也好像融化了幾分。
這樣的顧江嶼。
是自打事故以後,溫昭迩就再也沒有見過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的,握拍的動作有些遲疑,接連丢了兩個球。
白辭辭坐在躺椅上,被太陽曬得眯了眯眼,一邊努力伸長脖子朝着顧江嶼夠過去。
“老公你會打網球嗎?”白辭辭小嘴叭叭地說道。
顧江嶼輕瞥他:“想去玩了?”
白辭辭嘿嘿兩聲:“和他們打球哪有和老公曬太陽舒坦啊?”
顧江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白辭辭看了看場上打網球的顧延庚和溫昭迩,漆黑的瞳仁轉了轉,咳嗽兩聲開了嗓:“這個球發的不錯,很穩,架勢拉的很開,很有力道,角度也刁鑽。”
“你弟弟這球接的馬馬虎虎,不是他技巧不夠……”白辭辭眯了眯眼,輕輕一咂嘴,“主要吧,這腰腹力量不夠,打出去的球它就軟綿綿的。”
白辭辭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夠傳進顧延庚和溫昭迩的耳朵裏。
顧延庚手下動作一滞,又丢了一個球。
白辭辭啧啧兩聲,湊近了和顧江嶼咬耳朵:“唉你看,我就說是腰腹力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