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誤
失誤
陽光開朗大琴酒地擡起胳膊，壓在貝爾摩德肩上：“這就是你說的可愛小跟班嗎，貝子？”
貝爾摩德介紹安室透：“雖然也有着一顆叛逆的心靈，但至少表面看起來很乖巧對吧？”
琴酒：“你是說這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嗎？”
貝爾摩德：“不，這還不是他本來的面目。”
琴酒走上前，用力摟住安室透脖子：“既然是貝子的朋友，那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安室透捂住頭并挪走視線：“……太明顯了。”
——實在太明顯了，已經明顯到無法直視他的地步了。
空間交界面裏，伏特加也從裏面跳了出來。
這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黑衣男子看起來勉強還算個人，但雙腳一落地，地面産生了一次沉悶的震動。
“……”安室透再按下暴龍機的讀取鍵。
『黑大古拉獸（BLACK MEGALO GROWMON）』
『完全體』『改造型』『病毒種』
『有着“黑色破壞龍”之稱的黑色大古拉獸，身上覆蓋最強金屬“時之數碼合金”，與紅色個體相比，心靈完全處于黑暗一面。能用雙臂斬開敵人并從前胸雙炮門中釋放出原子沖擊波。』
“大哥……”伏特加的一張方臉呈現出銀黑的金屬色澤，咧開嘴發出低沉的電子音，略微張開雙臂，雙腳以外八姿态蹒跚向前行走，像一個機械大猩猩剛剛被接通電源，對世界感到新奇地發笑，“嘿嘿嘿嘿嘿……”
安室透呢喃：“你們但凡稍微動腦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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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都不會顯得如此弱智。
琴酒一邊笑一邊拍安室透後背：“哈哈哈哈哈很有意思不是嗎？”
安室透不打擾他們的雅興：“……你們自己去玩。”
琴酒松開安室透，揮手和貝爾摩德告辭：“那麽貝子，我就先走了。”
貝爾斯塔獸寵溺地送給他一個飛吻：“晚上再見。”
琴酒進入保時捷356A的後座，伏特加打開前車門進入駕駛座。
然後伏特加一腳油門下去，保時捷徑直沖出去五米，“哐”的一聲撞在電線杆上，前窗的雨刷突然啓動，“啪嗒啪嗒”地快速刮玻璃。
安室透：“……啧。”
半分鐘後，琴酒和伏特加下車交換了座位，琴酒上了駕駛座，先把保時捷倒車，再把車頭已經變形的車開走。
安室透：“……神經病。”
這大概是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髒話之一。
“好了波本，雨下大了，我們也走了。”貝爾摩德對他揮手。
安室透答應：“我來了。”
他目前還不能反抗貝爾斯塔獸。
瑪格納基德獸和黑大古拉獸明顯也獲得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記憶，一旦他的身份也被頂替，讓一個數碼獸頂替自己，這樣他的秘密就會被洞悉。
他回到停車場，進入自己的汽車。
一直在座位上睡覺的小暗狗獸跳起來：“透你回來了！”
“對。”安室透摘下帽子并撕掉人臉面具，啓動車輛離開。
雨幕之下，副駕駛座上的貝爾摩德欣賞他表情：“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不過還是請你把這個念頭放一放。”
安室透微笑：“我看上去很想殺了你嗎？”
“你的殺氣是無法掩藏的，波本。”貝爾摩德輕聲感慨，“不過我可以原諒你，畢竟我确實給組織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安室透回應：“那我感謝你還擁有這個常識。”
他把車停在路邊，貝爾摩德在原地點下車，小跑進入公寓樓下避雨，然後也送給他一個飛吻：“Farewell，別忘了垂耳兔獸。”
“明白。”安室透再開車離開。
兩分鐘後，他開口呼喚，“小暗。”
小暗狗獸跳到副駕駛坐上：“我在！”
安室透開口：“等你究極進化以後，我們殺了貝爾斯塔獸怎麽樣？”
“诶？”小暗狗獸愣了一下，兩只藍色的眼睛突然閃爍光芒，“可以嗎？”
“要不要？”
“我要我要！”小暗狗獸開心地在座位上轉圈，“我們殺了她！自己當老大！”
安室透眯起左眼，把左手食指壓在自己唇前：“不要告訴她哦。”
小暗狗獸蹦蹦跳跳地搖尾巴：“當然了！我們不告訴她！”
安室透再吩咐：“平時我們在做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她哦。”
小暗狗獸答應：“好的！我們什麽都不告訴她！”
“真乖。”安室透撫摸小暗狗獸的頭，看着一千米開外的兩只黑暗數碼獸正在雨中決鬥，“要過去加入嗎？”
小暗狗獸睜大眼睛：“我準備好了！”
安室透對暴龍機輸入語音指令：“小暗，進化。”
『EVOLUTION』
『MATRIX EVOLUTION』
妖女獸蹲在副駕駛座位上，擡起猙獰的左手魔爪，黑色面罩下的大眼睛發出紅光：“遲早讓我們來統治這個世界，透。”
安室透突然詢問：“在下雨，你淋雨會生病嗎？”
“嗯？”妖女獸咧嘴露出尖牙，“當然不會了，你以為我和你們脆弱的人類一樣嗎？”
“那就去吧。”安室透的左手握住方向盤，把兩張卡片叼在嘴裏，右手取出暴龍機，把機器刷過兩張卡片，從齒縫裏念出激活咒語，“卡片抽換，速度提升，力量提升。”
『嘀』
“哈——”妖女獸打開車窗飛出去，展開背後的蝙蝠翅膀，加入遠處的戰局。
五分鐘後，兩張卡片穿過車窗縫隙，被安室透收入指縫裏。
『幻影獸』『完全體』『幽靈型』『病毒種』
『百萬龍獸』『完全體』『改造型』『病毒種』
汽車依然以常規速度行駛在道路上，妖女獸飛回來落上車頂，倒挂下來拍打布滿水漬的車窗：“透！我要晚點回來！”
安室透揮手：“去吧，注意安全。”
“喔——”妖女獸發出快樂的嘯叫，再展翅飛向遠方。
安室透咽了一口唾液。
扁桃體已經開始發炎了。
也就是說，他很快就要感冒了。
應該身體感應到了天氣驟變，以他的體質來說，感冒症狀都不會很嚴重，就算不吃藥也用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自己恢複。
他從汽車抽屜裏取出耳機塞入右耳，連接手機藍牙後呼叫朗姆：“琴酒和伏特加也被替換成數碼獸了，我說過的，你們不是她的對手，這次行動太心急了。”
貝爾摩德已經被數碼獸頂替的事，就是他告訴朗姆的。
時間就在貝爾摩德還在公司B地下車庫蹲社長時。
朗姆先前只是懷疑，被他這麽一挑，琴酒那邊直接就采取了行動。
雖然看起來是因為心急而出現了重大失誤，但他們的所有反應卻在安室透的預判之中。
……反正不能只有他一個人遭殃。
……既然貝爾摩德不讓他好過，那他也不讓貝爾摩德爽到。
……把整個組織拉下水一起受苦，就算不能把組織搞垮，也能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一點。
朗姆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傳來：“都死了嗎？”
安室透：“沒有死，他們在數碼世界，我看見貝爾摩德打開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把他們兩個扔進去了。我想貝爾摩德接下來會把所有阻礙她的人都送走，你們都要小心她。”
朗姆：“你繼續盯緊她。”
安室透：“明白。”
電話挂斷。
暴龍機發出鳴叫：『嘀』
液晶屏幕上出現了究極進化的能量條：
『EVOLUTION ENERGY』
■□□□□□□□□□12%
安室透返回波洛咖啡廳。
午飯時間已經過了，但榎本梓和天女獸給他留了一份炒飯。
他輕聲道謝，把炒飯放入微波爐加熱，等開始吃飯的時候，天女獸忽然小心翼翼地詢問：“安室先生，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嗯？”安室透擡眼，“沒有啊。”
天女獸很抱歉地解釋：“也許是我多心了，因為我覺得你的聲音好像有點……”
“诶？”安室透沒料到她能敏銳到這種程度，直接笑着否認，“沒有啦，剛才說話有點多，我待會兒喝點熱水就好了，阿梓小姐覺得有問題嗎？”
榎本梓笑道：“沒有呢，聲音還和原來一樣的。”
天女獸輕輕點頭：“那就好好休息吧。”
吃完午飯收拾好碗筷，安室透站在窗前，看着室外的大雨。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呼喚：“天女獸小姐，請過來一下。”
天女獸距離他有六七米遠，但輕松捕捉到了他的微弱聲音，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站好，用同樣輕柔的聲音與他對話：“安室先生，有什麽苦惱嗎？”
安室透開口：“我有一個問題，說出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窗外的雨聲淹沒他們的對話。
兩分鐘後，天女獸撐起雨傘走入雨幕，略微鞠躬和他告辭：“請等我回來。”
陸陸續續有卡牌穿過門縫，飛入安室透的手中。
一個小時後，一群黑色蝙蝠俯沖落地，妖女獸凝聚成型，推門進入波洛咖啡廳，心滿意足地揮手和他打招呼：“透——”
看見這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巨型女人，榎本梓突然尖叫：“啊啊啊——”
“不要害怕，這是小暗。”安室透把一條幹毛巾遞給妖女獸，“把你身體擦一下。”
“你看我到現在都沒有退化。”妖女獸草草擦了一把滴水的灰白色長發，湊上去貼上安室透，把黑色皮衣上的水漬蹭在他的圍裙上，“你看我是不是比那個戴頭盔的家夥更強？”
“可以，你最強。”安室透擡起右手想要推開妖女獸，但又不知道觸碰她哪個部位比較禮貌，只能自己接連往旁邊退了三步，“麻煩你擦幹再跟我說話。”
“這有什麽難的？”妖女獸擡起雙手，身上燃燒起黑色火焰，水漬全部蒸發成水汽，“這樣不就好了？”
榎本梓觀察她的神态和聲音，智商突然上線，非常擔心地小聲告訴安室透：“安室先生，我覺得我好像……”
安室透篤定地告訴她：“不，阿梓小姐，你從來沒有見過她。”
榎本梓馬上恢複天真的眼神：“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