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罅隙
罅隙
作者有話要說：哈利X你
傲羅哈利X前食死徒
[The world does not leak because death is not a crack.
世界不會裂開，因為死亡并不是一個罅隙。——《飛鳥集》]
1.
“懷特小姐，所有證據都指向是你殺的人，故所有對你的指控全部成立，請問你是否還有異議。”
威森加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你的身上，你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多的人注視過卻還能露出這樣——這樣坦蕩的表情。
你在地底下呆了太久了，久到你幾乎要記不得陽光是什麽味道的。
你擡起頭對上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他在哭什麽呢，他在難過什麽呢，你都不覺得難過。
何況是他親手把你抓到這兒來的，他有什麽好難過的呢？
“沒有。”你挪開了視線對上法官的雙眼，你輕聲笑道，“我認罪，我罪無可赦，來一個攝魂怪之吻吧，我——義不容辭？”
你好久沒有過這樣輕松的感覺了，不用再考慮周遭與世俗，從現在開始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你只消做你自己。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然而偉大的救世主卻提出了異議。
“我反對。”他睜大了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質問的看向你，“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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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一邊頭發亂蓬蓬的赫敏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哈利，你在說什麽？”
你選擇保持沉默。
2.
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斯萊特林，你永遠都高傲的仰着脖子露出一副睥睨衆生的模樣。
這個衆生從不包括偉大的救世主，找救世主的麻煩可以說是你們斯萊特林的傳統。
羞辱一下他身邊的兩個小跟班，然後看他那張漂亮臉蛋露出憤怒的表情，這個過程總是讓你感到十分愉悅。
你喜歡聽他怒氣沖沖的喊你名字。
“莉娅懷特。”
不得不說他念你名字時候的聲音格外的好聽。
“哈利波特。”
你十分無辜的看向他。
你的聲音輕輕的，你的腳步也輕輕的，你走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輕地吹着氣。
救世主的臉瞬間紅的像一顆番茄，你十分新奇的打量着他這副模樣然後突發奇想般摟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一口他的臉頰，然後笑吟吟的與他那雙錯愕的碧綠色雙眸對視，你喊了他的名字：“哈利。”
他呆住了。
一邊的格蘭傑和韋斯萊也呆住了。
你發現了新型逗弄救世主的法子，你越來越锲而不舍的追着他進行一些肢體接觸，當他發現躲着你只會讓你變本加厲的時候他爆發了。
“懷特小姐，難不成你是暗戀我嗎？”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很多年以後你也只是覺得你當時腦袋壞了才會給他那樣的回答。
“是明戀。”
你說完之後十分感興趣的等着他的回應。
救世主猛地後退一步，他先是難以置信的後退一步，然後他往前走了兩步抓住你的手臂把你按在霍格沃茨冰冷的石壁上親吻。
你對于這樣的結果感到驚訝，但這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你渴望的結果。
石壁坑坑窪窪的擱的你背疼，救世主毛手毛腳的把你嘴唇都咬破了。
但你摟住他的腰讓你們的身體更是緊密相貼。
3.
沒有人知道這位抓過數不清黑巫師的傲羅為什麽在即将給一位食死徒定罪的時候突然持反對意見。
何況這位食死徒還是他親手抓回來的。
在哈利的堅持下威森加摩的巫師們決定重新讨論該如何處置你，你站在‘舞臺’的中央背靠着囚籠閉上了眼。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你，然後咬着牙開口道：“如果沒意見的話就由我來看守懷特小姐。”
雖然不知救世主為何突然改口，但并沒有人會質疑哈利波特的屬于哪一方陣營。
于是威森加摩草草給你延長了壽命。
“哈利，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離開法庭的赫敏把哈利堵在走廊之上震驚質問着他。
年輕的傲羅拿掉眼鏡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鼻梁骨，他有些無奈的看着赫敏說道：“赫敏，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多。”
赫敏瞬間睜大了眼睛單手按在哈利的肩膀上近乎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還是喜歡她，哪怕她殺了人。”
“她沒有殺人。”哈利垂着頭有些沮喪的說道，“我想，我應該是相信她沒有殺人的，但她有什麽苦衷所以認了下來。”
赫敏有些惱怒的拍了一把哈利的肩膀大聲道：“人是抓回來的，說她殺人的是你，但現在又說她沒有那麽做，哈利波特，你腦子是不是被這該死的名利場給腐蝕掉了？”
“你不是十七歲了，無論做什麽之前都麻煩你自己先搞清楚自己要做什麽。”赫敏把那一疊文件丢到哈利的身上露出幾近崩潰的表情。
她指着哈利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最後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赫敏給了年輕傲羅一個擁抱她嘆氣道：“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後悔你的選擇，以及，有需要的話你的好朋友們永遠在這裏等着幫助你，好嗎？”
“謝謝你，赫敏。”哈利重新戴上一個眼鏡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不希望你死。
在審判你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如果你死去——那他的世界就會崩塌。
4.
你和哈利波特交往這件事情震驚了半個霍格沃茨，另外半個屬于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似乎更熱衷于看熱鬧。
“莉娅懷特你腦子是被巨怪踩過了還是今早起來被潘西撞了？”德拉科震驚的說道。
“關我什麽事？”潘西惱怒的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後她上下打量着你半天吐出一句，“莉娅，我猜你腦子大約是被巨怪踩過了。”
你聳了聳肩對此不可置否。
德拉科怒氣沖沖的走到救世主面前抽出魔杖就對着哈利波特說道：“你是不是用了迷情劑那種下作東西？”
赫敏翻了個白眼立馬抽出魔杖指着德拉科的鼻子說道：“你也知道迷情劑是下作東西啊，知道為什麽還任由懷特給哈利用那種玩意！”
羅恩點頭道：“一定是你們斯萊特林的陰謀！”
而兩位當事人則是在片刻的眼神交流之後決定雙雙跑路，他拉着你一路走到黑湖邊上才停下。
“要是換做以前吵架你肯定也要拿魔杖指着我。”你牽着他的手靠着一棵樹坐下，你歪着頭注視着他鏡片之下的碧綠色雙眸笑着說道。
他看着你笑吟吟的樣子露出了在你看來有些呆滞的表情，但你卻格外的喜歡他這副模樣。
你摘掉他的眼鏡放在一邊，你伸出手從他的額頭輕撫他的鼻梁，最後你的手指停留在了他的雙唇之上。
他感覺到臉上癢癢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你的身上在你身上打出足矣稱之為漂亮的陰影。
那像是十分漂亮的花紋。
他同樣的用手指描摹出你的輪廓，慢慢的，細細的。
然後他閉上眼親吻了你，你們的雙手在草地上緊緊交握。
可喜可賀在你的調教下救世主的吻技大有進步，讓你們氣喘籲籲的分開之時都有些意猶未盡。
在下一吻開始之前他笑着對你說道：“莉娅，我永遠不會再對你舉起魔杖。”
你笑着說你也是。
5.
“我們這算是同居嗎。”
你的房間周圍設下了十分嚴密的魔法陣，而救世主本人堂而皇之的住進了你的家中。
你從不害怕哈利波特，即便你被禁锢在一個小小的房間之中你也沒有絲毫的恐懼，你穿着真絲睡衣邁着輕快的步伐在門口躍躍欲試。
“莉娅，走出來會傷到你的。”他把你按回了房間之中。
你笑着把手覆蓋在那透明的結界之上，你笑道：“我不會出來的，我還是怕痛的。”
“但是你不怕死。”他穿過結界走到你的面前，他沉着臉抓住你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怕痛但卻不怕死，是嗎？”
“聽說攝魂怪之吻作用的很快。”你的手指輕輕撓着他的手心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甚至感覺不到痛苦就可以死去。”
“你覺得死亡會讓你感到快樂嗎？”他悲傷的看着你。
你用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打轉：“哈利，活着只能帶給我痛苦，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做這個選擇，不是嗎？”
“所以人不是你殺的！”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你歪着頭笑道：“人必須是我殺的。”
他感受到他的痛苦，但你只能對他說抱歉。
善良總是讓人備受折磨，他理解你的選擇這才是他真正痛苦的地方。
他把頭埋在你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莉娅，我快要被你逼瘋了。”
你這條睡裙有一個妙處，只要輕輕一拉背後的絲帶整條睡裙就會輕松地自由的落在地上。
你拉開了背後的絲帶主動親吻了錯愕的他：“還有一個月案子才會重審，這一個月我們都忘了外面的紛紛擾擾，就讓我們輕松快樂的度過，好嗎？”
你知道他無法回答你，但你本質是一個十分自私的人，你想要解脫但你也想要在解脫之前完成未完成的夢想。
你想要一種你夢中的婚禮其實真正舉行過的錯覺。
6.
人一生中都會有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想你從沒有後悔過和哈利在一起，即便是在他推開你之前你也是堅定的握着他的手的。
你不想放開，也從沒有過放開的打算。
除非他親手把你推開，就像現在這樣。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矛盾是無法調解的嗎？
你想是的。
黑巫師和白巫師的矛盾是無法調解的嗎？
你想是的。
食死徒家庭出生的孩子與救世主注定無法在一起嗎？
你想是的。
可承諾不會用魔杖指着你的不是他自己嗎？
人類的承諾就永遠這麽一文不值嗎？
你想是的。
“如果你覺得是我告訴烏姆裏奇，那就是吧。”你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你挑了挑眉嘴角只揚起一邊。
你已經很久沒有向他露出這樣挑釁的神情。
從遠處趕來的赫敏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她按下哈利的魔杖指責的看着他說道：“哈利你在做什麽，為什麽要對莉娅這麽做？”
你有點接受幫你說話的居然是這位泥巴——好吧，因為哈利的關系你已經很久沒有喊出那個詞了。
“如果不是她告密我們就不會被烏姆裏奇發現，她剛才也承認了！”哈利憤怒的又朝你舉起魔杖，“莉娅，我就不該信任你。”
“你的信任值幾個加隆？”你翻了個白眼。
赫敏難以置信的看着哈利說道：“你腦子壞掉了嗎哈利波特，出賣我們的是秋張的朋友！”
一般來說當事人被冤枉但事情又反轉的時候當事人多少會感受到些許的快樂，可你沒有。
你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也沒有喜悅的感覺。
救世主的魔杖掉到了地上，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你的手卻被你輕松躲開。
“你為什麽不解釋？”他那雙碧綠色眸子難過的看着你。
赫敏覺得需要給你們兩個一些私人空間于是早早地退到了一邊，你走近了救世主朝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信任不是讨出來，如果需要我低聲下氣的求你才能讓你信任我，我寧可不要。”
你走了，你什麽都沒有留下。
哈利愣愣的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頃刻裂成了兩塊，而你就在那罅隙之中越走越遠。
後續在彩蛋
7.
“莉娅，告訴我那幾個人到底是誰殺的，好嗎？”
年輕的傲羅更加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可以在任意時候清醒的問出自己想要的問題。
他特別擅長在犯人意識模糊的時候一邊接一遍的攻破你的心理防線。
“莉娅，求你了。”
你有好幾次都無法拒絕他用他那雙碧綠色的眸子凝視着你。
你差一點。
差一點就把真相告訴他了。
你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他，你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最後關頭掉鏈子，可每當你掰着手指數你還有幾天可以活的時候你就愈發的推不開他。
你愛他。
即便你很過他，你現在依舊愛他。
“別哭。”他抹掉你的眼淚把你摟進懷裏，他發出近乎無奈的嘆息，“莉娅，就當是為了我而活下去，不行嗎？”
“哈利。”你把手按在他的胸口仰頭看着他，“錯過就是錯過了，人可以回頭，但很多人在回頭的時候是無法找到回去的路的。”
你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你只能遠遠看到留存着的微光還在遙遠的地方閃爍着，即便那光是黑暗的你也不能熄滅他。
那是屬于懷特家族的光，是你必須留存下來的火種。
而救世主碧綠色的雙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想他明白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他為你們沒能一起走過的路而感到遺憾，但他既然在道路的分叉口遇到了你他就沒有理由不把你拉回正确的路。
如果你招不到他通往正确道路的岔路口，那他就推開那重重阻礙替你重新挖出一條路來。
這是他欠你的。
8.
有些誤會對于平常小情侶來說是有機會能夠解釋的甚至化解的。
但是你們沒有機會。
死亡來的太快讓你們根本無暇顧及那些無聊的情情愛愛，你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那些恨意也被漸漸消磨殆盡。
更多的是你希望他能夠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到戰争結束。
救世主？不，你仔細的希望他更注重保全自己，但你愛的男孩擁有格蘭芬多最為注重的勇氣，勇氣讓他絕不退縮。
你很高興他贏了，說實話到戰争最後的時刻幾乎沒有什麽人是真正心甘情願跟着神秘人的，人們屈從的不過是恐懼。
你盡量的在最後時刻把和你的家族保留了下來，可誰都沒想到你那蠢貨弟弟居然殺了人。
而好死不死你的前男友就在不遠處，你大概能夠猜到結果如何，你那正義的前男友現在可是頭號傲羅。
頭號傲羅怎麽會放過一個殺人的黑巫師呢。
你知道必須有人要為了這條性命負責，懷特家族必須要有一個人活下來。
而你——
你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你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家族，你也是去了你摯愛的家人，以及你曾渴望過奔向光明的動力。
你一無所有了，死亡對你來說是解脫。
這世道讓你覺得絕望，你渴望得到解脫。
從你和你最愛的人背道而馳的那一天起你無時不刻都在那麽想。
讓你的蠢貨弟弟活下去吧，只有蠢貨才能在失去一切之後過得開心快樂。
你當着傲羅的面把魔杖丢到一邊：“是我殺的人。”
時隔多年他依舊不信任你，但你知道他沒有別的選擇。
9.
審判的前一天你吐的厲害，你身後的傲羅露出滿臉無辜的表情。
“哈利，讓我和莉娅談談吧。”赫敏翻了個白眼把哈利推出了屋子。
赫敏不顧你的抗拒抓住了你的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你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一個總是喊你泥巴種的好人？”你挑了挑眉毛。
她呼吸一窒，然後她有些無奈的笑道：“自從和哈利在一起之後你就沒那麽喊過我了，即便分手之後你也總是喊我——格蘭傑小姐。”
赫敏小姐向來擅長說服人，你大概知道你曾經的院長為什麽這麽讨厭她了，她喋喋不休的說着道理讓你根本沒有機會插嘴。
偏生他說完之後你也想不到反駁她的話，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我和哈利都明白你為什麽會這麽做，家人是很重要的。”她握着你的手十分堅定的說道，“但我們不能因為他是你的家人就包庇他，犯罪者必須受到制裁，而不是讓一個無辜之人來頂罪，嗨莉娅，別說什麽你不無辜，即便沒做過什麽大善事但你也從不做惡事。”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有些無奈的說道。
她笑着調侃道：“畢竟我是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
時過境遷你們已經能夠笑着談論起兒時的笑話了，她眉眼間溫和的看着你：“莉娅，我知道你已經不怪哈利了，很早之前就不怪了，而他幾乎每一天都在思念着你，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重新在一起呢？”
萬事通小姐在你開口之前又把你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我知道你為什麽會有想死的想法，很多人在戰後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了。”
“我難道不是一無所有嗎。”你問道。
她摸着你的肚子認真的看着你：“你知道哈利對你的想法，你也知道你能夠做出的所有選擇，對嗎？”
現在說胎動還太早了，但在你感受到你肚子裏生命的那一刻你想你知道你應該做什麽選擇。
在你看向門口焦急踱步的哈利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向你。
你想起他似乎也和你有着一樣的遭遇，他失去的親人和朋友也不在少數，可是他堅強的走到了今天還把光明雙手捧到你的面前。
他已經伸出了手試圖把你帶到他的身邊，你不該再逃避了。
在你走到他身邊之前他先一步握住了你的手。
10.
每個人都會在生命之中做出許多選擇，稍有不慎你們就會掉入深不見底的罅隙之中。
你運氣比較好，在墜落的那一刻有人拉住了你。
你們曾經都有數次做錯過選擇，但很幸運你們有機會能夠扭轉錯誤。
他得到了你對于他年少行為的諒解，而你也給了他機會彌補。
你得到了逃避之後重新面對的勇氣，他握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到教堂的最深處。
你願意把姓氏改為波特，因為這是你無數次在深淵底部所做過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