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青梅5
小青梅5
蕭明月這人死犟死犟的,就算和好,她依舊不允許我晚休熄燈後看小說。
我問為什麽,她只說翻書聲會打擾她睡覺,好吧,不看就不看呗。
我後來試圖将她拉入看小說的幫派裏。
只是被我強塞了一本“狗血挖腎文學”時,她露出了和地鐵老人如出一轍的表情。
她覺得這種東西不僅髒了眼睛還荼毒了腦子,于是把小說一丢,怒刷了好幾張試卷。
不看就不看呗,不就是少了點共同話題嘛。
日子一天天混過去,放寒假前突然天降噩耗——下學期生地會考。
還有就是,寒假裏蕭明月要開始給我補課了,九個科目,其中生物和地理是重中之重。
補課時長直到中考結束,對此,我毫無話語權。
我知道,我混了那麽久,這福氣是我應得的( ̄~ ̄)。
寒假第一天,天不亮就被蕭明月從床上拉起來,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我好言好語讓她心疼心疼我,可她的心已經變得比石頭還硬了。
“abandon,a-b-a-n……”咕嚕咕嚕,我的腦袋不受控制朝一邊倒去。
“雲-皎-皎!”蕭明月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聲音铿锵有力:“abandon,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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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堅持幾秒,我的腦袋又歪了過去。
最後沒辦法,蕭明月拿出了殺手锏——清涼油。
往兩邊太陽穴上面一抹,蕪湖,真踏馬清涼啊,我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接下來的寒假,我整天都靠着清涼油度日,感覺人都腌入味兒了。
到初二下學期再開學的時候,我房間書桌上已經擺了七八個小空瓶了。
可惜,我的好日子還沒有到頭。
開學後的我,早自習得勤勤懇懇背書記單詞,晚自習安安分分刷題寫作業。
糟心的是,晚休後還要跟蕭明月窩在鋪了一層小說在地的洗手間裏補課。
微弱的暖黃色燈光照着小小的一室,她壓着聲音的低語在我耳邊缱绻旖旎。
而我在無數個微妙的瞬間,只盯着她柔和的臉龐,鬓邊垂下的一縷發絲一搖一晃。
蕭明月還怪好看的。
有一次我盯着她,沒忍住把那縷發絲別至她耳後。
明明是很溫馨和諧的時刻,偏偏她愣了一瞬便擡手給了我後腦勺一掌。
“嗷——”
“別動手動腳!認真聽。”她語氣有些兇巴巴的。
“喔,好吧。”
祝你考試不及格!哼(`Δ)!
後來的期中考試,蕭明月數學确實破天荒的沒有及格。
我得了個54分,她只有48分,比我還低。
我打54分是因為我只能打這麽多,她打48分是因為前一天給我補課補到很晚。
以至于第二天困得不行,把選擇題和填空題做完後她就趴下了,監考老師以為她做完了就沒管。
成績出來後,各科老師輪番找她去辦公室喝茶做思想工作,生怕這棵好苗苗一不小心就折了。
我笑她,她也不生氣,只說我沒良心。
因為這次成績,班裏某不友好分子趁我去解決人生大事的時候,在蕭明月面前唧唧歪歪離間我倆。
不過就是很巧,我忘記帶紙只好扭頭回教室,剛好把那番對話收入耳底。
“蕭明月,你數學這次分數這麽低,我勸你還是少跟雲皎皎混在一起,再混下去指不定下次分數更低。”
我沒指望蕭明月會和對方對峙起來,以為她頂多不會理會那人,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了她冷硬的聲音。
“說完了嗎?”
那個不友好分子估計是看到蕭明月表情不太好,語氣也比較冷,有點懵,“啊?說……說完了。”
“哦,關你屁事。”語氣比之前更冷更淡,我不由地會心一笑。
那人沒料到會被一噎,冷哼一聲道:“不識好人心!”
頭一扭便對上了雙手抱胸、一臉面無表情的我,臉色驟變。
我目光冷然地瞧她,走近幾步倚在蕭明月的課桌邊,道:“來,繼續說,當着我面兒說。”
沒想到這人慫不拉幾的,低着頭讪讪地挪開了。
切,我倆還在娘胎裏的時候就認識了,你算那根蔥啊-_-||。
我轉頭對上蕭明月,朝她眨了眨眼,我倆默契一笑。
嗐,這出整得我人生大事都不想解決了。
日落日出,反反複複。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和蕭明月不間斷的勞心勞力,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生地會考不僅順利通過,還取得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嘿嘿,此處應該有鮮花和掌聲獻給這位中國最佳好友。
出成績那天晚休熄燈後,我又鑽進了蕭明月的被窩裏,搓搓手貼向她。
“別擠我,擠得我胸好痛。”
她這麽一句話就如同一盆涼水,‘啪’的澆滅了我似火的熱情。
我忙不疊挪開,她自己倒是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靠過來,枕在我肩上,噌得我癢癢的。
“考得不錯哦。”她說。
“肯定是你的功勞最大嘛。”雖然語氣谄媚,但絕對真誠。
她笑得可歡了,身體一顫一顫的,弄得我心也癢癢的,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以後可別總說自己是小廢物了。”
我沒有說話,聽着她接下來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或不甚在意的方面,不能依靠一個方面就否定一個人的所有,你這麽好,才不會是小廢物。”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很是低落,以至于我總覺得她後面應該是還有什麽話沒說出來。
但這個想法只是在我犯迷糊的腦子裏一閃而過,我腦子裏更多的是:這雞湯還怪香的嘞。
按照約定,她還要繼續給我補課的,但是她說只要我上課認真聽,早晚自習都利用起來,就不用補了。
嘻嘻。
黑暗裏,兩顆明亮的星漸漸黯淡無光。
本想着暑假用實際行動來好好犒勞和感謝蕭明月,沒想到她已經被接到她外婆家去了。
企鵝上找她也只是偶爾回消息,不知道她在弄啥子東西,煩死鳥。
直到初三開學回到學校,我才再見了兩個月不見的她,身量修長,可能是長高了一些才顯得更纖瘦。
可是讓我奇怪和疑惑的是,她比從前話更少了,就像個悶葫蘆似的。
很多時候跟她講話,她都是處于一個游離對話之外的狀态,上課的時候也時不時地發呆。
我好幾次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先是看向我的眼神一黯,然後欲言又止撇開眼,最後卻什麽也沒說。
我宣布,世界上最難撬開的東西除了蕭明月房門的鎖,還有蕭明月跟塗了502膠水一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