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若說以前星柚只是因為陸生長得好看才生出些許好感的話,如今更是多了幾分依賴。
“我吃不下,我先去花廳。”
星柚說完就去了花廳,她住在縣衙這幾日已經把縣衙摸熟了,基本不需要帶路。
花廳裏,司徒颍和司徒媛相對而坐,匡僖坐在一旁左看看又看看,神情十分為難。
陸生就坐在司徒颍的旁邊,十分淡定的在喝茶,一點也不受司徒颍和司徒媛兩人之間氛圍的影響。
星柚一進去就下意識的走到陸生身邊接着才開始打招呼:“小陸師傅,九爺,郡主,匡大人早!”
匡僖點頭回應,關切的問了一句:“星柚姑娘可還好?”
星柚點點頭:“勞大人挂心,我很好。”
司徒颍看到星柚臉上還未消腫的指痕,眉頭皺了起來:“怎麽沒擦藥?臉看着比昨天更腫了。”
星柚頭天晚上确實沒有塗藥,因為害怕又驚恐,直接忘了塗藥這回事,所以現在臉看着确實很恐怖,半邊臉都是青紫的,被司徒颍這麽一說,星柚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疼痛,頓時‘嘶’了一聲。
陸生站起來,有些懊惱:“方才應當待個大夫來給你瞧瞧,女孩子傷了臉可不能馬虎。”
星柚擡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才感覺到被打的那邊腫大了很多,一碰就疼。
司徒媛白了司徒颍一眼,然後走了過來,擡起星柚的下巴看了看,接着就吩咐自己帶來的侍女去房裏找出生肌膏。
“你這傷看着可怕,但是并未傷到內裏,我拿生肌膏給你用,那拐子大概是怕傷了你的臉臉,特意使了巧勁。”
星柚感激的看着司徒媛:“多謝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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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媛擺擺手,還不忘嘲諷一句司徒颍:“我可不想有些人,就知道嘴上說說!”
星柚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木木告訴她的話,頓時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司徒媛和司徒颍,但是這事她也沒理由說出來,畢竟八年前她可不認識這兩人,甚至連王妃都還沒認識呢。
要是說出來也解釋不清楚她怎麽知道的,更何況她幾個月前還是個‘傻子’。
司徒颍無視了司徒颍的嘲諷,只是問星柚:“我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看看,不然要是回京了,我六嫂知道了定要罰我沒照看好你。”
說完就吩咐畢辛去請大夫。
司徒媛冷哼一聲,這個時候她的侍女也把生肌膏拿了過來,雙手遞給星柚之後才退到司徒媛身後。
星柚接過藥膏,也沒客氣,再次向司徒媛道謝:“多謝郡主!”
司徒媛看星柚拿着膏藥不動,就把星柚手裏的膏藥拿過來打開之後,用食指沾了點往星柚臉上塗抹,解除到星柚受傷的臉是還特意放輕了力度。
饒是如此,星柚還是疼出了聲。
司徒媛停了一下又繼續塗抹邊塗邊說:“忍着些,着藥效果好,現在塗上吃午飯的時候必定會消腫,藥你拿着吃了午飯再塗一遍,晚上洗了臉睡前塗一下,三兩日功夫一定能好。”
星柚乖乖的點頭,司徒媛給塗完藥之後就把藥膏重新塞到星柚的手裏,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個時候畢辛也帶着請來的大夫進來了,大夫行了禮過後就問:“不知是哪位不舒服?”
司徒颍指着星柚說:“勞煩大夫替這位姑娘看看臉。”
大夫看到忙放下藥箱,讓星柚坐下,拿出脈枕,讓星柚把手放上來,把過脈之後,又去看星柚的臉,嗅到星柚臉上塗的膏藥發出的味道之後邊說:
“這位姑娘的臉只是看着眼中,實際上并未傷到內裏,這藥膏也很不錯,老朽無需開藥了,姑娘繼續用臉上這藥膏塗抹三兩日便能好。”
司徒颍聽了大夫的話這才放心,又讓畢辛把大夫好生送走。
大夫走後,星柚才想起正事,問司徒颍:“九爺,我們原定今天離開溧縣,什麽時候出發?”
司徒颍揮揮手:“你昨日遇到那樣的事,臉還傷了,今日就不走了,晚兩天再走,也正好等匡大人派往江南的人回來,這案子判了才好離開。”
陸生也說:“星柚姑娘,九王爺說的不無道理,若是姑娘沒親眼看到那拐子的下場,怕是日後想起來都要害怕,更何況姑娘才受了驚吓就要趕路,怕容易生病。”
匡僖說道:“星柚姑娘,王爺說的有理,我派往江南的人快馬加鞭,只要找到那鄉紳的家人過來指正,不過三五日的功夫就能回來,到時候便能用證據重判拐子,也好以儆效尤。”
星柚聽到這裏便點頭同意了:“都聽王爺的。”
說完又看向陸生神情十分認真的說:“昨天的事多謝小陸師傅。”
陸生搖搖頭說道:“別說是姑娘了,就是遇到不認識的人也當出手相助。”
星柚想過要笑一下,但是扯到臉蛋又疼的笑不出來。
中午吃過飯之後,陸生就離開了縣衙,走之前還叮囑星柚別忘了上藥,順便告訴星柚自己住在哪裏才離開。
陸生走後,司徒颍便讓星柚回去休息,不用操心別的事。
星柚回了房間之後,照了鏡子才看到臉上已經消腫消了一大半了,司徒媛給的藥膏果然有奇效。
洗了臉之後,星柚又給自己上了一遍藥,躺到床上也睡不着,索性起來把系統給的日常任務做了,雖然木木告訴她,這幾天的日常任務可以暫停,不會有影響。
但是星柚覺得閑下來自己更容易胡思亂想,索性就繼續幹活,讓自己忙起來才不至于心生驚懼。
匡僖派出去的人效率果然夠高,第五天的時候,派出去的那兩個衙役就帶着一個中年男子風塵仆仆的趕回了縣衙。
人一回來,匡僖就安排了升堂。
那中年男人就是差點被拐鄉紳千金家的管家,兩個衙役找人飛了兩日功夫,這才回來的慢了些。
那鄉紳聽了衙役的來歷也十分配合,原本就因為被拐子逃了十分氣惱,這會兒聽到拐子被抓,立馬二話不說就把管家排了出來,甚至還找出了其它被拐了姑娘孩子的家庭一起寫聯名書送了過來。
匡僖一看聯名書上被拐的十二十個姑娘孩子,立馬嚴肅起來,涉及這麽多人,已經不是小案子了,這還只是一部分而已,數目就已經十分驚人了。
星柚知道匡僖開庭,立馬就把自己收拾好上了公堂,她的臉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有些青,也不疼了。
陸生和司徒媛作為救了星柚的證人自然也要出席公堂。
匡僖神色凝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吩咐:“把犯人帶上來!”
很快任乍就被從天牢帶了上來,神情枯槁,眼神呆滞,一看就知道在大牢裏不好過。
匡僖指着任乍問鄉紳家的管家:“你上前辨認辨認,先前欲拐走你家小姐的可是此人?不可虛言!”
鄉紳管家點頭,走到任乍面前,伸手把任乍散亂的頭發撩開,看清楚任乍的面容之後,鄉紳管家立馬怒氣上頭,雙手握拳就要揍任乍。
旁邊的衙役忙把鄉紳管家拉開。
匡僖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公堂之上休要無禮!本官再問一遍,可是此人?”
鄉紳管家被衙役拉着,依舊滿臉憤恨的指着任乍說:“大人!就是他!我家小姐才十三歲!不過是跟着家裏的公子少爺們出門玩耍,就被此人盯上了!”
“若不是我家小姐機敏,大聲呼救,怕是此刻......”
“大人!求您一點要嚴懲這拐子!更何況這拐子還不知道以此法拐了多少人!”
“大人您手上那份聯名書是我家老爺命人打聽來的丢了孩子的家庭,那些丢了的孩子姓名八字都在上面,求大人仔細審問,看看是不是這拐子幹的!”
匡僖點頭:“你放心,本官差人去尋你們就是為了證據确鑿。”
說完匡僖聲音立馬淩厲起來,看向任乍:“犯人任乍!還不速速招來!”
任乍臉色灰敗,他沒想到,這麽遠的距離也能把人找來,他這此死定了!
看任乍不說話,匡僖拿起手上的聯名書,親自走到任乍面前蹲下一個一個的念:
“元和八年,江南吳新鎮農戶毛家小女毛燕,年十二,于家門口玩耍失蹤,可是你幹的?”
“同元和八年,江南蘇州,張員外千金,年十四,中秋節帶着侍女上街玩耍,與侍女走散,過後失蹤,第二天才打聽到當街被人拉走,可是你幹的!”
“淮揚泸縣範家兒媳,出門探親路上不見回來,後經打聽,疑似被人拉扯帶走,可是你!”
“江州......”
一個個失蹤名單從匡僖嘴裏念出,沒念一句,匡僖的語氣就冷上一份,最後匡僖念不下去了,将聯名書往任乍身上一丢,不管這些事是不是任乍幹的,一想到這些人失蹤都是拐子所謂,害的人家骨肉分離,匡僖就憤怒異常。
任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大概是意識到無論如何自己都逃不掉了,指着落到地上的聯名書說:
“那十二歲的姑娘我還記得,當初我就是路過那裏,瞧着小姑娘姿色不錯,将來長大了也是個小美人。”
“她還不願意跟我走,想回家,我直接告訴路人她是我侄女,我是受了她父母的囑托來帶她去探親的,把人帶走的時候可順利了!後來我就把人帶到揚州,賣上了花船,如今也有四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