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鴛
情鴛
——冥界。
冥界的天仍然湛紅。風中有一種能喚起人內心不楚的味道。天大地大。到處是荒原景象。茫然感由然而生。
是一川平原地貌。一顆不知道是什麽名字的大樹。下邊是兩個倩麗的身影。那樣靜幽。好像與這幽幽冥界融為一并。直到女人的頭望向他。
她沒有說話。眼目裏有這裏夕陽般景色的光漫。
她心裏竟有千萬感動。眼裏地他，陪他出生入死。從上到下。從時間之前，到時間之後。他是那樣堅決。那樣溫柔。甚至。她好像感受到徐風遞來的，他喉嚨處的溫度。以及裏面，那一汪孔洞裏。何處世界裏的風，出出落落。
這一切是美極了的。無需詩歌來點綴。兩個身影與周邊景物就是美麗的詩歌。他們曾經的故事，讓多少星星與春雨在夜晚裏靜靜的拭淚又哀嚎？紅與黑并攏的天際。是一副水漫的畫。流動的，是經年的情意。與孑然一身時的苦痛輾轉。好在。現在彼此就在自己的身邊罷…
千言萬語在腦海。可說一句，都是在浪費這寸刻寸金的美好時辰。千想萬感。每一個都是永恒，直到他也望向她。
——一處河畔邊。
記憶随之映起…
“怎麽要領本尊來此地？”
“莫非，你又要故技重施。”
“向本尊也來一次告白？”
“大人可真會說笑。”
往事一幕幕重映。
事情仍然在不斷重演。
從塵世的河畔，到冥界的河畔；這裏的彼岸花已全部盛開。仿佛都在觀摩這蘊滿遺憾氣息的壁侶。殷紅的花海，猩紅的天幕。
“對不起，大人。小唯還是放不下塵緣。”
蕭聲仍在腦海中盤旋…
浮生已不吹簫。他随手攜帶的那把蕭。已與昨日回憶一同留在了那儲滿渴望與曾經的寒冰地獄中。
面前的河水是黑色的。河水漫漫。也看的見上面的波光粼粼。小唯低頭解下她的那串琉璃珠。看着吞沒過不知多少緘默的河面。将琉璃珠扔進了河裏。
浮生望向她。
“去吧。我的曾經。想要做人的我。持着執念活着的我。去吧。去到那個，你願意和栖的地方。”——小唯。
彼此相伴兩無言。彼此皆知已無退路可隐。
不過，他們就是那種，和愛侶一起死，自甘心瞑目的鴛鳥。
河畔驟然生起點陣光輝。是淡黃的。如彼岸花稀少的花蕊。飛升…随後盤旋…彙聚到一處。
“大人。也許這就是執念之靈。”——小唯。
小唯走上前去。執念之靈感應到了小唯。往後退卻一點。卻又瞬間飛出，擊往浮生。
浮生竟被沖撞至嘔血。
“大人！怎麽會這樣？”——小唯。
看着浮生的樣子。小唯驚恐。
“莫非…大人已失去了漫身修為？”——小唯。
小唯的眼淚就要留下來。
浮生卻咬字艱難地說：
“遇見你之前。我是一塊石頭。天界的人這麽看我。寒冰地獄之下的妖怪這麽看我。遇見你之後。在你的眼裏。我有了鮮活的模樣。小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疆域。是我的歸屬感由來。”
浮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
小唯回過頭。看着天空中的執念之靈飛襲過來。她張開雙臂。閉上雙眼。
黑暗中。小唯感受到了紅光乍洩。隐隐約約，藍色的光茫圍繞着她。随後。巨大的黃襲來。藍色在她面前停頓。最後小唯感受到了光芒中的那種堅決。看着它就那樣的沖向那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