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夢到千年前的千年前，雨聲淅淅
回夢到千年前的千年前，雨聲淅淅
從天道上墜落的過程漫長。到達冥界。小唯從死寂的夢寐中醒來。這裏灰蒙蒙的。空氣中蘊滿灰塵般的顆粒。小唯不知道這是什麽。
仙身未被剝去。可是到了這冥界。就連仙身也會承受一股缥缈般的痛苦。小唯覺得有些上不來氣。
現在自己應該算是堕仙了吧。小唯這樣想。至少迎面向她走來的幾個獸面鬼剎是這樣說的。它們來者不善的，小唯已感覺到。
不等它們逼近。小唯從癱坐中站起。試圖用法術抗衡。
小唯雖然已是仙身。而且其實小唯在修煉初期也自學過很多攻擊型招式。可畢竟現在體內靈力不多。難以與它們周璇。
幾道釋放出來的白藍色光波随後卻像煙一樣散開。
那些鬼剎用斧具劈向小唯。在危難之際。小唯腕上的印記閃爍光芒。一陣光波散發，逼退那些鬼剎。
小唯覺得心裏沉重。想着大人就連在潛意識裏也知道要保護她自己。可是自己已經不能再舍得讓大人為自己付出。今時在冥界。她亦不想再讓大人不得平靜。
小唯于是伸手捂住印記。印記終于戛止了光芒。
那些氣急敗壞的鬼剎想要卷土重來之時。幾道黑色的光線飛來。把它們打遠。它們似是感覺到了什麽。于是拼力跑遠。
目睹了這一切的小唯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黑麗的身影站在她後面，身上散發着黑色曲光。
“這冥界的風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粗俗不堪。”
這是那位說的第一句話。然後将眼神望向小唯。
小唯端詳着這一位。看着也是雌雄莫辨的美麗。不過這位倒像是男子。說話的聲音也似。
“敢問這位尊者是何位。救命之恩。不敢于齒。”
那位：“九黎魔道·夙玖唏。”
小唯不懂什麽是九黎魔道。亦不懂他的姓氏。
沒等小唯再接下話。夙玖唏已說：
“你好像一個人孤立無援。又是殘損之身。真的很需要人幫助…”
“不如…随我回魔界…保證有我在，沒誰能夠再欺負你。”
說完。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小唯。他手上有剛才釋放完法術後遺留下來的黑色煙波。此時他的那手，在嘴前飾着。像一把缥缈的毛絨，晃動。
此時小唯：“多謝恩公美意。只是小唯患罪得發落。于今至此。亦不想奔走明望前程。”
夙玖唏的嘴角一瞥。神情像似小孩子癡怒般。有些可愛。更加似哄勸般的聲音道：
“看你，像似個神仙麗仕。雖不知你有什麽樣式的經過。不過，我夙玖唏一向是護溫惜美的。真要讓我看你在這邊等死。我剛才就不必救你。”
不給小唯在推辭的空餘時間。他很快接着說道：
“我給你時間考慮。因為我要在冥界走一圈。這段時間，你先與我同行吧。你也是剛到這裏的，不是嗎？”
小唯沒有再推辭。行禮謝過夙玖唏。
“這裏只是冥界邊圍。他們都在中心處。”說完，夙玖唏伸手舞動。随後腳下生成黑色煙波，他又望向小唯。伸手做法，隔空将她拉至身旁。随後兩人開始緩緩上升，低空飛行。
不知飛了多遠。因為小唯看着周圍的景物慢慢變得混亂，然後變黑。直至全黑。好像她與夙玖唏在陽光照不到的深湖裏穿行。
等停下的時候。身邊的事物逐漸清晰下來。屋宇，街道。只不過這裏有獨屬于冥界特有的感覺。
夙玖唏帶小唯進入其中一間屋子。這裏像是當鋪。一個長相奇怪的類人鬼魅前來招呼夙玖唏。夙玖唏打法小唯去一旁的椅子處歇息。說他随後就回來。
其實也沒離着多遠。他與那個鬼的談話。小唯多少都能朦胧的聽到一些。小唯心裏有了一個總結：是關于魔界的事。
小唯想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的處境。覺着現在的這些與自己無關。所以手扶着頭，倚在桌子上淺睡過去。
小唯最近總是愛誰。生命的變動如此。身體的變動如此。她想：睡眠總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也不常做夢，也沒夢到浮生…
“嗳，醒醒。怎麽這麽愛睡？”
小唯被夙玖唏叫醒後，聽他說後才知道自己已睡了很久。他也等了很久。”
“若不是這家要關門。我就不叫醒你了。”
小唯聽着夙玖唏的聲音。明明是孩子般天真的語氣。卻有着聽似如長輩般關懷的感覺。
小唯這時仍有睡意感缥缈。
其實剛才的睡眠中。小唯做了一個缥缈感覺的夢。那其中，是最初在妖怪世界的痛苦。每一夜隐忍的不甘。每一次身上痛苦傳來的緘默哀嚎…都默默重映着。
與夙玖唏走在街路上。小唯發覺天上下着似是雨的事物。“冥界也有雨水？”小唯想着。伸出手掌。那雨水滴落在掌內。小唯戲看。不是雨。而是黑色的事物，有些像灰塵。
與此同時。夙玖唏的聲音也傳來：“又是這些，我的新衣服…欸，回去又要再換新的了。”小唯望向他。他感覺到了小唯的目光傳來…
“這是冥界的景象。這些…”
他也像小唯一樣的去接那雨。
“這些是一些不甘之人的雜念呢…”
小唯低頭，若有所思。
“真的很苦呢。”小唯聽到夙玖唏的聲音傳來。
小唯已經苦澀到極致。直到夙玖唏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縱然是這裏，也總有美好的時辰。”
小唯聽後似是想要抓住一柱光般望向夙玖唏。
“這樣的天氣。等至平靜後。在河畔邊。會有美致的景色呢。”
他沒在看着小唯的。但他懂小唯的心思。
這一次。他拂袖掠過自己與小唯。随後他倆飛至上空。再落下…已經到了一處河畔邊。
“嗯…”
小唯眼裏：皆是彼岸花；眼前的世界，灰色的韻律在邊緣。淡淡的紅色在其中散漫着。甚至有一些是塵世裏夕光裏的那黃…即便沒有太陽。小唯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些。
小唯其實也沒見過彼岸花的。雖然她也聽過它們的傳說。而這裏的彼岸花。大多都沒盛開。她看完天空的目光落下，只看見零星幾多，是綻放的。她只是想。在這裏，應該會是它們吧。
空氣中竟閃着與剛才的雨截然不同的朦光點點。像星星，閃了又滅。又有別的閃了。
夙玖唏與她告知：這些與剛才不甘的雜念不同。這些是甘願，無悔的甘願。
…所以它們與墜下的雨不同。它們是往上空升的？這些雨能否回到塵世，溯至穹頂。
她想到了大人。看着腕上的印記，與此時美麗的天空。他的愛無悔。他是否亦能回到當初的境位？
腕上的印記仍然熾燙。如同另一份體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