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後當官
第53章 皇後當官
◎哎嘿~◎
朱慎堯緊跟着元岫一同回了坤寧宮, 有聽見了裏頭聲音不大對。元岫下了轎攆便被朱慎堯一只有力的手扶住。
“小心。”
“裏頭什麽聲音。”元岫瞧見朱慎堯含笑,就知道定是他的手筆。
“皇後今日大壽,壽禮又豈會拘泥于金玉方面的俗物。”朱慎堯拉着元岫緩步往裏走。
元岫輕哼一聲:“皇上若是嫌棄那些俗物, 大可盡數送來坤寧宮。妾身是凡塵中大俗特俗之人,倒也相配。”
“牙尖嘴利。”
行至院中,才發現院中原本養了幾尾錦鯉的小池塘被填平了。夏日将盡, 元岫昨兒才牢騷那池子裏不是青蛙叫就是蛐蛐兒響,今兒便沒了。
不僅填平了,幾個內務府的太監正在填埋進去的土上種着東西。
種的綠植翠綠挺括,葉子細長,不像常見的花卉。且種的甚秘,已種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翠綠, 清風拂過碧波蕩漾,照比花團錦簇別有一番滋味。
“此為何物?”
朱慎堯含笑:“皇後孕中未參與今年的農耕節,難怪不認得。這是麥子。近些日子常聽阿岫念叨糧食之事, 想來愛極了此物。後宮最不缺紅花綠葉, 有這麽一小方麥田倒也雅致。”
元岫确實說得多了。她名下的莊子都在種糧食和草藥,也在民間大量收購田産。
如此土地兼并其實是大事, 難免會有居心不良之嫌。元岫雖然知道朱慎堯不會疑心于他,但夫妻總要坦蕩一二。
便與朱慎堯說了幾次糧草方面的煩難,提點朱慎堯在此方向上多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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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得多了, 朱慎堯反過來覺得宮中煩悶的她對此物有興趣。
緩步走到那剛種的麥子前,內務府的太監們跪了一地。
元岫纖手輕輕拂過哪怕剛移植而來,葉子卻依舊挺立的麥葉,就知道他們廢了好一番功夫。
皇後宮中, 豈能出現敗花?
“有心了, 你們也辛苦了。一會兒忙完了記得去晚秋那裏領賞。”
聽了幾人的謝恩, 元岫又道:“以後仔細伺候着吧。只等夏收之時,本宮與天下黎民共慶豐收之喜。”
朱慎堯拉着元岫回正殿,又道:“其實麥田贈你,亦是送我們将來的孩兒。算算日子,金色麥香之時,也當是他降臨之日。大夏連年欠收,今年卻還算風調雨順。他伴着豐收出生,将來江山于他手中,自然五谷豐登,盛世安泰。”
整個大夏,何嘗不是朱慎堯為他們母子種下的麥田。
元岫心有所感,撫着小腹嘆道:“可惜父皇送了他一份祥瑞。若是個公主,豈不是辜負了皇上太後的一番美意?”
朱慎堯動作微頓。
前朝不知多少人認為,太後如今偏袒元岫,不過是看在她腹中嫡子面上。若是公主,自然即刻為朱慎堯納妃,生嫡子的尊榮都抓不住,就不怪皇家不給這個體面。
元岫其實心知肚明,就算沒這個孩子,太後看見了七王爺朱慎舟的一番兄弟相殘,三年五載內不會再有開枝散葉的心思。
但還是要說與朱慎堯聽。
她不能叫自己的女兒伴着全天下的失望出生。
那是她的女兒。
朱慎堯想通了她的心結,笑的坦蕩:“這話就沒理了。皇子也好,公主也罷,都是你我第一個孩子。女兒又如何?那也是大夏嫡長公主,金枝玉葉。阿岫若生的是公主,朕一樣賜她食邑萬戶。”
這是朱慎堯能做到,且能實現的許諾。
元岫目光微動。食邑萬戶,輕飄飄的四個字。卻是連不得勢的親王都未必有的榮寵。平常公主一般享有百戶,便算得寵了。
翻閱史書,也只有一位公主有過,但那個公主是與父王一同打下江山,用累累戰功堆起上去的榮耀。
但此時,他們的女兒甚至尚未降生。
元岫知道朱慎堯是言出必行之人。但有了這話,哪怕将來因為重重難為不能兌現,她也承了此時他的這份情深。
“那可要立字據,将來若不允,我可不依。”元岫聲音帶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哽咽。
回屋傳了筆墨紙硯,朱慎堯一番筆走神龍交于元岫。元岫細看卻發現并不是剛剛的許諾。
“皇後元岫,飽讀詩書悲憫蒼生,有不世出之才。困于後宮方寸之地實乃委屈。特封正二品……禦史大夫,輔佐朝堂,不得有誤。”
上次元岫曾經問他要封什麽官,不過是玩笑話。現如今 ,卻實實在在的得到了封官。
正二品,遠不及與皇帝夫妻一體的皇後。卻能褪去後宮幹政的枷鎖,堂堂正正的參與朝政之事。
乃至于……上朝!
不同于垂簾聽政,是實實在在的朝官!
“還不接旨,莫不是嫌官太小了?”朱慎堯含笑問。
元岫只覺得四肢都是僵硬的,她想不起為官者當如何叩拜,只捧着墨跡未幹的聖旨,口齒輕顫。
“微臣接旨。”
曾有後宮嫔妃獲封将軍,也不乏女尚書之輩。
但禦史大夫這種非真才實學不能勝任之位,也算獨一份了。
這份聖旨并非逗元岫開心,而是正正經經的昭告天下。
皇後當官,何等的新鮮,不論是朝堂上還是民間,都好生熱鬧了一番。
只是元岫有孕在身,并不适合在朝堂上耗費精神。生産之前一切如舊。但該有的官印和上任文書一樣不少,與外頭朝官無異。
而元岫守着官印,日子還照舊過着。
倒是叫一直觀望的元臻大受震撼。
呆在元岫身側,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對這個世界的看法都會改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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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雲再度入宮時候,元臻便纏着巧雲問東問西的說了好些話。
原以為是要将樣品在巧雲手中的店鋪銷售出去。不過顯然元臻的目光要放的更長遠些。
她要直接盤下一家店來。
京城內寸土寸金,一家好位置的店鋪盤下可不容易。可巧元母一心想要再養出來一個貴妃,元臻入宮時準備了大量金銀細軟,剛好夠元臻生意起步時候使用。
只是她到底沒經驗,開店的一幹事宜和人手都沒有,只能求助巧雲。二人商議之下,巧雲幫忙招募人手,元臻算她入了這家店的股份,後頭利潤給她兩成。
這個許諾相當大方,巧雲也知這是皇後庶妹,幾乎毫無保留的幫着忙碌一二。
後頭在元岫的默許下元臻女扮男裝出宮了幾次,一次回來,蹑手蹑腳的将一張紙送到了元岫這裏。
“長姐,再有幾日便要開張了,您看這個如何?”
元岫挑眉,這麽快就能開業,多半盤下來的店原本就是做類似生意的。目光掃了一眼上頭寫的計劃,便瞧見彈幕上飄過了四個字。
【饑餓營銷】
“只送不賣?你怎麽想到的?”
元臻薄唇輕抿,嬌俏而笑:“自打上回姐姐做彩頭送了花王,滿京城幾乎都是‘彙香露’的傳說。皇後娘娘孕中都念念不忘的好物件,不知多少錯過之人四處打探出自何處。自然在沒有比這個更适合新店打響名氣的東西了。只是姐姐也說了,這東西不是長期大量供應之物。與其叫人搶破了頭惹麻煩。何不學當日的姐姐,當做彩頭送出去?”
元臻的計劃中,主要賣的是香皂。香皂二錢銀子一塊,每十塊可以抽獎一次。每日準備彙香露十瓶,每日開張當場寫下獎券放入箱內,共一百張獎券,對應一千塊香皂,售完便關業。若未售完,次日依舊是一百張獎券,一千塊香皂,以此類推。
有元岫這個當了禦史大夫的皇後背書,其實不怕賣不完。
二錢銀子,碼頭扛大包的苦力算是收入較高的了,這樣的人十天也未必贊的下這二錢銀子,價格着實不低,但比澡豆、皂角粉一類又便宜許多。
“依我看值得一試,只賣香皂雖然單調了些,但你才剛起步,簡單些也不容易出錯。放手一試吧。”
受到鼓勵的元臻眼睛發亮,忙躬身道:“那臻兒定不會辜負姐姐的一番苦意。我就不信,那些男人們能做的事,我也做不好?”
等她快步離開着手準備,元岫不禁對晚秋道:“要是我的孩兒将來也有這樣的沖勁兒就好了。”
晚秋含笑:“娘娘如此天資,小皇子自然不凡。”
元岫不語,想想幼時自己和朱慎堯什麽模樣,便覺得這孩子定然不好招惹。
回過頭來,元岫發愁的還是酒精。在他諸多用處裏,代替昂貴的燈油是一個。
可現如今還是解決不了安全的問題。那些讀書知理的還好,普通百姓是真的不好教,甚至可能越是告訴不要就越要去做。
糧食問題是一時的,未來若是想要酒精普及,就要多下功夫。
特質的酒精燈嘗試了幾種感覺都差些意思。元岫沒事就會看彈幕,想要從中找到靈感。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瞧見了一個可能有用的辦法。
【固體酒精】
【我試過醋精、酒精和碳酸鈣調和一起做的,現在出門烤肉還在用。】
【古代哪裏來的碳酸鈣?】
【前面的,你猜古代有沒有石灰石?】
所謂醋精,應當是與酒精差不多,畢竟酒和醋的釀造過程都很相似。
是以元岫着人蒸餾了一批樣品出來,換着比例去嘗試。但頭幾次做出來的,都只是半凝固的狀态,活像一盞燕窩。
朱慎堯看了元岫的實驗成果,深感有趣,就接手了這件事,找了可用的工匠去嘗試調配。
過了短時間還真搞出來了些名堂。
是一塊漆黑又四四方方的東西,遇火既然,那幽藍的火苗,與純酒精燃燒出來的無異。
“此物只要密封,使用起來實在比酒精方便太多。而且咱們不說是什麽,就是累死了一批人,也想不到是酒所制作。”
是了,“燈油”一說有諸多限制。可制成固體的,就只需要一個倒扣的罩子。用時候點燃,不用時候用碗扣住便是了。
這樣一塊一塊的,方便實用,也方便售賣,論個賣出去,定價也容易。
作者有話說:
明天請假~去拍個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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