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叔侄有私,私生女
第9章 叔侄有私,私生女
◎哎嘿~◎
元岫提醒了朱慎堯,不多日便的了消息,乾清宮将一個小太監庭杖五十趕去了浣衣局服役。
“聽說浣衣局裏,罰過去的跟分派過去的不同,不僅要比旁人三四倍的辛勞,還要定期再受庭杖,好了再打,到死了才罷休。真真生不如死。”新雨想想便打了個哆嗦。
晚秋只道:“不過是換個不那麽血腥的由頭罷了,選秀的好日子,也不好生殺戮之事。”
“若這樣,當真不如趕出去好些,雖然不體面,至少有條命。”
聽着新雨一如既往的天真,元岫只道:“哪那麽容易,乾清宮裏頭出來的,不知道舌頭上沾了多少秘密,在宮裏就知道賣主求榮,出去了還不知要宣揚到哪裏去。”
這便是皇家天恩的殘忍。
皇帝身邊的小寧子為了一己私利将聖上行程透露給了秀女們。皇帝只發落了小寧子,但并未處置秀女們。
秀女們也确實因此老實了一段時間,左右選秀已經進入了尾聲,先帝皇子們選了一批、王孫貴族們選了一批。公侯貴胄也相互瞧了瞧。前後竟成就了二三十幢的美事。
作為皇後的元岫,也總算能稍稍舒了口氣,将不那麽太重要的事情轉交給應淑,自己瞧瞧結果便是,一來二去的,跟應淑一塊的時間比自己兩個陪嫁還要長。
倒也瞧見了她穩妥聰慧,打理的十分稱心。
剛算好了一批賬目,元岫核對完擡眸瞧應淑一臉為難,似乎有話說。
“你何時也有這樣吞吞吐吐的性子?這裏沒外人,有什麽你說便是。”
應淑測了兩步,直接跪在了元岫面前:“實在是奴婢貪心鬥膽,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元岫挑眉,看了一眼這向來沉穩,今日卻緊張的腰背僵直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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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倒也沒輕易給出什麽許諾。
應淑更加緊張,斟酌了一下說辭,方道:“奴婢……奴婢有一孽障,在宮中伺候,是個妥帖穩重的。卻因學不來阿谀奉承那一套,一直未得重用。進來聽聞皇上身邊有了空缺……既是不起眼的小宮人,奴婢鬥膽為兒争取,懇求娘娘向皇上提一嘴,成敗與否,奴婢都感謝娘娘的大恩大德。”
元岫都是松了口氣,她道是什麽,虧着她這麽緊張。
不過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元岫卻也不想去參合朱慎堯宮裏的事情。
本身她就在意彈幕裏關于她半年後趕出宮去的預言,而朱慎堯對她的熱絡着實讓她招架不住。
故此,她面對朱慎堯,依舊是那個賢良溫柔的好皇後,內裏也不是沒想過旁的出路。這頭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引起朱慎堯任何的不滿和猜忌。
介紹人這種事,是萬萬不行的。
“若當真是個好的,又何必去皇帝那邊,伴君如伴虎。”
聽聞此言,應淑一顫,眼圈都紅了:“娘娘教訓的是。”
可見她一副慈母心腸,元岫又道:“不過你既然心疼她,便來本宮這邊伺候吧,先去幹點粗活,若是好的,不愁沒提拔的時候。”
應淑連連磕頭謝恩,元岫方問出心中疑惑:“我記得,你是自幼入宮的,何時與人珠胎暗結的?”
這在宮中本是大忌,是死罪。元岫雖然沒有為難你的心思,卻也好奇怎麽來的,那兒子還成了太監。
應淑生怕誤會,連連道:“奴婢不敢!奴婢自幼伺候主子,又哪裏有哪些龌龊事……哎,不過是深宮寂寞的慰藉,華兒原是個受人欺淩的可憐人,奴婢幫了他一次,他便跪下來叫我娘,連名字都改成了跟奴婢同姓,喚作應華。奴婢這一輩子伺候在宮裏,本不會再有後,有這義子在奴婢膝下孝順,是奴婢的福氣。”
這也就難怪應淑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冒險來元岫這裏求情。
元岫聽了也是唏噓,只叫她自己安排去了。
這原不是什麽大事,人叫來了,那應華給元岫磕了個頭便下去做活了。
不過這應華當真是個有心思的人。叫他在宮裏幹些打水掃地的粗活,平日到有半日見不着他。
但院子裏的事情向來應淑管着,元岫便沒注意。卻不想她抽空在鯉魚池旁喂魚休息,那應華悄悄而來,帶着一臉的神秘兮兮。
新雨有些瞧不上這人,開口先問:“你又去哪兒逛了,院子裏倒是瞧不見你人。”
應華擡眸看了新雨一眼,新雨更是嫌棄的厲害,只往晚秋身後躲了躲。
這應華二十出頭,但看着不比應淑小太多。也未回答新雨的質問,只是道:“奴婢也是想着一些大事,耽擱了宮裏雜務,還請娘娘贖罪。”
元岫用指甲挑着魚食去喂魚,也沒回頭看他:“你倒是說說,瞧見了什麽樣的大事?”
應華特意左右的瞧瞧,才帶了幾分獻寶的說道:“奴婢也是想為娘娘做些事。進來聽聞,皇上廣納鐵匠于西山行秘密之時,具體為何卻不知。可惜奴婢只是小小太監,過去也不過是呈娘娘的情聊上幾句,若不然……”
“若不然,也學那糊塗的小寧子,把皇上的家私都散播出去,再去浣衣局服役?”
應華再蠢也知道了元岫的不悅,忙跪下身去。元岫也不給他解釋,只道:“帶下去打二十板子,向着乾清宮跪兩個時辰。屁股挨了打,就懂得怎麽管自己的耳朵。”
招募鐵匠,原是前朝之事,後宮不得幹政,連太後那邊也是三緘其口。若不管教,早晚要給元岫引來大禍。
沒去理會應華的懇求,元岫擡眸瞧見了不遠處款款而來的皇帝儀仗。
“晚秋,你去告訴應淑,不必求情,近兩日本宮也不想見她,叫她好好做分內之事,好好反省。”
說罷,朱慎堯也到了近前。
“皇後樂得清閑。”
元岫沒理會,她忙了一整日不見他瞧見,不過忙裏偷閑喂個魚,到叫他抓住了。
見她不答,朱慎堯也不覺尴尬,接過魚食抓了一把扔下去,頓時群魚沸騰,濺起來的水花都嘣到了元岫的衣角。
元岫就這麽靜靜看着搗亂的朱慎堯。耳聽後頭宮人低笑,朱慎堯面上不改,攜手元岫道:“朕陪皇後回去更衣。”
“那倒要陪我這一身衣裳了。”
“皇後是天下之母,有什麽不是你的,這倒小氣起來了。”
話音落,便聽見了悠揚的蕭聲,那蕭聲婉轉悠長,微風拂過池塘湖面,那影綽綽的荷花伴着蕭聲搖曳,美不勝收。
“聽慣了絲竹管樂,這幹淨的蕭聲道更顯清雅。”
“過去瞧瞧。”
帝後攜手,不用走兩步,便在假山後頭瞧見了一個身着碧衣,于石子路上旋轉翩翩的少女。那姑娘襟飄帶舞,長袖騰起仿佛小路上自如游蕩的綠蝴蝶。手中一柄玉簫放在唇下,那蕭聲便是如此來了。
輕輕的笑聲傳來,竟有皂角泡泡騰起,被旋轉的衣袖卷住,繞着那姑娘盤旋破裂。是相當有巧思的美。
元岫看個新鮮,對着姑娘倒是升起幾分佩服。至少讓她來,是做不到一邊轉圈一邊吹簫的,她不頭暈嗎?
又覺腰上一熱,竟被朱慎堯拉走了。
感知到她的怒氣,元岫忍俊不禁到:“皇上急什麽?左右明兒秀女們就要陸續離開了。這些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何不看個新鮮?”
“你可知那姑娘是誰?”
元岫挑眉:“是啊,會是誰呢?管理這群秀女的臣妾,倒不如皇上所知全面。”
朱慎堯被氣笑了,又恍然發覺,這是不是在吃醋?
“那是大長公主的外侄孫女。”
元岫好像有了印象:“是那個……叫什麽嫣兒的?”
“王嫣兒,驸馬弟弟的孫女兒。王家子嗣凋零,拿得出手年齡又合适的姑娘就這麽一個。大長公主就樂不得的塞給我。這兩日她不是找我就是找太後,眼看着選秀結束,她是急了。”
元岫沒回應,目光落在彈幕上,吃了一大口瓜。
【長公主應該做夢都想不到那其實是她驸馬的私生女!】
【外侄孫女其實是外室女兒!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可太想看看長公主知道後的表情了。】
【忽然有點心疼王嫣兒,這要是被長公主知道了還不要命了?】
【前面可憐的,你是不是忘了王嫣兒還跟長公主兒子有私,還近宮來勾引狗皇帝,啧,這家人可太亂了。】
【卧槽,我聽見了什麽?】
【長公主兒子?這輩分不是叔侄嗎?比隔壁爬灰還刺激呢我去!】
【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王嫣兒跟長公主兒子應該是親兄妹啊!】
【這是什麽有情人終成兄妹!】
【你們繼續,我先笑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叔侄有私,私生女,親兄妹。就是說那長公主驸馬跟自己親侄媳婦生下的王嫣兒。
這瓜又大又亂,為啥聽起來還讓人心潮澎湃的。
罪過罪過。
元岫不停的用扇子扇着臉,卻不住掩住口唇笑的合不攏。
她可太想知道長公主發現一切的表情了。虧她這麽不留餘力的要給王嫣兒掙個好前程,結果是丈夫的私生女!
這要是成功了,豈不是以後長公主自己親女兒以後見了私生女都要行跪拜大禮?
原本說話好好的,元岫忽然不說話,又突然傻笑起來。朱慎堯看的是一霧水,不得不感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這都叫他如何猜得?
等回了坤寧宮,元岫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外頭日頭毒曬化了臉上的妝,新雨給元岫補上,朱慎堯只在一旁看。
“我記得你從前說過,進貢來的那玉嬌顏妝粉極好,細膩白潤,還能維持一整天。今兒不過半日,怎得化了?”
新雨含笑道:“快別說了,就因為這玉嬌顏來的只有那麽一盒,娘娘也是寶貝的很,只怕要逢年過節才舍得用,這不過是宮裏頭普通的脂粉。”
“就你話多。”元岫拿過粉盒要在給自己用上。
朱慎堯卻手快,打開梳妝臺的匣子,從裏面找到了漢白玉做的妝粉盒子,打開便嗅到了一股很好聞的異香。這香氣很淡不熏人,卻也能時時聞見。
“你若喜歡用便是,用完了,朕自該為你再尋了來。”
“豈不過于奢靡了。”元岫低眉,看着朱慎堯沾了一點妝粉落在她臉上塗抹開來。
她不知的是,旁人看這一盒妝粉,不過是粉白透亮的脂粉,朱慎堯卻清晰明了的瞧見了這裏頭有什麽,怎麽做的,又是怎樣的工序。
打那以後,元岫也就奢侈的一直用着了。
不過幾日後,當最後一批秀女都走幹淨時,乾清宮慣例送來了些好東西,其中足足五盒玉嬌顏。
色澤、香味兒,竟都一模一樣。
元岫心底奇怪,這一年才進貢一盒,哪裏來的這麽多?
觸碰的一瞬間忽然瞧見了彈幕。
【我的天!親自做化妝片送過來這叫什麽?】
【站狗男人三秒,這可太作弊了!】
作者有話說:
跟皇後姐姐一起啃一口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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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2-09 08:53:06~2023-02-14 17:5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沉默是金、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