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帝風寒
第2章 皇帝風寒
◎哎嘿◎
目送着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的出宮去。
元岫莫名的松了口氣。扶了扶皇帝走之前又給她發髻上插着的那顆比鴿子蛋還大的珍珠釵。
他們夫妻也算是相熟了,是不是可以勸他別再送這些有的沒的了。又重又累贅,不帶又怕傷了夫妻情分。
轉頭回宮,還沒坐穩就瞧見新雨匆匆進來,臉上還噙着幸災樂禍的笑:
“娘娘可聽見了新鮮事兒?大長公主今早入宮去見太後,得了好一番沒臉。聽太後那兒的小卓子說,大長公主出去時候,臉黑的跟鍋底似得,帶的姑娘也好一番梨花帶雨,哭的可憐。您說何苦找這不痛快去呢?”
且不說太後因為急着要嫡子,并不急着選妃。就算着急此時。大長公主動作也太快了寫。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要給皇帝身邊塞人。
元岫正因皇帝出去心情好,笑道:“她也不算糊塗,不過是仗着本宮昨日的話罷了。”
有了元岫昨天的那番話,大長公主就敢領着姑娘去跟太後說這是皇後自己相中想要封妃的,等太後給元岫個面子點頭後,大長公主再以太後點頭了去給皇帝上眼藥,用孝道讓皇帝不得不留下。
元岫多通透的一個人,打昨日她出去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
這一早起來天就陰沉沉的,元岫怕下雨做了一番安排,又趁着沒下雨,盡快将采買進來的東西都分別存放好,免得沾了潮氣。
不過一會兒,太後那邊便送來了兩匹牡丹花樣的雲錦給元岫。
這好布料一年也得不到幾匹。元岫給下人們看個新鮮,卻聽新雨感嘆:“太後也是心疼娘娘受了委屈呢。”
元岫不說話,新雨生怕自己說錯了看向晚秋。
晚秋因為非常的笑了笑:“這是誇咱們娘娘懂事。”
Advertisement
大長公主的話太後哪裏會信?但也要誇獎元岫賢德,不在選妃上頭争風吃醋。為了給元岫娘家,三公之首的太師府顏面,等元岫先誕下嫡長皇子再行封妃之事,可不代表太後會準許後宮從此只有元岫一人。
且莫說元岫什麽時候生下嫡子,就算沒生下前,皇帝要寵幸旁人,也阻攔不得。最多是用藥,讓旁人不會早于元岫産子罷了。
元岫心知肚明。
“晚秋,收拾一下,去慈寧宮謝恩。”
再從慈寧宮出來,天陰沉沉的好像要墜下來。
元岫在鳳攆上擡頭看着天上偶爾飛過的鴻雁,想到的是朱慎堯對她的海誓山盟。
只要他堅持一日,元岫也總有法子周旋一日。只是人心異變,何況是帝王天子。
“這天兒,怕是皇上夜裏趕不及回來了。”晚秋低聲道。
“狩獵本就要幾日,那邊行宮裏頭也不怕風吹雨淋。等雨停了你着人送幾件厚衣服過去,也幫我囑咐幾句記得喝姜湯免得着涼。”
話音落,就聽見了坤寧宮方向有人匆匆趕來,進來請安,元岫才看了個仔細。是皇帝出宮的侍衛匆匆趕來。
這才出去多久就回來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 ,啓禀娘娘,皇上說要娘娘送他的那條玄色團龍紋汗巾子使,只是那條汗巾收在乾清宮寝殿裏頭。陛下信不過旁人進去,也就娘娘身為妻子才行了。”
元岫實在不明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既然喜歡,怎的離開時沒帶去?”那是婚前元岫送的,不提都要忘記有這個。
侍衛抿唇,總不能說是皇帝瞧見了元岫表哥,就當着人面吩咐了這件事吧。那皇帝未免太……不能說,怎也不能說。
元岫便不多問,也是皇帝金口玉言,倒也不怕被假傳聖旨。
“既如此,你賠本宮去一趟乾清宮吧。”元岫不是個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一路乘上鳳攆直奔乾清宮。乾清宮裏外的人都是皇帝從王府裏頭帶出來的,哪怕人不在,一切也不用元岫操心。
元岫鮮少過來,哪怕朱慎堯邀她同住,她也不想聽前朝的流言蜚語。
不過一進去,除了帝王應有的花瓶、屏風一類擺設外,連個珊瑚、花草都沒有。空氣裏只有淡淡的龍涎香,簡單的緊。
元岫不覺冷笑,也是了,自打她入宮,皇帝又什麽時候回這裏睡過?就差沒在她的坤寧宮上朝了。
找到了那七八尺長的汗巾子往外走,就聽見了新雨的一聲厲喝。
“哪裏來的野丫頭!還不按住!”
元岫出了寝殿将東西遞給守着的侍衛,正好看見兩個太監壓住了一個宮女。
“放開我!放開我!我,我是新來的迷了路。不知這是哪位娘娘的住處,我不是有心的。”
元岫不覺凝眉,就算是新來的,也不見得能冒失到乾清宮這裏。擅闖掉腦袋事小,只怕還要連累九族。
而且什麽時候不闖,偏偏這時候?
“擡起頭來。”
話音落太監用力一拉那宮女的發髻,宮女猛然擡頭,看見元岫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顧嫣嫣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從沒想到世界上真有美到這個程度的人,還以為只會存在于電視劇裏那十度磨皮的明星臉上。
元岫自幼就有一張傾世的容貌,發髻扯着頭皮,讓眼尾上調帶着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來,再這麽一身打扮,只一眼就讓一身反骨的顧嫣嫣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新雨厲喝:“大膽,竟敢直視皇後娘娘!”
宮女的腦袋立刻被按進了泥裏頭。
“我……我……”
太監都急出汗了,生怕被連累:“哪裏來的下賤蹄子,皇後跟前也敢稱我?”
晚秋到元岫身側:“娘娘,此人實在可疑,不如壓起來好好審問。”
元岫只覺得亂得慌,冷聲詢問:“你是哪裏的宮女?叫什麽?”
“我……回娘娘!奴婢,奴婢是內務府侍弄花草的顧嫣嫣。”
看着這抖若篩糠的丫頭,元岫回眸看了一眼還雙手拿着汗巾的侍衛,點了點頭。
侍衛心領神會,既然事情處在乾清宮,元岫也沒必要參合進來。只等他送汗巾時候知會皇帝便是。
“既然是新來的,也難免年輕糊塗些。你回去吧,這裏是皇帝寝殿,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事情了。”
顧嫣嫣一喜。身上仿佛千斤之力的太監總算松手了,忙不疊的謝恩:“謝娘娘!謝娘娘!娘娘真是古今少有的大賢惠人!奴婢這就走,再也不敢過來了!”
說罷顧嫣嫣起身跑開了。一邊跑還在心底對教她的姑姑不屑一顧。說什麽宮裏規矩嚴動不動就掉腦袋。她連皇帝寝宮都闖了,皇後也驚擾了,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回去了?
不過是欺負她新來的想多撈些好處。
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再好好謀劃。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皇帝竟然不在,下次說什麽都要見到本尊。若是好看……那不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男主嗎?
一想到這個,還沒跑出視線的顧嫣嫣步子瞧着都要撒歡兒了。
氣的新雨直跺腳:“這宮裏頭怎麽會有這麽不知規矩的?選宮女入宮的人呢都怎麽當得差?”
“那就是皇帝的事了。既沒咱們的事了,且回去吧。”
元岫還不知道這小小宮女到底藏了多大的野心。
不過剛回坤寧宮,不過一個時辰,天上雷光乍現,下了一場延綿不絕的雨。
元岫看着門前水簾一般的暴雨,這朱慎堯當真挑了個好日子出去。
後頭的兩日,元岫難得過得舒服些。雖然公務忙碌依舊,卻不用侍奉帝王,連吃飯都自在了好些。
帝王的早膳向來簡潔,生怕多食對龍體有恙,元岫吃的緊巴巴的。
當下“放肆”的添了一盞加牛乳的燕窩和銀牙火腿。吃的略撐了些,吓得新雨忙帶着元岫去禦花園溜溜,生怕積食。
這兩日雨下的大,淅淅瀝瀝延綿到昨日深夜才停。早晨地面已經半幹了,空氣卻格外清新。
元岫剛摘了朵帶露水的牡丹要給新雨簪上,乎聽太監來報,人匆匆趕來,噗通跪在半幹的石子路上,衣角褲腿的髒污無不顯示着太監一路而來的焦急和狼狽。
一看就沒好事。
“娘娘!皇上回宮了!”
元岫借着回轉心思的功夫,給新雨簪好牡丹,不疾不徐道:“這般慌張像什麽樣子?皇帝自有神佛護佑。”
哪怕只有她一個宮妃,這皇宮裏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元岫必須冷靜以待。
太監身子發抖,但被元岫影響,呼吸稍穩了些,如實道:“回禀娘娘,皇上昨兒淋了雨,夜裏便不大好。本想好些再回來。今兒卻高燒不退,是為風寒。寶親王做主即刻送回宮。現下剛回了乾清宮。聖上還下令不叫娘娘擔心。可這合宮上下……奴才該死不敢去驚擾太後娘娘,懇求娘娘做主,主持局面了!”
元岫心底咯噔一下,好在理智尚存,安排道:“哪裏是不擔心的,皇帝糊塗。晚秋,你去太後那邊,只說皇帝受涼不礙事,恐沾了病氣不去請安。”
又對地上的太監道:“新雨陪本宮換身衣服過去侍疾。你也換身幹淨衣服回去伺候,記得留下同行的王爺們,後宮人少,多幾個人也方便些。去吧。”
做了下安排,元岫收拾妥當後移步皇帝寝宮。
準備妥當了,元岫鳳駕移步皇帝寝宮。寝宮外跪了十幾個太醫,從醫正到傷寒聖手皆在。
打聽下情況沒這麽嚴重,也已退燒,再看着跪了一地的太醫們,元岫安心之餘也感嘆他們不容易。新帝登基,這時候有個病啊災啊的,對他們而言随時都有滅頂之災。
“好了,既是風寒,通風最為要緊,這麽多人聚着空氣都污濁了。留下三五位太醫外頭候着,有事再傳召。伺候的除了随身的,也都別堵在這了。”
有皇後在,衆人也算找到了主心骨。
衆人井然有序的繼續安排,元岫見過了陪侍的皇帝兄弟。這才算過五關斬六将的見到了病榻之上的朱慎堯。
此時他沉沉睡在那,額頭的抹額被虛汗浸透,元岫洗了巾子給他好好擦一擦臉,卻見他病中膚色甚白,頗有幾分病美人的我見猶憐。
被這糊塗想法逗笑了,元岫将他抹額摘了,敷上毛巾。且守着。
這麽乖乖躺着,可比周公之禮時候的活閻王瞧着順眼多了。
龍涎香安神。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聽見外頭有了點騷亂,很快便有太監引着宮女端了碗藥進來。
元岫擡眸,正瞧見不知何時醒來的朱慎堯眼中含笑的看着她。
“娘娘,藥!”
元岫被看的害羞,也沒注意聲音熟悉。頭也不回的接過的藥碗,盛上一口吹一吹,本想嘗嘗苦不苦,忽然瞧見眼前一道不知哪兒來的文字飄過。
【她來了她來了!穿越女帶着金手指走來了!】
作者有話說:
皇帝:皇後天下第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