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芝麻脆皮烤雞
第69章 芝麻脆皮烤雞
(“是我的嬌嬌。”)
三皇子被吃了!被一條金龍吃了!
這一幕太震撼, 堵在殿門口的數千個将士看得一清二楚,紛紛吓破了膽子。
這這這……金龍吃了大夕朝唯一剩下的皇子,這可如何是好!
趙副将也懵了,但他反應得快, 心底的貪婪瞬間就升了起來。
三皇子已死, 大夕朝皇位無人繼承,而他手裏又有兵馬……為什麽這個皇帝不能是他來當?
只是這個念頭剛升起, 殿外又傳來嘈雜打殺之聲。
“發生什麽了?”
“回副将, 又有一隊兵馬殺進宮了!”
“什麽?!”
趙副将大驚,再也顧不上那頭金龍,揮開其他人沖向殿外。
他倒要看看, 三皇子和五皇子已死,還能有誰來逼宮。
養心殿外,高高的臺階下,密密麻麻擠着無數士兵, 為首的将軍,正是一個極為熟悉的白發老者!
是本應該被關在牢獄裏的焦老将軍!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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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焦嬌耳尖地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急忙從龍背上滑下來, 邁開腳步就要往外沖。
但金龍痛苦的吼聲制止了她。
它匍匐在地上, 動靜極大地掙紮着,一副不久于世的模樣。
“怎麽了!”焦嬌再也顧不上殿外的父親, 當即撲到它的身上,“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金龍沒法回答她, 有氣無力地喘着氣。
“我就知道,哪能随随便便吃人!”
“萬一有毒怎麽辦!”
焦嬌心疼地摟着龍頭, 臉頰貼在它的龍角上, 眼眶又紅了。
“你不會有事的, 對不對?”
猩紅的蛇信添了添她的殷紅眼角,仿佛是在安慰她……等等,蛇信?
焦嬌驚詫地擡起頭,只見自己抱住的再也不是什麽金龍,而是一條熟悉的黑色妖蟒!
化為原形後,它坑坑窪窪的蛇身更加明顯了。
“你、你沒有變成龍嗎?”
妖蟒搖搖頭,它只不過是在吞噬臭道士後,看到了記憶裏的長生觀,一群道士常年配合皇室編造了一系列的神鬼言論,以此來鞏固皇室的真龍地位。
或許扮做龍,能更簡單地帶走自己的雌性。
對人類世界越來越了解的妖蟒,已經能夠熟練地把握人類的心理了。
“嘶嘶!”
它的掙紮還沒有停止,又翻滾了好幾下,最後在焦嬌心疼無措的注視下,巨大的蛇形逐漸變成了一具熟悉的人身。
焦嬌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殷、殷策……”
沒錯,乍然出現在面前的人,正是殷策!
不,不一樣。
若是真正的殷策,此刻應該是半身不遂的模樣。而眼前這個人,頂着一副熟悉的面容,卻能自如地行走。
“嬌嬌。”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就要牽住她。
“別碰我!”
焦嬌本能地揮開他的手,對這張臉的抵觸和厭惡已經達到了頂峰。
但這是不對的,她明明知道這是妖蟒化作的人形。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妖蟒站在原地,它很有些無辜:“這個人身上有護身符,被我一起吞進肚子裏了。”
“護身符殘留着法力,只有變成人形,才最舒服。”
焦嬌咬住唇:“那、那你不能變成其他模樣嗎?我讨厭這張臉。”
妖蟒更難過了:“暫時變不回去,我還沒有消化它。”
“那變成原形呢?”
哪怕是恐怖猙獰的蛇身,都比殷策的臉更能讓她接受。
妖蟒試了試,也不行。
它小心翼翼地看着雌性的臉色,又試圖去拉她的手。
“嬌嬌,我的。”
在深山老林裏生活了數百年的妖物,還不太适應人類的語言。哪怕它能夠模仿照搬這具身體的性格與用詞,但在面對雌性時,還是下意識地流露出最真實的面貌。
作為皇子皇孫,殷策的模樣十分俊美,在京城都有第一美男子的美名。
只是他的性情太陰狠惡毒,常常會損害這幅好容貌,至少焦嬌就從來沒有心動過。
可當這張臉被妖蟒取代後,就又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那般讓人惡心了。
焦嬌哪裏舍得讓它傷心,半推半就地被它抓住手。
在妖蟒看來,這就是接受它的象征。
殿外還在熱火朝天地厮殺,殿內的妖蟒卻已經蠢蠢欲動。
它将懷裏的雌性壓在金龍盤旋的圓柱上,急不可耐地去親那紅豔豔的唇瓣。
焦嬌不抗拒親吻,但在這張臉湊上來時,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殷策做過的那些惡心事、說過的那些惡心話。
“不要!”
她猛地扭過頭,看都不願意看它。
妖蟒愣住,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不喜歡這張臉嗎?可是很多人都喜歡。”
這個人類的記憶裏,基本上所有的女子都會對他臉紅。
“我不喜歡。”焦嬌欲言又止,“我還是喜歡你變成道長的模樣,那才是你。”
妖蟒實誠道:“那也不是我。”
“什麽?”
“我吞掉了那個道長,他想害你。”
焦嬌一陣恍惚,她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無為道長”竟然也是個活人,只是被妖蟒占據了身份。
“你就沒有自己的樣子嗎?”她氣急,“你頂着別人的臉來親我,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麽奇怪?”
妖蟒很茫然,哪怕吞吃了那麽多人,芯子卻還是一條沒有馴化過的蟒蛇。
關于人類世界倫理道德這個潛在的約束,它至今都沒有實感。
眼見着說不通,焦嬌紅着臉別過頭。
“我覺得奇怪。”
“你頂着不同人的臉來親我,我會以為自己跟不同的人好上了。”
“若是今日跟‘無為道長’親,明日跟‘三皇子’親,後日、大後日……以後每日我都要跟不同的‘人’親熱嗎?”
這種話哪裏是正經女兒家能說的話,但眼前的妖蟒一點兒都不懂,焦嬌只好把道理說得明明白白。
只是越說,俏麗的臉蛋越紅,像熟透了的山楂。
濃密的睫毛也在羞澀地顫抖,半垂下來的美眸更加勾人了。
被勾得暈頭暈腦的妖蟒眼裏只剩下自己的雌性,結實的手臂牢牢地鉗住焦嬌的細月要,低頭就去銜她的唇瓣。
它什麽也沒聽進去,只抓取了自己想聽的話。
——以後每日都要親。
甚至還私自延伸了意思。
——不光要親,還要做更多的親熱事。最好與昨日夜裏那樣,肆意地鑽進她的被窩,用蛇信添弄品嘗,讓她散發出野果熟透了的幽香。
——弄髒的綢衣也不用她洗,它可以洗一盆!
越想越躁動,越想越難耐。
這麽大一顆蟒蛇腦袋,裏面沒有一件正經事。
焦嬌胡亂地躲避,又氣又惱:“你根本沒有聽進我的話!若你總是這樣,我日後把其他人認作你,跟別人勾勾搭搭肆意親熱,你是不是也能接受?!”
妖蟒頓住。
它終于聽見了她的話,眼底浮現出怒氣和強烈的占有欲。
“不許。”
“不許跟其他雄蛇親熱。”
她是它的雌性,不能再去勾搭其他雄蛇。
焦嬌見自己的話終于起作用,趁機推開它,不去看那張可憎的臉。
“你何時能消化那道護身符?”
“……七日。”
七日也不算多,焦嬌松了口氣,警告道:“這七日內,你不許頂着這張臉來碰我!”
五雷轟頂。
妖蟒哪裏能接受,它剛想抗拒,殿外就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白發老者身披戰甲,手執利劍,帶着數百人走進了養心殿。
“父親!”
看到許久未見的老父,焦嬌淚如雨下,猛地朝着焦老将軍撲去。
“嬌嬌!”
焦老将軍征戰沙場,受過多嚴重的傷都沒有哭過,反而是看到焦嬌後眼眶一紅。
“孩子,你受苦了。”
“牢獄環境險惡,父親才叫受苦。”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許久,才終于平靜下來。
“父親,你怎麽帶兵殺入宮裏了?”
焦嬌忐忑不安地看着焦老将軍,生怕他為朝征戰多年,臨到老卻被扣上“亂臣賊子”的罵名。
“別擔心,為父已經找到證據,只待洗清通敵叛國的冤屈。”
“如今三皇子與五皇子內鬥,誰也不知先帝到底傳位與誰,必須有人來匡扶正統。”
到底也是縱橫沙場的老人精了,焦老将軍将這番話說得極其漂亮,根本不提越獄一事。
若不是先前被趙副将打得措手不及,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冤枉。
這幾日在獄中,焦老将軍想來想去,始終懷疑自己是被三皇子坑害。
但今日一名暗衛殺入牢中,将他劫了出來。那暗衛長着一張熟悉的臉,焦老将軍在三皇子身邊見過,頓時明白這就是三皇子的人!
如此一來,他的猜測被全盤推翻。
難道是五皇子要害他?趙副将是五皇子的人?
焦老将軍一出獄,就聯系了曾經的舊部,得知三皇子為了護住自己的女兒,将她納入宮中。
他還在今晚發動了宮變!
但迷惑的事情又來了,如果趙副将是五皇子的人,那他為什麽要幫着三皇子逼宮?
難道趙副将看似是三皇子的人,其實是五皇子的人,所以才會誣陷三皇子的岳家?
而三皇子發現了不妥,暗地派人救出他,希望他能帶兵幫他奪位?
焦老将軍徹底糊塗了。
在他的印象裏,殷策并不是一個可托付之人,奈何違背不了賜婚的聖旨。
可今時今日,他又确确實實地将女兒護住,若不是他出手,女兒怕是早就進了教司坊。
一想到自己放在掌心裏疼愛的女兒可能會遭遇到那些不堪之事,焦老将軍就痛心疾首。
單單只為了自己的嬌嬌,他也得假作支持三皇子之名,帶着舊部兵力沖殺進宮。
“嬌嬌莫哭。”
焦老将軍心疼極了,他看見女兒這幅消瘦的模樣,就知道這段時日她肯定過得不是很好。
“殿下,賊人已經全部俯首就擒,幸不辱使命。”
他拱手向留在殿中、眼巴巴看過來的“殷策”行禮,餘光掃了一眼頭身分離的五皇子。
“五皇子被賊人所殺,還望殿下莫要傷懷。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今早行登基之禮為好。”
焦嬌愣住,她下意識開口:“父親,它不是……”
它只是一條會化形的妖蟒,不是三皇子啊!
可她扭頭一看,方才瞅見金龍吞吃三皇子的趙副将已經戰死,其餘千名士兵也所剩無幾。哪怕看見了,說出來都沒人信。
誰會相信真的有金龍啊?況且“三皇子”這不還好好地站在這!
焦嬌倒吸一口涼氣,瞬間不懂事态該如何往下發展了。
“殿下肯在臣被冤屈之時護住小女,臣感激不盡!”
妖蟒:“……”
妖蟒:“這是本宮應該做的。”
焦老将軍抹了一把眼淚,真實意圖很快顯露。
“殿下繼承皇位,日後定能尋得更加賢惠知禮的皇後及後妃。”
“小女福薄,恐怕不能再留在殿下宮中,還望殿下恩準臣将她帶回。”
他的意思很明确,只希望女兒進入三皇子宮內的一切都變成往事,日後還是将軍府的掌上千金。
焦嬌聽完,先是一愣,後又被父親的良苦用心感動,哭着撲進焦老将軍的懷裏。
“爹爹!”
焦老将軍也涕泗橫流,他知道女兒曾被三皇子納入妾室,日後肯定再難出嫁。
但他願意一輩子養着自己的女兒。
“我的乖嬌嬌!”
父女倆抱着痛哭,場面極其感人。
可才哭到一半,懷裏的人就被兇狠地拽走。
只見“三皇子”冷着一張臉,沒有絲毫同理心,将焦嬌牢牢地搶進自己的懷裏。
“是我的嬌嬌。”
作者有話說:
蛇蛇:老匹夫!
今天是八千五百字大肥更!
接下來就全是甜甜甜了嘻嘻,這個單元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