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深夜撈汁海鮮
第64章 深夜撈汁海鮮
(三皇子生死未明)
鎮國将軍通敵的消息, 震驚朝內外。
少數不太相信的官員有些咂舌。
焦将軍這輩子為大夕朝鎮守邊疆,幾番出生入死,甚至都顧不上纏綿病榻的發妻。
發妻十幾年前亡故,他膝下也只剩一個老來女。
子嗣凋零至此的将軍府, 難道也會招致聖上的忌憚嗎?
不管這些人信不信, 通敵的人證和無證已經鐵板釘釘。
當今聖上在朝堂上大怒,宣判了焦将軍最後的結局——斬首示衆。
至于他唯一的千金……衆多官員的目光紛紛落到了三皇子的身上。
誰都知道焦将軍的女兒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如今未來岳家通敵, 三皇子會怎麽做?
“回禀父皇,兒臣南下治水時與焦小姐結識,已互生情愫。”
“焦将軍罪該萬死, 但女兒家無辜,兒臣有意将焦小姐納入宮內,懇請父皇恩準。”
這話一出,朝堂其他人紛紛點頭, 暗自稱贊。
焦小姐乃罪臣之後,擔不起皇妃的位置。但過往的情義還在,焦将軍又為大夕朝出生入死這麽多年, 膝下唯有一女, 倒也不必趕盡殺絕,進入皇子府服侍三殿下便是最好的安排。
三皇子如此行事, 實在仁義!
Advertisement
一些還在搖擺的官員,紛紛将心思打在了殷策的身上。
占了“長子”的優勢, 又有能力又有實績又有仁心,堪當大任啊!
皇上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當即點點頭:“允了。”
唯獨五皇子的臉色非常難看, 暗地裏瞪了三皇子好幾眼。
什麽好處都被他給占了!
散朝後, 五皇子眼神陰翳地看着三皇子離開,和幾個支持自己的權臣對視一眼。
傍晚,幾人便聚在茶樓裏商讨了一番。
“殿下,鎮國将軍一倒,他手裏的士兵可都便宜了趙副将!你我都知,趙副将是三皇子暗中培養的親信,這次扳倒鎮國将軍就有他的手筆。如此一來,三皇子有兵有威望,威脅大增啊!”
五皇子憋屈地悶了一口酒:“他慣會做戲,再這樣下去,朝內外都要被他收買個遍。”
“父皇是喜愛本宮,但他也得顧慮其他人的意見。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父皇也會改變主意。”
他沒有三哥聰明,也沒有他會做表面功夫,唯獨得父皇寵愛。
但萬一父皇更屬意有能力的人,那他豈不是直接被驅除繼任範圍?
幾個同樣憂心忡忡的官員讨論幾番,最終達成一致。
“殿下必須早做打算!”
“幾位大人可有主意?”
五皇子性格如此,圍在他身邊的人也見不得多周全,接連出了好幾個馊主意。
但現實就是需要賭一賭,主意雖馊,實施起來卻不難。只要成功,就是一本萬利。
五皇子咬牙:“就這樣辦!”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各方潮流暗湧。
唯獨焦嬌始終堅守本心,她什麽也沒帶,只帶了衣袖裏的鐵釵,被一頂小轎擡入皇宮。
她到底還是接受了殷策給予的“退路”。
從皇子妃變成不起眼的妾室,換誰都會感到屈辱,但焦嬌沒有。
她的心裏只有恨意。
父親對大夕朝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
焦嬌的腦海裏閃過一句話。
——“他一死,帶出來的十萬将士正好由本王安插的副将接手。如此一來,大事必成!”
這是預知夢裏,父親怒急攻心、一命嗚呼後,殷策說出來的話。
副将是殷策的人,誣陷父親簡直太容易!
所有的罪名都是殷策扣上去的!
焦嬌的眼淚早就在将軍府門前哭幹了,她根本救不了父親,也無法挽回局面。
哪怕丢掉這張臉,獻出這具身子,朝着殷策三叩頭六叩首,他也不可能放過父親。
他心系皇位,一切都比不上他的權勢欲望。向這種人求饒,她寧願去死。
只是父親,她的老父親。為了大夕朝鞠躬盡瘁、拼死搏殺三十載,最終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蒼天不公!
焦嬌抱着滿腔仇恨,繼續磨自己的鐵釵。
被打發到這個無名小院後,看守她的侍女侍衛早就撤掉了。
焦嬌只期盼殷策能早點來她的院子,好叫她殺了這厮。
若是失敗,大不了随父親一同去死。
是夜,殷策真的來了。
沒人能想到他今晚會出現在一個罪臣之女的院子裏。
“你倒是乖順,比之前懂禮了許多。”
殷策看着朝他行禮的焦嬌,冷笑一聲,徑直踏入寝房,坐在了床榻之上。
“過來,替本宮更衣。”
焦嬌暗自捏拳,忍下了這好大的屈辱,乖乖地走到床邊。
她伸出雙手,剛要解開他的腰帶,就又聽見一道更加惡心的吩咐。
“本宮好心施舍你一個安身之地,就莫要再擺出這幅嬌貴小姐的姿态。你現在只是一個賤妾,服侍本宮寬衣時,需要跪着。”
焦嬌猛地擡頭,眼底的錯愕和震驚來不及掩飾,直直地映入男人的眼底。
看到她這幅模樣,殷策的心情更好了。
“怎麽,沒聽見本宮的話嗎?”
焦嬌的手指掐進掌心,她有過預期,但還是低估了殷策的陰翳。
什麽仁心什麽憂國憂民,他就是一個無恥的小人!
殷策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折騰她。
他厭惡極了那條妖蟒,連帶上憎惡與它厮混過的焦嬌。
“不願意?”他伸出手,鉗住貌美女子的臉頰,陰沉地打量了幾下,突然嘲諷道,“本宮還以為你有多放浪,一個沒出閣的官家小姐,竟然同一個妖孽無媒茍合。”
“你與它相處足足半月,該不會在荒郊野外就把身子給它了?”
“還是說,它的本領征服了你,讓你樂不思蜀?”
他的話太難聽,焦嬌恨不得直接拿出鐵釵捅.進他的脖子,讓他再也說不出話才好。
“為什麽不說話?”
殷策的手指加重,在那張白皙嬌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三道重重的紅印。他越說越來勁,仿佛光是羞辱焦嬌,就能獲得精神上的快感。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一條妖蟒在交姌?”
他的手掌下滑,摁在焦嬌的腹間。
“畜生知道什麽?它只知道發青與繁衍,将卵産在你的身體裏,吸盡你的精血,最後剖開你的身體鑽出來。”
明明是他自己在說,但說到最後,他卻開始犯惡心,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跪下,給本宮寬衣!”
寬個屁!
焦嬌的耐心也只能維持到這裏,袖子裏的鐵釵瞬間滑到手心,猛地撲到殷策的身上,手裏的鐵釵精準狠地朝着殷策的脖子紮去。
“去死吧!”
殷策的腰傷還沒有好,被焦嬌這麽一壓,也就沒有全盛時期那般反應靈敏。
脖側被劃出一道重重的血痕,還沒來得及深入紮傷,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男子與女子的體力終歸不同,殷策只使了五分力,就将焦嬌手裏的鐵釵搶了過來。
“找死!”
他揮臂甩開身上的焦嬌,後者被甩到了地上。
鮮血已經流入了衣領,鐵釵劃傷的傷口并不致命,卻還是留下了一道頗深的痕跡。
殷策沒料到焦嬌到了這會兒竟然還如此叛逆。
“好,你很好!”男人怒極反笑,“看來你是完全沒想過焦将軍的生死,從頭到尾都愚蠢至極!”
“呸!”
焦嬌哪怕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也必須先把心底的惡氣出了。
“通敵叛國是砍頭的大罪,你害我父親至此,還敢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殷策,你是不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殷策臉色一變,随即又恢複正常。
他嗤笑道:“你知道了又如何?現在沒有什麽将軍小姐,只有本宮的賤妾焦氏。你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沒人會信你。”
焦嬌咬緊牙關,爬起來再次往上沖。
她不止磨了一支鐵釵,手裏還有一根。
“不知所謂!”
哪怕殷策還忍着腰傷,行動有些不自如,但到底是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子,輕輕松松就能卸掉第二支鐵釵。
三番四次被刺殺,他的心頭也實在是惱火。
必須要狠狠地給這蠢貨一個教訓,她才知道厲害!
殷策伸出腳,狠狠地踹向焦嬌的腹部。
他習武,力氣也大,這一腳若是真的落實,尋常女子怕是五髒六腑都要移位,鮮血狂吐不止,說不定後續還要躺床休養一年半載。
焦嬌畏懼地閉上眼。
她終究是害怕的,可比起殷策的羞辱,她寧願承受這一腳。
最好是在黃泉碧落與父親相見,或許、或許還能見到那條妖蟒盤踞在奈何橋。
預期中的重擊并沒有落到身體。
在殷策的右腳離焦嬌只剩下兩寸距離時,一團黑色的霧氣從焦嬌的腰間冒出,凝成一面黑色的屏障。
而三皇子的腳,就正中阻礙,踹出的力道瞬間反彈。
砰!
“啊!!!”
男人的慘叫聲響起,又乍然停下。
焦嬌吓得忙睜開眼,及時地捕捉到這驚人的一幕——殷策的身體呈一道抛物線飛在低空中,落下時砸到了寝房裏粗陋的木床,他的後腰又恰好地擊中了手臂粗的床頭架。
這還沒完,焦嬌被分配的這處院落偏僻又寒酸,所有的擺設陳舊又腐朽。
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砸在床頭架上,又重重地砸落床面,反彈起來的力道直接将陳舊的木床……壓塌了!
撞擊聲剛停,倒塌聲又起。
殷策早在撞到後腰時,就眼前一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徹底暈了過去。
後面的一連串床具崩塌,都沒有了任何反應。
焦嬌吓得跌倒在地,本能地往後挪動了好幾步。
一枚黑色的鱗片從腰間掉落。
是她在陳知府府中,摳下的那枚蛇鱗!
焦嬌迅速地撿起它,握在手心時微微發熱,仿佛“無為道長”曾經傳遞給她的溫度。
“殿下!”
“殿下,發生什麽了?”
守在門外的大太監聽到聲音,很快就帶着一堆人,烏泱泱地沖了進來。
等他們進來一看,發現自家殿下被壓在一堆腐朽的木板裏,生死未知。
“殿下啊!!!!!”
大太監凄慘地哭嚎一聲,第一個沖了上去。
“傳禦醫!快傳禦醫啊!”
“不,快把殿下救出來,救殿下要緊!”
一陣兵荒馬亂,誰也沒顧得上理會一旁的焦嬌。
直到殷策被搬出來,大太監才想起罪魁禍首。
寝房裏只有殿下和新納的妾室,殿下遭受重創,明顯就是這個妾室所為!
“把她綁起來!”
“扔進柴房!等殿下醒後再發落她!”
尖銳的小嗓剛落,另一道焦急的大嗓又從院外響起。
“殿下,出事了殿下!”
三皇子宮內的侍衛長急急忙忙地沖進偏僻的院子,還沒見到人就開始大喊。
“殿下,五皇子逼宮了!”
作者有話說:
咳咳,寫三皇子這個人物時,參考了古早狗血虐文男主,不知道那味出來沒(躺平合掌念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