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溫習
溫習
第二十一章
A大附近咖啡廳裏。
雲沫這幾天一直在看書，她其實成績并不算優秀，但笨鳥先飛吧，她犧牲掉部分睡眠時間，終于在周六前整理好了所有題目。她坐在包間裏拿着筆仿佛回到了大學時期，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學習過了。記得上次這樣背書還是學生時代。
她将李陽給的資料都啃了一遍，然後将自己不懂的題目都抄寫在了一個本子上整理好，雖然不确定賀揚有沒有那麽多時間給自己講解，但她既然要做，就得做好，不能偷懶。
賀揚拿到那個本子的時候眼神微微驚訝，在雲沫有些尴尬的眼神中，他笑着輕聲說了句，“恐怕一天沒辦法講完。”
雲沫越寫越多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能講多少是多少吧。
萬一自己被賀揚教開竅了，說不定後面的題不用賀揚講解自己回家也能解出來。
他們為了能安靜一點特別選擇了包間，這裏外面大學生很多，有些來聚會聊天，有些抱着筆記本來做課題，還有些情侶在約會。
好久沒來咖啡廳了，雲沫記得自己剛和高一帆在一起的時候，倆人也沒什麽地方去，便經常去咖啡廳坐着當氣氛組。
那時候的雲沫天真爛漫，還一心向往着愛情婚姻生活，可如今卻物是人非了。
雲沫看着身側穿着白襯衫的賀揚，不禁想，眼前這個男人會在自己身邊多久呢？人生會遇到那麽多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會留下來。
雲沫揉了揉眼睛，昨晚沒睡好，眼睛有些腫腫的，趁賀揚不注意打了個哈欠，身側的賀揚低着頭認真的在白紙上寫下解題步驟。
他的手又長又白，在紙上寫字的時候骨節明朗好看，雲沫看着他連寫字都這麽優雅，不禁好奇這個人難道就沒什麽缺點嗎？
“你先看看，然後我在給你講講。”
賀揚将白紙推到雲沫面前，好看的手指點了點那些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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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需要講解，所以他們坐在了桌子的同一側。而因為是咖啡廳，所以同側是一個雙人沙發，并不是兩張分開的椅子。
雲沫點頭，賀揚的字蒼勁有力，和他本人一樣幹淨整潔。他寫的很細致，如果是聰明的人估計都不需要講解就可以看懂。雲沫也學的很認真，基本都靠自己消化，除非實在想不通才會開口問他。
賀揚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怕雲沫不好意思問，也很善解人意的對雲沫說，“如果你都自己看懂了，那我這個老師也沒了存在的意義。”
雲沫覺得自己漸漸習慣他的體貼，不管是戀人還是朋友，沒人會不喜歡賀揚這樣的人在身邊陪伴。
此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紙上，沒有發現賀揚的目光已經從紙張轉移到了她白皙的面龐上，她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窗外光線灑進來正好落在她的身上，給她小巧的耳朵照的有些透明。
他身子探向她，手臂放在桌子上，手中剛剛寫字的筆在指縫間旋轉。兩人的距離很近，只要雲沫擡眼看他，就會發現他目光灼灼。
“這個地方，是怎麽來的？”雲沫并沒有擡頭，而是将紙推到兩人中間，點了點不懂的位置。
賀揚将注意力從雲沫身上轉回到題目，耐心的給她講解，又舉例說明。賀揚講解的聲音十分柔和，因為兩人頭挨着比較近，雲沫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不是香水或者衣服上的，是屬于賀揚的獨特味道，不是香氣，但有點好聞。
沒次賀揚講完都會擡眼看向雲沫，問她，“我講的明白嗎？需不需要我在講一次？”
而這個時候他的呼吸距離雲沫很近，仿佛只要他微微前傾就可以親到她的臉頰。
雲沫忍不住有點臉紅，她讓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題目上，而不是身邊的人的長相上。
“你怎麽了？”賀揚看她臉頰紅紅的盯着自己。
“沒事！”雲沫轉移視線。“這裏你在講一次！”
賀揚笑着看着雲沫，按照她的要求又講了一次。
雲沫這次很快懂了，拿筆在旁邊做了标記，防止自己忘記。果然學校找老師不能招聘太好看的，否則都看老師臉，誰還聽課呀！
不過不得不說，有了賀揚這個老師，真的讓她事半功倍。競賽參考題很多，她自己一個人真的很難将上面的知識點搞明白，還好有賀揚。
“如果你考上了，我可以送你個禮物嗎？”賀揚看她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雲沫心裏一顫，但這次她筆尖沒有停頓，頭都沒擡，只是聲音小小的問，“什麽禮物？為什麽突然要送我禮物？”
賀揚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手臂杵着下巴看她，“沒什麽特別的原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只是我聽說，有禮物可以起到激勵的作用。讓你有動力考的更好。”
如果雲沫現在擡頭，就能發現賀揚看她的眼神裏滿是喜歡。
雲沫懷疑賀揚把自己當小孩子了，自己想取得更好的成績也是為了不給他丢臉。
雲沫搖頭，“我不要禮物，這些你聽誰說的？”
“我在知乎上問的。”
“……”
賀揚看雲沫的表情，知道自己似乎提了一個錯誤的想法，也沒有強求，拿起身邊的飲料喝了一口，“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想要什麽，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無聊。我只想讓你開心一點。”
這話特別想男朋友對女朋友說的，雲沫聽的杏眼一顫，握着筆的手心有些出汗，“你講的這麽好，就算我成績考好了，也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賀揚揚起嘴角，接着雲沫話問，“那如果你考上了，打算怎麽謝我？”
雲沫想了想，“你想要什麽謝禮？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賀揚瞳孔一沉，看着她的眼神烈烈的，雲沫有些害怕，賀揚不會要兩人直接在一起吧？
她想說什麽解釋一下剛剛的話，但好想怎麽解釋都是自己出爾反爾……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一起去？”
賀揚突然開口，雲沫松了一口氣，但她也不知道去哪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突然，一個地方浮現在腦子裏，那是自己一直想去，但高一帆都沒有陪自己去的地方。
“水族館。我想去水族館。”
賀揚眼中都是溫柔，點頭答應她，“好，那我們就去水族館。不管你考的好不好，我們都去。”
聽到這話，雲沫忍不住笑了。
原來身邊有人這樣寵着，是這樣的感覺啊……
兩人一直在咖啡店呆到下午，雖然沒講解完全部，但也是收獲滿滿。雲沫看着筆記內容，自己恐怕要消化消化才能全部理解。賀揚則安慰她，“考試還有一段時間，你這麽努力一定可以考的很好的。”
有了賀揚的幫助，雲沫也對自己有了信心。況且，兩人還有一個水族館的約定……
付完賬，正當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對兒情侶在大廳內開始吵架。兩人似乎是A大的學生，模樣裏帶着幾分稚嫩，男生很生氣的質問女生，“你究竟要騙我多久？現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你滿意了吧？”
女生眼睛紅紅的，她搖頭解釋，“我沒有騙你，你別信他們的話，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男孩冷笑一聲，“你看看我們學校貼吧上的照片，那能有假嗎？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姑娘，沒想到你竟然這麽龌蹉。”
女孩整個臉都紅了，她緊張的拼命解釋，“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些照片，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沒騙你，我從來也沒有那樣過。”
咖啡廳裏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們，對二人談論的事進行猜測。雲沫不喜歡看這種熱鬧可他們倆人堵在出口處，也出不去。
“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你媽媽？”
男孩的話讓女人身子一僵，半天開不了口。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真讓我惡心。”男孩厭惡的看着女孩，想要擺脫她緊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仿佛那手上有什麽病毒一般。
“她……她只是我的繼母，她不是我的媽媽。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女孩低頭，聲音小的可憐。
“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倆生活在一起。說不定她也會把男人領回家裏，誰知道到時候你是不是也跟着賺上一筆？”
男孩的話徹底撕開了女孩的自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你混蛋！”
男孩用力推了一下女孩，擡手拿起門口的消毒酒精噴了噴自己碰過她的手，“程穎，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罵我？”
這舉動更是讓女孩憤怒的去扯他的衣服，“嫌我髒嗎？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麽不嫌我髒呢，我不僅罵你，我還要打你。你不是怕我有病嗎？我有病也第一個傳染給你。”
說着兩人就撕扯起來，店員慌忙去拉架，雲沫也想上去幫忙，卻被賀揚拽住了手。
女孩眼睛都氣紅了，拿起旁邊桌子上顧客的飲料就朝男孩潑去，男孩手疾眼快，立刻擡手握住水杯不讓女孩發力，男孩的力量還是遠大于女孩，他用力一揚，水奔着雲沫直接潑來，任憑賀揚如何快速的拉開雲沫，她的白裙子上依舊被灑上了半杯紅色的飲料。
兩人繼續打的難解難分，情況逐漸演變到了需要報警處理的地步。整個咖啡廳被鬧的雞犬不寧。
而賀揚卻彎下腰，拿紙巾幫雲沫擦拭裙子上的污漬，他似乎毫不在意那些人，眼裏都是雲沫。只是那飲料不是是什麽，怎麽擦都沒用。
四周的顧客都紛紛站起身避免惹火燒身，雲沫看了看亂成一鍋粥的咖啡廳，拉住賀揚擦拭自己裙子的手，對他說，“別管裙子了，我們走吧。”
賀揚起身，看着雲沫拉着自己的手，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拉着快步朝門口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咖啡廳，才結束這場鬧劇。
雲沫低頭看了看自己裙子上的紅色，皺眉該不會被人誤會成來大姨媽吧？
賀揚回頭看了一眼咖啡廳，帶着歉意對雲沫說，“對不起，當時我反應慢了，沒能及時拉開你。”
這突發事件和賀揚有什麽關系，雲沫怎麽可能怪他，她搖搖頭，“這是意外，你也要和我道歉。”
賀揚低頭看兩人緊握的手，沒有說話。
雲沫這才發現自己還拉着賀揚的手，耳畔有些熱，她想不動聲色的放開，但賀揚卻緊緊的抓着沒放。
兩人就這樣拉着手，順着咖啡廳的小路慢慢往賀揚停車的方向走。
不遠處一只小奶貓坐在臺階上看着他們倆，大大的眼睛帶着幾分防備，喵喵的叫了兩聲。
雲沫看它可愛，忍不住想要過去仔細瞧瞧，可它似乎看出了雲沫的意圖，轉身快速跑了。
“……”雲沫有點失落，自己看上去這麽可怕嗎？
賀揚看她的樣子忍不住低低的笑，“你喜歡小貓？”
其實還好，雲沫小時候家裏養過一只小貓，但雲沫長大後小貓就死掉了。後來就再也沒養過什麽寵物。
“就是看它很可愛。”
“我家也有一只小貓，很粘人，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沒那麽怕生。”賀揚想了想，遲疑的問她，“你想不想去看看？”
現在？去賀揚家？雲沫瞪大眼睛看他，有些猶豫。雖然現在和賀揚沒有一開始那麽生疏，但也還沒熟到可以去他家的地步吧？可看着賀揚真誠純粹的眼神，雲沫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了。只是去看看貓而已，也能這麽糾結。
賀揚似乎看出雲沫的心思，也沒有強求，笑着說，“或者哪天我帶出來給你看也可以。”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雲沫竟然脫口而出，“不用，我們去你家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