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演示
演示
第十六章
時間一晃而過，一周很快過去。這一周裏雲沫出了在工作中偶爾看見賀揚，其他時間再也沒有和他有過接觸。她在刻意躲着他，為了不讓他開車接她，她早早去等通勤車。
她沒買車之前一直是坐通勤車的，司機大爺也認識她，看見她來了，還問她怎麽不開車了。雲沫不好意思的說自己的車撞了，大爺人很好，安慰她別上火，開車就是這樣，誰也沒有把握永遠沒有事故。
這就像是人生一樣，誰也不會一直一帆風順。
賀揚一開始準時在雲沫家樓下等她，後來漸漸也發現她在躲他，得知她每天都提前一個小時起床等通勤，他便催促林振那邊盡快把她的車修好。他不能送她，但也沒有閑着。他們上班的時間比較早，清晨路上也沒有人，賀揚每天跟着她的時間一起早起，遠遠的看着她上了通勤車才放下心來。
當然他做這些雲沫是不知情的，他不想靠自己我感動來打動她，這都是他自己想做的。賀揚與雲沫的關系因為不聯系而又變得疏遠，很多時候賀揚看着手機裏雲沫的頭像，很想和她說說話。
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什麽才能讓她不在躲着自己。
雲沫和高一帆徹底分了手，他再也沒有出現過。雲沫知道他删除了一切自己的聯系方式，這是他的人生态度。單位裏還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成為單身了，她也不打算公開，如果公開，不免又要遭到一陣幸災樂禍的詢問。
“李西，你喊一下張慧慧，我們一會兒要學一個新技術，大家都來跟着工程師學習一下。”班長的聲音從休息室門外傳來，雲沫清楚的聽見了他的話，但他卻沒有喊雲沫。
以前不管有什麽新技術，班長都會找所有人去學，自己也經常被叫去抓壯丁。
可這次雲沫不解，但也沒有去找班長理論，是不是就要減自己回家了？所以自己不需要學了？雲沫沒有去湊熱鬧，萬一事實真是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這樣去，不更是丢人。
雲沫不敢接着想下去了，她看了看時間，提前去幹自己接下來的工作。自己忙碌一點，這樣反而看着沒那麽突兀。
走廊裏大家亂哄哄的站在新進的儀器前，這機器據說花了幾百萬，可以減少不少人力成本，大家都指望它能減少目前的工作量。
賀揚站在人群中拿着記錄本，他沒什麽表情，也對身邊不斷偷看他的女同事沒什麽表情，李陽組織着人群站好，得意的站在賀揚身邊，微微靠近道，“主任，人都來了，可以開始演示了。”
賀揚隔着人群，看見對面房間裏忙碌的雲沫，她耳邊的發不聽話垂下來，因為帶着工作手套，只能擡胳膊将頭發撥開。他眼眸沉靜，但聲音清楚的問，“人沒到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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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讓大家別嘻嘻哈哈的，彎腰駝背的對賀揚賠笑，“到齊了啊，你看都在這兒呢！”
張慧慧站在最前面，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賀揚，他可真好看呀，聲音也好聽，“雲沫呢，她不來學習嗎？”
張慧慧自報奮勇，“她在隔壁，我去叫她。”
班長一愣，沒想到賀揚還知道雲沫，他之前就聽老主任說過減員要減雲沫，所以壓根也沒想讓雲沫來聽這個。
班長磕磕巴巴，但拽住了張慧慧，“她幹活呢，等一會兒我教她就行。”
這顯然是個托詞，賀揚不悅的開口，“大家都能放下工作學習，她怎麽就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工作，這新技術公司要求是人人都要學會，把她喊來一起學習。”
班長一聽賀揚生氣，立刻不情願的轉身去喊雲沫。雲沫剛把樣品放進設備，就被班長叫過去聽新設備的演示。
雲沫有些不解，明明剛都沒有喊自己，怎麽這會兒大家好像都在等自己一樣。她站在人群後面，有些歉意的點點頭。
李陽站在賀揚身邊盯着雲沫，她紅唇緊抿着，拿着報告的手用力扣着夾子。賀揚看了眼雲沫，開始講解機器的使用流程，他講的十分細致，手法也很專業，這是雲沫第一次看見工作中的賀揚，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
很快講解完畢，一般這個時候就解散掉了，但沒想到賀揚卻想要找一個人演示一下，測試一下剛剛自己講的成果。
年紀大的老人自然不願意，畢竟只看一次也沒記住全部，而年輕女孩大部分剛剛都只看賀揚了，也沒記住全部流程。生怕自己萬一錯了，在他面前丢臉，在留下不好的印象。衆人紛紛低頭，誰也不敢直視賀揚，賀揚擡手一指，“雲沫，你來試試。”
雲沫站在最後，被賀揚這樣一點名，大家都轉頭去看她。
賀揚點了她，也讓大家夥都松了一口氣，只有李陽不悅的皺眉。
“我？”雲沫指着自己。
賀揚點頭，“你站那麽遠，學會了嗎？”
雲沫到是學會了，可是她依舊不想當這個出頭鳥。班長拽住雲沫的胳膊，将她拉到人前來，“主任讓你演示一次，你要是會了就演示看看。”
班長這一推，直接給雲沫推到賀揚面前來，兩人自從上次以後，在沒有這麽近距離接觸過，賀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試試，如果忘了可以問我。”
這溫柔的聲音讓身邊的女孩嫉妒，早知道就自己去演示了。
雲沫拿起工具，一個環節接一個環節的演示，竟然沒有問賀揚就完成了。大家都沒想到雲沫站那麽遠竟然都記住了。班長也誇她，“想不到雲沫你記憶力這麽好啊。”
李陽輕笑，“可不是嘛，過段時間雲沫還要代替我們場站去參加知識競賽呢！看來是我們賀主任慧眼識珠，雲沫一定能取得個好名次。”
班長一聽賀揚還舉薦了雲沫去參加知識競賽，難道這次裁員不減雲沫了？他琢磨着領導的心意，也不在對雲沫冷冷淡淡，反而出奇的熱情，“那雲沫得加油，不僅為我們單位争光，也是為我們班級争光啊。”
雲沫點點頭，不理解為什麽李陽要這麽說。
賀揚沒有在樓下多停留，人散了以後就上樓了。
培訓結束後都有一個開卷的考試，就是走個過場。雲沫剛幹完活，額頭上還有汗，只見班長将卷子拿進屋，讓雲沫答題。然後又不知道是不是說給雲沫聽的嘟哝一句：我自己的等我忙完在寫吧。
雲沫看他走後，開始答題，答完自己的看了看班長放在她眼前的題紙，還是拿了過來，也幫他寫完了。
過了半響，班長不知道從哪裏喊來張慧慧，推開休息室的門，直奔自己的卷子，他拿起來一看，吃驚，“哎？寫完了？”
雲沫沒想到他要求別人，但已經幫他寫了，只好點頭，“我剛剛寫完自己的，就順便把你的也寫完了。”
班長樂得輕松，客氣的對張慧慧說，“既然雲沫寫完就不用你寫了，謝謝特意過來幫我答題。”
雲沫聽着班長的話，什麽也沒說，到是張慧慧笑道，“我什麽也沒幹，不需要謝我。”
但這話也只是一飄而過，班長轉身離開，依舊對張慧慧笑，“你能過來準備幫我寫，我就得謝謝你啊。”
從始至終，他沒有感謝過雲沫一句。
雲沫握着手裏的筆，一直是這樣，她都習慣了啊。
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雲沫拿起來一看，賀揚兩個字已經很久沒喲出現在上面了。
“明天去爬山，所有人都可以去。爬完全程，去李陽那裏領取禮品。”
雲沫知道，這又是賀揚給自己争取來的，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欠了他的。還沒想好回什麽，又進來一條消息：剛剛操作的很好，競賽題看的怎麽樣了？
雲沫手指打了幾下：看了一部分，有一些地方答案太簡略，還沒理解。
賀揚：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雲沫：你都會？
賀揚：不一定，但我可以試試看。
雲沫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腦子裏浮現出賀揚拿着筆思索解題的樣子。突然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張慧慧的頭探進來，她笑着問雲沫，“雲沫姐，不忙吧，我耽誤你幾分鐘可以嗎？”
雲沫将手機扣放在桌子上，點頭招呼她進來。
張慧慧比雲沫小五歲，性格像是缺根弦一樣大大咧咧，她坐在雲沫旁邊，小心謹慎的問，“你知道我們賀主任有沒有女朋友嗎？”
雲沫沒想到她會問自己賀揚的事兒，皺眉，“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我今天聽李陽姐說，賀主任有喜歡的人，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雲沫沒接話，張慧慧卻繼續說，“明天爬山，班長說我們都可以去領禮品，你說到時候賀主任會去嗎？禮品什麽的到是不重要，如果能和賀主任一起爬山就好啦。”
雲沫還未接到班長的通知，估計他都已經把自己忘了。
“興許會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