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梁天不記得用了多快的速度回到家，她只記得一關上門，程方海便把她抵在玄關吻了許久。她聽到美子餓得喵喵喵叫的不滿抗議，但酥軟的身體讓她沒法推開程方海，意識變得支離破碎，背部觸碰到軟軟的床後，僅存的理智使她用手摸索着床頭的櫃子時不小心推到了桌面的相框，相框倒在地毯上發出悶響，她也終于拉開櫃子。
程方海察覺到她的不專心，便輕輕咬了她的嘴唇，用充滿情/欲的聲音不滿道：“姐姐。”
她嗯哼一聲，摸到了櫃子裏那小包裝，像撸美子時一樣摸摸程方海的頭，将那小包裝遞給他之後，梁天那支離破碎的意識也就徹底變成了支離破碎的聲音……
“過幾天我可能就要消失一段時間了。”程方海摸摸他懷裏的頭，梁天擡頭笑着說：“這幾個月我們似乎也沒見幾次。”
程方海笑着點點頭。
“你笑起來很好看。”梁天看着他的笑容衷心地說。
“我覺得你笑起來也好看。”
“但你笑起來有酒窩。”
程方海臭屁地回了句：“我也覺得。”我笑起來很好看。
梁天又笑着搖頭，打趣說：“不，我笑的更好看。”
她搖頭時頭發摩擦着程方海心口那片皮膚，燒得他有點癢，讓他有些不舍，他說：“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程方海察覺到梁天似乎僵了一下，然後她才說：“任務很危險嗎？”
程方海不想說一些虛無缥缈的漂亮安慰話，他只是說：“我能要張你的照片嗎？”
他指着掉落在地毯上的那張梁天與美子的合影。
“當然，如果你回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然後她又問：“大概要走多久？”
程方海搖搖頭：“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臨別的情緒有點濃，連貓貓也察覺到空氣中那一絲的不舍，跳到程方海喝梁天之間趴着。梁天摸着美子，并示意程方海也可以摸摸：“放心，美子很溫柔的，不會随便抓人的。”
程方海摸着美子的貓頭，問：“那它抓過人嗎？”
梁天摸着美子的後背，點點頭，說：“嗯，抓過我的前男友，當時帶它跟我那個前男友去公園玩，第一次見，美子就抓傷了他。”
程方海用手指卷起起梁天的一縷頭發：“你交的男朋友裏，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個？”
“說實話，我只交過兩任，兩段印象都挺深的。”
“能說給我聽聽嗎？”
梁天擡眸，寵溺地笑着回答：“好，第一任男友是在讀研時認識，他搞樂隊，是個吉他手，我們交往了大概三年左右，他跟我求婚，我太害怕了所以拒絕了他，于是我們就分手啦。”
“你很害怕走進一段婚姻嗎？”
梁天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是什麽感覺。
“第二任是我高中暗戀過的男生，就是那種學生時代對一個很優秀的男生的崇拜。”
梁天聽到程方海在她講到崇拜的這裏笑了，她推了推他：“為什麽要笑。”
程方海就不笑了，然後他解釋道：“我不會選擇跟一個我崇拜的人在一起，這種情感有些不對等關系在裏面，也許是我的原因，我更傾向把這種情感放在執念上，當你發現原本優秀的人其實也是個普通的人時，這種崇拜感會消失，愛也不存在。”
他聽到梁天笑了，也聽到了梁天的回答：“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你的這個說法，一種執念。”
“你呢，你交過幾任？”
“也是兩任，故事很短，聚少離多。”
崇拜的眼神與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樣，程方海心想。
梁天伸手摸摸他的臉，當作安慰。
她接着前面的補充道：“他騙了我半年，在我得知他已經結婚之後，你可以想象到我有多難過，我甚至還沒有跟他妻子私下見面聊過，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摻和進去，但我不想他妻子因為家庭而原諒一個一直出軌的男人。是他妻子打電話給我的，你知道嗎，這肯定不會是她的第一次。”
程方海安慰地摸摸她的頭，梁天繼續說：“我一直很猶豫，我一直是個沒法做決定，像片海洋中的葉子，随波逐流。比如我收到讀研時導師發的郵件，我接受了他的邀請，我可能就要回母校任教。”
說到這，梁天坐起，親了口程方海，=。
程方海眼神滿是溫柔，但卻沉默地與她對視，梁天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
這場相遇，像是一場夢境，兩人到頭來最終各分東西，而此刻，他們彼此都十分清楚沒有人能留住對方。
他們深情地親吻着，難舍難分地親吻着，最後程方海說：“我在飛機上經常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情況，面對各種突發情況，我的想法就只有一句話：遵循你的內心。”這是他對她猶豫不決的鼓勵，也是對她做出離開決定的祝福。
當時鶴海飛機上的機械故障，指令讓他跳傘，但因為那裏是一座城，他沒有辦法做到讓不受控的飛機墜毀在人群之中。于是他盡最大的努力讓它往人少的地方飛去，如果迫降的那個地方不是海平面而是任何一個有阻礙的高山，那他可能就死在那了。
突然，梁天爬起來跑去拿起張黑膠唱片，笑着說：換個氣氛。于是播放了那首歌後又跑回床上，窩進程方海的懷裏。
在Bertie Higgins的歌聲中，兩人的呼吸再次變得不規律，失陷，喘息聲與歌聲交融。
第二天，梁天醒來的時候，旁邊的人早已離開，她坐起時，發現床頭相框裏的照片被拿走了，但留有一張紙條，不知道他在哪找的筆和紙，上面寫着：
we’ll aways have Paris.
梁天知道，這是在講他們兩個這次在鶴海的相遇。
梁天打算臨走前聯系李曼傑的妻子，雖然她知道這可能是徒勞，但沒想到，李曼傑先聯系了她。
酷暑到即将深秋，他自那個夏日分手後第一次聯系了她。他們選擇在一間普通的咖啡店見面，再見面時，梁天早已消去了憤怒與執念。
剛坐下沒多久，李曼傑便跟她說清了自己前天已經簽字離婚了，這是在他從何楚然那偶然得到梁天要出國的消息後做出的決定。他向梁天坦白，自己是個人渣，但是他是真心喜歡梁天。梁天拒絕了他，之後沒呆多久便離開了。後來，她從何楚然那得知，李曼傑在梁天這裏碰壁之後又回去找他前妻複合，是的，他真的離婚了，不過他的前妻拒絕了他的複合請求，這讓梁天的心頭大石放下了，一個人渣不值得真摯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