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七）
一次在街上我救了一個被酒囊飯袋調戲的姑娘，做好事讓我感到充實，能短暫放下對宮衡的思念。
至此，京城少了一個殺手，多了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客。
有人告訴我京城外有一個坐擁無數財富的華麗山莊，我趁着夜色翻了進去。
我在一個屋裏翻來翻去尋找金銀珠寶，但毫無收獲。
“你在找什麽？”
屏風那邊傳來聲音，原來有人在，我立刻翻窗而走。
可那個聲音好熟悉，清朗而又帶着涼意，非常像宮衡的聲音。到底是不是，我打算白天一探究竟。
我又回到那個屋裏，躲在房梁上，等了好久，才有人進來。
我最先看到的是他的滿頭銀發，然後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張和宮衡一樣的臉，我當場驚呆了，可是這個男人的眼睛能視物，宮衡不能。
他好像宮衡，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難道宮衡沒有死？可下人叫他柳公子，我窩在房梁上死活想不通。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最終我想了個法子。
我滿身是血的倒在他的房間裏，等他救我，然後再借機留下了查明他到底是不是宮衡。
我失血過多，沒等到他來，就暈了過去。我醒來，知道自己的确被救了，不過我住在下人房間裏。
見我睜開眼，同屋住的那姑娘誇我命大，“你竟然敢去冷面柳公子房裏，佩服佩服，不過你怎麽會滿身是血的出現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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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追殺，全家除了我都被殺掉，我逃到這裏，體力不濟，暈了過去。”
我早就編好了故事。
好在這個大山莊讓我留了下來，我被安排澆花。
可我白天近不了這個柳公子的身，半夜大家都睡了，我又能了解什麽呢？
這天夜裏，我實在按捺不住，偷偷溜進他的書房，想找些蛛絲馬跡。
可我在國師府時，沒怎麽看過宮衡的字體，不能通過字跡辨認他是不是宮衡。翻來翻去，毫無所獲。我不太甘心，在犄角旮旯裏發現卷着的一幅畫，我小心翼翼的打開。
借着月色，我大致認出這是宮衡給我畫的那副自畫像。
我喜極而泣，這個宮衡，為什麽不和我相認，為什麽瞞着我。當即我就想去找他問了明白。
想了想，他可能有苦衷。我把畫帶走了，這夜我做了一個好夢。
第二天，我在花園裏澆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宮衡，我有些激動，終于要正大光明的見面了。
只是，我看見他和一位漂亮的女人朝這裏走來，他們挨得很近，還談笑宴宴。怒火一下子在心裏升騰，宮衡是忘了我這位夫人了嗎？
我氣急敗壞地拿着水管對準宮衡的後背，冰涼的水頃刻浸透他的衣服，他轉身一臉冷漠地看着我。
“新來的丫鬟，下次再犯錯，就去洗衣房。”語氣冷冷地，他一點都不像溫柔的宮衡。
我很失落，宮衡從來不會兇我，他難道真的不是宮衡嗎？可那幅畫又該怎麽解釋？
我躺在床上煩悶的時候，和我同住的小喜給我帶來一個晴天霹靂，柳公子要成婚了，新娘特別漂亮。
我翻了個身，眼淚默默流着。他如果真是宮衡的話，怎麽會娶別人？又怎麽會不和我相認？
我沒必要在山莊待下去了，長得像并非就是他，我喜歡的是那個溫柔地、對我好的宮衡，而不是這個冷漠的、和宮衡共用一張臉的柳公子。
深夜，我帶着那副畫傷心地離開了山莊。
（八）
只是沒想到我被通緝了，原因是我偷了山莊柳公子的畫。
那才不是他的畫，那是宮衡畫給我的，除非他承認自己就是宮衡。
我最近不太好過，我的畫像被貼滿了大街小巷。山莊的人、衙門的人都在找我，一想到罪魁禍首在悠閑地喝茶，而我要躲躲藏藏，我就來氣。
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夜晚，我氣急敗壞的翻進的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床。
他從夢裏醒來，看見我一點都不驚訝。
“聽說你一直在找那幅畫？”我質問他。
“嗯，請問姑娘為何三更半夜爬上我的床？”
隔着被子，我壓在他身上，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說，你到底是不是宮衡。”
“宮衡是誰？”
“我的夫君，我最愛的人。”我的眼眶開始發紅。
他就靜靜看着我良久，“不是宮衡又如此，是宮衡又如何？”
我越想越委屈，趴在他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就是個大騙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賣什麽關子。”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溫柔，“讓你受委屈了。”
他終于承認了，這個大騙子騙我這麽久。我低頭狠狠地咬住他的唇，邊咬邊哭。
到最後我倆竟然颠倒了位置，我在下，他在上，刀也被丢在不知哪個角落。
不知什麽時候，我被他親的氣喘籲籲，我的衣服什麽時候被脫掉的，我也不知道。
“美人，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是宮衡的？”
我淚眼婆娑，“你書房裏的那幅畫，但你太冷漠了，讓我一度以為你不是。”
他溫柔道，“是我的錯，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後悔，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今後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等我腰酸背痛地醒來，看着旁邊一臉無辜的他，我質問道，“你是不是昨晚給我下了符紙，比如什麽合歡符之類。”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沒否認也沒承認。
我突然想到，“你當時為什麽要假死，還有你的新老婆呢？”
“當時我中毒太深，不确定能不能活下來，幹脆借機離開朝堂。至于娶新的老婆，都是騙你的。你當初離開我一次，我不确定這次你會不會留下了，所以就逼了你一次。”
看着他滿頭的白發，我也不好再對他苛責。也不打算怨恨他的欺瞞，至少此刻活着的宮衡在我身邊，我将是最幸福的美人。
